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白稚慌了,這次她真的慌了。
這個蘇木瑤,簡直就是包租婆,一大早跑來叫她幹嘛,她又不愛吃早飯!
「小白,小白,我來送東西給你啦。」
蘇木瑤還在外面敲門,頗有不叫醒白稚不罷休的架勢。
送東西?
是不是給她送古代衛生巾來了?
白稚瞥了一眼臉色不好的季月。
這個可躲不掉啊,畢竟昨晚說自己來月經的就是她……
「這人怎麼這麼煩?
我去殺了他。」
季月陰沉著臉,作勢就要下床。
白稚嚇得幾乎魂飛魄散,連忙一把拉住季月的手腕阻止他。
小祖宗哎,那可是女主角,當朝唯一的公主,老皇帝的掌上明珠,你敢殺她,不要命啦?
可她仔細一想,季月好像的確是不要命的。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殺任何人,無論對方是皇親國戚還是平民百姓,也從來不會給自己留後路,好像只要自己爽到就行。
所以……其實季月是及時行樂主義者?
但白稚又覺得,他在殺人的時候也不快樂。
算了,她想這麼多幹什麼,保住她自己的小命就行。
季月不要命,她可是很惜命的,惜到就算給這個神經病殺人狂做小弟當馬仔也毫無怨言。
只要不殺她就好。
蘇木瑤還在外面喊門,看樣子要是再不開門她就要使用強制手段闖進來了。
白稚不敢再耽誤,連忙對季月使眼色,讓季月把她的行李包拿過來。
說是行李包,其實就是小布包,就像古裝劇裡面的那種灰不溜秋的小行囊,裝不了多少東西,背著還特丑。
不過沒關係,她的小包包是黑色的,一點都不土,還很酷呢。
這次季月沒有掉鏈子,準確無誤地將包遞給了她。
白稚從裡面翻出一件乾淨衣服,像趕小雞一樣對季月揮揮手,季月不大樂意地轉過身,順便穿好自己的衣服。
呼……還好之前有讓蘇木瑤幫她買幾件衣服。
白稚爭分奪秒地穿好衣服後,立即跳下床,一溜小跑到門前,嘩啦一下打開房門。
果然,蘇木瑤正獨自站在門外,懷裡提著她的小行囊。
她一看到白稚開門,就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對白稚說:「小白,這是我讓老闆娘幫我搞到的,你快拿去用……」
她這副樣子活像一個路邊賣碟的,白稚尷尬地看著她鬼鬼祟祟左顧右盼,不知道該不該先把她拉進屋。
「出去。」
蘇木瑤手裡的小包包忽然被一隻手接過來,蘇木瑤驚訝地抬起臉,看到雋麗冷漠的少年正一臉厭煩地看著她。
蘇木瑤頓時驚出女聲:「你怎麼還在小白的房間裡?」
她還特意又開了一間空房,沒想到這個叫季月的少年居然沒有住進去,依然黏在白稚這裡。
他不會和小白真的有一腿吧……
蘇木瑤看向季月的眼神越來越古怪。
白稚很無奈。
看樣子季月以後都不會和她分開睡了,那她不如就讓蘇木瑤朝這個方向想吧,也省得日後麻煩。
白稚沒有解釋,只是輕飄飄瞪了季月一眼:「季月,蘇哥哥是在幫我的忙,你態度好一點。」
季月不聽,不屑地冷哼一聲。
白稚:「不聽晚上出去睡。」
季月:「……」
他臉色陰沉地將小包包塞回到蘇木瑤手裡,一轉身自己坐到牆邊的椅子上了。
……又開始了。
白稚撫額,扭頭對蘇木瑤道歉:「對不起啊蘇哥哥,季月的性格就是……很惡劣,我會讓他注意一點的。」
「哦……哦,沒事。」
蘇木瑤有點被這兩人的關係看呆了,她回過神來不在乎地一笑,「只要他實力很強就行。」
白稚:你都沒有脾氣的嗎!
原書中的傻白甜女主的確沒有脾氣,她性格嬌憨可愛,充滿了親和力,所以才會讓一眾男性角色傾心。
白稚不傾心她,但也不討厭她,畢竟她這個人很好相處,而且更重要的是,還很有錢。
沒錯,蘇木瑤就是她的金主,她才不會跟自己的金主過不去呢。
白稚心裡的小算盤打得門兒清,她感激地收下蘇木瑤送來的月事帶,便不著痕跡地將她送走了。
季月嫌棄地看著白稚手裡的東西:「那是什麼?」
白稚瞥了他一眼:「是你用不到的東西。」
季月又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還氣呢。
白稚想了想,先將月事帶仔細藏好,然後拉起季月的手,對他半哄半誘道:「我們待會兒去姜大哥的房間聊昨天的事情,你不要說話,我讓廚房做甜點給你吃。」
季月冷笑:「幾塊甜點就想打發我?」
白稚:「那你還想吃什麼?」
季月:「你。」
白稚嚇得全身一抖:「你明明說過不吃我的……」
「開個玩笑。」
季月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白森森的小獠牙在唇縫間若隱若現。
白稚:「……」
她現在已經分不清真話和假話了。
「我要你離開他們。」
他又道。
白稚:「……什麼?」
她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季月這句話的意思。
「我說,離開那三個人。」
季月緊緊盯著白稚的雙眸,一字一頓地說,「我和你,只有我們兩個,再也沒有其他人。」
白稚明白了。
季月這是只信任只接受她一個人的意思嗎?
他不想和其他人待在一起,理所當然地,也不希望白稚和他們待在一起。
他不習慣有新的朋友,白稚可以理解。
但是她不能離開蘇木瑤,最起碼現在不行。
她需要依靠蘇木瑤的女主光環找到隱見村,找到克制香蝕草的解藥。
她絕不能等到香蝕草被大規模投放使用的那一天,那對她來說無異於坐以待斃,死路一條。
白稚誠懇地看著季月,輕聲道:「季月,我暫時不能離開他們。」
季月蹙眉:「為什麼?」
「因為我有一樣必須要得到的東西,只有跟著他們才能找到。」
白稚壓低聲音,「只要一得到那樣東西,我就立馬離開他們,絕不多待一秒。」
季月不耐煩道:「什麼東西,我替你找。」
白稚:拉倒吧,就你那種找東西的方式,估計香蝕草還沒找到,金都的人已經死傷大半了。
她搖了搖頭:「你找不到的。
這是只有他們才能找到的東西。」
季月聞言,靜靜地看了白稚半晌,然後幽幽開口:「那我就殺了他們,誰也別想得到。」
白稚心裡一顫。
她相信,季月的確能做得出來這種事,而現在的姜霰雪還沒有升級,看上次在村子裡的交手過程就知道了,姜霰雪打不過季月。
季月這傢伙是真的有毛病,這是什麼酸雞心理,所謂的「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嗎」?
可這也不是他想得到的東西啊,這是白稚想要的。
他幹嘛這麼激動。
白稚覺得有的時候也不能讓這小怪物太過為所欲為,還是稍微約束一下比較好。
她轉了轉眼珠,想出一個辦法。
「這樣吧,我們先跟著他們,如果他們一直都找不到,我們就走,到時候你要殺要剮我都不攔著。」
季月厭煩道:「我為什麼要等他們找不到再……」
話未說完,鼻尖忽然被人輕輕蹭了一下。
季月停下來,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白稚。
白稚踮起腳尖,兩隻手鬆松地環住季月的脖子,像之前季月對她做得那樣,蹭了蹭季月的鼻尖。
「我又不會丟下你。」
她輕聲說。
季月沉默了一瞬。
白稚覺得他現在應該是有些鬆懈了,又趁熱打鐵似的貼上季月的額頭。
他們額頭貼著額頭,鼻尖對著鼻尖。
季月伸出手攬住白稚的腰,低聲道:「那好吧。」
白稚:哼哼,吃軟不吃硬,我記住了。
解決完季月的起床氣,白稚便和季月一起去了姜霰雪的房間。
他們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另外也有一些事情要問白稚。
白稚覺得和殷念容脫不了干係。
果然,一進門姜霰雪就單刀直入了。
「白稚,昨天那個叫殷念容的女子和你發生了什麼?」
蘇木瑤和唐映都盯著白稚,尤其是唐映,眼神頗為複雜。
他一定是以為自己想要吃了殷念容吧。
白稚頓了頓,語氣平靜地開口:「他騙了我,所以我們發生了爭執。」
蘇木瑤:「騙了你?」
「是的。」
白稚娓娓道來,「我一直當他是個溫柔的大姐姐,誰知道他居然是個男人。」
「……男人?
!」
這下三人都驚呆了。
白稚點點頭:「沒錯,貨真價實的男人。
他昨日下午過來找我,說要做一頓大餐給我和季月吃,誰知那個大餐裡面居然加了迷藥……」
蘇木瑤:「他居然還下藥?
!」
白稚:「對,季月就被他藥倒了。
所幸我還沒來得及吃下去,本想逼他交出解藥,但他轉身就跑,我只好追上去了。」
蘇木瑤怒道:「真是個卑鄙小人!」
姜霰雪神色不變:「那後來呢?
為什麼你會和季月一起回來?」
他又掃了季月一眼,對方安靜地站在白稚身邊,一言不發。
「後來我沒有追到解藥,讓他溜掉了。」
白稚臉上露出懊悔的表情,「還好那迷藥的藥效不大,沒多久季月便醒過來了,他出去找我,正好與回程的我撞個正著。」
她這些話說得半真半假,情真意切,蘇木瑤輕易便相信了她。
「原來是這樣,那個叫殷念容的變……」她正要罵男扮女裝的殷念容是變態,轉念一想自己也是女扮男裝,只得尷尬改口,「咳咳,那個叫殷念容的人真壞!」
「沒錯,人心都黑了。」
白稚嫌惡地撇嘴。
「還有一個問題。」
姜霰雪再次開口。
白稚望向他。
「他為什麼要給你們下藥?」
害,原來是這個問題。
白稚理所當然地說:「因為他想猥褻我們呀。」
她說了「我們」。
季月:「……」
姜霰雪&蘇木瑤&唐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