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武有些想當然了,鑽石的戴比爾斯認證,其實並不僅僅是一個認證。
這是對全球珠寶類鑽石的一種壟斷,涉及到整個產業鏈,從開採到各個珠寶店。
就如同西方的其他商業標準一樣,他是一個標準。
就算一個國家,也必須執行這個標準,不然就會被整個西方世界,排除在體系之外。
國家不遵循這個標準,特別是發展中國家,融入到世界經貿體系之中的國家,就會被方方面面的限制。
很多國家不會因小失大,所以,只能執行西方人制定的各行各業的標準。
比如華夏,很多產品標準,都是西方人那一套。
所以這才是戴比爾斯的底氣與傲慢。
不接受戴比爾斯的合作,江行武開採出來的鑽石,只能流通於黑市,賣不出什麼價格。
當然,寶石級鑽石的出貨量大了,對整個鑽石珠寶行業來說,也是一場災難。
這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其實說白了,就是鑽石不是黃金,鑽石的價值是炒出來的,戴比爾斯利用壟斷地位,維繫著鑽石的價格。
實際上鑽石並不值錢,當然,五克拉以上的就不一樣,那已經是寶石。
就如同之前江行武得到的撒旦之眼,以及後來用來偽造撒旦之眼的純鑽。
隨隨便便拿出來賣,那都是天價。
因為份量與純度的稀少與稀有。
但一個鑽石礦能夠開採出來多少純度寶石級的?
更別說份量,大部分都是碎鑽。
只不過江行武同樣有底氣,他的鑽石礦寶石級比例很高,而且碎鑽比例只有一半。
可即使這樣,那與戴比爾斯拼下去,也是兩敗俱傷。
江行武能夠把鑽石礦在他的武力控制下,作為最大依仗,戴比爾斯難道就想不到這一點嗎?
所以說,江行武想的太簡單了。
……
英國倫敦,英美資源集團總部,羅伯特被江行武掛了電話之後,就召集了戴比爾斯的幾個負責人開會。
戴比爾斯集團是英美資源集團的旗下控股企業,擁有著戴比爾斯集團百分之八十幾的股份,其總部也在倫敦。
等戴比爾斯的幾位負責人到了之後,一場戰略級的會議開啟。
針對卡利馬資源成立,操作上市,利用這個時間段,開始布局,準備資金,爭取利用股票成為大股東。
並且派出談判的人,與艾菲蒙,丹尼爾,阿爾接觸,高價收購三方手裡的股權。
羅伯特的打算很簡單,只需要控股卡利馬資源就行。
至於江行武是不是控制鑽石礦無所謂,不能開採那不是最好,保有世界鑽石的出貨量控制權。
他們就是勝利。
也就是卡利馬資源的鑽石礦,不開採他們才是最有利的。
話語權與出貨量,都控制住了。
而他們擁有了控股權,那江行武也不能開採,還有就是卡利馬資源包含兩個金礦,符合英美資源集團的利益。
資本之戰,蓄勢待發。
而江行武這邊,接下來幾天,孟宇,丹尼爾,阿爾,包括人員也都開始返回。
基地也變的熱鬧起來,阿爾的金礦,江行武的金礦,也都開始準備復產,當然,鑽石礦同樣開始正式開採。
卡利馬小城過來很多的當地人,是江行武召集來,對幾塊劃定的農牧場區域,進行伐木。
之前鑽石礦伐的木材,還堆積如山,這一次又開始瘋狂的伐木。
改變當地人的生活方式,那必須犧牲一些叢林,改變種植結構,才能夠解決自給自足的溫飽。
江行武也不是完全的資本家,木材銷售的錢,他也會拿出來一部分,對當地的基礎建設,學校,醫院,民居等等,進行投資。
要徹底改變當地人坐擁寶山餓肚子的情況。
一切似乎回到之前,有條不紊的開始運轉。
孟宇很快安排好一切,帶著幾名安保人員,前往烏干達進行關於修建公路的談判。
艾菲蒙與奧古斯特以及丹尼爾還有阿爾,與江行武談了大半晚之後,也離開了,前往歐洲開始卡利馬資源的組建。
本來江行武是準備一同前往的,但因為艾菲蒙那天的話,他決定還是不明面上參與卡利馬資源的事務。
全權交給了奧古斯特與丹尼爾。
感受到來自於深淵的凝視,他覺得還是藏身黑暗之中最好。
江行武隔了兩天才離開卡利馬,離開前也跟陳松與蘭頓兩人,做了一番交待。
並且留下一千萬美元的現金,作為基地運轉的費用。
看到江行武駕駛著一輛悍馬車遠去,蘭頓是鬆了口氣。
老闆不在這裡,這裡就是安全的。
包括陳松也有這樣的想法。
一個星期之後,地中海的海面上,一艘貨輪正在航行。
帕克船長終於再次駕駛這艘貨船出海,可謂是意氣風發,而這艘貨船經過檢修,改造,性能完全不一樣。
巨大的貨艙內,裝貨區域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
另外的三分之一,成了生活區,還有三分之一是補給區。
油料是原先的三倍,澹水與食品儲備量,也是原先的幾倍,在海上幾個月,都不用擔心補給品。
生活區就江行武一個人,是三層結構的建築,全鋼結構,頂層正好到達艙蓋,是玻璃頂。
能夠曬太陽,只不過沒有超過艙蓋。
所以,不能一邊曬太陽,一邊看海景。
這也是為了密封艙蓋,在遇到暴風雨的,能夠完全封閉貨艙。
再說,看海景只針對沒出過海的。
圖個新鮮看看海景,其實海上待一個月,根本不會想著看海景,因為沒啥看的。
江行武坐在頂層,不過並沒有曬太陽,屋頂的玻璃也已經打開遮陽布,坐著喝茶,海面沒什麼風浪,倒也很穩。
對於貨船的改造,他很滿意。
海上的移動別墅,船員們還是原來的生活區,跟他這邊相連,但基本沒人過來。
占據貨船三分之一的三層大別墅,可想而知面積有多大。
房間就有幾十間,一切設施齊全。
還有個很大的活動室,以及會議室,用餐區,包括冷庫與廚房。
站在第三層,能夠看到貨艙內留出來的三分之一裝貨區,還在貨艙的兩邊,都開了一個門,方便貨物與車輛的進出。
江行武端著茶杯,心情很好,看著空蕩蕩的貨艙。
原本想要在貨船上安裝一些防空武器的,但現在他暫時不打算,還沒到那一步。
等事情急了,再裝不遲。
現在裝了,入港就是大麻煩。
這次帕克船長招募的船員,都是希臘人,都有著很強的經驗,也有著各自的家庭。
無需擔心其混入別有用心的人。
這也是當初江行武對帕克的交待。
何況在這艘貨船上工作,工資待遇各方面,也很高,工作更是輕鬆。
不用在運貨,等同於大遊艇一樣。
江行武也不需要人服侍,他喜歡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當然,這艘貨船上工作,工作雖然輕鬆,但風險比較大,這也是他給出高待遇的原因。
這次出海,就是前往亞得里亞海,停靠的港口選擇在比亞多羅,一個小城的港口。
不管怎麼說,得做做樣子,前往德國一趟,讓人確定寶藏轉移之後,還藏在那附近。
所以說,這艘貨船上工作,風險是真的很大。
江行武也不會認為,沒人盯上他的這艘貨船,現在這艘貨船開啟著航海定位導航系統。
再說,帕克船長從上次僱傭貨船,到敘利亞運送武器,肯定就被人盯上了。
而且上次還被英國海軍扣押了一段時間。
這世界上,想真正的隱藏什麼,真的不容易。
關鍵是他的能量還太小,做不到完全的隱藏。
想想看,世界幾大富豪的活動軌跡信息,都能夠被人挖出來,掛在網絡上,就知道現在想隱藏什麼有多難。
江行武完全相信,從他到了希臘,與帕克船長見面,然後準備起航,就已經被人知曉了行蹤。
此時此刻,有心人肯定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德國之行,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危機。
地獄組織,以及那些暗地裡覬覦的勢力,肯定會抓住這次的機會,採取行動。
肖恩上次提供的情報,讓他知道了暗地裡覬覦的勢力,都有那些,不僅僅是大資本,還有一些歐洲國家。
但最讓江行武忌憚的,還是地獄組織,因為其背後是路西法基金。
一個最神秘的基金。
甚至於都有人懷疑,這個基金是不是存在,是不是杜撰出來的。
以前,江行武都沒聽說過,但從艾菲蒙嘴裡說出來,那基本上可以肯定,是真的存在。
其實,這些天,江行武也在想著,撒旦之眼真的僅僅是開啟二戰寶藏的鑰匙嗎?
會不會還有別的什麼?
二戰寶藏之前,撒旦之眼是不是路西法基金的寶物?
有著什麼象徵性,或者,代表著什麼?
為什麼起名撒旦之眼?
他還想到了共濟會的那隻眼睛,不管網絡上對這隻眼睛如何的分析,或者代表著什麼,但因為撒旦之眼。
讓他猜測,會不會共濟會標誌的那隻眼,就是撒旦之眼?
共濟會,光明會,據說都是信仰路西法,而路西法是墮落天使,是撒旦,是惡魔。
想到這些,江行武主要是因為,當初拍賣撒旦之眼,為何能夠很輕鬆拍賣到一百多億。
之前覺得應該值,二戰寶藏幾千億,但現在他覺得地獄組織花這麼多錢,買下撒旦之眼,並不僅僅是因為二戰寶藏。
因此,有了這樣的想法,他甚至還有些後悔。
好在,他複製了一顆撒旦之眼。
多少還是有些許的安慰。
是的,江行武有了這些想法,就認為撒旦之眼賣掉,並不是明智的。
潛意識裡感覺,撒旦之眼還有著更多的隱秘。
轉身,放下茶杯,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拿起實木茶台上的香菸,抽出一支點燃。
實木茶台是真實木,是江行武自己做的,就是一端直徑一米多的樹狀,很沉。
放在頂層喝茶正好,因為沉重,些許波浪也不會讓其移動。
不過也做了固定,與地面進行一體化固定。
包括沙發都是一樣。
不然遇到風暴的時候,那就完蛋了。
船上,除了人不固定,大部分的物品都是被固定住的,防止風浪造成的船體搖擺。
廚房與儲藏室里的瓶瓶罐罐,也同樣是固定的,被網兜或者橡皮筋之類的固定著。
抽著煙,江行武又想到了這裡的缺憾。
少了點什麼?
對了,女人。
如果帶著一個心愛的女人,無憂無慮的海上航行,豈不是更快樂!
海莉那樣的很適合,性格各方面適合跟著他海上漂泊。
許瑤不行,懷孕有了孩子,待在國內最安穩,跟著他風險太大,蘇菲亞性格也不行。
奧古斯特已經拋頭露面,蘇菲亞就不能進入別人的視線,一旦讓人看到他與蘇菲亞在一起,對奧古斯特一家,都有危險。
如此一想,那海莉同樣不行。
江行武苦笑,不由得想到了艾薇兒,的確,艾薇兒一個人,沒有家人,倒是跟著他拋頭露面也不擔心連累家人。
想到艾薇兒,江行武再次的嘴角露出澹笑。
他也是正常人,身邊沒女人肯定不行,而亂七八糟的女人,也不想觸碰,就像那艾菲蒙,一把年紀還想吃他這個嫩草。
雖然能夠讓友誼更進一步,對他來說有利,但他也不想,雖然有生理需求,也不想。
再說,他也不需要什麼友誼。
算了,艾薇兒這丫頭還是跟著薩利與斯嘉麗兩人吧!
沒有因為私慾,就亂了分寸,江行武也收起胡思亂想,靠在沙發上,思考這次進入德國,該如何做。
跟艾菲蒙與加里的交易,該如何進行,要防備什麼。
而就在此時,來電話了。
拿起衛星電話,發現是國內號碼,還是陌生的號碼,不過也沒在意,只是好奇。
接通之後,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同樣陌生。
「江先生,您好,我是鑫遠集團的胡茂生,冒昧打擾!」
江行武很詫異,這人不認識啊?
鑫遠集團做什麼的?
從哪知道他的電話的?
他這個國內的衛星電話,知道的人並不多啊?
難道是有關部門的人,泄露的?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不過也有可能是許瑤或者家裡人透露的,都有可能的。
想到這些,江行武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很可能是投資公司的事情。
擁有著六七百億現金流的投資公司,到現在投資出去的錢,才幾十億,估計是有人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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