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霞的目光落在了牽陰線上,臉色有些發青。
「你是個重煞子,要不是有人給你續命擋災,你早就該死了的。」
這果然是遇見髒東西了,竟然能看到我的命格?
「我不管你是誰,別來我們村子搗亂,現在馬上離開!」
王翠霞又一次鬼笑了起來,更是伸手掀開了衣服,撫摸起了自己的肚子。
「這是老趙家欠我的!憑什麼讓我離開?」
「就算要離開,也不是現在,我得把我的孩子生下來。」
趙二柱一聽這個話,瞬間臉色就有些發綠,這明明是自己和王翠霞的孩子,怎麼就變成這個鬼物的孩子了?而且還說什麼老趙家欠他的?
我也詫異的朝著她肚子看了過去,結果卻看見一個模樣猙獰的人臉浮現在了肚皮上。
只是一個恍惚,那人臉就不見了,快的都讓我覺得產生了幻覺。
「你這樣的話,對孩子會有影響的,保不准生下來就是個死嬰!」
我也不知道面前這個鬼物會對王翠霞的孩子有啥影響,但是終歸不會有啥好結果。
「哈哈,他們壓根就懷不上,這是我的孩子!」
「老趙家欠我的太多了,我借她的身子生孩子,這本來就是應該的!」
話都說到這了,我哪裡能不知道,這個女鬼肯定和趙二柱父輩有關係,不然人家也不會一直說老趙家欠他們的。
一想到這裡,我不由就有些頭大,村子裡的事情還沒搞清楚,誰成想又冒出來這檔子事情來。
可既然遇見了,我又不能不管,不然誰知道村民們會不會把老趙家的事情也怪到我頭上。
「你既然這麼在意這個孩子,那就應該帶著他去重新投胎!」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啥,這種和鬼物直接對話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做。
之前秦瑾瑜倒是帶著我和三川河那具浮屍連陰過,只是我們之間並沒有對話。
「我之前一直渾渾噩噩,後來清醒了想要去投胎,可他不答應啊!」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爹,這次肯定是要了結心愿的!」
就在我還想繼續勸說時,王翠霞直接一翻白眼暈了過去,看來是不想繼續和我說話了。
「柱子哥,你爹呢?」
「他,他出遠門了,這幾天才能回來。」
出了門之後,我才詢問了一句,趙二柱直接跪在我面前,開始哀求了起來。
「小川,哥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你幫幫我啊!」
「那鬼東西不是我兒子,真要是出生了,我們老趙家都得被霍霍了。」
聽到裡面那東西的話後,他腿都嚇軟了,哪裡還敢再要這個孩子?
「這個我也不知道該咋弄!」
「但是人家一直說你們老趙家欠人家的,這事情還得著落在你爹身上,或者你的祖輩。」
我把他拉了起來。
「當務之急,就是先找你爹問清楚了,看看這女的到底是誰。」
「只要咱們能問出來這女人的屍體在哪,到時候我把屍體搬走了,自然就不會繼續糾纏你們家了。」
這話我倒是沒有騙趙二柱,本身拾金骨斂骸骨就是我的工作,找到埋在什麼地方,再問問謝三叔,看看這麼把人家怨氣消了,自然也就沒有問題了。
就算無法消彌怨氣,把屍體搬倒深山裡去,自然也不會再出事了。
只是說句心裡話,這種事情我不太想管,又是死嬰,又是孕婦的,想想就知道人家有多大的怨氣了。
別說我沒啥大本事,就算我真有本事,都不一定能收拾的了他們。
剛才在屋子裡面沒有被人家收拾,現在出來了,我心中還有些後怕。
只是我本能的預感到趙二柱家的事情,和村子裡的事情有關聯,所以這才跟了過來。
「我知道了。」
趙二柱有些不甘心的點了點頭,「我這就跟我爹聯繫,讓他儘快回來。」
我沒再說啥,而是回家把今天遇見的事情和秦瑾瑜說了一下。
「這事情你問我幹啥。」
秦瑾瑜明顯還在生悶氣,「你去找謝三叔去啊,他肯定能幫你的。」
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趕忙小聲的哄了起來,好一會的功夫,才把她哄的眉開眼笑。
謝三叔說了讓我解決完村子的事情再去找他,我現在去找他有啥用?
而且謝三叔的狀況讓我心中有些打鼓,昨天是欣喜若狂了,今天冷靜下來,我反倒不太敢主動去找他了。
金巧也從屋子裡面出來了,看著我的表情有些平靜,似乎昨天晚上啥事都沒發生。
看到她這模樣,我心中鬆了口氣,其實我都沒想好今天怎麼面對她。
我和秦瑾瑜聊完了之後,就分頭去村子裡調查了起來,只是詢問了好久,都沒有什麼頭緒,沒有誰家裡有啥異常。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我在村口猶豫了好半天,還是轉身回家了。
本來我還打算去山上再看看,但是一想到那九鎖連棺的詭異場面,我的心中就有些發慌。
三川河那裡也是,那具浮屍雖然後來沒有再出現過,可誰知道它到底有沒有離開?
山也不能上,水也不能下,這日子都快沒法過了。
等我回家睡了一覺後,趙二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給我說他爹晚上就能趕回來。
我心中有些詫異,趙二柱他爹不是出遠門了麼?怎麼晚上就能回來?
那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年輕時還有個趙老賴的綽號,這要是不相信趙二柱說的話,以為自己的孫子沒啥事,那肯定少不了收拾我一頓。
「晚上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去。」
秦瑾瑜發現我有些憂心忡忡,湊過來說了一句。
我沒有拒絕秦瑾瑜,而是在趙二柱的催促下,一起出了門。
外面異常冷清。
快到趙二柱家時,那邊傳來了一聲慘叫,是個女人的聲音!
「啥情況?」
趙二柱愣了一下,隨後發瘋似的朝著自己家跑去,我和秦瑾瑜也趕忙跟了過去。
等我們趕到時,就看見趙老賴一手拿著斧子,一手提著一個麻袋,有些吃力的朝著門外拖。
「爹,你幹啥呢?翠霞呢?」
趙二柱攔住了父親開始質問,我和秦瑾瑜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和不安。
我瞄了一眼他手中的麻袋,只是這一眼,讓我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