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兩人是沒怎麼耽誤,真給趕上了。
進了車廂後,坐下緩了幾口氣後,車子就發動了。
他們相視一笑。
梁書媞看著車窗上的玻璃,兩個人都印在上面。
她扭回頭對程清璵道:
「真好玩。」
「趕車還好玩啊?」
「跟你趕好玩啊!像是……」
「像是什麼?」
「像是私奔,哈哈。」
雖說兩個人因為著急趕車,沒吃飯碗,但最後在車上吃了。
因為是晚上的高鐵,基本看不到外面的景了,只在寶雞和天水停靠後,就直接到了蘭州。
一從高鐵上下來,蘭州晚上的氣溫,讓只穿了短袖的梁書媞,還覺著冷。
程清璵幸好背包里多拿了件外套,取了出來,
「先披上。」
他們先打車去了希爾頓酒店,離蘭州西站不遠。
酒店樓層很高,程清璵開的是套房。
梁書媞當年從蘭州走的時候,這酒店好像還沒開業呢。
他們打開房門,還沒來得及開房間的燈,就已經能從落地窗戶,看到蘭州的夜景。
傳說中,白天伊拉克,晚上曼哈頓的蘭州夜景。
梁書媞到了窗邊去俯瞰,因為知道地理位置,還能看到一點黃河的景。
程清璵沒開太亮的燈,走到她身邊。
梁書媞問:
「你去過曼哈頓嗎,夜景像不像?」
程清璵認真欣賞了下道:
「是有點像,但你不覺得,和香港的晚上也很像嗎?」
梁書媞太搞笑了,明明是她先問的,看蘭州的夜景像不像其他地方,然後現在又立馬改口。
「蘭州就是蘭州,金城就是金城,不和其他城市像,她就是她自己,你可別拿我們蘭州和其他城市比。」
程清璵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無語,道:
「你要麼回想一下,是誰剛進門提的曼哈頓?」
梁書媞摸了摸自己頭髮,尬笑:
「哈哈哈,舉個例子,別當真,我給你唱首歌哈。」
「陌生的人請給我一支蘭州~,唔~」
蘭州煙沒有吸到,某人的歌聲倒被淹沒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才6點,你去看蘭州,整個城市沿黃河而建,東西狹長,南北短。
哪怕是夏日,去遠眺蘭山,它沒有秦嶺那麼枝繁葉茂,綠意盎然,黃土山地上,低矮的植被成了不多的點綴。
如果選擇乘飛機到蘭州,那麼在即將抵達中川機場的空中,會看到更震撼的黃土地貌。
程清璵去喊梁書媞起床。
梁書媞這一回可是表現良好,說起就起。
到了牛肉麵館,趕著來吃頭一湯麵的人不少。
他們去前台點了單,票打出來後,梁書媞去後廚給單子,問程清璵:
「你想吃細一點還是寬一點,二細這麼細,三細比二細還細,韭葉稍微寬一點。」
梁書媞一通比劃後,程清璵選了二細。
「兩個二細。」
梁書媞把小票遞出去。
收票的小哥再收了幾個小票後,對後廚道:
「兩二一細,一二一韭……」
「你先去坐著吧,我來端。」
梁書媞聽了程清璵的話,先去拿雞蛋,找桌子坐了。
牛肉麵吃完,梁書媞又哈欠起來了,問能不能回去先再補一覺,再出門。
程清璵能說什麼,當然是慣著唄。
蘭州的兩日游,經典的地方,他們都逛了一遍。
再啟程回西安的時候,又是傍晚。
比起去蘭州時的行李空空,回來的時候,梁書媞帶了不少東西。
蘭州百合、三泡台……
有些東西,程清璵能帶回香港,有些不行,但能帶一點是一點吧。
周天的晚上,就是兩人近期最後一晚的相處了,在這之後,又是短時間的別離。
不是頭一回,按道理,該習慣了,但心裡總歸不是多麼快樂的。
心裡不快樂,那就想辦法讓身體快樂。
空調的溫度適宜,主臥的房間,燈只一小盞。
梁書媞被程清璵從身後抱住,她耳後的肌膚被吻的酥麻,身體也感受著他的力度。
一次次,戰酣樂極,程清璵又換成了他喜歡的姿勢,面對面親吻。
梁書媞總之是沒有男人這麼厚臉皮,被看著看著,越發羞赧。
連小小的一點光,她都不想讓亮了,她要伸手去關,手卻被按住。
程清璵道:
「我想看你。」
最後,梁書媞忽然想要翻身,程清璵隨了她,沒用力,由著她,讓倆人換了上下。
她本來只是想改變一下,但這個過程,卻更深入。
她不受控制,身體一下軟了,倒在了某人的身上。
耳朵上方,傳來笑聲。
梁書媞像是氣著了,撐起身子,一把關了檯燈。
屋裡漆黑一團,連月光都照不進來。
梁書媞想躺下的時候,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卻不允許了。
她才知道,什麼叫做騎虎難下。
等有人目的達到後,才放了她。
梁書媞躺回床上後,想著一沾枕頭就能睡。
迷迷糊糊中,她聽見程清璵問她: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她在也迷迷糊糊中答:
「至少等我考上博士吧。」
黑夜裡,看不清程清璵的臉,但是他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
女孩呼吸均勻,已然睡著。
他小聲道:
「那也太遲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