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命犯桃花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靠在前台，小心翼翼的說道：「兩杯酒，越便宜越好。」

  似葉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的「噗嗤」一聲，捂著嘴，眼睛彎成月牙形，然後嫵媚的對我打趣道：「昨天還要消費能力範圍內，今天怎麼就越便宜越好？同樣是女人，今天這位姑娘是不合杜先生您的口味嗎？」

  我嘴角尷尬的抽了抽，連忙解釋道：「四爺，您誤會了啊！今天這個不是真的，她不是我女朋友。」

  「昨天那位你也說不是你女朋友。」

  「啊這……」我無言以對，「四爺，聽我解釋啊。今天這位我是沒什麼好感，她對我也沒好感。我們是模擬約會，是假的。」

  「哎呦~」似葉語氣輕鬆且詼諧的說道：「真真假假，日久生情，時間長了就和真的無異了。杜先生，您可莫要謙虛啦。我可算是明白了，你命犯桃花，春節一過，你就會結下無數情孽，聽貧道一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切莫在不歸路上越走越遠。要知道情債難還啊~」

  我心裏面快崩潰了，雖說似葉這風趣幽默的態度讓我不那麼緊張，甚至有些竊喜似葉沒有因此疏遠我，但這冷嘲熱諷的話語真的讓人很難受啊！

  「四爺，從小到大我說過無數的謊言，唯獨在你面前喜歡說真話，你咋就不相信我呢。」

  「好啦好啦，不跟你開玩笑了，」似葉收起嘲弄的笑容，繼續說道：「從進門的那一刻我就看出來了，你跟這位姑娘應該更偏向玩的好的哥們兒，而且這女的雖然打扮的花枝招展，其實是很彪悍的。」

  我震驚的問道：「你咋知道的。」

  似葉一隻手撐著前台的邊緣，把臉稍微湊近，看著低頭刷手機的林瑾芸向我分析道：「這姑娘舉止端莊，端莊的刻意，顯然她平時不是這樣。就在她坐在座位上的時候，我注意到她下意識翹起二郎腿，然後又緊張的收回去，這是她的本性。至於你和她的關係，我從你的一言一行就能看出。和昨天那個姑娘相比，你和她相處更自然，儘管你也努力表現的矜持，可我依舊能從你的微表情中察覺到不耐煩。這就很明顯了，兩位姑娘一對比，昨天那位才是你心怡的女孩。」

  我驚訝的瞪大雙眼，眉毛微微挑起，忍不住讚嘆道：「不愧是四爺，這都能被發現，真是明察秋毫。」

  似葉輕抿著嘴，眼睛微眯，嘴角上揚的幅度恰到好處，甜蜜的說道：「拍馬屁~」

  事到如今，我在似葉面前已經沒有了隔閡，心頭舒暢不少。看來似葉並沒有放心上，是我想多了，我和似葉只是球友。雖然以後可能不是了，但我們依舊是朋友。

  我拿著菜單和林瑾芸點了一葷一素，然後坐等對面餐廳的服務員上菜額，過了一會兒似葉端著兩杯酒過來。

  林瑾芸淺嘗一口，表情不太適應。

  「你第一次喝酒？」我問道。

  林瑾芸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我小的時候偷偷喝過父親的白酒，那味道我受不了，之後我就再也沒喝過酒。」

  「那你就少喝點，實在不能喝的話就別喝了。」

  「還好，這酒沒那麼刺激，甚至還有點甜。」

  這是最便宜的啤酒當然不刺激，讓我喝我多少能喝兩杯。但是為了遮掩我貪小便宜的行為，我還是冷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不能喝酒，所以點了這個。」

  林瑾芸眼神波動，驚訝的看著我，隨後微笑道：「謝謝。」

  這聲「謝謝」讓我愧疚。

  之後菜上桌了，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聊天。我跟林瑾芸其實沒有太多想聊的，每天上班我都會和她在早餐店吹牛逼，刻意裝作破冰期的關係顯然是違和的，我跟林瑾芸壓根就沒有破冰期。

  林瑾芸指著牆上的標語問道：「酒館的牆上為什麼貼『適度飲酒』，按道理，顧客買的越多越賺錢啊？」

  我偷偷瞄一眼似葉，看她在忙，我把臉湊過去小聲說道：「這家店老闆娘的父親就是酒喝多去世的，所以老闆娘堅持『適度飲酒』的原則，她會讓店裡的工作人員時刻關注每位顧客的飲酒兩天，一旦發現超標現象就會讓服務員去溫馨提醒顧客點到為止。」

  「原來是這樣。」林瑾芸眼神明亮，對這人性化的服務欣賞敬意。

  這也是我熱愛這家酒館的原因，其他酒吧都希望我往死里喝，他們不在乎我的生命和健康，他們只在乎我的錢。唯獨昔夢是真正的理想主義酒館，這一措施挽留了和我同樣喜歡清靜風格的顧客，同時也失去了飲酒無度的顧客，相當於篩選了顧客成分，老顧客大多素質良好，這是一大優點，但也限制了店鋪收入。

  林瑾芸又問道：「這家酒館規模不大，人也不多，價格也不算太貴，又推崇適度飲酒，這樣下去很難盈利吧。」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我很願意花時間去講解這家店的盈利模式。我解說道：「光靠賣酒肯定不足以盈利，所就要說到重點了。昔夢酒館除了賣酒還可以點菜，就像我們剛才點菜一樣，酒館與對面餐廳合作，凡是在這裡吃飯的客人，餐廳提供菜品，價格原封不動，酒館從中分得利潤。可以理解為酒館變相把座位空間租給餐廳，餐廳則充當供應商的角色。」

  林瑾芸津津有味的聽著，隨後又質疑的問道：「跟餐廳合作，似乎也賺不了多少錢，畢竟菜是人家提供，自己只是收個租。」

  「這就要說到另一項措施了，我先不告訴你，你猜猜。」

  我本以為林瑾芸會像以前一樣大發雷霆，但這次她意外的有耐心，雙臂交叉在胸前，不自覺地咬住下唇。

  「我猜……應該是會員制度，讓顧客充會員來把握住老顧客，從而鎖住經濟來源。」

  「錯，大錯特錯。昔夢酒館可不會用這種方式來鎖住顧客，這裡追求的是自由，一種不被世界約束的自由。若是開啟會員制度，那就和掛著工卡上下班的生活無異。」我豎起食指嘲諷般的搖晃。

  林瑾芸有些不耐煩的，拉著我的胳膊，催促道：「你倒是說啊，究竟是什麼措施？」

  「最近幾年網際網路行業興起，老闆娘也抓住這一商機，開展網際網路工作。昔夢酒館有自己的短視頻帳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布視頻並且公布地址，感興趣的顧客自然而然就會過來一探究竟，並且愛上這個地方。」

  「哦……我竟然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