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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這一切是你造的孽

2024-09-03 18:36:46 作者: 禪心月
  姜錦書一邊說話,一邊要讓慕初離開。【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只是那最伸出的手在碰在慕初的肚子時,又縮了回來。

  「你現在大著個肚子,我不跟你計較。你快走吧。柏淵不在這。」

  慕初找了這一圈了,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放棄?

  「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找得到。」

  她抱著101。讓她出手。別墅里沒有監控,101也查控不了裡面的情況。

  ——宿主,你往上走。我大概能感應到他。

  慕初看了姜錦書一眼,不再理會她,直接往樓上去。

  別墅有四層半。閣樓不是在四樓,就在四樓上面的半層。

  她一往上走,姜錦書就急了。在慕初抬腳時想阻止,可是慕初一個肚子大得過分。

  姜錦書也是女人,她又不敢真的伸手去扯對方,怕把慕初扯出個好歹來。

  萬般無奈之下,就這樣讓慕初一直上了樓。

  四樓走廊盡頭,有一個緊閉著的小門。本來是別墅放雜物的地方。

  後來墨從逸出走,姜錦書受不了,想折磨墨柏淵的時候,就把他關在這裡。

  這會姜錦書看著慕初找到那閣樓,想拉開已經來不及。

  閣樓被人從裡面鎖上了,慕初推了兩下沒推開。也不管身後還站著的姜錦書,直接抬腳就踹了過去。

  動作之快,力道之大讓身後的姜錦書都呆住。

  慕初進了門,發現小閣樓里,墨柏淵躺在地上,正昏迷不醒。

  「墨柏淵——」

  慕初上前,手第一反應探在墨柏淵的額頭上,第二反應是要去給他把脈。

  「墨柏淵?」

  101守在邊上,她試圖碰了碰墨柏淵的身體。

  ——宿主,他應該是喝了什麼東西才昏迷的。

  慕初點頭,她也看出來了。

  從脈象上看,身體似乎沒有大問題。可是會昏迷不配,應該是藥物的關係。

  慕初轉身發現姜錦書還傻站著,她的聲音都沉了下去。

  「叫救護車啊。」

  姜錦書似乎此時才反應過來一般,趕緊打120。

  不知道墨琛那個瘋子,到底做了什麼。慕初扶起他的同時,發現邊上什麼也沒有。

  仔細觀他神色,眉眼微蹙,似乎陷入了夢魔。

  等救護車來的間隙,慕初守在墨柏淵身邊,不斷的叫著他的名字。可是墨柏淵毫無反應,只是那緊蹙的眉心,一直不得舒展。

  姜錦書站在一旁,幾次想開口,對上慕初一臉擔憂的眼神時,那些問話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救護車來得很快,慕初跟著上了車。

  姜錦書也在她後面上車,慕初只看了她一眼,就沒有再理會他了。

  墨柏淵被推進了急救室。門關上,慕初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等結果。

  她懷疑,墨琛一定是自己喝了什麼。他在現場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估計就是不想讓她發現。


  這個墨琛,真的是個名副其實的瘋子。

  「柏淵,他——」

  姜錦書有一肚子疑問,剛才不方便,現在倒是能問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初這兩天一直懸著心,這會也沒有完全放下。她不知道墨琛到底想做什麼,又做了什麼。

  可現在看到了姜錦書,她突然就想起來,眼前這個人,才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

  「你真的想知道?」

  姜錦書不明所以,看慕初的表情,本能的知道,事情可能不像自己以為的那樣簡單。

  「我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自然是想知道的,柏淵,他怎麼會——」

  她在家裡,一點也沒發現兒子回來了。更沒發現,兒子竟然就呆在樓上。

  「他是不是跟你吵架了?你怎麼他了?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根本就——」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慕初打斷她的話,目光盯著姜錦書的臉,神情確實有幾分怨懟:「我也不喜歡你。」

  「你——」

  「因為柏淵會這樣,是你害的。」

  「你胡說。」

  姜錦書想也不想的反駁,聲音之大,引得走廊另一頭有病人都看向這邊。

  慕初冷笑,手輕輕的撫過懷裡101的後背。剛才她只顧著墨柏淵,還是101自己跳上救護車,跟著過來的。

  「柏淵五歲的時候,他爸爸走了。是吧?」

  姜錦書面色一變,不管過去多少年,丈夫拋妻棄子,為了另一個女人寧願什麼都不要也要遠走他鄉的舉動,提起來也依然讓她覺得很受傷。

  心裡不爽,臉上就帶出了幾分:「他爸爸走了就走了,跟柏淵今天這樣有什麼關係。」

  「你虐待他。」

  慕初的音量並不高,說出來的話卻連101都驚著了。

  上次墨柏淵和慕初說這事時,101不在邊上。這事她也是第一次聽說,墨柏淵被虐待了?

  一人一兔都看向姜錦書,她面上過不去,想發作,卻強迫自己忍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那我來告訴你。你把柏淵爸爸的離開怪到他頭上。你心裡清楚,這一切跟墨柏淵其實毫無關係,可是你不這樣想。你打他,罵他,把他關閣樓,不是嗎?」

  姜錦書嘴唇動了動,她面有忿色。想反駁,卻又不知道從何反駁起。

  「我沒有,我——」

  「你虐待墨柏淵,你枉顧他是你親生兒子的事實,你枉顧他不過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你沒有去想過,你把一個五歲的孩子關在黑暗的閣樓之中,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你只是不忿,不滿,你只是恨,恨你丈夫的拋棄,恨他為了另一個女人把你扔下。你把一切都怪到了墨柏淵頭上。你沒有去想他也是無辜的。他跟你一樣,也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姜錦書臉色乍紅乍白,她想反駁,想說不是,可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當年她做了什麼,她確實心知肚明。

  那個時候的姜錦書,自己也清楚,她被拋棄不是墨柏淵的原因。可是看到墨柏淵那張和他父親相似的臉,就忍不住遷怒。


  她恨,她氣,她怨。

  那些負面情緒,總是需要一個發泄口。而墨柏淵就成了那個任她發泄的人。

  姜錦書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行為會對墨柏淵帶來什麼影響。

  直到現在,被慕初一個小輩指出她當年做的事,想到剛才墨柏淵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他在上面呆了多久,她那顆已經冰冷已久的心,突然有了幾絲不一樣的感覺。

  「他,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初看著姜錦書的臉色,想到墨柏淵說的,他被姜錦書關在閣樓,大熱天,他被關到脫水,差點死了。

  「你在乎嗎?」

  姜錦書沉默,在乎,當然在乎。

  可是——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問得很輕,她似乎不敢去面對,那個不好的結果。

  慕初看著姜錦書臉上難得的愧色和關心,有句話說,不幸的人,要用一生治癒童年。

  想到墨柏淵這一路走來,她的心微微的疼。

  他何止是治癒?他是在對抗。

  「他——」

  慕初看著姜錦書,心裡也想知道,如果她知道自己曾經的瘋狂,害了自己的兒子後,她會如何?

  姜錦書怔怔的聽慕初把墨柏淵的症狀講完,她有一瞬間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什麼人格分裂?又什麼是現在一個人格想殺死另一個人格?

  「你,你在開玩笑?」

  「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嗎?」

  慕初其實大概能猜出來,墨琛那個瘋子想做什麼。

  「那個小閣樓,對柏淵來說,一定還發生過點別的什麼。我懷疑墨琛是想利用墨柏淵曾經童年的惡夢來殺死他。」

  有些人,在童年受到不好的對待時,表面上看起來會沒事。但是長大後,如果不小心觸發童年曾經的惡夢,很有可能會產生對心理障礙。

  如果墨柏淵因此產生什麼障礙,把身體的控制權讓給了墨琛,那墨琛就達到目的了。

  「什麼叫殺死他?他自己不也是——」

  「殺死其中一個人格,讓另一個價格占據主要人格。」

  「那,他,他能成功嗎?」

  姜錦書這會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你在乎嗎?」這是慕初第二次問這句話:「如果墨柏淵消失了,你在乎嗎?你有把他當成兒子嗎?」

  姜錦書低著頭,被慕初質問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還記得,當初剛和墨從逸結婚時,他們也有過感情很好的時候。

  雖然她和墨從逸算是商業聯姻,可是墨從逸長得好,因為墨老太太強勢的關係,墨從逸脾氣相對溫和。

  對人溫柔體貼,而且沒有那些世家子弟的壞毛病。從來不會在外面亂來。

  那幾年,姜錦書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尤其是有了墨柏淵之後,她和墨從逸的感情越發的好了。

  墨從逸那個時候還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每天都會早早回家陪孩子。


  他會帶墨柏淵去玩,把他背在身上,甚至還會讓墨柏淵把他當馬騎。

  那真的是一段,他們三個人都很幸福的時光。

  可是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又或者,幸福從來是單向的,是她自己以為的。

  因為墨從逸出軌了。猝不及防的,告訴她他愛上了另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柔弱,敏感,纖細。她就像是一朵菟絲花,看起來單純無害。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把她丈夫的心給勾走了。勾得他拋妻棄子,甚至寧願淨身出戶,扔掉墨家大少的身份,也要跟那個女人走。

  姜錦書知道,這一切不能怪墨柏淵,可是她忍不住。

  她現在回憶起來,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個時間段,她會瘋狂成那樣。

  後來墨柏淵被墨老太太接走,她有去老太太跟著吵過,也鬧過,要把墨柏淵接回來,可是老太太沒給她這個機會。

  墨老太太最恨自己當初為了公司的事,忽略了對墨從逸的教育。

  讓他成為了一個沒有擔當,不負責任的人。曾經的悲劇無法避免,但是她絕對不允許,同樣的事在孫子身上再來一次。

  除了年節之外,她不允許姜錦書靠近墨柏淵。平時姜錦書去老宅看孩子,身邊也必定有人跟著。

  在墨老太太的嚴防死守下,墨柏淵確實沒有再受到姜錦書的傷害。

  可同樣的,姜錦書和墨柏淵的母子關係,也變得淡漠到了極點。

  這也是後來墨柏淵結婚後,姜錦書說要讓墨柏淵兩人搬回別墅,墨老太太沒反對的原因。

  她覺得對姜錦書的「懲罰」已經夠了。現在姜錦書想彌補母子之間的感情,就給她一個機會。

  可是墨柏淵已經成年了,他又怎麼會需要姜錦書的補償?

  更何況姜錦書也未必就想補償他,她更多的是不滿。不滿自己的兒子和她不親近。

  結婚沒有事先告之自己,娶的人也不是她想要的世家千金。她明明之前看榮沛姍就很好,可是兒子不喜歡。

  姜錦書看來,這又是一個跟自己作對的事。

  在她眼裡,兒子做什麼都沒有考慮過自己,她根本就不必在乎墨柏淵的死活。

  可是現在看著在搶救室里生死不知,甚至不知道醒來了會變成什麼樣子之後,她的心終於開始有了裂痕。

  心裡亂糟糟的,她突然就不知道要怎麼辦了。看著大著肚子,臉上還一臉擔心的慕初。

  她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

  「他會沒事的,對不對?他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慕初感受著她手上的力度,想抽回手卻抽不出來。

  對上姜錦書臉上的糾結和痛苦,她不想安慰她墨柏淵會沒事,雖然她也這樣期望。

  「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他馬上就要當爸爸了。他還那麼喜歡你,就算是為了你,他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是吧?」

  「我說了,我不知道。」

  慕初想起曾經墨琛的瘋狂:「墨琛就是一個瘋子。他到底會做什麼,根本不是我能想像的。」

  姜錦書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她收回手,將臉埋進掌心,極為小聲的,嗚嗚的哭了出來。

  按說,姜錦書現在這樣,慕初應該覺得痛快才是。可事實上是,她並不覺得痛快。

  姜錦書現在後悔了又怎麼樣?傷害已經造成了。若是墨柏淵無事便罷,要是有事——

  這樣想的時候,搶救室的門打開了,醫生從裡面出來。

  慕初第一時間站了起身,沖了過去。

  「醫生,他怎麼樣了?」

  ------題外話------

  一更。幸運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癒。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癒童年。希望大家都幸運,成為那個一生都在被童年治癒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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