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幫傢伙的軍裝還挺帥的呀!」
盧森大堡區,數百萬軍團集結在這裡。
在小鬍子宣傳下,走向新的時代的第三帝國士兵,精神格外的煥發。
寒冬過去,準備了許久的小鬍子,終於讓于謙開始了戰爭。
一輛輛裝甲車,一個個軍團集結在這裡,所有人都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那一聲令下。
而在這一望無際的軍隊中,卻有一支隊伍格外的顯眼。
這支隊伍人數不多,只有2000多人,他們穿的軍裝使用的武器,與這些第三帝國的士兵截然不同。
其中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站在一輛卡車上,眼眸好奇地看著這一望無際的軍團。
「呵呵,咱們的也不錯呀,這可都是你爹設計的衣服。」
旁邊坐著一名肩膀上掛著將軍銜的中年人,他手中夾著一個菸袋,眯著眼睛打量著周圍的軍團,嘴裡還回應著徒弟的話。
他叫彭淮,一個在後世聞名天下,但在今時沒人知道的存在。
他是今年來到這裡的,被任命為了皇家近衛軍團總指揮,此次的任務是帶領一支皇家近衛軍團,跟隨著第三帝國,前往高盧國,接收那些物品。
對於這個任務,他可是非常樂意,不過讓他有些無奈的是,自家那位君上,給他塞了一個徒弟,而這個徒弟就是大炎帝國的太子殿下朱祁銳。
「報告!」
一名士兵跑到車下,抬手進了一禮。
「講。」
彭淮磕了磕菸袋,讓士兵直接講。
「他們已經準備出發了,讓咱們做好準備,隨時跟上,還說要是掉了隊,他們可不會等咱們。」
「呵呵,掉隊,老子帶的兵從來不會掉隊。」聽完士兵的匯報,彭淮輕笑一聲,扶著旁邊的車頂蓋就要起來站起來。
朱祁銳連忙伸手,把自家師父給攙了起來。
將菸袋遞給朱祁銳,朱祁銳連忙乖巧的清理了一下,揣到了自己的背包中,扶著師父跳下了卡車。
來的時候他爹可是說了,他就是他師父的親衛兵,不是什麼太子,不是什麼皇儲,就是一個普通的大頭兵。
要是敢亂擺架子,以勢壓人,就把他丟回老家世界,這輩子就守著那一畝三分地。
親眼見證父親一步一步走向輝煌的朱祁銳,把父親當成了一輩子崇拜的目標,也立志成為父親那樣偉大存在的帝王。
對於父親的吩咐,他是認真的記在心中,不會忘記任何一點。
父親說他是個大頭兵,那他就不是大明太子朱祁銳,而是大明士兵朱銳。
兩人跳下車,彭淮對著朱祁銳吩咐道:「通知各隊上車做好準備,告訴那幫猴崽子們,他們都是最精銳的部隊,可不能給老子丟人,誰要丟人,老子非踢他屁股,把他踢回老家種地不可。」
「是。」
朱祁銳敬了個禮,剛要轉身去通知,卻被他彭淮踢了一腳。
「臭小子,老子和你交待多少遍了,戰場之上不能向長官敬禮,你是嫌老子活得太長,還是嫌我這個師父太嘮叨,準備弄死我呀。」
「哦哦哦,我記下了。」
朱祁銳落荒而逃。
看著跑路的小傢伙,彭淮眼中閃過一絲回憶。
當年那個小傢伙,也是這般如此吧。
想到那個小傢伙,他心中就是一痛,同時在心中暗暗發誓,不能讓那個事情再在這個小傢伙身上重演。
交代完以後,彭淮背著手走向了遠處的指揮部。
對於他的存在,小鬍子已經交代過,除了一些保密的地方,其他地方隨時可以進入。
像指揮部這種重要的地方,只要士兵不阻攔,他就可以隨時進入。
還沒走進去,耳朵就聽到了滴滴答答的電台聲,以及一個青年男子不停下命令的聲音。
彭淮走進去,向正在下命令的于謙點了點頭,對方回應了一下,兩人不再多言,一個下著命令,一個背著手觀察著其他國家指揮部隊的場景。
整體計劃他已經知道了,按照上一個世界的形式,再次進行閃電襲擊。
雖然這個世界大了點,那就大不了把以前一個月的戰爭,用兩個月三個月完成。
閃電戰,彭淮多次研究過,可理論終究是理論,能親眼看到這場戰爭的整體情況,他自然想觀摩一番。
所以只要有空,他都會來指揮部,觀看這些人的計劃。
「你好先生,我們天黑以後就會發動攻擊,不知道,你們是跟隨我們一起,還是等我們打下一部分區域以後再跟上。」
下完命令的于謙,走到坐在旁邊看了許久的彭淮面前,面無表情的詢問了一句。
他對外的人設,是對大炎充滿了仇恨,可現在是兩方合作關係,他必須要與對方交流,但臉上的表情還是要表現出不耐煩的模樣。
對此,彭淮心中早就有數,甚至此人的身份他都一清二楚。
朱瞻均派他過來,除了是觀察其他其他巨頭的軍事戰力之外,也是要配合于謙完成接下來的任務。
「我們自然要跟上,不然把我們公主殿下的東西打壞了,回去我們可不好交代。」
彭淮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隨後起身鬆了松腰間的武裝帶,隨意的向于謙抬手行了一禮,順手還不忘從旁邊桌子上順一包捲菸,點著煙,哼著小曲,離開了指揮室。
看著遠去的背影,于謙心中發笑,但臉上卻是表現的極為難看,甚至嘴裡還嘟嘟囔囔的說了些什麼。
周圍的人雖然沒聽清,但可以從那難看的表情,可以判斷出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角落中,一個參謀將這個情況記錄下來,起身離開了指揮室。
二月初二,龍抬頭。
作為遠在他鄉的士兵,依然沒有忘了規矩。
朱祁銳絲毫沒有太子的架勢,半蹲在卡車副座上,一手拿著煎餅卷大蔥,一手拿著水壺,吃的那叫一個興奮。
那吧唧吧唧嘴的聲音,把旁邊開車的駕駛員都饞的直咽口水。
「我是小朱,你能不能聲音小點,我還在開車呢。」
駕駛員忍不住了提醒了一聲。
正啃著煎餅朱祁銳,回頭看了一眼,半躺在后座上,嘴巴吧唧的老響著師父,把咬了一半的煎餅遞到了駕駛員口邊。
駕駛員一咧嘴,大口的咬了上去,小麥粉混雜著大蔥的味道,讓駕駛員精神一振,原本跟著隊伍開車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
嚼了幾下咽入口中,又喝了一口朱祁銳遞過來的水,順了順嗓子才吐槽道:「這幫大鼻子們是真能熬,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幾乎沒停。」
朱祁銳把剩下的煎餅塞入口中,一邊咀嚼一邊語音不清道:「他們正在跟時間賽跑,必須要在高盧雄雞反應之前,完成作戰計劃,要是慢一步,讓高爐雞反應過來了,陷入了持久戰中,對他們就不利了。」
正啃著煎餅的彭淮,來了興趣笑問道:「那你說如果你是高盧雞的指揮官,你會該怎麼應對?」
朱祁銳知道這是師父在考驗他,想了想回道:「我會在敦克爾建立堅固防線,然後在藍思等區域建立引導防線,逼他們退回去,然後讓他們不得不選擇建立的馬騎防線。」
彭淮聽完笑著搖了搖頭。
見到師父搖頭,朱祁銳疑惑道:「師父,我這想法不行嗎?」
「你呀,還是太天真,總把戰爭想的太過簡單。」彭淮坐起身來,接過徒弟遞過來的水潤了一口,才慢慢講解道:「一場戰爭決定勝負,是從整體軍事實力和士兵的素質來講的。」
「三德子軍事實力跟咱比雖然還差了點,但他們的軍事素養是沒得說的,再加上小鬍子的精神鼓動,整體戰力上要提高一兩成。」
「高盧雞呢,他們的士兵長期處於安逸的生活,正所謂忘戰必危,總覺得靠一道防線就能擋住敵人,讓整體軍隊的士氣力量都在急速下降。」
「除此之外,還有指揮官的選擇,以及武器裝備的對比。」
「購買了我們武器裝備的三德子,加上本身高昂的戰意,以及于謙和三德子參謀集團優秀的指揮,這場戰爭其實從開始的那一刻,高盧雞就已經必敗無遺了。」
「想要擋住三德子的部隊,除非日不落帝國,從上方直接發動攻擊,逼迫三德子轉攻為守。」
朱祁銳恍然的點了點頭,想了一會道:「藉助海軍的優勢,從北方直攻三德子的本土,讓他們腹背受敵,擾亂後勤,逼迫他們妥協。」
彭淮微微頷首,但還是搖了搖頭。
「再完美的計劃也需要人執行,就憑日不落,和高盧雄雞那些指揮官,就算把最完美的計劃擺在他們面前,也很難達到完美的地步。」
慢慢的躺了下來,跟隨著汽車的顛簸彭淮閉上眼睛繼續休息,同時嘴裡還講述著:「其實有些事情不能看表象的,或許在表面看來這場閃電攻擊,是一場隱秘的計劃,然而其實該知道的人心裡都已經有數了。」
「他們選擇坐視不管,是想讓戰爭,把一些人從安逸的生活中打醒,讓他們選擇支持戰爭。」
聽到師父的講述,朱祁銳若有所思,同時想起了父親說的一句話。
朝廷鬥爭是十分骯髒的,有時候明知道是死亡陷阱,但有的人會故意觸發。
犧牲一小部分人,換來對自己有利的局面,這對一些當前者而言是經常用的手段。
永遠不要只看表象,但永遠也不要忽視表象。
有時候是陷阱,同樣也是破局的關鍵,當然更有可能是更大的陷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