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視頻後，林序然把裝裱好的畫包好，回房間換衣服，出來剛好聽到門鈴聲。
他走去開門，外邊站著一個溫潤隨和的男人，是他的同門師兄梁郁川。
林序然沒有要請人進屋的樣子，「畫已經包好了，等一下，我拿出來。」
梁郁川點點頭，「穿件厚一點的外套，外面很冷。」
「嗯。」
林序然穿上羽絨服，裝上手機，搬著一米五高的畫，「走吧。」
「我來。」梁郁川接過畫，「你鎖好門。」
關上門後，林序然搭手把畫搬進電梯。
「就出一幅？」
「忙，沒時間畫。」
梁郁川笑笑，「和你哥準備回京市定居了嗎？」
「應該吧。」
「工作定下了嗎？進你哥的公司還是繼續接商稿？考慮一下來我的畫室嗎？」
林序然微垂著頭，淡聲說，「不考慮，要忙著談戀愛，沒時間。」
他臉色一僵，「你……談戀愛了？什麼時候談的？」
「剛談。」
「你不是有一個……怎麼突然就……」
林序然淺淺勾起嘴角，「就是他啊。」
梁郁川動動唇，乾巴巴地說，「恭喜啊。」
「謝謝。」
「叮！」
電梯門打開，兩個搬運公司的師傅等在外面，「是你們叫的搬東西服務嗎？」
梁郁川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對，平台上有我下單的地址，你們小心點幫我送過去，那邊會有人簽收。」
「好的好的。」
目送著他們把畫小心搬上車，梁郁川說，「走吧，餐廳已經訂好了。」
林序然坐上車，路上，聽梁郁川有一搭沒一搭說著導師畫展的安排，逐漸有些出神。
梁郁川見他心不在焉，抿抿唇，也安靜了。
這頓晚餐，林序然和以往一樣默不作聲吃飯，梁郁川卻有些食不下咽。
糾結了好久，他還是問出口，「他也喜歡你嗎？」
林序然擦擦嘴，「喜歡啊。」
「哦……」他又問，「可是你之前不是說過你喜歡的人可能都不認識你嗎？怎麼……」
「啊，他對我一見鍾情。」林序然面不改色說著。
他眉心緊蹙，「序然，你是不是太衝動了？」
「沒有吧，我喜歡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你……別把感情當做兒戲啊。」
林序然看著他，認真道，「我不會拿感情作兒戲，所以郁川哥你也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
梁郁川臉色白了兩分，強顏歡笑，「我知道你對我沒感覺，但我怕那個人對你不好。」
「不會。」
「那我就祝你幸福吧，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不快樂，可以回頭考慮考慮我嗎？」
他搖頭，「我只想要他。」
梁郁川呼出一口氣，「看來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抱歉。」
他故作輕鬆地聳聳肩，「沒什麼好抱歉的，以後還是好朋友吧？」
林序然笑著點頭，「當然。」
又是好一陣的沉默，梁郁川說，「吃好我去結帳，再送你回去。」
兩人走到收銀台前，被告知一位姓霍的先生已經給他們那桌結過帳了。
林序然眼睛微亮，「他什麼時候走的？」
收銀員微笑著答，「十分鐘前。」
他看向情緒低落的梁郁川，「我們走吧。」
梁郁川苦笑，「你男朋友結的帳？」
「應該是。」
「謝謝啊，本來是我要請你吃飯了，蹭了一頓，下次再請回來。」
「行的。」
林序然一出餐廳，就看見不遠處倚在車門旁的男人，腳步微頓。
梁郁川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眼神微暗，「是他？」
他明顯雀躍，「是，郁川哥，你不用送我了。」
霍祁宸也看到了他，招了下手。
林序然快步走過去，眼睛很亮，「在等我嗎？」
霍祁宸輕笑，搭上他的肩，以一個絕對占有的姿勢把他圈到懷裡，看向跟過來的梁郁川，驕矜地點了下頭。
林序然微微仰頭，介紹道，「這是我師兄梁郁川，郁川哥，他是霍祁宸。」
梁郁川剛剛就認出來這個經常出現在財經頻道的男人，心裡有些驚詫，但面上不露聲色，微笑伸出右手，「霍先生，久仰大名，我是序然的同門師兄。」
霍祁宸虛虛搭了一下，「梁先生好，我是然然的男朋友。」
兩個男人短短几秒的眼神對視，電光火石，火藥味漸濃。
林序然暗暗扯了下霍祁宸的衣角，說，「郁川哥，我們走了。」
梁郁川柔和的目光落到他臉上，「好，到時候老師的畫展我去接你。」
「不用……」
林序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塞進了車后座。
霍祁宸上車前，睥睨的眼神掃過梁郁川，輕嗤一聲。
梁郁川站在原地，目送車子離開，垮下了肩，落寞轉身。
*
「唔……」
車上，林序然被捏著下巴，吻得喘不過氣，發出細細的嚶嚀。
司機早就很有眼力見升起了擋板。
一吻畢，霍祁宸貼著他的唇瓣，大手捏著他的後頸，輕輕摩挲，幽深的黑眸鎖著他水光瀲灩的眼睛，「寶寶……」
林序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推了他一下。
霍祁宸重重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又安撫舔舐，「真過分啊，拒絕我的晚餐邀約，跑來和別的男人吃飯。」
林序然疼出了淚花，「他來拿畫的，吃飯只是順便……」
「他對你存了心思。」
「我明確拒絕了，唔……」
霍祁宸又探舌深入，不像剛剛那樣狂野，只輕柔勾著他。
林序然被親得舒服，主動貼得更近。
火熱的曖昧在車裡蔓延。
良久，林序然靠在霍祁宸的肩頭，眼神渙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霍祁宸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廓，啞聲低語，「寶寶，以後不和那個姓梁的靠得太近好不好？」
林序然胡亂應著，「嗯……」
他笑得愉悅，「好乖。」
林序然抬頭，對上他透著凌厲野性的眼睛，心尖一顫，慌亂垂眸。
霍祁宸輕拍著他的背，「寶寶，你自己找上我的，就算害怕也跑不掉了。」
他長睫微動，小聲說，「我不跑，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凶，我怕……」
霍祁宸碰了下他的睫毛，「怕什麼？」
他指尖微微蜷縮，「我怕……受不了……」
霍祁宸愣了幾秒，呼吸聲愈來愈重。
林序然敏銳察覺到危險，一把推開他，往車門縮。
下一秒，霍祁宸強勢把他撈了回去，一手緊箍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勺，急切吻上他的唇。
「嗚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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