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壓根沒掩飾自己喜歡江別余這身子與臉。
江別余也始終沒有移動身子,任由他動作,只一雙淺色的眸,始終定定的落在了面前小少爺白皙漂亮的臉蛋上。
這樣一個即使在亂世,也依舊被養的晶瑩剔透,渾身上下都仿佛毫無瑕疵,每一處都軟的仿佛合該被人手心裡,亦或者是口中細細含著品會的人。
他想著,約莫時清是一隻糖人兒吧。
渾身都漂亮的緊,只要碰觸一下,心便能黏在上面,嘗上一口,甜膩膩的仿佛能到了心裡去。
這樣的糖人兒,別說是觸碰了,就是看上一眼,都讓人忍不住拿在手心裡,細細的摸著,品嘗著。
更何況,江別余還正在被他碰觸著。
他的手,軟軟的,嫩嫩的,比那一屋子的女娘看起來還要嬌。
轎子走動起來難免有些顛簸。
時清便是在這樣的顛簸中,賴在了江別余懷中,眼中帶著純粹的喜歡,像是碰著什麼讓人珍愛的物件一般,感觸著這個把自己抱起的男人體溫。
沒人能抵禦這樣全身心的喜歡。
哪怕是江別余也一樣。
叮!江別余排斥度78100
叮!江別余排斥度75100
叮!江別余排斥度69100
隨著叮叮叮的提示音,始終沒有動作的江別余突然微微動了動身子,眸子暗沉,修長大手落下。
第一次在兩人這麼近距離接觸的情況下,主動抓住了小少爺的手。
那軟乎乎的手一點也沒反抗,就這麼任由他抓著。
江別余原本還想要抓住時清另一隻手的,但想了想,到底還是沒去抓。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簡直要曖昧到了極點。
伴隨著搖搖晃晃的轎子,這動作,這互相看向對方的眼神以及臉上神情,看上去簡直像是在做著什麼相當不和諧的運動一般。
這次系統沒冒出來。
不,是它冒出來了,但看了看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總覺得一會馬賽克就要出來了,便又顛顛的鑽了回去。
實際上,馬賽克暫時還是沒有的。
時清聽到了系統提示音,面上還是那副甜乎乎的嬌小少爺模樣,心中卻有點小意外。
真是沒想到,他竟然又降了。
系統聽到他說話才敢冒出頭來,有點茫然的問道怎麼了宿主?降低排斥度不是一件好事嗎?
為什麼宿主的語氣聽上去並不太高興的樣子?
時清伸著手,白淨的指尖划過了男人衣襟,又落到了那修長大掌中,仿若是在玩著江別余的掌心繭子。
一邊玩,一邊懶洋洋的趴在了男人胸口現在排斥度下降的快不算什麼好事。
系統?
下降還不是好事?它怎麼不明白?
好在時清也不嫌棄它,直白的說道男人天性,不對,應該說是侵略性意識強烈的男人天性,絕對不會在自己還弱小或者屈居人下的時候就做出侵略性動作,明白嗎?
壓根沒怎麼聽懂的系統……
時清就是如果他真的有喜歡我的傾向,他現在只會更加小心翼翼,而不是這麼直接抓住我的手。
江別余現在只是一個僕人,我是他的主人,我們兩人,主動權在我,他對我沒有感情才會這樣,否則哪怕有一點喜歡,他也不會需要仰人鼻息的情況下對我做什麼。
換句話說,江別余現在和時清對他說的差不多。
這個傢伙啊,只喜歡他的相貌和身子,最多再加上一點被嬌養出來的氣質。
真正的愛啊之類的,肯定是沒有的。
系統這一次聽懂了。
它有點懵逼那這樣的話,豈不是他不會再降了?
時清差不多吧。
一直覺得這個世界難度不大的系統更加懵逼。
可是不是一直都順風順水的嗎?
江別餘一直在降低排斥度。
降的很平均啊。
時清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放心,問題不大。
系統……
不是宿主你說有問題的嗎??
時清他不過就是沒走到正確的道路上,我再引導他走一下就好了。
系統好奇怎麼引導啊?
時清趴在男人胸膛上,輕輕地,挑了挑眉
把他走錯的這條路堵上,或者是在上面放滿釘子讓他赤腳走過去,等到疼了,發現走不動了,他當然就知道這條路走不得了。
系統……
宿主好像,越來越厲(bian)害(tai)了。
轎子一直晃啊晃。
轎子裡的兩人一直都沒說話。
江別余雖然沉默著,手上卻不安生。
他先是輕輕地揉捏了幾下小少爺的軟軟掌心,接著又順著那手臂,環住了小少爺的腰肢。
男人的動作十分光明正大,就算是個瞎子也能看出來名為僕從的他對著時清這個主子做了多麼以下犯上的動作。
但偏偏時家小少爺只是懶洋洋的抬了抬眼,仿佛很隨意一般的看了江別餘一眼,也沒出口阻止,也沒讓身子離開他的掌心。
只這麼幾乎稱得上是縱容的,任由這麼一個本應當地位下賤的僕從對自己為所欲為。
江別余的掌心像是帶了火,一點點的,輕輕柔柔,試探一般的,在小少爺的身上帶過。
時清始終沒有阻止他。
甚至還往江別余的懷中更加靠了靠。
江別余的動作雖緩慢卻不下流,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他只是欣賞了一下面前這隻金絲雀兒漂亮的羽毛在,撫過羽毛上艷麗的顏色,又順帶著思考了一下要怎樣的小心和精心,才能養出這樣漂亮的雀兒。
小少爺一直縱容著他。
等到轎子停下,又被放了下來,外面的小廝恭敬地站著道「清哥兒,到了。」
時清這才軟軟一巴掌打在了江別余手上,漂亮的臉蛋上滿是懶散,眼中還帶著一點笑意。
聲音依舊像是往常那般軟糯,這樣的聲調,不管說什麼話都像是撒嬌一般
「摸夠了沒有,還不趕緊把我抱下去。」
這語氣,不像是一個少爺對著以下犯上的僕從。
倒像是朝夕相對的情人一般。
江別余手微微頓了頓,喉結上下滾動著,嘶啞著聲音應道「是。」
原本始終懶懶靠在他懷裡的小少爺微微動了動身子,白皙指尖沒用什麼力道的,拍了拍男人冷硬臉頰。
帶著點命令道「你這聲音難聽得很,以後少說點話。」
江別余點了點頭,這次倒是沒說話了。
他只抱著懷中的小少爺,掀開帘子下了轎子。
外面時夫人也下了轎子,一下來就連忙到了兒子跟前,結果到了近前,看見了時清,又立刻低下了聲調。
「清哥兒睡了?」
她努力小聲的說著話,悄悄問抱著時清的江別余「什麼時候睡的啊?方才你抱著的時候沒驚動他吧?」
江別余聽到她這番話微微愣了愣,一低頭,果然發現方才還睜著眼睛精神奕奕的小少爺窩在他懷裡,閉著眼,長長睫毛垂著在眼瞼下方打下一片陰影。
竟是不知道是悄悄睡了還是在裝睡。
他也跟著低下音量,啞聲回著「方才睡的。」
「誒喲,可憐見的,我清哥兒定然是在那衙門吃了苦頭了,不然怎麼這麼一會兒時間就睡的這樣熟了。」
時夫人又是一陣的心疼,江別余看她那副樣子,若不是她自己抱不動,定然是恨不得將時清這個寶貝心肝兒自己抱到懷中小心護著的。
心疼完了,她便吩咐道「那快些把清哥兒送回去,要小心著些,寧願慢著點也莫要吵到了他。」
又是快些又是慢些的,也許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言語前後矛盾。
江別余沉默著沒說話,只看著時夫人在吩咐完了自己之後,又悄悄邁著小步子,努力不發出其他聲音的去吩咐其他下人。
「都給我悄聲著些,別吵到清哥兒,翠紅,你去前面開路去,叫那些灑掃的,廚房的,調理的,都給我輕聲著些,千萬別吵到了清哥兒。」
「誒。」
那丫頭便也跟著悄聲的應了,踮起腳尖不發出一點聲音的率先跑進了府中。
於是,江別余抱著時清回院子的這一路可就安靜了。
明明路上碰見了不少下人,但是每一個人都跟在身上按了靜音鍵一樣,幹活的,做事的,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音出來吵到他們家的小少爺。
就這麼一路到了時清的院子裡,遠遠的就能看見幾個女娘捏著手帕站在院子口那滿臉焦急的翹首以盼。
等到看見江別余抱著時清走過來了,她們臉上立刻露出了喜色來,連忙小步著上前,無聲將方才一直拿著的柔軟毯子輕輕蓋在了小少爺身上,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除了那張睡熟了顯出了幾分乖巧的漂亮臉蛋都給包裹住了後,才都鬆了口氣。
許是害怕再小聲也會吵到時清,她們再沒說過話,只一直跟在江別余身邊,看著他抱著小少爺進了屋。
一路上,有人為他們掀開帘子,也有人遞上了手爐,還有人小心的探頭去看睡熟了的時清。
但不管她們做了什麼,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響。
一直等到江別余輕輕地將時清放到了榻上,便有女娘連忙掀開被褥為他蓋上,接著又將那暖腳用的東西塞了進去,還有人為他調整了一下枕頭。
小少爺這下子才算是睡的好了。
江別余手中沒了那軟軟身子,竟然覺得有點空空的。
可如今,作為時家的下人,既然已經將小少爺送到了榻上,接下來自然是要繼續為著下人的本分,退到帷幔外去等著伺候。
望向那安安穩穩睡在榻上的時清,男人慢慢放下手,面上神情依舊的,到了外側。
等著他走了,時清也沒睜開眼,只是在貓兒聽見他回來動靜,跳到了他床上時,把被褥拉開,讓它能進了被子裡面挨著自己。
外面天冷,雖然貓兒作為寵物不會出門,留在屋內比外面熱乎的很,但到底比不上暖暖和和的被子。
進了被褥里,就挨著時清的身子躺下不走了。
時清抱著它,還真的來了點困意,迷迷糊糊的抱著貓睡熟了。
外側如同一個真正忠僕一般站著的江別余始終望向了床榻的方向。
他是親眼見著的,那隻貓進去之後就再未出來。
可見是留在裡面了。
男人微微垂眸,望向了自己的雙手。
不久前,這雙手還掐著時清身上軟嫩,抱了個滿懷。
他緩緩抬眸,冷硬凶戾的面上,仿佛漸漸展現出了些許柔和。
若是沒吃到糖人兒便罷了。
可既然已拿到了手中,品嘗到了那甜膩膩的滋味。
又怎麼捨得放下呢。
時清屋裡的女娘們覺得,清哥兒最近真是越來越怪了。
nbs放著溫柔似水的女娘和乖乖巧巧的小廝不用,竟偏要用江別余那生的兇狠,瞧著就不像是好人的大個子。
他從小到大,什麼時候不是被妥帖照顧著的,屋子裡伺候他洗漱的女娘們,平日裡那是連點粗活都不乾的,就是害怕讓手粗糙下來,讓他們嬌嬌嫩嫩的小少爺不舒服了。
可清哥兒竟非要讓江別余來伺候他洗漱。
每天女娘們眼睜睜看著那身形高大,眉目凶戾的男人為時清洗臉,又幫他換衣,到了晚間又要為他洗腳,心裡可都提著勁。
倒不是怕江別余會猛然暴起干點什麼,畢竟如今她們雖還怕著這看上去就十分凶戾的男人,但也知曉他定然是不會傷到時清的。
提心,只是怕這傢伙粗手粗腳的,伺候不好小少爺還傷到他了。
江別余來時家的第十日。
時父正在跟江家扯皮,鬧著要讓女兒跟江立業和離。
江立業與時清一起去冰嬉,明明是他提出的冰嬉,結果出了事就全都推到這個小舅子身上這件事,也隨著兩家鬧和離傳了出去。
果然如時清之前所說,沒人覺得時父提和離不對。
時清那是誰?
那可是時家的獨苗苗啊。
江立業得罪了他,還鬧得眾人皆知,如今時父只是要他和離,而不是要他暴斃,已經算得上是很仁慈了。
人家千嬌萬寵的獨生子,向來在鶴城是橫著走的人物,被坑了不討回來,日後誰還把時家放在眼裡。
外面鬧得風風雨雨的,時清這個導火索倒是一副在府中安然度日諸事不知的模樣。
每日成天的跟江別余膩在一起。
自從上次在轎子裡有了點親近動作,小少爺雖從未挑明,但對著江別余卻多了幾分對他人沒有的縱容。
他們同吃同喝同玩,早晨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江別余,晚上睡前哄他安眠的人也是江別余。
躲在書房裡,美其名曰要念書,實際上還是窩在高大男人懷中,兩人一起看他偷偷藏起來的戲本子。
這些時日,時清要是個皇帝的話,估計多少也能稱得上是昏君。
一副有了江別余,就算是不出去浪,只每天跟他膩歪在一起,也覺得一切都好的小模樣。
當他真的開始懶下身子,纏著一個人時,這人除非鐵石心腸,否則肯定是要動搖的。
至少江別余的排斥度就從69一路降到了63。
之後就停在了63上面,再沒了動靜。
系統見果然像是宿主說的那樣,降到了一定份上就不動了,逐漸開始著急起來。
這一日,時清又捧著書裝模作樣的看著。
時父這些天跟江家扯皮,火氣大的很,又因為幾乎每天去江家,就要每天看著江家那1234567一連串的少爺們在自己面前晃悠。
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兒子多的人家了。
兒子多怎麼了。
兒子多了不起啊!
兒子多就可以欺負人了嗎?!
他雖然只有一個兒子,但是生兒子嘛,貴精不貴多。
他這麼聰明,夫人也不傻,沒道理時清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啊。
總之,就算他真的是爛泥,為了撐起時家這偌大的家業,他也得捏成個泥人模樣出來才行。
於是,時清被勒令在書房看書,哪裡也不能去。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是哪裡都不能去了,但是時父沒有說不讓別人進來看他啊。
江別余能進來就好。
正假模假樣的看著,門推開了,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沒說話,而是徑直走上了前。
自從時清上次嫌棄他嗓子難聽之後,江別余就儘量不說話了。
就算是開口,那也是對著別人而不是時家的這位小少爺。
時清也默認了他這種做法,一見著他進來,就懶洋洋的勾了勾手指頭,要他到近前來。
江別余走到跟前了,小少爺便熟練的往他懷中一靠,軟糯聲音嬌氣的埋怨「書房裡也沒有壁爐,只能生火盆子,我在這兒都待了快半個時辰了,生疼的很,你怎麼才來。」
男人沒說話,只伸出修長大掌,抱孩子一般的,將少年整個抱了起來,差不多算是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時清了。
小少爺這下子安靜了。
他伸手抓著江別余的手,把玩著那修長手指,咕噥著說著悄悄話
「我聽說江家那邊不肯放人,爹爹現在也不好扯破臉皮,是不是真的?」
「嗯。」
江別余沉沉回答了這一個字。
剛回答完,便感覺抓住他的軟軟小手猛地握緊。
他低頭,果然見到時家的小少爺一臉悶氣,張口便罵「誰給的他江家臉面,若是真的金貴我姐姐,當初為何不好好待她,如今我們時家要帶我姐姐回家,竟還有臉攔著,我呸,真是好不要臉。」
他身子懶懶的,抱著男人的雙手卻是一副恨不得打在江家人身上的感覺
「爹爹舍不下臉,我捨得下!他一個長輩不好跟晚輩計較,我和江立業可是同輩,臭不要臉的拖著我姐姐不放,我便親自上門,罵他一個狗血淋頭,讓他好好知曉一下我時家的厲害。」
江別余望著他這副張牙舞爪,眼神兇狠的模樣。
在心底想著,他還是莫要上門去罵了。
這聲音軟糯拉長,雖知道他故意做的兇狠了,可瞧著,卻還是惹人憐的很,像是在撒嬌一般,甜膩膩的讓人想要摟在懷裡疼。
不用他說,小少爺自己就不想罵了。
「不,我不罵。」
他憤憤的往男人懷中靠了靠,冷哼一聲「我若是上門罵,那豈不是落了下風,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好歹江立業還是他姐夫。
時清突然在江別余懷中坐直了身子,轉身輕輕拍了拍男人的冷硬臉頰,一臉嚴肅
「我決定做生意。」
「人不可一日不吃糧,我要壟斷了來往鶴城的所有米糧,他江家一日不簽和離書,就別想再從外面買到哪怕一顆糧食。」
江別余沉默。
他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但問題是,實行起來有些困難。
把控住鶴城所有來往米糧,甚至還包括城內的,別說是時清了,就算是時父都要掂量著辦才成。
時清這麼一個始終養在院子裡的小少爺,即使是聰明有,但要做成這些,還是太難了。
雖心中想的清楚,但望向面前一臉躊躇滿志,仿佛勝利就在眼前的小少爺,江別余還是沒說出來。
只想著,等到時清失敗了,難過時,他要怎麼才能好好的哄好這個從未吃過敗仗的小少爺。
時清的計劃卻比江別余想像中要順利很多。
畢竟,他不需要那些彎彎繞繞。
時家小少爺想幹掉誰,還用各種計劃嗎!
直接上就行了!
上之前,當然還要得到一點經濟支持。
時清起了身,屁顛屁顛的就去找時父了。
他去的不巧,時父不在。
正在江家扯皮呢。
他是扯了一肚子的火氣。
江父聊天聊地,就是不說和離。
他一說和離的事,江父就嘆息一聲,故作無奈
「時兄,我知曉你疼溪姐兒,只是這是小孩子之間的事,我們長輩,就不要摻和了,夫妻之間,哪有什麼仇呢。」
那輕描淡寫,仿佛他溪姐兒被江立業慢待折辱,他清哥兒被江立業誣陷的事都是小事一般。
氣的時父恨不得把手上這杯茶扔到江父臉上去。
偏偏,他還真不能翻臉。
如今鶴城全在王爺手裡,江家也在為王爺出力,就好像是江父說的那樣。
小孩子怎麼鬧都無妨,他們長輩若是也跟著對立起來,到時候,誰先動手,誰名聲受損,連帶著可能在這場權利的角斗正率先退場。
時父喝了一肚子的氣。
最終還是沒能扯皮成功,只能隱忍著怒意,鐵青著臉回了時家。
結果剛回去,就碰見了乖乖在他書房等著他的兒子。
時清一見著他就樂了,顛顛的迎上來,一攤手
「爹,給我點錢。」
時父被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氣的險些沒厥過去。
誒喲喂,造的什麼孽啊。
當初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不會是叫人掉包了吧,這也太坑爹了。
成功從時父那要到錢的時清開始了自己的報復行動。
江家本來就是軍戶起家,不像是那些大家族那樣往往有備無患,也不像是時家這樣的商戶起家,要什麼鋪子有什麼鋪子,田地更是一大把。
他們主要經濟來源都是莊子,還有之前時家沒來時開的錢莊。
最近倒是越來越蕭條了,不然也不會死不肯讓時溪離開。
時溪好歹是時家的嫡女,她不走,留下子嗣了,她娘家的人能不幫著點嗎?
總之,江家自己是沒有糧倉的。
那就只有在鶴城的糧食鋪子裡買了。
時清直接大手筆的買下了這些鋪子,啟動資金來源於時父。
來往商人都是要補貨的,而鶴城大部分的鋪子不是時家的就是時家參與分紅,時清再以時家少爺的身份出面,明白的昭告天下
誰賣給江家一粒米,那都是我時清的仇人。
我會賣給仇人東西嗎?!
我不會!!
所以,你們懂的。
商人們「……」
這麼任性的嗎?
沒辦法,他們只能在江家來人時裝死。
為什麼他們能認出江家的人?
因為時家小少爺派了人在江府門口蹲守,出來個人就立刻跟上了兩三個。
他們也不幹什麼,就是跟在後面,從出府到回府,絕對是24小時輪流跟著。
甩開人?一個人有五個人盯著呢,能甩的開的恐怕不是神仙就是能上天。
報官?人家就是走個道,誰規定了這條路江家人可以走時家人就不可以了?
江家之前剩下的米糧很快就吃完了。
再這樣下去,還真的要如了時清的願,守著金山銀山,卻買不來一粒糧了。
現在滿府上下,主子們還能有的吃,下人卻是餓的實在是受不了了。
堂堂鶴城江家,竟然連飯都不能吃飽。
這說出去,簡直能讓人笑掉大牙。
江父被父親責令來時家。
他這下子倒是沒了之前的底氣,臉色難看的,說起了時清針對江家的事。
時父笑眯眯的,語氣刻意的輕描淡寫,將之前的話都還了回去
「小孩子之間的事,我們長輩,就不要摻和了,姐夫跟小舅子之間,哪有什麼仇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爽!!
果然,他的清哥兒就是聰明。
一看就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