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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座機場。
葡辛等人所處這座機場,在偏僻的遠郊,規模小,航班少。
正常情況下,晚上九點後,這座機場基本停止運行,無航班起降,過了午夜更是黑燈瞎火,罕有人至。
所以,葡辛選擇從這裡送老師離開E國,為此他安排兩名優秀飛行員,計劃讓他們駕機忙飛。
可現在冒出十幾輛警車,極其突兀,哪怕素來臨危不亂的葡辛,也懵了。
十幾輛警車衝上停機坪。
幾十人下車,依託警車,舉著長槍短槍構築包圍圈,包圍灣流專機以及葡辛、拉耶夫、索布等人。
拉耶夫和葡辛四個保鏢伸手入懷,要拔槍。
葡辛抬手阻止下屬。
人數相差太大,硬拼必死無疑。
「是我害了你。」索布瞧著葡辛,痛心疾首,如果不接受得意門生營救,就不會發生這最壞的結果。
「老師,您了解我,一旦做出決定,甘願承擔一切後果,無論後果是好是壞。」葡辛面對老師,微微一笑。
這時候還能笑出來,葡辛的定力遠非常人所及。
營救老師,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用自己前程乃至性命,換老師餘生平安。
「有人出賣了我們。」
拉耶夫小聲提醒葡辛。
葡辛也想到這種可能。
若非有人出賣他,警方怎麼可能提前埋伏在這裡。
「我從不奢望身邊人都對我忠誠。」
葡辛平靜回應拉耶夫。
事已至此,葡辛不想深究叛徒是誰。
參與這次營救的人,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最親密的夥伴,無論誰是背叛他,已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信任的這些人,如何能不受他連累,好好活著。
又有三輛黑色防彈越野車駛來。
三輛車停在停機坪邊緣。
十多個氣勢懾人的黑衣漢子下車。
為首的禿頂胖子看到被包圍的葡辛,情不自禁笑了。
「維塔利列夫……」
拉耶夫認出禿頂胖子。
維塔利列夫,國家安全委員會頭號實權人物。
「葡辛,我一直覺得,你像冰原上的狼一樣,奸詐,陰險,狠毒,無情,沒想到,你居然這麼重感情。」
維塔利列夫說到最後笑出聲。
上頭那位,越來越重視比他年輕許多的葡辛,他的壓力與日俱增,擔心哪天被葡辛取代,失去權力。
關鍵時刻,葡辛犯下這樣的錯誤。
一定是神在護佑他。
葡辛的老師索布,是上面那位最痛恨的人之一。
葡辛營救自己的老師,等於找死。
在十多人簇擁下,得意洋洋的維塔利列夫來到葡辛面前,道:「葡辛,你所作所為,會令總統無比失望。」
「我問心無愧。」
葡辛從容直面維塔利列夫,「哈哈……」
維塔利列夫大笑,輕蔑至極,旋即擺手下令「逮捕他們!」
十幾名警員上前。
葡辛閉眼,即將淪為階下囚,饒是他信心強大,也不免難受,但時光倒流,上天再給他一次選擇機會,他依然毫不猶豫營救老師。
就在這時,十多個手雷狀物體從黑暗中飛出,落在停機坪上,冒出黃色煙霧,煙霧瀰漫。
停機坪上,幾十人不知所措。
吸入毒煙的人,接二連三倒下。
「毒煙……屏住呼吸……」
有人嘶喊,為時已晚。
短短几十秒,停機坪上,包括維塔利列夫、葡辛、索布、拉耶夫在內,五十多人東倒西歪,不省人事。
十多人從黑暗中走出。
他們穿著夜行服戴著防毒面具,走上停機坪,架起葡辛、索布、拉耶夫。
夜空中,一架直升飛機飛臨機場,緩緩降落。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一行人帶著葡辛、索布、拉耶夫,登上直升飛機。
直升機上。
十多人取下防毒面具。
正是陳浩和以魯偉為首的十一名黑石隊員。
當停機坪上那些昏迷的人甦醒,直升機已無影無蹤。
…………
海邊。
「陳,把我老師送到F國。」
葡辛緊緊握著陳浩的手。
通過拉耶夫的介紹,葡辛已對陳浩有所了解。
陳浩道:「F國有點遠,我已經準備好船,先送你的老師去FL。」
彼城,E國邊境大城市,距邊境一百多公里,從陳浩所處位置,走海路去FL,三十多海里。
「好!」
葡辛把一切希望寄托在陳浩身上,又用力握了握陳浩的手,心中有無數感謝的話,卻未說出口。
他認定自己將承受最嚴厲的懲罰,輕則坐牢,重則丟掉性命。
言語上的感謝與許諾,在他看來,太過蒼白空洞。
陳浩感受著葡辛深邃眸子流露的感激之情,斷定葡辛把他視為恩人。
雪中送炭,效果確實好。
「你放心,我保證把你老師,安全送到F國。」
陳浩如願結交未來對世界產生深遠影響的強人,心潮澎湃,做出承諾。
「你不能留下。」
索布擔心葡辛,想帶葡辛一起走。
「老師,我還是E國的高官,我走了,等同叛逃,而我,永遠不會背叛國家。」葡辛心意已決。
索布無奈嘆氣,擁抱葡辛,仿佛訣別。
一行人登船。
葡辛、拉耶夫揮手。
中型漁船漸漸遠離海岸,與黑暗融為一體。
「華國有句諺語,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如果以後我還能活著,還有自由,我會用餘生報答他。」
葡辛凝望遠方黑暗中那點光,近乎發誓。
拉耶夫道:「他也是我的恩人,我也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報答他。」
葡辛瞧拉耶夫。
兩人對視片刻,都笑了。
無論前路多麼兇險,這二位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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