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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章 白占邦救了個藍衣社

2024-08-06 13:23:17 作者: 囚不得
  晚上,華燈初上,白占邦身著一襲質地精良的長衫,滿懷期待、步伐輕快地踏入戲園子。他在那靠前的絕佳位置悠然落了座,眼神專注且熾熱地凝視著舞台,臉上滿是興奮與期待交織的生動神情,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此刻聚焦於這一方舞台。

  戲台上,名角正咿咿呀呀地吟唱著,那婉轉悠揚、如泣如訴的唱腔,猶如山間清泉流淌,又似幽谷鸝鳴;那精彩絕倫、令人叫絕的表演,一招一式都盡顯功底,每一個眼神都飽含深情,讓白占邦完全沉浸其中,如痴如醉,仿佛靈魂都被那絕妙的表演勾了去,不知今夕何夕。然而,正當他沉醉得無法自拔之際,戲園子老闆滿臉堆笑、點頭哈腰、腳步匆匆地疾步走來。老闆湊近白占邦,一臉諂媚中又分明夾雜著幾分無奈與惶恐,壓低聲音說道:「這位爺,實在是對不住您喲!日本人突然說要過來聽戲,還指明要這前排的幾桌位置。小的我實在是得罪不起他們,只能懇請您給讓讓。」說著,老闆匆忙從懷裡哆哆嗦嗦地掏出幾張當下極為緊缺、一票難求的名角戲票,陪著笑雙手遞過來,「這是一點小小心意,權當給您賠不是啦。」

  白占邦一聽,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熊熊燃起,雙眼瞬間瞪大,幾乎要噴出火來。他緊緊攥住拳頭,骨節因用力而泛白,身子微微顫抖,恨不得當場發作,將心中的憤怒一股腦兒宣洩出來。可轉念一想,這段時日白家在日本人的欺壓下也是謹小慎微、日子艱難。想到此處,他只得強壓下心頭的憤怒,狠狠地罵了一聲「晦氣」,然後站起身來,冷冷地瞥了老闆一眼,憤然拂袖而去。離開戲園子時,白占邦的臉色陰沉得仿若能滴出水來,心中滿是對日本人囂張跋扈的憤恨與深深的無奈,那緊抿的嘴唇和緊皺的眉頭,都顯示著他內心的憤懣。

  從戲園子出來,白占邦在附近尋了個略顯冷清的夜宵攤。突然,一陣尖銳的槍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那聲音猶如晴天霹靂,嚇得他渾身猛然一顫,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他驚慌失措,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急切地尋覓著黃包車的蹤影,雙腳不自覺地來回踱步。

  好不容易瞧見一輛,他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一屁股坐上了車,剛想催促車夫趕緊啟程,一個女子猛地也擠了上來。白占邦剛要開口抗議,卻感覺腰間一陣冰涼,低頭一看,竟是一把槍抵住了自己。他驚恐地抬眼看向女子,這才發覺她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身上的衣服有好幾處血跡斑斑,那血跡已然乾涸,顯然是受傷不輕,且經歷了一番艱難的逃亡。

  不用說,能被日本人抓捕的,定是抗日人士,他白占元也就發發傳單,自己白占邦可是直接救人。

  他連忙告知車夫地址,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四周,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看著遠處有關卡攔截,又讓車夫換個方向。

  黃包車一路疾馳,快到家的時候,拐彎處又出現一道關卡。此時掉頭已然來不及了,白占邦緊張得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如同寒風中的枯葉。就在這時,他忽然瞥見老爹白敬業正和幾個日本人站在一起,談笑風生。白敬業看到自己的小兒子懷裡抱著個女人,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裡想著:這小子總算開竅了。他趕忙跟日本人說了幾句好話,那幾個日本人便揮揮手放行了。

  家裡有個小藥箱,白占元的醫術也就是半吊子,沒有麻藥,給女人一個擀麵杖,讓她咬著。

  白占元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出女人肩膀里的子彈,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那汗珠順著臉頰不停地流淌,滴落在地上。

  女人咬著牙,忍著疼,虛弱地說:「小哥,這次多虧了你,我這條命算是你救的。」

  白占元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道:「別這麼說,但凡有點良心的人見了都會幫一把的。」

  女人眼神堅定地看著他:「不管怎樣,你救了我,還看了我的身子,從今往後,我就跟定你了。」

  白占元一驚,連忙擺手說道:「姑娘,你這可真是讓我為難啊!我哪有能力照顧你喲。」

  女人冷哼一聲:「哼,我不管,這救命之恩就得用一生來報,我賴定你了!」

  白占元無奈地長嘆一口氣:「姑娘啊,你瞧瞧我這處境,家裡也是麻煩事一堆,我著實沒法收留你啊。」

  女人倔強地回道:「我不管那些,反正我如今無依無靠,你救了我就得負責到底。」

  原來這女子是藍衣社的,因為街頭據點被暴露才遭此劫難。回到家中,白占邦一臉無奈。女子卻堅定地表示,如今無處可去,只能依靠他。經過一番商討,兩人最終達成協議,女子對外稱是白占邦的小妾,藏在白占邦這裡。

  第二天,白占邦天不亮就早早地出去幫著打探消息。昨晚上的槍聲事件已經在街頭巷尾傳得沸沸揚揚,原來藍衣社的街頭據點暴露,跑出去 5 男 1 女,在抓捕過程中,那場面極為混亂,雙方激烈交鋒,因為激烈反抗,當場被槍斃了 3 個。然而,還有一男一女趁亂逃脫,聽說有人看見他們朝著白府那個方向跑了。

  白占邦心裡「咯噔」一下,暗想可能是小鬼子借著這個機會又想為難爺爺,他不敢耽擱,腳下生風,一溜煙兒地趕緊回老宅子告訴爺爺,讓爺爺能有個防備。

  中午時分,白占邦在老宅子吃了頓飯。飯畢,他慢悠悠地走出來,就在這時,他眼角餘光瞥見白美鬼鬼祟祟地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白占邦心中狐疑頓起,眉頭緊皺成一個「川」字,腳步下意識地放輕,如同貓一般偷偷地跟在了後面。

  白美手裡緊緊地拿著一碗菜和 2 個饅頭,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地進了花房。這一幕都被白占邦盡收眼底,他輕手輕腳地跟著,然後猛地打開花房的門。就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正狼吞虎咽地吃著飯,那模樣仿佛幾天都沒吃過東西了,臉上沾滿了食物的殘渣。

  那青年聽見聲音,警覺地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戒備,身體緊繃,隨時準備做出反抗。

  白美驚愕地喊道:「三哥。」

  白占邦這會明白了,他救了一個藍衣社女子,他這個妹妹也救了一個。

  但是他家那個小院僻靜,現在的白府正被日本人盯著呢,這小丫頭怎麼不長腦子,救人你救吧,咋還把人藏在白府。

  3 個人沉默了幾十秒,還是那個青年張口,聲音略帶沙啞:「我叫童悅,藍衣社的,被你妹妹救了一命,你放心,我在這就養兩天傷就走,絕不拖累白府。」

  白占邦看見那男子胳膊上粗糙的包紮,又看了一眼白美,扔下一句話,「就當我不知道。」

  不過白美,紙不住火,這大宅院裡人多眼雜,很容易泄露出去。現在的白府就是在刀尖上。告不告訴爺爺你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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