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05.0285：『抵達淪陷區』
霍雷肖緩緩從床上半坐起，胸腔擴張，讓帶著幽香的清涼空氣充滿肺部，隨後又悠悠地吐出一口氣。
身邊赤身裸體的金髮麗人慵懶地趴在床上，抱著柔軟的枕頭，一頭秀髮如流動的黃金淌在床單上，一身肌香膚膩疲憊地蜷縮進他的懷裡。
「你還真是膽大啊。為什麼不讓我去你的居住區找你？」霍雷肖輕撫著法莉妲柔順的金髮，感受著指間滑過的流金，輕笑道。
「軍監委員巡查軍官生活區沒人會懷疑什麼，但你一個海軍軍官去我房間，不軌的意圖就很明顯了。」
法莉妲輕揚嘴角，側過身，將臉貼上他線條分明的八腹肌，薄唇如小鳥般一下下輕啄，讓霍雷肖感覺痒痒的。
在閉眼挪了挪位置後，她的手環住了他的腰際，兩份足量的葡萄布丁軟彈滑嫩，緊緊地貼著他，看上去很是幸福滿足。
「今天終於要從亞空間回歸現實宇宙了，後面的路程，因為我們的補給艦隊需要護航，所以會在物理宇宙以亞光速航行的方式走完。」
「不過，為什麼這次要出動十二個帝國衛隊團？雖然總體上來看，帝國衛隊數量的確龐大，但平均攤到帝國這麼大疆域上，通常收復一個星球的特遣部隊兵力不會超過三個團。
這一次直接派了四倍兵力，加上預備隊，聽說總共有72萬人。」
「法爾星是個農業世界，它負責供應兩個鑄造世界以及兩個巢都世界的食物及有機物。
但更重要的是，它現如今的戰略位置很重要。
法爾星是現在地獄門扉前唯一一個可以建立橋頭堡的地方。
帝國只要還控制著這個世界，在軌道上建立預警站，就能第一時間知道地獄門扉附近的混沌艦隊動向。」
「難怪會派十二個團，還有兩支艦隊。」
霍雷肖看了眼時間。
「還有一個半小時輪替，想再來一次嗎？」
法莉妲只是輕哼一聲，張開皓齒輕咬了一下他紋路分明的性感腹肌作為自己的回應。
霍雷肖微微一笑，將她一把攬起，還留著牙印指痕的嬌軀也順勢跨坐在自己身上。
——
「報告，已到達預定曼德維爾點，準備脫離亞空間！」航行處中尉匯報導。
「讓我們回到物理宇宙的懷抱，通訊部，溝通各艦，引導諸艦調整艦體姿態。沒人希望我們重返現實宇宙的時候撞在一起，成為一團團等離子火球。」佩魯艦長看向霍雷肖，點了點頭。
「當然不會，艦長。」霍雷肖致意後，立即安排准尉們以旗艦指令開始協調各艦航行姿態。
至高天中被劃開一道談不上乾淨利落的切口，邊緣看上去非常粗糙，現實宇宙令人安心的純黑從中滲出。
黑暗的虛空包入裂隙之中，如同傷口上脫落的疤痕。
一片模糊扭曲的亞空間中，隨著星語通訊的傳播。
一艘艘大小不一的海軍戰艦開始從被亞空間湍流衝擊得橫七豎八的姿態，緩緩調整轉向，協調一致將艦艏對準微微發出油膜般七彩光芒的前方。
閃電在虛空深處閃爍著，而這裡本不應該有閃電，鮮紅的傷口撕開天際，尖端狹窄，而後越來越寬，寬達數千公里，寬到吞沒星辰。
尖嘯的黑色瘋狂吞噬著宇宙的自然秩序，一個多變的形體在現實宇宙中拓開了這道傷口，其形態閃爍不定，變幻莫測，欺騙著人的雙眼和靈魂。
裂隙的邊緣，一個新的裂口展開了，閃爍著更加可控、更加短暫的紫黃色閃光，儘管對其他正常事物而言也極具腐化威能。
但這已是海軍艦隊所能挺進的，亞空間風暴附近安全躍入物理宇宙最近的地方。
「還有五分鐘進入物理宇宙，正在檢查虛空盾發生器，正在檢查等離子引擎。」
「倒數30秒。」
「即將進入物理宇宙。」
現實空間引擎點燃，艦船引擎閃爍著潔淨的科學之光，帶領艦船駛離身後不斷伸過來，試圖將其捕獲併吞噬的黑暗觸手。
一陣奇異嗡鳴傳響而起，瞬間貫穿全艦。
艦體每一寸陶鋼與精金裝甲板都在發出震顫，震得人牙齒打顫。
「穩住！」
嗖！！
本應無聲的虛空中響過一道如同箭矢從耳畔擦過的呼嘯後，大大小小十幾艘戰艦驟然閃現在曼德維爾點信標巨構的巨大拱洞中。
呼啦啦。
面前的鋼簾緩緩上升，遙遠恆星撒向自己的一抹光亮，此時竟讓霍雷肖感覺很不適應。
他壓低豎戴雙角帽的前檐，雖然此時眉頭緊鎖，但心中總算鬆了口氣。
「神皇在上，我們終於出來了。」他小聲喃喃道。
在香薰的迷霧與祈禱的呢喃中，幾隻智天使飛到了他們的頭上。
這種用死去嬰兒為基底的機械造物吹響手中的長號音陣，發出震撼人心的奏鳴。
不倦號的艦船內，當捲簾升起時，艦內一片歡呼雀躍，這種興奮與激動宛若久旱之地恰逢甘霖大雨。
「呼叫達羅斯勳爵號，匯報你們的情況。」霍雷肖向這支艦隊中第二大的月級巡洋艦呼叫道，那一艘由蠻荒世界原住民向『天空神殿』供應礦石而建造成的月級巡洋艦。
「我艦在不倦號167°方向，目前情況一切正常。」達羅斯勳爵號上的通訊軍官迅速回復道。
很快，其他大小艦船接二連三發來了匯報，除了常態的細微受損，沒有艦船在接近名為『觸鬚』的亞空間風暴的途中受損。
後面的前行方式將由物理宇宙航行替代了，越發擴張的觸鬚風暴讓前方的亞空間航行變得十分危險。
即便再小心謹慎，也可能會造成持續長達百年的亞空間迷航。
以帝國巡洋艦的自供應體系。
在消耗完食物儲備後，眾人只能在亞空間頓頓藻類營養膏，和喝下各種過濾水來維持生存了。
想必那將會一段是非常痛苦而又煎熬的歲月。
駐星語通訊塔的准尉發來模糊不清的報告，這很正常，星語通信的靈能會影響電磁信號。
「卡爾-杜尼雅什演進中隊發來星語傳訊。其艦隊受到亞空間風暴亂流影響，預計抵達時間晚點一周。但他們的後勤支援分艦隊已經提前五天抵達。」霍雷肖將接收到的信息反饋給了艦長。
「孤零零的支援分艦隊提前到達可不是一件好消息，她們只有護衛艦和護航航母。詢問位置，讓我們先去掩護兄弟艦隊的後勤支援分艦隊。」
「通訊未響應。」
在致電數次後，除了空空蕩蕩的刺耳電噪，霍雷肖沒有得到任何反饋。
「艦長，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在上報通訊結果後，霍雷肖說。
「這就是為什麼我通常會讓後勤支援分艦隊晚兩周出發，柯克倫中尉。這些經驗都是血的教訓。」
「感謝您的寶貴經驗，閣下。」
佩魯准將深吸一口氣，高聲喊道：「航線部，規劃航行，向他們的最後匯報坐標前進。艦隊全軍從現在起進入二級戰鬥警戒狀態。」
接著，佩魯准將坐在艦隊指揮王座上，看向前方，嘴裡喃喃道：「希望神皇保佑這些可憐的貨船和戰機運輸艦。聯繫曼德維爾點信標駐防部隊，看看他們知不知道情況。」
「准尉，連線信標。」
在指派任務後，霍雷肖利用光學瞭望鏡，看見了此處的曼德維爾點信標的模樣。
映入眼帘的景象可以說是一片狼藉：巨構被破壞得一塌糊塗，死寂沉沉的，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們來到這裡後沒有得到禮炮歡迎。
宏偉的天鹰鵰像，其脊背上堆滿了類似糞便與黏土的混合物。
一面木製的巨大怪臉圖騰被胡亂地掛在正中部位。
霍雷肖認得出來，那是綠皮的圖騰標誌。
「長官，通訊已接通。」
「這裡是哥特第25分艦隊旗艦『不倦號』，請匯報卡爾-杜尼雅什第54分艦隊，後勤支援艦隊情況。重複，這裡是哥特第25分艦隊……」
霍雷肖的聲音在被孢子黏液，糞便幾乎堆滿一半的操控室中迴響。
「呀！是人類！人類！」
「快報告老大，新的獵物出現了。」
通訊中傳出某種奸詐狡猾的尖細聲音。
通訊同時，信標指揮站上，一個非人類的，醜陋而巨大的單管望遠鏡造物，正隨著艦隊的航向實時轉動著。
[屁精？觀測站？]
這令人不爽的聲音讓霍雷肖頓時雙眉緊蹙。
「艦長，我們的信標淪陷了。裡面有綠皮，它們在信標上建立了觀測站，不過發出的信號已被我們攔截中斷，不會送到目的地。」霍雷肖一邊讓手下准尉在一名機械神甫的幫助下攔截後續信號，一邊偵聽異形的通訊內容。
「幹得好，霍雷肖中尉！武裝指揮部，派遣一支特遣隊去剿滅裡面的綠皮異形，絕不能讓它們實時監測我們後續援軍的動向。」
「如您所願，長官。」
一艘艘鯊魚突擊艇滿載著500名海軍武裝部隊官兵沖向曼德維爾點信標。
咚！的一聲，巨構指揮哨外層結構被熱熔噴射的亞原子流融化，突擊艇如同利刃切入黃油般深深地撞進這座死寂的太空巨構中。
安穩落地後，每艇中的50名士兵從登陸艙裡面衝出，像墨水般散開。
這支五百人部隊由露易絲和一名武裝少尉率領，法莉妲和一名軍監委員負責監督紀律。
藍色甲冑的士兵們衝進到處堆滿糞便的廊道，他們的靴子很快就被各種不知名的污穢所污染了。
「好噁心。」頭戴虛空頭盔的法莉妲看著腳下越黏越大的糞球，忍不住抱怨道。
「發現異形！開火！」露易絲通過榮光型動力甲頭盔的指示信號，看見了前方廊道中探出頭的小腦袋。
「狎！是人類！人類！快喊老大！快喊……」尖細的嗓音話音未落，一發海軍爆彈就打穿了那個墨綠色的醜陋腦袋。
瘦弱畸形的屍體倒在地上，汩汩湧出噁心的咖啡色液體。
旁邊的士兵緊隨其後，通過精準的點射擊斃了其他幾個古怪異形。
露易絲走過異形旁邊，看見了這個異形的模樣。
它們普遍青面獠牙，身子低矮，崎嶇的臉上有著一個醜陋生疣的，又高又細的大鼻子，穿著破布製作的圍裙，手上拿著一把很難被她稱作為武器，但看口徑，殺傷力同樣不可小覷的類火器激發裝置。
只需輕輕扣動扳機，兩發足以洞穿防彈甲的子彈就能要了一個人的命。
「綠皮中的最底層生物，屁精。」霍雷肖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作為通訊部長官的他通過露易絲後背的攝錄機看見了裡面的戰況。
「保持警惕，既然有了屁精，也許附近有獸人。」霍雷肖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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