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跟李詠霓告別後,他們就坐車回深水灣了。
「我爸都給你說什麼了,待那麼久。」
梁書媞大概說了一下,
「就是認了幾件東西,然後說你以後要接手家裡的醫院,讓我能在香港工作,早日和你定下來。」
因為是和程清璵在一起,不痛快的點,她就直說了。
「我不喜歡你爸對我的試探,尤其讓我認那件陶器的時候,我認出是假的了,他也知道是假的,只是你不知道。」
「你去我們家的時候,我爸媽可沒這樣類似地試探過你的人品對吧。」
下了車,程清璵攬住梁書媞的肩膀,哄著她,
「我爸人就那樣,上位者當慣了,什麼都不直說,讓人猜,偶爾有點神經兮兮的。」
「你別跟他計較。」
梁書媞一下忍不住笑了,她還是頭一回聽見程清璵用這種語氣和詞語吐槽人,都不像他了。
回到家裡,程清璵才把憋了多半天的事情拿出來說,
「你和阿珩,就是我堂弟,去年在機場見過?」
「對啊,白天見面的時候,不是就說了嘛。」
說實話,程清璵不喜歡梁書媞身上的緣分和巧合,發生在和他以外的人身上。
一個方澤陽,他都夠夠的了,就是自己的堂弟,也不行。
「那你記憶力挺好的,一面之緣還能記這麼久。」
梁書媞笑著伸了個懶腰,然後用食指戳著程清璵的肩膀道:
「喂,程清璵,我當時記得他,是因為他跟你長的像一點。」
「而且都怪你,前一天被你放了鴿子,我去機場的時候,飛機又晚點,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著急和生氣。」
「帶著我的好朋友,差點滯留。」
「看見你弟的時候,還恍惚覺著是你過來機場送行,可惜啊,老天爺,那個叫程清璵的男人,沒有來哎。」
梁書媞越說越回憶起當時的不爽,指頭戳人的力道都重了不少。
「所以啊,你再跟我陰陽怪氣一句,我立馬打車回酒店,不跟你玩了。」
程清璵手上來,握住梁書媞的手指頭,拿起放在嘴邊親了親,
「當時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我是真的有事,那時候問你,你不是說不生氣嘛。」
原來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每一件事情,他們都記得挺清的。
「我說不生氣就不生氣啊,事情放你身上,你會不生氣?討厭!」
「後來上了飛機,我又在雜誌上看到你的報導,天啊,有錢人哎!厲害的來!」
「還盤點了一下你的情史,你的白月光、青梅竹馬。」
程清璵聽著皺了眉頭,
「胡說,我就你一個,哪裡有什麼情史,白月光,要有也就是你。」
梁書媞心裡只開心了一下,但不會被他的甜言蜜語打敗的。
「就是那回在SKP碰到的,那個Qu,Qu什麼來。」
「Quincy。」
梁書媞怒了,
「Quincy,我知道,用得著你提醒!!!」
兩人都在沙發上坐著,程清璵這下笑著把人往懷裡摟,又親又抱的。
「那不是解釋過了嗎,我跟她沒什麼的。」
反正一來二去,就變成兩人都躺在沙發上了。
說起了過去,梁書媞還是想趁這個機會,把想知道的,問清楚。
「我能知道,去年在香港約你吃飯的時候,你為什麼沒來嗎?」
問,就是在意!
人有時的反應是很快的,就是在那一兩秒鐘的時間內,程清璵的直覺告訴他,人是可以示弱的。
示弱獲得的憐憫心固然可恥,但有用。
「我去年年初給做過心臟手術的一個病人,那天下午急診送過來腦溢血死了。」
梁書媞心裡一震,她沒想到對方脫口而出的會是一個人的生死,
「對不起。」
自己千辛萬苦救過的病人,如果以另一種意外方式死亡,那作為醫生的他,肯定會很失落,以那樣的狀態硬逼著他來參加聚會,那太強人所難了。
程清璵看著女孩眼裡的歉意和愧疚,但他還可恥地又道:
「病人家屬覺得患者腦溢血死亡,是我當初做手術,產生的後遺症導致的,所以,向衛生署進行了投訴,當時約定和你見面的時間,被前來的衛生署調查耽誤,實在是走不開,抱歉。」
「你離港的那天上午,我又要接受衛生署的正式聆訊,實在是沒辦法來機場送你。」
程清璵解釋的很平靜,聽的人卻義憤填膺,氣憤道:
「這簡直是危言聳聽!無妄之災!這跟走大路上路過,被狗咬了一口,有什麼區別?怎麼哪裡都有無恥的醫鬧啊!」
這回程清璵真的笑了,心中只覺欣慰,便也點到為止,
「已經沒事了,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的。」
「真的?」
他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鄭重道:
「真的。」
原來背後是這麼複雜的事情,想著程清璵雖然說的簡單,但肯定也受了委屈,她摸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親,
「你該早點告訴我的,我就不會生你的氣了。」
程清璵得寸進尺,回吻的同時,手在放在了梁書媞的腰上,慢慢輕揉著。
「怕在你面前丟臉啊。」
示弱有什麼可恥的,他只是在陳述事實,對吧。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