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南並不好打車。
程馥郁沿著林間小道漫無目的的走著,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鳴笛聲。
程馥郁頓了會兒,這才側身看去,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行駛到她身邊,車窗落下,駕駛座上的人正是君延瑾。
男人下車,繞過車頭走到她面前,牽起她的手,皺了皺眉:「怎麼手這樣冰?」
程馥郁隨意扯了個謊:「有點冷。」
此時正值盛夏,雖已臨近傍晚,可天氣還是悶熱的,兩人都穿著短袖,君延瑾沒有多餘的衣服給她披,只得打開了車門:「那快上車。」
程馥郁點了點頭,上了副駕駛。
路上,程馥郁一直在走神,君延瑾當然看出了她的異樣,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程馥郁睫毛顫了顫,轉頭看向他,本想問他,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不過還是止住了。
她知道,自從上次在島上的別墅遇害,他就在自己的手機里裝了定位。
「怎麼了?」君延瑾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女孩,搞得他都不能專心開車了。
程馥郁聲音有些啞:「沒事。」
她又轉回頭,視線一直落在窗外的景色上,可腦海里想的卻都是今天發生的事。
以致於她並沒有注意到君延瑾帶她來了哪裡。
直到車子停在熟悉的大門口,程馥郁才反應過來:「我們……」
君延瑾似是知道她要說什麼,打斷了她:「我做了飯菜出來的,先進去吃點,嗯?」
程馥郁到底是沒有拒絕。
再次踏進熟悉的環境,程馥郁的內心是複雜的。
這裡是瑾園,君延瑾的私人別墅,就是這裡,承載著他們短短數月的甜蜜時光和猝不及防的絕情與冷酷。
在她出神之際,手心被捏了一下,隨即傳來男人低沉溫柔的聲音:「去洗手?」
程馥郁低頭悶著聲嗯了聲,紅著眼眶去了洗手間。
君延瑾看著女孩的背影,深邃的眼底有什麼東西想要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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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馥郁還沒有到餐廳,就聞到了香味,此時君延瑾從廚房裡端出一碗湯,見她洗完手回來,便貼心的拉開了座椅:「坐吧。」
然後,他給她盛了碗湯放到了她的面前,程馥郁看了眼,突然開口:「有酒嗎?」
君延瑾將要坐下的身體一頓,抬眸看了她一眼:「你還在服藥,不能喝酒。」
雖然她的抑鬱症病情不那麼嚴重了,但是還在服藥階段。
程馥郁淡淡的笑了笑:「沒關係,中午到現在我沒吃。」
君延瑾看著她微紅的眼角,能猜到,她剛剛在衛生間裡肯定是哭過,他終究是心軟了:「我去拿。」
「好。」
不一會兒,君延瑾拿了瓶紅酒過來,程馥郁舔了舔唇瓣,剛要伸手接過,卻被君延瑾躲開了。
男人將酒放在自己的手邊,邊說:「先把肚子墊一墊,再喝。」
程馥郁鼓了鼓小臉,一臉不情願:「好吧。」
看著她吃了小半碗米飯外加一小碗湯,君延瑾這才打開酒瓶,倒了兩杯酒。
剛遞給她,程馥郁便一仰頭全給喝了。
君延瑾:「……」
「你慢點。」
程馥郁卻十分不滿意:「你倒多一點。」
君延瑾無奈,接過空酒杯,又倒了小半杯。
程馥郁依然打算一飲而盡,卻被握住了手腕,男人似是警告般的語氣:「慢點喝。」
程馥郁嘴巴一撇:「君延瑾,我難受……」
君延瑾:「……」
最後,那杯酒還是被她一飲而盡了。
酒量向來不好的程馥郁,此時臉色已經泛著紅,眼神迷離:「君延瑾,我爸爸和秦女士離婚了,她不是……嗝……」
女孩打了個酒嗝,他大概知道她今天不高興的原因了:「嗯。」
她站起身,盯著他,緩緩的朝他走去,直到站在他的面前,她咬了咬唇:「君延瑾,你呢?」
男人被她無厘頭的反問弄愣了:「什麼?」
「你愛我嗎?」
君延瑾漆黑的瞳眸有什麼東西在躍躍欲試,他語氣無比堅定:「愛。」
話落的那一瞬間,唇瓣上傳來一抹柔軟。
君延瑾脊背一僵,偏偏女孩不熟練的又咬又啃的,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了。
當然,要炸的不止腦袋。
他趁著她呼吸的空隙,離開了她一點點,喘著氣:「小郁,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程馥郁從他懷裡抬起頭,直直的看著他:「知道。」
君延瑾抱著她腰的力道又緊了一分:「確定嗎?」
畢竟……她還不知道……
女孩朦朧的瞳孔儘是誘惑:「君延瑾,要.我……」
男人再也無法思考,身體本能的貼向她,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情到濃時,餐桌上的餐具被打到了地上。
程馥郁分神看了眼,卻引來了他更加不滿的頂撞:「專心點。」
女孩氣喘吁吁:「菜掉地上了……」
男人抱起她,帶著她去了樓上,借著窗外的月光,兩道緊貼的身影纏綿不休。
這一夜,他們註定彼此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