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海一愣，作為物理學院教學主任，雖然已經屬於半脫離一線研究，但是，一身學識也沒有落下半分。
對於石墨烯這種材料，有什麼特性，發展到什麼階段，都是門清。
眼前明明什麼都沒有，但是觸感卻偏偏碰到了東西，這就有些問題了。
何海原本放鬆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看了一眼認真看向自己的方成，再次伸手觸摸看看，確確實實感受到了無形中的阻力。
當下，本來正提著手上準備穿上的外套，直接甩在了桌邊一角。
然後連忙彎腰走近，兩隻手觸摸過去。
一點點觸摸，一點點感受障礙的輪廓，越是觸摸，呼吸越是緊張，手指頭都有些微微顫抖，表情也越是嚴肅，看向方成，眼中已經滿是不可思議：「實話告訴我，這有多大！」
方成笑和趙曉琪相互看了一眼，「十乘一平米。」
「什麼？」何海一抓方成胳膊，眼睛瞪的老大，「你小子再說一遍？」
「等等，曉琪你來說，這小子老是愛糊弄我這個叔叔。」何海呼吸有些不勻，眼睛緊緊盯著趙曉琪。
「何叔，阿成沒有忽悠你，確實是十乘一平米沒錯。」趙曉琪笑著說道。
「確實是十乘一平方米，確實是十乘一平方米……」何海手指還在輕輕撫摸手提箱中無形的阻礙感。
「好啊，好啊！」
「十平米的大面積石墨烯。」
「哪怕是純度有些瑕疵，即便不是真正的單層石墨烯，這麼大的面積，也有足夠的使用價值了！」
何海臉上充滿激動說道。
「你小子，就是要用這個去納米材料研究中心去做測試？」
「沒錯，就是這個。」方成點點頭。
「好！」
「這麼好的材料，確實應該去做測試！」
「確實應該。」
「即便是純度不夠，多層石墨烯，也應該算是跨越性的突破。」
「這將會對整個行業都會帶來重大影響。」
「快，你們兩個快點收拾一下。」
何海當即拿出電話，然後開始打電話，「喂，王所長嗎？我是何海啊……」
方成和趙曉琪兩人快速將箱子合上，何海邊打電話，邊招呼兩人跟在身後朝著遠處納米材料研究所走去。
一路急行。
快走如同小跑。
「妥了，妥了。」
「你個臭小子，快點，快點，你們兩個都快點。」
「兩年深耕，不聲不響就搞出了個大突破。」
「有這樣的突破，來你何叔這裡，還玩啞謎。」
「回頭我告訴你老子，讓你老子修理你臭小子。」
「曉琪，你也要多管管。」
何海邊走邊口吐芬芳，趙曉琪這一旁直捂著嘴偷笑。
……
一會過後，三人已經趕到了納米材料研究所。
門口已經有人這等候，看到何海三人到來，就迎了過來，「何主任。」
「王所長已經在檢驗室做準備了，讓我在這裡等你，帶你們進去。」
「好好好，快走，快走。」何海跟著就直接往裡頭走。
都是搞研究的，沒那麼多講究。
效率第一。
研究所面積不小，該走的程序也要走，登記，發放臨時卡，更換衣物，這才進入研究所內部。
穿過幾道長廊，轉過幾個彎，這才到達目的地。
刷卡開門。
何海帶頭走了進去，方成，趙曉琪兩人跟上。
此時，實驗室內已經站了兩撥人。
「王所長，咱們這檢驗室，年初的時候，時間排表就已經劃定完畢了的，您是所長，但是也不能這麼幹啊。」
「就算要徵用，按照規定，也至少也要提前給一天和我們說上一聲啊。」
「這樣我也好做一下別的安排。」
「現在這樣，我們都做好試驗準備了，突然告訴我們不能做了，這……」
「這會打亂我們的研究節奏，拖慢我們的試驗進度。」
「到時候課題完成不了，我個人受損倒是其次，影響到院裡頭，影響就不好了……」中年黑框眼鏡男子急切說道。
「張教授，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事發突然，你聽我講。」王所長知道這樣做有欠妥當，正要解釋，發現何海，方成幾人已經來到，頓時招呼眾人過來。
「正主到了。」
「何主任，你來說說。」
何海看到眼前這副場景，頓時明白，眼前這位張教授就是這次被他們插隊的苦主了，頓時滿臉堆笑，「張教授，事發突然，這樣突然插隊確實不對，但是，確確實實是非常重要的研究成果需要做緊急測試……」
「非常重要的研究成果？」張繼柏看了一眼何海，然後就注意到何海身後的方成兩人，「你是方成？方教授的兒子？」
「夏城大學雙料博士？」
張繼柏認出了方成。
方成點頭笑道：「是的，張叔，是我。」
「真的是你啊，聽說你回星城辦了個研究所。」
「是的。」方成點頭承認。
「有志氣。」
「今天是你來借用我們的實驗室進行檢測吧。」張繼柏已經明白了過來，嘴裡沒說，但是眼神中有些奇怪看了看何海，然後又奇怪看了看王所長，眼中的味道已經不言而喻，這是給小輩開後門，照顧關係吧。
被張繼柏這樣一看，站在一旁的王所長也感覺有點味道變了味。
電話裡頭，何海是信誓旦旦說發現了具備重大突破的材料，王所長這才答應啟動應急程序借調實驗室，但是眼下這情況，感覺有點像是給後輩開後門的事情。
王所長照顧何海面子，嘴上沒說，但是，心裡頭確實已經出現了一桿秤，如果何海不能給一個好的解釋，這信用差不多就用盡了，下一次可別想再借到實驗室。
何海一見狀，哪裡還不能感受到其中的怪味道。
「王所，張教授。」
「你們兩個，該不會認為我是徇私了吧。」
何海直接把話給說透了，這頓時讓王所長和張繼柏兩人眼中疑惑更甚，難道不是嗎？
何海可不是沒脾氣的人，別的都能懷疑，但是，他的人品不能懷疑，「方成是方教授的兒子沒錯，我和方教授關係確實挺好，但是，我這是舉賢不避親！」
「都是搞研究的人，不要戴有色眼鏡。」
「不要覺得小方年紀小，研究所沒開兩年，而且幾乎快倒閉了，就出不來成果。」
「咱們搞研究，又不是做生意。」
「當年咱們夏國那麼窮都能搞原子彈……」
「方成雖然這比不上搞原子彈，但是，也是搞研究……」
「方成，來，打開箱子給大家看看。」
「我雖然已經脫離一線的研究，但是這眼力勁還在……」
「提前說一聲，千萬別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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