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補充完這句話,就沒再說話,他看了一眼也正望向變臉飛快的時夫人,也跟著旁觀起來。
時夫人的哭聲嬌嬌怯怯,偏又似青鳥嚶啼,因那軟濡調子,可憐又嬌嬌旳,時父的神情幾乎是立刻便軟下小聲哄著她
別哭了,我們清哥兒這不是看著沒什麼事嗎?
那也只是看著無事。」時夫人用粉拳輕輕砸著丈夫,啜泣著道「江立業在外拿710娼妓與咱們溪姐兒相提並論,清哥兒護姐心切這才上前與他理論,可誰知,那江立業竟是半點不看老爺你的面子,直接把我們清哥兒推到了湖中。
這麼冷的天氣,我們清哥兒自小體弱的,若不是他福大命大,如今還能不能站在你我面前還說不好呢清哥兒本就受了驚嚇,偏偏他們還故意嚇唬他,要他拿著鞭子打人。
「江立業推的清哥兒??″時父的眉立刻皺了起來;「這是怎麼說的,不是說一個庶子推的嗎?
哪裡,不過是江立業推出來為他背罪名的,清哥兒可都跟我說了,就是江立業推的他,臭臭的,絕對錯不
時父聽了妻子的話,又去看正懶散靠在牆邊的時清」「清哥兒?
時清點點頭」可不是,爹,就是他江立業推的我,還說什麼就算我是時家少爺也沒用,他這是不將我們時家放在眼裡呀。
他的聲調是與時夫人一般的軟語,聽著也同樣軟軟的好似撒
一旁還在地上的江別余卻又是抬頭看了一眼時清。
江立業當時說的分明是「你敢打我,我一定要去時家討個公道,就算你是時家少爺也沒用」,怎麼到了時清嘴裡這話就整個變了意思。
偏偏時父給聽進去了,不光聽進去了,他還聽的臉色鐵青。
誰都知道,他鶴城時家,只有吋清這麼一根獨苗苗,就算是他平日裡總是看不上這個兒子不上進,在外跟人說起都是孽子孽子的,那也是獨苗苗啊。
江立業!
娶了他女兒不好好的待著,竟然還要害死時清。
吋父甚至陰謀論的往深處想了想,若是時清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江立業又將錯處都推到了一個庶子身上,自己倒是脫的干千淨淨。
到時候他時家沒了繼承人,又只有時溪這麼一個嫡出在等到他和時夫人去世,時家的萬貫家財定然會留給時溪。
江立業又是時溪丈夫,這麼一想,時清死了,對他簡直好處滿滿。
時父的臉黑的逵透的。
當然在思考這些的過程中,他全然都沒去想時清的那些庶姐庶妹們。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還是庶女,一直跟著姨娘在院子裡住著的,一年來十次面都見不著哪裡有小時候住在住院,被自己抱過哄過,又帶著出府玩過的溪姐兒親。
他越想越覺得這說不定就是江立業針對他們時家的陰謀,說不定江家也摻和了一腳
任誰不知道的,他們時家可是江南有名的富戶,也許往日裡時家是有錢,卻也怕當官的,可在如今這個世迫,只要往大大佬那積極送錢,他們就是有背景的。
如今這世道,除了軍權,那就是錢頂頂重要,時家是江南搬來的,為什麼能在鶴城這麼快就立穩了?還不是靠的錢!
那江家雖然是鶴城的本土勢力,卻是沒時家財大氣粗的當初時家剛來鶴城,江家壓力山大,可是狠狼地打了一番擂台。
要不是他們是本地人,到底有些底子,打起來兩家都吃虧,時家怎麼會和他們家聯姻,早就把他們擠下去了
沒想剄啊沒痣剄,時江兩家都聯姻了,這江家竟然還狼子野心包藏禍心呢。
這是打量著他們時家好欺負還是怎麼著。
「老爺?
時夫人小心的捏著帕子,望著時父難看的臉色,連忙一臉擔憂的伸出手去撫他的胸口「別氣彆氣,看你臉色都不對了。
時父回過神了,神情又恢復平常「無事,清哥兒,你可是確定是江立業推的你
自然是的。
小少爺依舊是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靠在牆上懶散的歪著身子,軟糯聲調拖長了,平添了幾分天真乖巧
「爹爹不信,問江別余就是了。
他指了指地上後背一身血污的男人,關注點從進門就一直放在夫人和兒子身上的時父這才發現地上還有個人。
他擰眉看向這個奄奄一息,怎麼看怎麼悽慘的人,懷疑的看了看不爭氣的兒子一眼。
姓江的,又是人證
時清不會是弄了什麼私刑吧。
小少爺一接觸到他懷疑的眼神,立刻秒懂,傾洋洋的就撇清了
爹你可別這麼看著我,我把他帶回來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是帶回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畢竟時清是在帶回來之前打的人。
江別余又暗著眼看了一眼時清,見小少爺赤著腳站在厚實地毯上,白皙修長的細嫩手指還抱著手爐,望著他看過來了,時清微微拾抬下巴,精緻眉眼中誘露出了自信。
他自信江別余不會說出真相。
江別余的確是不會說出什麼,他復又垂下眼,一副自己是透明人的模樣。
時夫人見兒子開始了,連忙也跟著一起
可不是,老爺你看看,他們江家的人多狠啊,這還是江立業的親弟弟的,雖說是個庶子,那也是血脈至親啊,竟是活活打成了這樣,還、還逼著我們清哥兒動手,可憐我清哥兒,膽子本就小,若不是讓他們嚇到,也不會一回來就發了高熱
時夫人那哭聲又小聲的起來了,她哭的好聽,倒是不怎麼煩人,因此聽在時父耳中,也跟著對江家起了
股厭
還有一點嫉妒。
他這麼努力的開枝散葉,這麼多年來也只得了時清一個兒子。江家人丁興h的,連推人出來背鍋都是用的男丁。
怎麼能不讓時父嫉妒。
雖然他嫉妒的這個點有點不對,好在也是按照時夫人所想的去想了。
時夫人又開始啜泣」可憐我們溪姐兒,干嬌萬寵的長大的,沒想到竟是嫁給了一個這樣的浪蕩子,弟弟要為她出頭還被打成這樣。」
時父的神情一會變成了對江家和江立業的憤怒,一會又變成了對時夫人的憐惜,偏偏他又不是個會哄人的,只站在那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還是時清說著」爹爹你看娘親都哭成什麼樣子了,還不快哄哄娘親,她本就有心絞痛的毛病,若是一會太過傷心發作了怎麼辦。
心絞痛時夫人是有這個毛病的
只是這個毛病從一開始就是她在時父面前扮柔弱的手段,如今被兒子一提醒,立刻就瞼帶淚痕的手輕輕按在了心臟上,輕蹙眉,一副很難受的模樣。
時父嚇了一跳,又得了兒子提醒,連忙上前扶住了夫人,柔聲哄著她
「快別哭了,再嚇到清哥兒,你我回院子裡去好好商議商議此事該如何。」
時夫人見好就收,柔柔弱弱的點了頭「我聽老爺的。
時父也顧不得別的,小心親手扶著夫人往外走,站在門邊的丫頭立刻上前掀開帘子。
時清見他們走了,轉身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下令」快點送點吃的來,我可快要餓死了。
剛說完,在外面聽到這不爭氣兒子話語的時父又掀開帘子探出半個身子,面容嚴肅,訓斥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這些時日不准離開屋子,好好的給我看書,你看看人家劉家的哥兒,一個個都…
外面又傳來時夫人的嬌嗔聲「老爺你快扶著點我。
「誒,來了。
時父連忙回頭答了一句,夫人在後面催,現在也不是教訓兒子的時候,他只能瞪了一眼滿臉「我聽不到聽不到」的時清,放下帘子恨恨出去。
至於地上的江別余,時父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江立業能讓時清把被打成這樣的江別余帶回時家,就說明了他在江家也沒什麼地位。
時父心裡還生著氣,也顧不得這麼一個沒什麼地位的庶子。
時家的男女主人都走了,這屋子裡的老大就只剩下了時清一個。他這下可是鬆快了,放下手爐端起桌上的涼水就要喝。
誒清哥兒,這已經放冷了,不能喝。
他一將杯子放到嘴邊,立刻就有三四個丫頭滿臉焦急的要上來攔看。
時清「裡頭又沒毒,我喝一口怕什麼。
小少爺說完了,不顧丫頭們的小心阻攔,徑直喝了那杯水。
喝完了,這才丟了手爐,又很感興趣的重新跑到了江別佘身邊,蹲下身,伸出還帶著一點燙意的軟乎乎小手,拍了拍男人的冷硬臉頰。
你多少歲了,我怎麼從來沒在江家見過你?
也許是因為他的手太軟,又也許是因為時清那軟軟糯糯的調子實在讓人提不岀排斥厭惡,江眀眀被拍著臉,江別余心中卻無多少被侮辱的感覺。
他垂著眼,像是一條不得不暫時避開鋒芒的野狼,藏住了獠牙,溫順極了
十八了,之前一直跟著姨娘住在院子裡。」
小少爺對他的溫順果然很滿意,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頭,又在感受到江別余發上還有乾涸血跡時嫌棄的收回了手
幾乎是他臉上一露出嫌棄,旁邊就有丫頭趕忙往盆里倒水;確定水是溫熱的後,又快速送到了時清跟前
他也很習慣的就這麼偉手進去,自己不動,另外有丫頭小心的為他輕柔洗著手,保證那細長白淨的每根手指都乾乾淨淨了,這才接過旁邊丫頭涕過來的柔軟毛巾,細緻的一點點為時清擦乾。
擦乾了還不算完,又接上另一個丫頭,手上捧著護手的軟霜,小心為小少爺白白嫩嫩沒吃過一點苦的手探上。
就洗個手,時清一句話沒吩咐,前前後後竟是有四個丫頭為他服務,全程無聲又恭敬。
而時清臉上也沒什麼得意炫耀的神情,只一派的理所當然,仿佛自己不被這麼細緻的照顧,竟才是不對
他這也算是切切實實為江別余展示了什麼叫做干嬌萬寵的小少爺。
江別余也的確還是第一次見到時清這樣,被當做小祖宗一樣伺候的小少爺。
江家是軍戶岀身,府中也沒時家這麼多規矩再加上江家雖然身份地位是有了,於錢財上的確是遠遠比不得時家的自然也不會養出這麼多丫頭小廝。
江立業那種嫡出的少爺也只是風光一些,如江別余這樣的庶子,每個月的月例少的可憐還要破一些下人
畢競江家孩子多,不稀罕一個區區庶子。
哪裡像是時家,萬貫家財也只得了時清這麼一根獨苗苗。上上下下,都是恨不得小少爺掉了一根頭髮都要如臨大敵的。江別余面上還是那樣的溫順,心底卻在冷靜算著如今形勢。
時清認定了江立業是故意推他下水,還帶著時夫人時父一起這麼認為。
這次的事,江立業定然脫不了十系。
因為這點,他心裡痛快了一些。
雖說留在吋家可能要受磋磨,但留在江家不是也一樣嗎?
還是得先搜集信息,找到機會了再逃出去,如今天下還亂著,雖說很危險,但也是個好出頭的時刻。他正想著,小少爺手乾淨了,又來拍他的臉蛋。
許是因為剛剛摸了軟爽的綠故,原本不怎麼明顯的香氣這次存在感強了一些,隨著時清的動作,淡淡的桂花香暈染在了江別余臉頰周圍。
他抬眼用自己的一雙淺色眼眸望向面前的小少爺。
江別余的眼眸顏色很淺,許是因為這樣,看人的時候就總是好像含著幾分無機質的冰冷涼薄。
就好像是大部分人都不喜歡蛇的眼睛一樣,大部分的人也並不喜歡江別余的眼睛。
他父親覺得他是白眼狼,見了自己這個父親都沒什麼笑,只會冷嗖嗖看人。
他的兄弟們覺得他相貌兇惡,像是一頭惡狼,偏偏這頭」惡狼」又沒什麼地位,便惹得他們很喜歡欺辱江別余,得到自己「征服了惡狼的快樂。
可如今,他依舊還是那頭惡狼,明明干嬌萬寵,看著就嬌氣的小少爺臉上卻沒露出半點害怕,甚至興趣盎然的用著自己嫩乎乎的手去摸著江別余的眼。
江別余沒閉眼,就這麼睜著,感受著那軟的不真實的手圍著他的眼睛輪廓打轉。
旁邊的丫頭們一個個身子緊繃著,仿佛下一秒江別余就會暴死傷人。
和時清一起長大的丫頭輕聲勸著「清哥兒,他真的好嚇人,你真的要留下他嘛?
哪裡嚇人了,我倒是覺得他這個相貌很威風。
小少爺依舊是堅持著自己的看法,幾乎是著迷而又嚮往的望著江別余的眼,軟軟的聲音里滿是喜歡
「這麼好看的眼睛,若是長在我臉上該有多好。
這話引得丫頭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時清的審美觀不正常還是該勸他別想這種不著邊際的事。她們糾結著,江別余卻是身子僵了僵,沉沉的看了時清一眼。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他的眼睛長得好看。
從出生到現在,江別余聽到最多的就是別人對他相貌的排斥。
在這個還沒有徹底開放的時代,江別余的低賤身份,那不符合鶴城審美的太過高大身材,讓看著就是一頭白眼狼江父說的的他備受言語侮辱
就算他從不將那些人的話放在心上,其實從小聽到大,江別余自己也覺得他的長相兇惡,不招人喜歡。可如今卻有個從頭髮絲到腳指甲都是被許多人精心呵護著仿佛玉石雕刻出來的小少爺說
好看
難以形容這對江別余來說是種什麼感覺,他只依舊睜著眼下意識的不閉上眼,好方便時清能夠更加清楚的欣賞他「好看的眼睛」。
叮!江別余排斥度99100
時清不錯不錯;還給我降了一個,這波不虧
雖然說他說這話就是算準了江別余會降排斥度,但也沒說謊
江別余長得是很好看,這眉眼,這鼻樑,也就是生錯了吋代,跟如今的審美不太搭調。
再加上他地位不高,平時又穿的灰頭土臉的,再好看的相貌也要蒙塵了
不過如今既然人落到了他手裡,那這個事可就好辦了。
小少爺白白嫩嫩的臉蛋上露岀一抹笑,怡巧下人端著一碟碟的菜進來,他很開心的轉身,用筷子夾了一塊肉,又回頭遞到了江別余嘴邊。
「你餓了吧?來,吃塊肉。
雖然是餵他,但只看時清的懶散又沒當回事的神情,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岀來做岀這樣親密萃動的小少爺其實壓根沒將江別余多看在眼裡。
與其說他是餵江別余,還不如說他好像是在餵什麼還新鮮些的玩具。
江別余是在各種負面言語和情緒中長大的,自然也能看出來這一點。
他沒生氣,也沒覺得自己被侮辱了,順從的張開唇,吃進去了這塊肉。
好吃嗎?」
見男人咀嚼著,小少爺笑的眼睛彎彎,還接過了丫頭遞過來的帕子,親手為江別余擦拭嘴角。江別余沉默的點點頭。
時清露岀了點不滿的神色「我問你好不好吃,你得回答我
男人順從的回答」好吃。
好吃就好,你多吃點。
小少爺眉眼又輕快下來,索性轉身拿著一碟子的牛肉,蹲在江別余身邊,一塊塊的餵給他吃也還好江別余胃口從小就大,這麼一盤子牛肉下去,也沒撐到。
見他吃完了,時清還挺滿足的。
他又伸手,愛不釋手的去摸面前男人的臉,順著那冷硬線條,一直摸到了對方下巴上的小小胡茬。
那胡茬小小硬硬的,扎手的很,小少爺沒注意,摸上去之後指腹就被扎了一下,立刻收回了手。
清哥兒。
「可如何了?流血了沒?
快點拿藥膏來啊,還愣著幹什麼清哥兒來,我給你吹吹。
屋子裡的女娘們立刻就緊張了起來,一個個的趕忙紛紛忙沽了起來,好似時清是被劃了個什麼嚇死人的大口子而不是被胡茬輕輕扎了一下而已。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小少爺自然也是很嬌氣的,他皺著眉一臉不滿的看向江別余,指揮道把他帶下去,好好的給他洗個澡颳了鬍子,再給他一身新衣服,然後帶到我房裡來。
女娘們個個都是軟軟又欲言又止的,她們畏懼江別余的長相覺得他長得這麼嚇人定然也不是什麼好人
可偏偏小少爺做下的決定,她們也不敢再說什麼,於是只能按照時清的吩咐做事。
江別余現在渾身都是傷肯定是走不動的,他又生的高大這些從小就在時家養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娘們肯定是撥不動他的。
於是還是跑去外面叫了小廝來,辛苦的將人搬過去,給他洗了澡,又有小廝給他颳了鬍子,找了一身新衣服給他穿。
江別余背上有傷,按理說是不應該洗澡的,但當時他被打之後又在地上拖了一陣,小石子和灰塵難免就進了傷口,現在洗了澡,也算是將這些東西都弄了下來。
穿衣服的時侯,又有女娘過來,說是小少爺派她來送金瘡藥,那小廝不知道具體情況,見時清居然都派人來送藥了還以為江別余很受重視,連忙小心的幫他上了藥。
江別余始終沉默著不說話,心底卻對時清的反覆無常有些警惕。
他從小接受的都是別人對你有企圖才會對你好,時清之前還看不上他,從他被推出來之後便拿著鞭子抽打了他一百鞭。
如今卻又露出了看重的意思,怎麼能不讓江別余警惕
他弄好了之後,女娘又來催促「快著點,清哥兒催著要你趕緊過去呢。江別余背後生疼,面上也是煞白,硬是神情如常的跟著回到了時清屋子裡。
屋裡小少爺正窩在榻上,旁邊有丫頭一顆一顆水果的直接餵進他嘴裡,他懷中還抱著一隻波斯貓,長長的毛霸氣的很。
他仿佛很喜歡這種貓,低頭看著它時神情滿是喜歡,還伸手去逗弄,親手餵著它吃魚千,澐亮清澈的眼眸里寫著對它的寵愛。
不知道為什麼,江別余總覺得這幅場景似曾相識。
也不知道是玩了什麼,時清驚呼一聲,離開翻臉,將貓丟到了床上連聲招呼著
這貓撓我,快帶它下去剪指甲,剪好了再帶給我。」
女娘們又是一通忙亂,為他處理傷口的處理傷口,抱貓的抱貓,小心安撫的安撫。
這幅樣子,倒是跟之前隈江別余吃飯,又被他的胡茬扎了時清手時。
模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