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游江河
數日後，葉藏已往南方遁走黑骨山脈萬里之遠。
一條湍急的大河之中。
此河名為離陽河，貫穿了整個離陽國的城池，是極為重要的貿易商道。
此刻葉藏乘著一葉扁舟，附在扁舟之上，任它江水如何湍急，我自巋然不動。
「此番事了，得去道家坊市購買一代步的御空法器，如此行路，過於消耗體內的先天靈氣了。」
葉藏心裡想著。
離陽國是葉藏故國元武國的臨國，至於他為什麼會來這裡，自然是為了那處先天靈地。當初神教外侵階段，在這裡發生了一件災禍，葉藏至今對那人間地獄的場景記憶猶新。
離陽國的地下深藏有一處陰脈，至少有千年之久了。當時陰脈爆發時，鬼魅橫行。離陽都城上下屍骸如山，鮮血浸染了離陽河，終年不化，以至於後世百年這裡都是一處死絕之地。
後來神教有大能道士前來收走了那條陰脈，才使得這凡塵地獄的場景不會再次上演。
「算算時間，那條陰脈應該初生不過百年，脈絡未曾綿延出去，只是找起來就有些麻煩了，不知道源頭在哪。」
若是源頭在這離陽河之下，葉藏還能深入大河？他暫時沒那個通天本領。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源頭在陸地上倒也好說。
正想著，大河遠處出現了一艘富麗堂皇的商船。
葉藏將先天靈氣附著與雙目之上，定神望去。
甲板足足有三層小樓，華貴異常，想來是個大戶人家。甲板之上，一位管家模樣的羊鬍子老頭，似乎也朝著葉藏這裡望著，顯然是看見了他。
不過距離過遠，他似乎沒有看清楚，只是見管家慌慌張張的跑進了船艙。
「小姐，不，不好了！」羊鬍子老頭一路小跑進船艙，對一位容貌嬌俏，正值芳齡年輕姑娘喊道。
「怎麼了管家，什麼事這般慌張？」姑娘把玩著手中的銀簪，不耐煩的問道。
「那，那海面上漂了一個人！」管家說道。
「啊？！」女人以為是海面漂了具屍體，頓時嚇的銀簪子落了地。
管家意識道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改口道：「是活，活人！好像，好像是個道士，距離太遠了我也沒看清！」
既然不是屍體，女人輕拍著胸口，鬆了口氣道。
「估計是個雲遊四海的道人，這河水流湍急，那道人怕是著了海難，在大河裡孤零的飄著吧，管家，你去將那他接上船，算是行了一件善事了。」
「是，小姐！」
巨船微微的放緩了速度，最終停了下來，葉藏的小舟正好靠在了巨船的邊。
葉藏仰頭朝著船上望去，只見一條梯子放了下來。
「道長！這江水流急的很，快快上來吧！」
這江船的主人一片好心，葉藏也沒有拒絕，既是同路，便就上了船。
「你這道人運氣到是好的很，碰上我們小姐菩薩心腸，若是換了旁人，必然會棄你而去。」
管家邊走邊說，領著葉藏到一處客艙
「多謝。」
葉藏聽著管家的語氣，雖也有些刺耳，但畢竟好心一片，自己既為道門之人，何必和這些凡人計較。雖是讓自己上了船，但這管家到是小心的很，盤問了一下自己的來歷，葉藏便是說自己是那雲遊四海的普通道人。他也沒有心思在這些凡人面施展一下道法，以彰顯自己『仙師』的身份。
管家走後不久，兩名侍女走了進來，還帶了些素食。
……
時間來到了傍晚，淅淅瀝瀝的雨聲擊打在船艙上，葉藏從入定狀態醒了過來，打開窗戶朝外望去，海上升起了薄霧，夾雜著細雨綿綿。
陡然間，外面響起了鏗鏘的刀劍和廝殺之聲。
「有江賊水盜！保護小姐！」
像是那管家的聲音，葉藏眉頭一皺，將房門震開，幾步之間，已然來到甲板上。
只見兩艘小型的舟船與這商船並肩而行，不少蒙面黑巾海水盜手持彎刀，跳上甲板之上，這海船上的水手，哪是這些每日在刀尖上添血的水盜的對手，幾下便被砍翻在地，鮮血橫流。
甲板上，管家，還有那容貌嬌俏的小姐已然被抓了起來，顫抖著身子，驚慌不已。
葉藏剛出來，便有一水賊持刀迎面砍來，他面色一冷，袖袍一甩，一道劍勢斬出，那水盜直接被攔腰斬斷，內臟腸子流了一地。
「仙師！救命啊！」管家眼尖，看見葉藏這一手，頓時認定他是那黑骨山脈上修仙的道士，大聲呼喊道。
「仙，仙人？！」
似是一個海賊頭目的人物愕然道。
葉藏不怒自威，身上散發出的先天靈氣令這些凡塵之人感受到了極大的壓迫感。
手中的彎刀無力的脫落了下來，緊接著，便是一柄柄武器的落地之聲。修士，對這個世界的凡國中人還是非常有威懾力的，任伱武功招式多強，在神通道法面前，便是負手間斬之。
「仙人饒命啊！仙人饒命啊！」
有人跪地求饒，有人翻身直接跳入了海中。
「仙師！萬不可放過這些歹人啊！這些水賊作惡多端，多行不義，此次若是放過他們，日後必會為禍世間啊！」管家顫抖著聲音說道。
葉藏本來就沒打算放過這些水賊，打擾了自己修行，得罪了道長還想走？
對付這些凡國之人，哪裡需要運起神通道法，葉藏只需驅使著幾道劍芒。
嗖嗖嗖！
轉瞬之間，將這船艙上的水賊盡數斬殺，便是那些跳海而逃的也未放過。
隨後，葉藏面不改色，在眾人一臉驚愕的眼光下，緩緩踱步而去。
沒過多久，那小姐和管家便是來到這客艙，連忙道謝葉藏，就差要跪下了，小姐要請葉藏去那主船艙，便也被他拒絕了。
閒聊了幾句，問了一些俗事，葉藏得知，這小姐乃是離陽都城一富商的女兒，名叫：何婉溪，此次北下便是剛從娘家回來。
葉藏順便打聽一下都城附近有沒有發生什麼詭譎之事，或者說有精怪曾出沒。
這小姐卻是不清楚。她常年待在閨中，這次也是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只是說道：她家父輩和大兄時常在外出行商，可能知曉一些。
聊完後，這小姐又是再三感謝才離開。
翌日清晨，葉藏走到甲板上。
江上升騰著薄霧，依舊下著小雨，似乎是到了離陽國的都城，岸邊有柳絮飛過，頂著斗笠的漁夫撐著小舟，穿梭在煙雨之中，這景色，到是如同詩畫一般。
一把油紙傘撐了過來，是那何婉溪。
「道長，到都城了。」何婉溪小心翼翼的說著，不時的用餘光瞥著葉藏的側臉。
「嗯。」
葉藏平靜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