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如此理直氣壯,林行止被堵的硬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他不知道這位鐵骨宗宗主要做什麼,只能一臉慷慨赴死的在傀儡手下閉上眼;「師叔,您別聽他的!弟子絕不會讓自己成為用來威脅您的工具。」
時清笑眯眯的看著他,還鼓掌表示讚嘆「好果然是天衍宗的三代長徒,就是有這種願意奉獻自己的可歌可泣精神,我!佩服你!
夸完了,他轉瞬就變了臉,打了個響指「動手。傀儡行動迅速的立刻將於落在了林行止脖頸上。
林行止下意識的緊緊閉上眼。
「住手。
清冷無波的聲調冷冷響起,時清一挑眉,看向正擰著眉朝著自己望過來的顧秋樹,唇角得意翹起,擺擺手
傀儡得到指令,又無聲無息的將手放了下來。
林行止這才開始喘氣,地牢中不透風,他卻覺得自己渾身都好像是被寒風吹過,身體顫抖,額頭滿是冷汗。
時清壓根沒去看他,只笑完了眼,上前幾步,國著顧秋樹轉悠了幾圈。
顧秋樹始終未有動靜,就算是被人這麼圍觀著看,也只是面無表情平視前方那冰雕一般的面容上無波無
嘖嘖嘖,顧秋樹,你可真有意思啊,看上去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冷冰冰的仿佛什麼都不在乎,我只不過是拿了你們天衍宗一個三代弟子威脅了一小下下而已,你就沉不住氣了
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站立的男人握住劍的手微微用力,卻依舊不發一言。
不過就是這麼一動,卻已經落到時清眼中了。
鐵骨宗剛上任了五天的年輕宗主唇角翹起著,一雙與行事十分不符的清澄明亮眼眸微微上挑眼尾;轉到了顧秋樹面前。
看來要讓你聽話,只要扣住那些天衍宗的小弟子就行了。
顧秋樹不搭理他,他也不生氣,只眸中含笑,上下打量著面前人「你這儀態倒是不錯,就算是落在地牢,也絲毫不顯弱勢。
視線落在對方肩上時,微微頓了頓「你受傷了?
他剛伸出手要落在顧秋樹肩膀上,顧秋樹就已經先他一步,微微皺眉後退避開。
那向來保養的很不錯的白皙修長手指,便這麼不尷不尬的落在了半空中。
大膽!居然敢對宗主如此不敬!
鐵骨宗的弟子們自覺宗主受辱,立刻都拔了劍對準顧秋樹。
顧秋樹依舊冷麵,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意思。
時清倒是絲亳不在意的收回手,臉上完全沒有尷尬的意思,甚至還有心情批評屬下
誒呀,你們別這個樣子嘛,我不是一直在跟你們說,大家都是仙門中人,能好好說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要動手;以前是我爹做主也就罷了,如今既然換成我這種良善之人做宗主了,我們鐵骨宗就要上行下效,也要行良善之風
鐵骨宗弟子們
雖然時清才上任五天,但是光憑著他那變態的笑容和一上任就下令抓捕各大仙門嫡系子弟的命令
怎麼也稱不上良善吧。
見他們一臉懵逼,時清依舊是態度很好的笑眯眯「知道了嗎?
「是,宗主。」
鐵骨宗弟子們被他這溫柔聲調弄的硬是打了個顫,連忙把手裡的劍收了起來,一個個安靜如雞的低頭裝死
但是讓他們相信宗主良善,那還不如讓他們相信魔修能飛升。
時清繼續說「顧仙長安心,我們鐵骨宗不是那種會動手動腳的人,你不讓我碰,我當然不可能打的你同意讓我碰。
他說完,瞥向還被傀儡扣著的林行止,語氣十分的輕描淡寫「我是良善人心軟,見不得血。「把這位小林仙長帶下去,勒死。
鐵骨宗弟子
林行止
唯有傀儡沒對時清的話表達出什麼情緒,聽命的立刻抓著林行止往外走。
直沒說話的白衣仙長猛然攥緊了手中劍,上前擋在了林行止面前,一雙似是含了冰的眸子冷冷望向時清
時清捏著自己的一撮黑髮把玩,面上雖還笑著,與顧秋樹對視的清眸里卻滿是玩味。
「看來仙長改主意了?
顧秋樹擋在林行止身前,冷聲問「你到底想如何。
不如何,只是見仙長根骨好,修為高,想親近親近,交流一下感情罷了。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精緻剔透,如同人界那自小被捧在掌心裡長大的富貴人家小公子的鐵骨宗新宗主就這麼笑嘻嘻的湊到了顧秋樹跟前。
這一次他伸出手時,白衣仙長雖身子微微晃了晃,到底還是沒躲開。
於是,時清如願的將手指落在了他還泛著血的肩上,那的白衣已然被染紅了。
看著就疼,只是從顧秋樹面上,卻看不出一點他正在承受痛楚的表情。
時清聲音微微揚起,尾音打了個旋兒「這是怎麼弄的?我不是恃意囑咐了莫要傷到顧仙長嗎?傀儡恭敬答道「我們前往時,他身上已有了傷。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你一個分神期,那秘境裡誰能傷的了你。
時清說著,徑直湊到了這傷處,輕輕嗅了嗅。
顧秋樹從小就在天衍宗修行,他輩分高,師兄又忙於宗內事務,從未有人敢與他這樣親近過。
此刻感受著眼前人那隨著動作而輕輕噴酒在自己衣上的呼吸,他眉擰的更緊,身體下意識緊繃起來卻只能強忍著站在原地忍受。
「泉真參的味道。
時清嗅完,挑眉望向顧秋樹「你這是在采參的時候被守著它的靈獸傷了?
顧秋樹微微垂眸,不發一言。
時清不生氣,還是笑呵呵的
「去,給我把林行止帶出去,毒死。
顧秋樹那無波無瀾的神情總算是多了點別的情緒,慍怒的望著時清「無恥。
無不無恥的,管用不就行了。
鐵骨宗宗主完全就是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得意神情「為了林行止的小命著想,你最好還是配合一點,我問你話,就好好回我,否則,恐怕他就要見不到明天太陽了。
顧秋樹握住劍柄的手越發用力。
時清覺得,這要不是這個地牢里能夠壓制人的能力,估計顧秋樹的劍已經出竅了。
畢竟顧秋樹可是修真界出了名的修仙奇才,他一個化神期,可是能越級打大乘期的。
不過誰讓他現在使不出靈力呢。
必須得趁著現在為所欲為啊。
「好了,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同意了,我問,你答,不回我或者騙我的話。
時清挑眉笑,不說話,只指了指林行止,然後生動形象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在生死邊緣大鵬展翅的林行止
「來來來,我問你,你要采泉真參做什麼?那玩意不是用來抑制靈力的嗎?
哦……我懂了,莫非你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所以釆了泉真參,打算抑制了姑娘的靈力,再行某種不可說的事。
之前顧秋樹還能忍,現在眼見著時清越說越不像話,眼底怒意更重「胡言亂語!
四個字啊,真難得,我說了這麼多,居然才換來仙長你多說了兩個字。
嘖嘖嘖。"時清搖頭「那既然不是用在姑娘身上,還請仙長告知,這泉真參是用在哪處。
顧秋樹目光閃了閃,微微斂了眸中神色,語氣淡淡「用於我自身。
「五個字好比剛剛還多了一個字!
時清先鼓掌慶賀,然後繼續問「仙長你這好端端的,為何要用泉真參呢?泉真參用在人身上會使人劇痛無比這你不會不清楚吧?
不對,應當是你十分清楚才對。
他又挨近了顧秋樹,修長手指落在了白衣仙長腰間,感受著那隔著衣物也在傳來的微微顫抖,視線又落在了顧秋樹面容如常卻蒼白的面容上。
語氣里是滿滿的篤定「你已然服下泉真參了。
顧秋樹面無表情「是。
怪不得方才我就見你一直盤坐調息,服下泉真參的痛楚沒幾個人能忍住不昏迷,你卻能面色如常的與我對話,不愧是顧秋柄啊。」
林行止原本還強行壓抑著怒意聽著,聽到這裡就憎了」師叔,您服了泉真參??為何??這誰不知曉泉真參修者若是服下猶如萬刀割肉,時時刻刻都在感受痛楚,您為何
你怎麼這麼聒噪。
時清不耐煩的靠在顧秋樹肩邊,對著傀儡擺擺手「把人帶下去,別讓他看見明天的太陽。顧秋樹瞳孔一縮,上前一步要陽攔。
這次傀儡行動迅速,直接抓著林行止就出了地牢。
吋清伸手落在了顧秋樹肩上,被他猛然回身拔劍,他不慌不忙,在鐵骨宗弟子們拔劍護住自己前,食指在顧秋樹腰間某處一點。
剛剛還來勢洶洶的白衣仙長身子一僵,莧是只能維持這個姿勢不能動了
你做了什麼。
時清收回食指,吹了口氣「也沒什麼,服下泉真參的修者是會渾身劇痛無比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的法子,只要點下一個穴道就能不再疼痛,不過有個副作用,被點下穴道的修者,就不能再動彈了。
他說著笑眯眯的自然抓著顧秋樹的胳膊幫他放下,又輕輕幫著收了劍「我本來還不確定你是不是服用了泉真參,誰讓你這麼誠實呢,現在好了,落到本宗主手裡了吧
顧秋樹不能動,只能冷冷看著他。
時清完全不介意他的眼神,等到放下他的手臂了,才抱臂在他面前站定。
顧秋樹的個子看上去比他高一些,不過看了幾眼後,時清發現不是顧秋樹比他高,而是顧秋樹戴著發冠,所以看上去比他高而已。
於是他伸出手,去搞顧秋樹的發冠。
原本還一副」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巍然不動的白衣仙長瞳孔又是一縮,下意識要往後躲,卻因為被點了穴位而不能躲開。
拿開
時清手落在他的發冠上不動,望向面前人的視線里滿是調笑「不讓碰啊?給個理由先。顧秋樹咬咬牙,冷聲道「人前束髮為禮節。
「明白。
時清望向身後的弟子們「沒聽見顧仙長說的話嗎?你們都下去,可不能讓顧仙長失禮。鐵骨宗的弟子們一個磕絆都不政打,連忙行禮紛紛告退。
於是天字號的地牢里就只剩下了時清與顧秋樹。
好啦,現在沒人了,來,我幫你拿下發冠,再好好睡一覺,等到睡醒,你就不用再忍受泉真參之苦了誒,本宗主可真是太善良了。」
顧秋樹感受著時清的手居然真的摘下了他的發冠,氣的胸膛起伏都加劇了些
「發冠乃私密之物,你怎可如此。
好好好,我錯了,我不對,大不了讓你也碰回來就是了。
說著,時清很好脾氣的抓住顧秋樹的手,讓那修長大手也模了摸自己的發冠。
「行了吧,誒你真是,氣量真小。
顧秋樹
他恨不得一刀手刃了面前人,可惜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看著時清把他挪到了床榻上,再放平。之後這無恥之徒,竟也躺在了他身邊。
顧秋樹冷著臉,眼中已然帶上了殺意「你殺我天衍宗弟子,若是今日不殺我總有一天,我定會讓你償命。」
「我說仙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什麼時候殺你們天衍宗弟子了?
時清直接坐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憤怒望向自己的顧秋樹
邊伸手解他的腰帶,一邊面帶讚嘆「仙長你還是這樣好看,有人氣兒。
顧秋樹怒意更重「你做什麼!
「看不出來嗎?我在解你衣衫啊。
材質輕薄的純白腰帶被時清輕鬆解開,他將之挑在指尖,特地在不能動彈只能望著自己的白衣仙長面前晃了晃。
好了,現在開始脫你的外衫。
顧秋樹「……何體統,放開我
你幹什麼這麼大反應,到內衫嘍
顧秋樹面色越發冷若寒霜,只能咬牙閉眼,打算強行沖開穴位。
時清提醒他「仙長,你可別想著沖穴位了,你現在根本沒有靈力,就算沖一百年也沖不開的,好啦,內衫也解開了。
顧秋樹充耳不聞,只閉著眼,冷聲道「你殺我師侄,辱我至此,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誰殺你師侄了,可別亂污衊人。
時清扒拉開那層層繁重衣物,俯下身,望著眼前這張白皙無暇,閉上眼後長長睫毛微微卷翹,少了幾分冷淡寒霜的面容,輕輕吹了一口氣,看著那濃密的長長睫毛下意識一抖,唇微微勾起。
「我只是說讓他看不見明日太陽罷了,你又不是不在地牢里,這地牢里有太陽嗎?」
說著,他將方才拿出來的藥膏抹在了顧秋村的傷處。
還有,什麼叫做辱你至此,我只是幫你處理一下傷口而已,不脫衣怎麼處理?
顧秋樹皺著眉,緩緩睜開眼,與上方的鐵骨宗宗主對視。時清翹起嘴角,越發湊的離他近。
兩人面對面,距離近到了可以互相看清對方眼中的自己。
仙長。
時清故意又靠近了些,壓低聲音,輕聲問「你方才那麼緊張,是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
「你我都是男子,我能對你做什麼?我去你衣衫,不是為了給你上藥,難不成還是為了碰你抱你不成?
他挑眉一手撐住身子,另一隻手落在自己衣衫上,稍微往下扒拉了一點衣衫,白晳脖頸顯得越發修
眼波流轉間,自帶一股輕佻魅意
仙長多慮了,比起你這清冷冷的修者,我自覺還是我自己的更加誘人些。
兩人離得近,顧秋樹又動彈不得,時清這麼一番動作,他簡直就是被迫看了個清清楚楚。
顧秋樹面上依舊冷凝,時清卻能清晰看到,隨著自己這話岀口,白衣仙長原本白晳耳垂已然悄悄轉紅
他憋出半天,才猛然閉上眼。
唇抖了抖,吐出三個字來
「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