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消氣沒一會,電話再次響起。
「有完沒完……」連是誰也沒問,開口就懟。
「……」電話里沒有傳出聲音,等了一會,「餘歡水你有病呀!昨天罵我,今天懟我。」
錢文聽是甘虹的聲音,拿開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確實是甘虹的手機號。
「跟我打電話幹嘛!」錢文語氣一點也不客氣。
「昨天收拾的東西忘拿了,今天加班沒時間過去,你給我送到我爸媽家。」甘虹還是老樣子,一副吩咐的口吻。
她還沒有轉過彎,以為昨天的餘歡水只是間接性發瘋,就像女人一月終有那麼幾天一樣,而餘歡水不過是十年一次。
「你給我圓潤的走開。」
「餘歡水你什麼意思,啊……」甘虹聲音越來越大。
「沒文化真可怕。」錢文咳咳清了下嗓子,手機舉在面前吼道,「滾~」
聲音一時大到,外面的過道都能聽見。
不一會就有幾個看熱鬧的爬在門上往裡看。
「餘歡水我告訴你,余晨你以後不用看了。」
啪~甘虹掛斷電話。
在餘歡水不在疼惜她的時候,甘虹唯一可以威脅的只有兒子余晨。
「真是可悲!」錢文不屑道。
等和余晨做了DNA親子鑑定後確認是自己的種,她甘虹才有資格拿余晨威脅自己。
「鐺鐺鐺~」
白衣天使敲門進來,「不好意思余先生,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麼?」
顯然剛才的滾字,驚擾到了醫院。
錢文急忙道歉,再三保證一定遵守醫院規章後,白衣天使才離開。
不一會又一個電話打進來,今天真是忙!
電話對面是梁安妮,公司三反派的老三,說話是柔聲柔語,能軟死個人。
錢文對這個生存不易的女人,報以惋惜,也就沒有呵斥她。
直接跟她說,自己現在在住院,過幾天就會去上班,不要再打擾自己,然後就掛了電話。
手機也不刷視頻,電視劇了,直接關機以求一時的安靜,一年也沒有今天的事多。
錢文躺在床上,右腳搭在左腳上,一晃一晃。
明天要忽悠非法買賣器官組織,這可不好忽悠,得好好想想。
顯然思考中的錢文,一點也沒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護士來送晚飯,錢文才驚醒,看了一眼窗外,已經漆黑一片。
護士還告訴自己,明天會有一個對自己病情的會診,今天要好好休息什麼的。
錢文聞言,看來明天自己就可以出院了。
非法買賣器官組織的聯絡人,自己得抓緊聯繫了。
吃完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躺下,住院住的匆忙,什麼也沒有準備,擦臉都是用衣服擦的。
…………
清晨,錢文被帶著金光的白衣天使喚醒。
帶著朦朧的睡意,白衣天使在前面走,自己在後面跟著。
一直到了一個很大的會客廳,裡面有幾個人,聶主任也在。
錢文揉了揉眼睛,盯著牆上的表看了看,又眨了眨,11點了。
自己這是睡到太陽公公曬屁股了?
「余先生,來入坐,喝茶,上好的雨前毛尖。」一位一看就有半百的男人招呼自己道。
「你是……」錢文還帶著一絲睡意。
「噢……忘了介紹了,我是本院的副院長,姓李。」半百男子介紹道。
接著房間的幾個人,都介紹了一遍。
除了聶主任,李副院長,還有一個張副院長和張副主任。
看他們堆滿笑容的臉頰,錢文估計就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對自己病情的會診已經結束了。
看來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是誤診了。
錢文繼續假裝不知病情道,「難道我沒救了?」
錢文還使勁握住李副院長的手,不經意的顫抖了幾下,表示自己的害怕,茫然。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醫院四人,看著錢文的表情,聽到他的話,也有些尷尬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他們也沒想過會遇到電視裡的劇情啊,這麼狗血,剛才安撫會診醫師,封鎖消息就夠費勁了,現在當事人就這面前。
自己不會被血濺五步吧!
「咳……余先生,你聽我說,你沒事……你很健康。」李副院長磕磕巴巴道。
錢文看著四人苦瓜一樣的表情,強忍著自己情緒,繼續表演道,「沒……沒事,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們醫院誤診了,我們實在抱歉。」李副院長一狠心,一口氣說完,和四人鞠躬道歉道。
【支線任務:懲治誤診的聶主任完成。任務獎勵:一萬元。】
錢文一看任務也完成了,火候也差不多了,就不打算演了,想來他們有這次教訓,這樣的錯誤不會再犯了。
「那我的醫院費用?」
「我們全退。」
「我的腹痛,頭痛?」
「只是酒精中毒,經過這麼多天也恢復了不少,一會給余先生拿一些回家吃的藥,幾天就好了。」
「就這樣,沒有別的了~」錢文拖出長音。
李副院長立刻明白什麼意思,「我們醫院決定賠償余先生,十萬元,作為誤診的賠償。」
看來他們沒有調監控,以為是自己一方的失誤,要不然不會答應的這麼痛快。
「好的,我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錢文也不打算在糾纏,懲治也懲治了,也意識到錯誤了,款也賠了,系統和自己都滿意了,就這樣吧。
回到病房,換回自己的衣服,領上包,聶主任也親自把藥和錢給了自己。
錢文和他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醫院。
看著第一人民醫院的大門,錢文掏出手機打通了紙片上的號碼。
「喂,你好!」蒼白無力的聲音。
「賣東西!」錢文言簡意賅。
「我們見過嗎?」
「昨天樓道。」
「……醫院住院部天台見。」說完這句話,對方就掛了電話。
天台?電視劇餘歡水也是在天台和對方聯繫的,看來沒有錯了。
住院部天台還真有點不好進,尤其錢文不能讓護士看到,要是誤會就不好了。
以為自己貪得無厭呢。
天台上現在連個人影也沒有,空空如也,看來對方還沒到。
「咯吱咯吱。」
人來了。
錢文抬眼忘去,見是昨天的口罩男,就招了招手。
「想明白了?」口罩男道。
「嗯,想換點舒服錢。」
錢文一副為錢所困的樣子。
「昨天不還住單人病房麼?」口罩男質問道。
「沒錢被醫院趕出來了。」錢文假裝一副尷尬,不好意思的樣子。
錢文根本不怕他們去調查,醫院會幫自己把消息封鎖好的。
口罩男認真的看了他一眼,確實是有點窮困潦倒。
磨損的衣袖,反覆洗的發白的牛仔褲,手上是自己都不知道那年的舊手機,符合窮人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