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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凌宮眼中湧出一抹嚮往:「雲州乃拳道學院,過了考核,只需一年達到要求就能進入獸拳宗修行,大周三大宗門,才是真正的武道聖地。」
「以少爺的實力,通過考核不成問題。學院一年,突破罡境也不難。」中年滿面笑容道。
紀凌宮傲然的點了點頭,自信滿滿。
只不過幾人看向從地上爬起來的許光後,無不沉默。
咔!
許光一手按著胳膊,狠狠用力。
清脆的聲音讓紀凌宮面孔不由自主的一陣扭曲。
許光獰然大喝:「繼續。」
轟!
他再度沖向黑虎。
吼!
黑虎似乎是怒了。
被激起了凶獸的凶唳。
嘭!
一團可怕的黑色罡氣從其口中宛若炮彈一樣噴薄而出。
紀遠臉色大變。
「小心。」
高喝激盪的瞬間,他已然箭步射出。
一道身影高高飛墜而落。
「停下。」
紀遠一巴掌拍在黑虎頭頂。
黑虎發出一聲凶唳的咆哮,剎住了身形。
噗!
許光仰天噴血,身軀幾乎散架。
強健的體魄,在罡氣面前,毫無抵抗之力。
血肉崩裂。
氣血崩滅。
慘重至極。
「許光,你怎麼樣?」紀凌宮趕忙沖了過去。
內心深處恨不得殺了許光,可他是真不想看到許光在紀家出事。
「死不了。」
許光咬牙挺身,按著地面艱難的爬了起來。
渾身血痕瀰漫,滴滴鮮血順著衣角滴落。
那猙獰的模樣,看的紀凌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皮發麻。
這傢伙,真的是人嗎?
他甚至感覺比凶獸還凶獸。
「我休息會。」
許光看向紀凌宮道。
「還來?」
紀凌宮盯著許光身上那可怖的傷勢,眼眸一顫。
「當然。」
許光咧嘴一笑,旋即抽搐著身子,一晃一晃的走到遠處盤坐下來。
疼如骨髓。
撕心裂肺的痛。
許光咬破嘴唇,掏出一把金瘡丹直接塞進嘴裡,立即閉目。
紀凌宮:???
就算他是紀家大少爺,也沒這麼個奢侈程度。
三人望著許光,沉默的可怕。
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感受。
一個時辰過去。
許光豁然起身。
體表傷痕已然結痂,雖未徹底恢復,但亦有了一戰之力。
「再來。」
許光盯著黑虎走去。
黑虎發狂的甩了甩腦袋,眼中冒血光。
吼!
黑虎徑直抱起,巨口兇殘噴張。
煞氣如潮,兇悍似魔。
這片樹林,都狠狠一盪。
紀凌宮忍不住別過頭去。
嘭!
許光悽慘的砸進了樹林。
紀遠黑著臉箭步衝去。
數十息後。
許光按著血肉模糊的臂膀走了出來。
「再來。」
夾雜著痛苦的聲音仿佛大鐘一樣砸進幾人心頭。
無不動容失色。
吼!
這一次,黑虎咆哮震天動地,眼中猩紅達到了極致。
唰!
一道黑影撕破長空,尖嘯如霹靂天降。
「不好。」
「艹。」
紀遠臉色大變,罡氣爆發,整個人立即化作一道閃電衝了過去。
黑虎發狂了。
獸性徹底失控。
紀凌宮和中年齊齊咽著吐沫。
「這瘋子,不會被搞死吧。」中年嘴唇哆嗦。
便是他,都感到無邊的恐懼。
許光立在原地,死死瞪著襲來的黑虎。
眼中興奮,卻是化作磅礴滔天的烈焰。
對,就是這種感覺。
深入骨髓、刻入靈魂的兇猛。
許光身子顫慄,鮮血在狂嘯。
就是這種虎勢。
嗡!
一股凶威,猛地從許光身上奔騰而出。
這一刻,他眼中猩紅如血,煞氣瀰漫。
我就是虎。
嘭!
可怖的黑虎,如遭雷擊,一聲哀鳴狠狠砸在地上。
就在許光身前兩丈。
那雙碩大凶目,依舊兇殘的盯著許光,欲噬其血,啃其骨。
紀遠大掌狠狠按著黑虎,抬頭,瞪目:「還不走?」
許光深吸了口氣,回過神來,渾身發軟,衣衫都被冷汗打濕。
這一瞬間,死亡觸摸,鬼門打轉。
差不多了。
許光緩緩退開。
「你真是個瘋子。」
紀凌宮瞪著許光忍不住道。
「瘋子才能威懾他人。」許光漠然冷笑。
紀凌宮心頭一寒。
「還繼續嗎?」紀凌宮迅速收斂心緒。
「擋不住了。」
「我還不想死。」許光臉上露出一抹失望。
紀凌宮看在眼裡,若有所思。
「他就是你的對手,紀雄。」
「有興趣的話,你們兩個可以提前切磋一下。」紀凌宮誠意十足。
紀雄?
許光眉眼微抬,打量著紀雄。
比鏈魔要強不少。
一念閃過,許光搖頭道:「不用了,我這個狀態得回去調整兩天。」
「什麼時候開始?」
「四天後如何?」
紀凌宮看了看許光的樣子才道。
「理由呢?」許光驀然詭笑。
「什麼理由?」紀凌宮愣住。
「你為什麼要派人跟我切磋?」
「額,這個……」紀凌宮眉頭一皺。
唰!
許光驟然撲向紀凌宮。
「你幹什麼?」
紀凌宮勃然變色,驚恐爆退。
「你敢?」
紀雄駭然大呼,立即暴起。
但許光與紀凌宮近在咫尺,又毫無徵兆。
太快了。
嘭!
紀凌宮一聲慘叫,狼狽倒下,滿面紅腫,鼻子外泄,血流如注。
嗷~~
痛苦慘叫響徹。
「這不就有了。」許光回頭盯著殺氣騰騰的紀雄咧嘴一笑。
紀雄瞬間呆住,眼中閃過一抹茫然。
下一刻,他緊捏著手掌,惱怒的盯著許光。
這的確是個理由。
「許光,臥槽你大爺的。」
「你他麼玩真的啊?」
「啊,我的鼻子。」
紀凌宮捂著鼻子慘然大叫。
「想個合適的時間地點傳出去對你紀家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走了。」
許光看了眼紀凌宮,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紀雄嘴角一陣抽搐。
此子真狠。
他都懷疑,這是不是故意的。
「少爺。」
紀雄趕忙奔了過去。
「啊……」
紀凌宮狠狠瞪著眼珠,近乎要撕裂眼眶,他猛地把鼻子扶正,發出一聲亢長的痛叫,咬牙喘著粗氣,面目扭曲,兇狠的盯著紀雄道:「你知道該怎麼做,對吧。」
紀雄深吸了口氣,獰然一笑道:「少爺放心,會比原計劃更狠。」
「嘶。」
「許光,你給我等著。」
紀凌宮滿目狠厲。
「他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紀遠皺眉道。
「應該只是出口氣。」紀雄想了想,微微搖頭。
紀遠看了眼紀凌宮的樣子,幽幽道:「不過這理由是真的不錯。」
「凌宮,論狠,你不如他。」
紀凌宮一呆,甚至忘卻了疼痛。
「我不如他狠?」
紀凌宮忍不住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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