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負傷

2024-09-03 21:47:26 作者: 陳三十一
  一個人的聰明才智到底來自於哪裡?

  有人說一個人的聰明是天生的,有人說一個人的智慧是來自於見識的積累。Google搜索

  但其實無論是多聰明一個人,如果沒有見識積累,沒有先輩的教育,沒有學習和總結,他的智慧,都只是空中樓閣,鏡花水月,都是假的。

  哪怕是再聰明,再天才,沒有學習,沒有見識的積累,也不過是一個聰明的白痴。

  如果是陳山河記憶依然還在,憑著他多年當兵的經驗以及學習到的所有理論知識,還有對於二戰史的研究,就會知道日本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哪怕他還記得爺爺和父親,告訴他的那些經驗,他都不會將對面的日本人想的這麼簡單。

  直到已經爬到山坡上的日軍其中一個戰鬥小組的步槍手探出頭來,在幾乎四百米的高處,瞄準了他扣下板機。

  那一刻,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個日軍的機槍手總是偶爾探頭打幾發,子彈就縮回去了。

  他中槍了,本來日軍步槍手瞄準的是他的胸膛,因為胸膛面積更大,更容易瞄準。

  但現在日本人那個步槍手手裡拿著的不是狙擊槍,畢竟日本人的狙擊槍其實還是很少的,只是普通的步槍。

  如果在平地上看向400米開外的人型目標,可能只是一個小點。

  但畢竟是正面看過去有整個身體比較大的面積作為目標,所以看上去還算是看得清楚。

  可是如果從高處,往下看,可能就有一點視覺的一點偏差,人會想的更小一點。

  就想像一下一個人從七八十層樓高的樓頂往下看,一個人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畢竟一層樓是3米5到5米之間,400米的距離大概是七八十層到100層之間。

  100層樓往下看一個人可能看的如同一個螞蟻一樣,反正不會太清楚。

  因為從上往下看,看到的只是一個圓柱的截面,會比較小。

  比如一條武術長棍立起來的話,你會看到它可能是兩米長的一根長棍,很清楚。

  但是如果你從長棍的一頭看向另一頭,你就會得出它其實不過是一個雞蛋一樣的大小的東西。

  反正不管怎麼說吧,陳山河中槍了,日軍瞄準的是胸膛,但是他中槍的位置卻是左胳膊,只是被子彈頭擦了一下。

  但就算是擦了一下的擦傷,依然起了一道溝,血並沒有馬上湧出來,而是要等一會兒。

  陳山河沒有感覺到疼,無論是被槍打還是被刀砍,被砍中或者被槍擊中的瞬間其實是不疼的。

  有時候甚至都沒感覺,可能感覺就是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

  然後就在一瞬間之後會有一種難受或者疼痛席捲全身,又或者是無力感。

  不過陳山河現在中的槍是擦傷,僅僅擦過自己肩膀胳膊的皮肉,留下一道血肉深溝之後,彈頭就射入了泥土裡。

  這個時候陳山河才知道,原來正面的敵人不是真正的敵人,真正的敵人在兩邊的山上。

  聽到兩邊山樑上的槍聲,正面的日軍這才敢探出頭來,是那個機槍手,他聽到了槍聲,以為一切搞定。

  就算沒有搞定,他也需要趁對方被山樑上的槍聲吸引住注意力之後,探出頭來看看情況。


  很明顯,陳山河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了記憶,腦子一片空白,但是一些已經深深刻在血脈裡面的東西還是沒有丟。

  畢竟祖孫三代都是軍人,從小耳濡目染,都是戰場上的戰鬥戰例。

  他現在雖然忘了,但反而成了血脈深處最自然的反應。

  最正確的判斷。

  就算是聽到了槍響,就算是感覺到自己的左胳膊已經中槍,但他在看到那個機槍槍口冒出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對方不可能再繼續的裝樣子,有可能會探頭。

  所以,他就等著這一刻,等著對方的機槍手探頭,然後對方真的把頭給探出來了。

  尻尾小五郎小五郎就聽到一聲槍響,在斜坡頂上的那個第1副射手替補上去的機槍手就這麼滾了下來,滾到他們腳旁。

  機槍手旁邊的第二副射手,已經接管了機槍,第3副射手已經接管了裝填手的工作,都不用命令,馬上重新開始了壓制。

  在機槍的掃射聲中摻雜著又一聲步槍的槍聲,不對,是兩聲。

  山上一聲,山谷內一聲!

  然後就是炒豆一樣的槍聲,山上傳來的。

  機槍第二副射手,也倒下了,也在斜坡上滾落了下來,第3副射手並沒有馬上去接手機槍。

  因為,現在的機槍並沒有發揮出壓制的作用,而且還需要裝填手進行裝填,沒有裝填手的情況下,其實還不如一條步槍。

  尻尾小五郎質問川山雄二:「這就是你平時訓練的士兵,居高臨下,居然還無法擊斃對方?

  難道平日裡,每個月200發的訓練彈,你都拿去賣了嗎?」

  要知道日本的新兵每個月都有150發甚至更多的訓練子彈,更何況是已經進入了軍隊的士兵。

  而日軍基層士兵的訓練,全部都是靠著軍曹和曹長的監督和帶領,這就是尻尾小五郎質問川山雄二的原因。

  川山雄二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舉起瞭望遠鏡看向山上日軍探出頭來往下射擊的士兵。

  估算了一下距離之後,才說:「尻尾曹長,山上往下的距離可能已經超過了400米,打的稍差一點也是情有可原。」

  尻尾小五郎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川山君,這就是你訓練的士兵?

  要知道所有新兵連裡面的成績必須要達到400米的固定靶80環以上才算及格,難道從新兵分配到你手下後,射擊水平還要比在新兵連時還要差嗎?」

  川山雄二隻是輕聲說了一句:「特務曹長閣下,那是從高處往下打,目標會變小一些!」

  這是常識。

  尻尾小五郎瞬間無言以對。

  陳山河這裡,他又遭遇了第2次第3次甚至更多次槍擊,幸好,他及時挪動了位置。

  如果是平面或者是落差不高,他這樣挪動位置,其實在神槍手面前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但誰叫對方在頂上呢?

  目標太小不好瞄準,剛好被他用來進行規避,還可以順勢反擊。

  兩槍幹掉了日軍的兩個機槍手之後,馬上溜之大吉。

  不過槍傷畢竟是槍傷,他左胳膊上的那道血槽,真的是血槽,流血嘩嘩的。


  再不處理,可能就要血流不止而死。

  狂奔了好一會兒,山上已經不止是一兩個人在開槍,而是五六個人在開槍。

  幸好日軍在山上,其實並不太好走,也不太好瞄準,再加上他善於利用遮蔽物進行躲避槍擊。

  一時間竟沒有一槍能打中他。

  也算是萬幸。

  估算的距離跑出去已經超過五六百米,陳山河才鬆了口氣,看著血流不止的左胳膊,他只能拔出刺刀,割開自己的衣擺,扯下一條長形布條,狠狠的扎住了自己的傷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扎,為什麼要這麼用力勒緊這條布帶?

  但是,他雖然不記得了,總覺得這麼做才是對的。

  這好像也是他的血脈深處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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