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心提著桃木劍,來到九叔等人面前,然後他低下頭,道:「師傅,徒弟來了。」
九叔看了看瀾湘君,又看了看李丹心,眼睛睜的賊大。
「丹心,你們怎麼來了?還有,你突然變得,這麼...這麼..」九叔找不到形容詞了,說自己徒弟厲害,他老臉沒法擱。
李丹心坐下來,嘿嘿一笑,撓撓頭,剛剛擊殺北冥雪的兇悍勁完全不見,變得跟鄰家大男孩似的說道:「師傅,我和師妹本來打算去南京的,但是就在昨天晚上,我忽然福至心靈,修出了內丹真氣!我想著師門有難,且師傅也過來了,我和師妹怎麼能獨善其身?索性我們買了兩匹馬,直接趕了過來,正好碰到師傅!」
「還真是危險啊,再晚來一分鐘,師傅和師伯就..」李丹心一臉後怕,這不是裝的。
九叔迷迷糊糊的,四五天,修出了真氣?
他忍不住伸手摸到李丹心的腹部,然後強行運轉真氣,渡了一點過去,隨後發現自己的那一縷真氣如同沉入大海一般,直接不見蹤影,跟上次緩緩消失完全不是一個檔次,而且從傳過來的回饋來看,自家徒弟的真氣,不弱!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真的修出真氣了,而且,這麼強?
自家徒弟大器晚成,荒廢了二十多年,一朝頓悟?
也只有這個解釋能說得通了,雖然北冥雪不算強大,自己平時也能隨意料理,但自己徒弟卻更加隨意!
這不是天才是什麼?
想到這裡,九叔面色激動,兩行淚水滑落,呢喃道:「丹心,我的徒弟,真好,真好啊!」
李丹心無奈,有這麼激動麼?
「師傅,您還受著傷那,不要動情緒。」瀾湘君在旁邊哭笑不得說道。
九叔望著李丹心,看看瀾湘君,一臉欣慰:「好好,等茅山事了,我安排你們馬上成婚,丹心也算能保護你了,湘君,你別不好意思...」
瀾湘君抬頭望天,只覺得今晚的月亮很亮。
哦,今天是中秋節。
「話說,丹心,你為什麼不受白狐的魅毒影響?你不會是對女色...」九叔忽然想到這一茬,滿臉不自然地問道。
李丹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女色,那是什麼?能吃麼?
「我說,師弟,差不多得了,千鶴師弟還在那邊躺著那!」石堅扭動肥胖的身軀,插在三人中間出聲說道。
幾人一驚,光顧著說話了,竟然把千鶴道長給忘了!
李丹心和瀾湘君馬上跑到千鶴身邊,面色沉重地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只是昏迷後,鬆了口氣。
「師傅,師伯,沒事的,師叔只是昏迷了。」瀾湘君趕緊說道。
那邊,兩個師兄弟都長出一口氣,對望一眼,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從心裡發出。
「好了,丹心,你不是騎馬過來的麼,趕緊把你千鶴師叔放到馬上,咱們去最近的鎮子上過夜!」九叔說道。
李丹心和瀾湘君一愣,馬?馬還在破廟裡陪古駝子那!這會說不定被人看到牽走了!
李丹心皺眉道:「師傅,馬估計剛剛受驚,跑了。」
九叔聞言微微點頭:「也是,馬只是普通家畜,面對有修為的白狐,有著天然的恐懼,跑了也正常,那你就背著千鶴上路吧。」
李丹心也不推辭,也不能推辭,在場的只有他適合背著,也只有他能背。
讓瀾湘君用念動力?那根本解釋不通,恐怕到時候九叔會懷疑二人是不是讓什麼東西給奪舍了。
月色下,幾人重新上路,朝著最近的鎮子走去,留下一地的白狐屍體。
凌晨三點鐘,石堰鎮。
鎮子上本來大門緊閉,但李丹心付出了兩塊大洋為代價後,守門軍人直接打開了大門,讓幾人進去。
李丹心搖搖頭,在江蘇地界的,都是光頭的嫡系部隊啊,竟然腐敗到這種地步。
他也只是感嘆了一下,這個世界與藍星不同,這裡有神奇無比的修行界,說不定將來的慘劇會有轉變;但也不好說,誰知道島國上會不會有傳說中式神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他嘆息一聲,背著千鶴走在幾人前面,不一會,找到一家還開著門的酒樓。
雖然店小二很奇怪大晚上來了這麼一群帶傷的道士,但這個世道活著已經不容易了,他也沒仔細詢問,大洋到位怎麼都好說。
五個人開了五間上房,又花去了三塊大洋。
「小二,準備些熱水上來。」李丹心抽出一張法幣(民國一種貨幣)遞給店小二。
「好嘞爺,幾位爺稍等,馬上送來熱水。」
小二把毛巾往肩頭一搭,轉身下樓取熱水。
三個受傷的人中,其實傷地最輕的是千鶴,他只是力氣透支,暈了過去,休息一晚就好,身上的外傷也不算很嚴重。
而九叔和石堅則是傷的挺重,身上布滿了血痕,李丹心都看的皺眉,生怕一個不小心,過去了。
等小二送來熱水後,九叔和石堅在房間裡擦了擦傷口,上了點藥,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後,二人結伴出來,想下去吃點東西。
「師弟,這可如何是好,你我的傷短時間內估計不行了,千鶴師弟雖然傷的不重,但也影響戰鬥力,此次回師門,可是需要巔峰狀態的弟子呀,我們回去,會不會添亂?」
石堅沉重說道,滿臉憂愁。
九叔的一字白眉皺的更加厲害。
「師兄,不然,就讓丹心上去?」
石堅聽完此話,仔細想了想,然後點頭道:「這注意不錯,丹心內丹功已成,我觀其戰鬥,其中還有八極流派的影子,算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戰力了。」
九叔內心一愣,八極拳?自己什麼時候教過徒弟?自己也不會啊。
但他不想在自己師兄面前露白脖子,他隨意點頭道:「如此,我明天跟他說。」
石堅忽然一把拉住九叔的胳膊,然後指了指前方。
九叔一看,只見自家倆徒弟,站在酒樓後面的廚房邊,吃著糕點,在說著什麼。
「師弟,咱們這會還是不要過去打攪了,兩個年輕人肯定會不好意思。」
「師兄,他們天天在一塊,就差沒睡到一起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走走走,吃東西去。」九叔一臉無所謂。
卻不想,石堅二百多斤的身子橫在他面前說道:「師弟,怪不得你一輩子找不到媳婦兒,啥都不懂,走走走,上樓,吃什麼吃,打坐恢復傷勢先,明天吃!」
九叔張張嘴還打算說話,石堅卻二話不說,拉著九叔上了樓。
「湘君,我殺完白狐,聽到提示後,已經做好了一人單打獨鬥的準備,卻不想,你真的留下來了。」李丹心吃著酒樓自己做的月餅,對瀾湘君說道。
瀾湘君咬了一口月餅,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她笑道:「哈哈,都說了我們是隊友嘛,再說,要想人前顯貴,必需人後受罪!你教我的嘛,大佬!」
李丹心望著面前女子乾淨清爽的笑容,微微點頭,笑道:「南道省H市,李丹心。」
瀾湘君一愣,道:「南道省H市,瀾湘君。」
李丹心也楞了下,隨後二人相視一笑。
「今天中秋節。」
「我知道,要不要拿點月餅給師傅他們?」
「他們估計正在打坐恢復傷勢,再說,店小二都睡著了,你知道月餅在那呀?」
「那算了,明天再吃吧。」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九叔目光嚴肅,望著李丹心二人道:「丹心,師傅想讓你上茅山。」
李丹心點點頭道:「好。」
師命難違,這是不容抗拒的。
靈韻事件,這是必須要做了。
李丹心於公於私,必須得去!
「好!不虧是我林鳳嬌的弟子!」九叔重重點頭。
石堅在旁邊吃著月餅,然後他伸手一提,旁邊擺放的那門寬劍被他提起。
「嗡。」
巨大的寬劍帶著風聲被遞到李丹心面前:「此去茅山,師伯沒什麼送你的,這把除魔劍,就送你了。」
李丹心望著最少三十來斤的重劍,也沒推辭,接了過來:「謝師伯!」
最後,臉上蒼白,一臉懵逼的千鶴在一旁伸手在身上摸了摸,一臉尷尬。
他剛醒來,最後的記憶是被白狐一巴掌打飛,醒來卻在酒樓里了...
此時一臉懵,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到師兄送禮物,自己也就應該送,但身上摸了摸,卻是什麼都沒有...
李丹心眼神火熱,望著千鶴。
石堅九叔和瀾湘君也都看著千鶴。
千鶴本來蒼白的臉都微微發紅了,他一拍腦門,道:「師侄,附耳過來。」
李丹心疑惑地走過去,然後千鶴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李丹心聽的眼睛越發明亮,最後一臉欣喜,他對千鶴道:「多謝師叔傳法!」
這句話讓九叔眉頭一挑,他面色一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師弟!你難道把..」
「師兄,損失點壽命,總比命丟了強,師兄你說那?」千鶴轉頭,打斷了九叔。
九叔的話卡在喉嚨里,不知道該說什麼。
等李丹心收拾好基本東西後,九叔開口了:「丹心,這次去茅山,很危險,你可以不去的。」
李丹心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師傅,你養我這麼大,該我出出力了,別擔心,你徒弟很強的。」
九叔嘆息一聲,望著旁邊的瀾湘君道:「要不明天再去?今晚你和湘君先圓房,明天你一個人去!也給老李家留下香火!」
瀾湘君:「????????」
李丹心搖搖頭:「師傅,你說過,保持童子之身,是很有好處的,弟子此去茅山,多一點實力,就是多一份希望。」
「也好,記住,到了茅山,你就是代表我們去的,萬事小心,事不可為,就保命要緊!」
李丹心認真地點點頭,背著兩把劍,和瀾湘君走出了酒樓。
「師兄,我們是不是做錯了,那是我們的茅山,可不是他們的茅山呀。」
「師弟,他既然學習了茅山的內丹功,自然就粘上了茅山的因果,不過我用望氣術觀察,看到二人的氣運朦朦朧朧,似有清氣纏繞...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話說,二位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千鶴正了正身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