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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說出你的身份

2024-09-04 01:43:16 作者: 牧南風
  掉進了冰冷的海水中,冬尼大目終於清醒了許多,看著最後一艘海船已經基本焚毀,他有些心如刀絞。

  剩下的十幾個海匪以及冬尼大目的四個護衛,都沒有從船上跳下來,只有廖嘉鵬陪在冬尼大目的身邊。

  「想不到,最後陪在我身邊的,竟然是你。」冬尼大目有些感慨的說道。

  廖嘉鵬還抓著冬尼大目的胳膊,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道:「這足以表明,小的對主上的忠心了。」

  冬尼大目瞥了一眼廖嘉鵬,冷哼道:「你是怕死,才活到現在。」

  被冬尼大目戳穿了真相,廖嘉鵬絲毫沒感覺到不好意思,而是說道:「主上,咱們還是趕緊逃吧。」

  「嗯,不錯,逃命要緊。」冬尼大目點點頭,同意道。

  只是他們剛想遊走的時候,便看到一艘大船朝著他們駛來。

  船首站著的正是陳正,身邊陪著的是旭升等人,身上濕漉漉的,顯然是剛從海中爬到船上的。

  陳正看著泡在海水裡的兩人,就像是兩條落水狗一般,互相攙扶,互相依偎,樣子看上去很是可憐。

  但是,陳正一點兒都不可憐他們,因為他們,不知道有多少家庭破碎,不知道有多少性命輪迴,不知道有多少冤魂遊蕩。

  「冬尼大目!」陳正喝道,「死到臨頭,還不束手就擒?」

  冬尼大目仰頭看著陳正,道:「扶桑勇士,誓死不降!」

  話雖這麼說,但是陳正卻看到,冬尼大目把廖嘉鵬推到了自己的身前,顯然是用來當做擋箭牌了。

  廖嘉鵬一看這個情形,在僵持下去,不管後果是什麼樣子的,那麼先死的一定是自己。

  「主上,冷靜!」廖嘉鵬趕緊喊道,「衝動是魔鬼,這個時候可萬萬不能衝動啊。」

  「那你說怎麼辦?」冬尼大目有些絕望了。

  要是在陸地上,還可以撒丫子逃跑,運氣好的壞,總能夠甩開追兵的。

  可現在呢,他們是在忙忙的大海上,對方在船上,他們在海中,若是想憑藉游泳逃跑,估計就算是累死,也跑不掉的。

  廖嘉鵬眼珠一轉,道:「主上,不如咱們就先投降吧,這樣可以暫時先保住性命,以後的事,再從長計議。」

  「這怎麼能行?我剛才剛說了,扶桑勇士,誓死不降!」冬尼大目說道。

  廖嘉鵬拍了拍冬尼大目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安慰道:「誓死不行,可若是能不死的話,該投降就投降唄。梁國有句話叫做『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先躲過這個坎兒再說吧。」

  「嗯,廖君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冬尼大目點頭道。

  廖嘉鵬鬆了一口氣,只要冬尼大目肯投降,至少現在不用死在海水裡了。

  「主上,那就趕緊的吧,別讓對方誤會了。」廖嘉鵬催促道,他實在是害怕,萬一船上的人等得不耐煩,直接亂箭來射,那還不死得透透的?

  冬尼大目眉頭一皺,道:「廖君不用著急,你幫我想一想,投降之後,該怎麼免死?」

  廖嘉鵬現在是被冬尼大目頂在了前面,背對著他,所以冬尼大目看不到廖嘉鵬的表情。

  此刻的廖嘉鵬恨得牙根兒痒痒,他連怎麼保住自己的性命,都沒有什麼辦法,哪裡還有心思去替冬尼大目考慮呢?

  不過,現在廖嘉鵬被冬尼大目所控制住,還不能不說,若是不說的話,肯定沒有好下場。

  「表明您的身份!」廖嘉鵬說道。

  冬尼大目眉頭一皺,他對自己私生子的身份還是挺敏感的,一直不願意提起來。

  沒想到,廖嘉鵬竟然在這個情形下提了出來。

  「沒有別的辦法?」冬尼大目問道。

  廖嘉鵬搖了搖頭,道:「只有主上表明身份,才能夠讓他們知道您不是一般的海匪,才能有所顧忌,只要有所顧忌,就能免死。」

  冬尼大目猶豫了半天之後,才點點頭,道:「好吧,我就聽你一回。」

  廖嘉鵬有些感動,主上終於可以聽自己一回了,可這一回,他真的不是為主上考慮啊。

  冬尼大目把廖嘉鵬推到一邊,對著船上的陳正喊道:「投降!投降了!」

  陳正聽了,大感無趣,剛才聽到他那麼硬氣的喊話,本來還打算玩一玩貓捉耗子的遊戲呢,可是這才多一會兒,怎麼就投降了呢?


  投降了就不好玩了,畢竟對方不反抗,和一個死人有什麼分別呢?沒勁!

  從船上扔下去兩根繩子,冬尼大目和廖嘉鵬抓在手中,綁在腰間,然後就被拉了上去。

  等剛到了船上,幾個船員便走過去,七手八腳的把冬尼大目和廖嘉鵬給綁了起來。

  「綁太緊了!」冬尼大目呼喝道,「松一松。」

  陳正走到冬尼大目面前,低頭看著他,笑道:「綁瘋狗當然要綁得緊一點兒,若是鬆了,被瘋狗掙脫開來,那可是要咬人的。」

  「你在罵我是瘋狗?」冬尼大目問道。

  陳正點點頭,十分耿直的回答道:「哎呀,你竟然能夠聽出來我是在罵你,可見你也不算是太傻嗎?哈哈!」

  「哈哈哈!」周圍的人也爆發出一陣大笑。

  就連同樣被綁在一邊的廖嘉鵬也一起附和著,嘿嘿的笑了兩聲。

  冬尼大目十分的氣氛,喝道:「你們笑什麼?你們這些梁國人,根本不同的藝術,捆綁也是有講究的!」

  陳正愕然,上次抓到加藤的時候,對方好像也挺在意這個捆綁的藝術的。

  旁邊的旭升不以為然,輕哼道:「捆綁還講究個鬼的藝術啊,能夠綁緊了就行。」

  「簡直不求上進。」冬尼大目不屑道,「我會三十六中捆綁之法,每一種捆綁都是一種不同的體驗,不信你問廖君。」

  眾人將目光轉向廖嘉鵬,臉上帶著些許的古怪表情。

  廖嘉鵬輕咳一聲,道:「主上,我只試過十八種花樣,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陳正聽不下去了,道:「住口,爾等現為階下囚,還敢巧舌如簧,信口開河?旭升,張嘴!」

  「是,陳哥!」旭升早就想要親自動手揍這個扶桑海匪了,如今陳正發了話,自然是歡欣雀躍。

  旭升搓著雙手來到了冬尼大目身前,恨恨道:「我父母便是你們殺害的,如今便替他們討回些公道。」

  說完,旭升掄起胳膊,開始扇冬尼大目的耳光。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聲,伴隨著海浪聲,以及空中的海歐聲,混在一起,就如同是一曲交響曲。

  緊接著,又混入了冬尼大目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更是為這首交響樂添加了起伏的音符。

  沒過多久,冬尼大目的嘴上已經是血肉模糊,陳正看著差不多了,便讓旭升停了下來。

  冬尼大目此刻嘴上已經全是血沫,看得陳正有些噁心,站開一步,道:「冬尼大目,當初你來梁國海域為非作歹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今天了。」

  「好程……」冬尼大目含混不清的說道。

  陳正眉頭一皺,問道旁邊的人:「他剛才說什麼?」

  旭升和其他人都搖了搖頭,他們也沒聽清楚:「難道是扶桑話?是不是再罵我們啊?」

  陳正把臉一沉,道:「都這樣了,還敢罵我們!旭升,繼續揍!」

  冬尼大目一聽,趕緊搖頭,嘴裡嗚哩哇啦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旭升這一次,沒有再扇耳光了,畢竟剛才自己的手,扇得都有些發麻了。

  拳打腳踢的揍了冬尼大目一頓,旭升也有些累了,畢竟剛才還在海水中遊了一段距離,挺耗費體力的。

  冬尼大目被繩子綁著,無法動彈,又是含糊的說了一句:「好程……」

  「還敢罵?」旭升氣道,「換人揍!」

  旁邊的廖嘉鵬仔細的聽了聽之後,趕緊說道:「誒,等一等,我好像聽出來了,他說的是『好疼』。」

  陳正一愣,說的「好疼」?難道自己誤會他了?

  只見這時冬尼大目一個勁的點頭,意思很明顯了,廖嘉鵬說的是對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看來剛才我們是誤會你了。」陳正嘿嘿一笑道。

  冬尼大目趕緊點點頭,眼中泛著淚光,不知道是被打出來的,還是由於被誤會而產生的委屈的淚水。

  陳正嘆了口氣道:「不過,誤會就誤會了,反正多打一次,也沒什麼,對吧?」

  不遠處,冬尼大目的那艘海船基本上燒的差不多了,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陳正下令返航。


  海船停靠在九曲灣海港的棧橋便,陳正當先下船,旭升等人押著冬尼大目和廖嘉鵬,陸續走下來。

  岸上的戰場已經清理的差不都了,海匪們的屍體都已經集中在了一起,扔進了那些大坑當中。

  倒上火油,一把大火燒個乾淨,省得滋生瘟疫。

  李崗、蕭贊、李爽,以及余舟渡、孟初九、魏大勇,都來到棧橋上,迎接陳正。

  李崗上前走一步,抱拳拱手道:「本縣代表全縣百姓,感謝陳師傅!」

  陳正趕緊上前,托住李崗,道:「李縣令嚴重了,能打敗海匪,都是大家共同的努力,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李崗搖了搖頭,道:「陳師傅厥功至偉,這一點兒誰都不能否認,沒有你的策劃,豈能取得如此成就?」

  「是啊,陳兄。你就不要謙讓了。」蕭贊湊上來說道,「你要是再謙讓,豈不是顯得我們很無能了嗎?」

  「是極,是極!」李爽也附和道,「咱們以最小的代價,幾乎全部殲滅了來犯的海匪,這可是大功一件呢。」

  見大家都這麼說,陳正也就不再推辭,他不是那種矯情的人。

  對旭升打了個手勢,後者推搡著冬尼大目和廖嘉鵬來到了縣令李崗的面前。

  「李縣令,這就是海匪的頭目——冬尼大目。」陳正道。

  眾人看向冬尼大目,只見對方滿臉血跡,鼻青臉腫的,顯然是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不過,沒人同情他。

  過了好一會兒,李爽啐了一口,道:「這個矮冬瓜就是海匪的頭目?不會是冒充的吧?」

  蕭贊瞅了瞅,噗嗤一樂,道:「李兄,你這麼一說,怎麼瞅,怎麼像是個矮冬瓜。」

  冬尼大目嗚嗚的叫了兩聲,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不過沒人理會他。

  「此人如何處理?」李崗問道。

  這話看似是問陳正,可實際上是在問蕭贊,畢竟蕭贊是太子,要充分考慮他的建議。

  陳正如何聽不出來,看了眼蕭贊,道:「此人經營海匪多年,手中必然犯下了不少的案件,我認為要好好審訊才是。」

  蕭贊會意陳正的眼神,接著說道:「此人罪行累累,本公子認為不必詳細審訊,只要給他定罪後,殺了便是!」

  「對,這樣窮凶極惡的歹人,留著作甚?還是一刀殺了乾淨!」李爽也附和道。

  陳正微微一笑,道:「殺肯定是要殺的,但也要審訊一下,給上面一個交代。」

  蕭贊撇了撇嘴,道:「非要這麼麻煩嗎?咱們又不是不知道這群人是什麼東西。」

  李崗呵呵一笑,道:「蕭公子有所不知,這刑訊一事,還是頗為講究流程的,不能凡事一刀了事,需要層層審批。不過,像冬尼大目這樣的情況,肯定難逃一死。」

  冬尼大目聽了之後,雙目圓瞪,看向身後的廖嘉鵬,之前可是他建議自己投降的。

  可是自己現在投降了,好像也免不了一死啊。

  廖嘉鵬故意沒有去看冬尼大目,剛才那些人在討論的過程中,好像並沒有提及自己,難道自己可以求得一條生路?

  既然自己又活下來的機會,那這冬尼大目的死活,鬼才去管呢!

  「各位大爺,小的乃是海匪抓去的任職,身不由己啊。」廖嘉鵬哭喪著臉說道。

  陳正輕哼一聲,別人看不出來,他還看不出來嗎?

  這廖嘉鵬的身份明顯就是後世那種胖翻譯啊,還想矇混過關!

  「你身為梁國人,卻為虎作倀,戕害自己的通報,罪加一等,十惡不赦,可以立即處死!」陳正喝道。

  廖嘉鵬打了個機靈,他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情況。

  「主上,趕快說出你的身份啊!」廖嘉鵬轉頭對冬尼大目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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