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一銘詫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是想說,工廠的事情他知道了。
他可以去救人,他想跟翟若凌道歉,自己不查清楚商則樰的來歷,就亂相信他,導致今天這樣的局面。
可他的道歉還沒說出口,先聽到了翟若凌的示弱。
即便是之前,他拿翟越和翟氏來威脅他,翟若凌也沒有半分示弱。
可此刻,為了顧夏……
鍾一銘的心裡堵的厲害,那瞬間他才明白自己多愚蠢,都做了什麼?
翟若凌說的對,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人。
他把失去姐姐的那種恨意,強加到翟若凌的身上,並且不惜一切手段逼著他去跟自己的父親作對,半分都沒有顧及到翟若凌的感受,現如今,還導致顧夏受傷。
他都做了什麼啊。
如果姐姐在世,也一定不能原諒他做的一切。
看著向來驕傲,寧死不屈的翟若凌,此刻卻低聲下氣的求他,鍾一銘當即紅了眼眶,「人我會救,你放心,就算是搭上我自己的命,我也會救她。」
他鄭重的保證,並且迅速收拾自己的東西跟著翟若凌趕往醫院。
可查看了顧夏的情況,鍾一銘沉默了。
大家都焦急的看著他。
翟若凌:「怎麼樣?」
夏明悅:「鍾醫生,顧夏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翟若凌著急,「你倒是說話啊。」
「很奇怪,她的生命體徵是正常的,但是醒不過來。」鍾一銘皺著眉頭,「我行醫這麼多年,也碰到過這種情況,要麼病人根本不想醒來,要麼就已經是腦死亡。」
倘若腦死亡,那就沒救了。
翟若凌聽得更心急,「到底能不能救。」
「如果手術,我能有八成的把握,讓她醒來,但手術,保不住她腹中的胎兒。」
醫院的醫生沒有人敢做八成的保證。
手術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有意外發生、
每個病人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會不會發生意外,手術是否能夠成功,都是很多因素相互的結果,即便是江城最有名的腦外科醫生,也只有五成的把握,並且不會輕易的告知你。
鍾一銘的八成把握,已經是很大的保證了。
可要命的是,必須捨棄腹中的孩子。
這個孩子的到來,真的是所有人的心尖寶。
翟若凌作為準舅舅,在得知顧夏懷孕那天,就已經找人算了好些個好聽的名字,雖然都被陸靳北給否了。
陸靳北沉默的站在一邊,最終這樣的決定權,是要他來做的。
即便是他的心裡,有著明確的答案了,可想到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心裡也會難受。
鍾一銘嘆氣,自己是醫生不是神仙。
他只能救一個人的命。
「你們儘早決定,不要讓她出現腦死亡的現象,另外,可以多跟她說說話,也許會有奇蹟,有很多東西,也確實是醫學科學無法解釋的。」
只要她能聽得見有人說話,就能產生意識。
大家都沉默著,翟若凌離開時,跟夏明悅一起走。
兩人坐在車裡,一言不發。
她看他神色憔悴,知道他昨天在警局接受調查,今天又趕去醫院,根本就沒有休息過
夏明悅覺得心疼,「要不你回去好好休息會吧,正好也陪陪孩子們,陽陽正常發泄出來,還沒什麼可擔心,我擔心的是南南,他一整天都不說話了。」
說到南南,她眼眶就紅了。
「南南的心思比普通孩子都要沉,想的東西也多,知道顧夏可能醒不過來,他不哭也不鬧的,反而是讓人擔心,或許你跟他說說話,他能聽進去你說的呢?」夏明悅說著。
其實她是希望,翟若凌和南南能夠相互的安慰和治癒。
他們在相互的鼓勵下,會覺得好熬一些吧。
這樣分散了翟若凌的注意力,他也不必深處自責中,不可自拔。
果然,聽見自己外甥情況不好,翟若凌鄭重點頭,「我再跟他談談。」
****
看守所。
陸靳北看著商則樰被人帶出來。
商則樰見了他,著急上前問,「顧夏呢?找到她了嗎?工廠里的人不是她對不對?」
「你覺得你有資格問她的事情嗎?」
陸靳北冷聲說著,目光更是冷如刀子。
但商則樰不在意這些,「陸靳北,我請求你告訴我,顧夏到底怎麼樣了?你告訴我,她沒事對嗎?」
這兩日,他得不到外界任何消息。
只要一想到那日的火災,想到大火里,那具屍體!
他後悔,可後悔也不能改變一切。
他只希望,沒有傷害到自己的妹妹就行了。
「她沒有在那場大火里,但也因此受了傷,至今還昏迷不醒。」陸靳北冷聲說著,「商則樰,我真沒想到,夏夏的哥哥會是你這種人,你知道她有多想找到你?她怕你跟她一樣過的不好,看人臉色,就不停的委託別人去找你,想要把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給你,可你呢?你在得知她是你妹妹的時候,你做了什麼?」
「你不配成為他哥哥!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顧及你跟她之間的關係,我讓你一輩子都搭在這裡面!」
縱火雖不足以判的太重,可廠子裡死了兩個人,性質就不一樣了。
更何況,還是有預謀而為。
「至於你們商家,還有你背後的那些資本家,就全當為你這次所作所為付出的代價吧。」
他已經命人對商家進行收購計劃。
他們允許商則樰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先壞了翟氏根本,再試圖攻擊陸氏,其心可誅,這些推波助瀾的人也一樣不值得原諒。
雖不是殺人者,卻也是借刀人。
陸靳北撂下話便起身要走,商則樰忙道,「我不奢求任何人的原諒,也不求你放過誰,只希望你能告知我顧夏的消息,她如果能醒來,你告訴她,親子鑑定出來了,我不是她哥哥。」
他不想讓她覺得心裡失望……
也不想讓她有這樣的哥哥。
陸靳北冷笑一聲,不言語,直接離開。
商則樰垂下眼帘,對於這次的調查,他並未做任何隱瞞,包括對夏明悅父親的所作所為。
雖然他的國籍難以輕易定罪,但遲早也是會判下來,待到刑滿釋放,也會被驅逐出境,從此背負著不好的名聲,他不想成為顧夏的累贅,也不希望她心中的那個哥哥的美好形象徹底破滅。
*****
民國。
北城。
時間一眨眼而過,轉瞬就是一個月。
這段時間,顧夏花心思去了解陸靳北,發現他這人跟在江城時,其實沒什麼差別。
一樣對人冷漠,對自己老婆呢,無比順從。
她讓他做什麼,他都做。
而且,也還是一樣愛吃醋。
她只不過是見他身邊跟著的小跟班長得帥氣,說了句:小伙子站的好俊。
他就黑著臉,把人調去北方管那邊的生意。
有一日,她翻箱倒櫃從阮知秋的嫁妝里,找到了一本紅樓夢。
結果他發了火,要把她的書丟了,並且警告她,再敢看這類書,就不准她出門。
事後,她才知道,書是徐少爺送的。
她趕忙將書丟了,還找他保證自己再不看這些,把陸靳北看的愣了許久,當即找了個醫生來給她診斷,看她是不是真的被砸壞了腦子。
這可是她之前最愛的書。
這也便是他即便再生氣,丟書這種書也只是嚇唬,而沒真做。
她卻是自己拿去丟了。
大夫檢查後,說太太身體很好。
陸靳北又覺得,她是不是懷揣著什麼新伎倆?
硬的不行來軟的?
顧夏也懶得解釋,這日子一久,她也著急。
她害怕回不去以前的身體。
她害怕再也見不到南南和陽陽。
最近晚上睡覺,總能聽見耳邊有人在叫她,可她醒來後,卻還是在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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