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害我,你到底是誰!」
我立馬跑了過去,想給他致命一擊。
可來人不躲不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在我即將衝到他面前時,他的手中突然銀光一閃,有什麼東西噌的一聲就扎在了我腳下的地面上。
我被逼的倒退了一步。
冰冷又帶著些調侃的聲音在我面前響起,「如果我是你,我會先去看看你的小嫂子,她可能要死咯。」
「你別想騙我。」我拽出桃木劍,準備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然而就在我準備撲上去時,身後卻突然傳出了一聲哭喊,「景川,救我啊!」
我一愣,僵硬著脖子回頭。
背後三叔已然起屍,他一臉猙獰壓在金巧的身上,雙手勾成爪死死掐著她的脖子不放。
那噴吐著煞氣的兩排尖銳黃牙即將咬到金巧的脖子上。
「嗖!」
就在我扭頭看之際,身後突然傳來破空風聲,我下意識感覺不妙。
我低頭身體向下一撲,就地向前滾了出去。
我再次回頭去看,我剛才站著的位置上那裡赫然扎著一隻匕首。
匕首在月光之下反射著凜凜寒光。
而剛才那個偷襲的黑袍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顯然他早就做好了打算,一擊偷襲不成立刻閃身逃走。
我盯著院牆,聽著身旁傳來的呼救聲,終究還是掉頭衝進了屋內。
金巧滿臉驚恐,正抬著雙臂死死的卡著三叔的胸口,這才沒被他咬中。
但是她顯然已經支撐到了極點,就快要撐不住了。
我祭出三叔畫的鎮陰符,直接對著他的頭頂拍了下去。
「天有天將,地有地祗。聰明正直,不偏不私。斬邪除惡,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揚灰。急急如律令,敕!」
鎮陰符綻放出一層金光,三叔張大嘴巴咆哮一聲,道道黑色的煞氣從他的五官七竅中噴薄而出。
他身體一歪,雙手鬆開,從金巧身上跳起來便轉頭向我撲來。
金巧捂著脖子,嚇得低頭痛苦,咳嗽不止,眼淚鼻涕都齊刷刷滾了下來。
「趕緊滾出去!」
我第一次這麼想殺一個人。
原本計劃的好好的,只要她今晚不出來搗亂,那個背後布局的人一定會上鉤。
可金巧把一切全部都毀了。
被我一聲怒吼,金巧滿臉都是淚水,她捂著臉從地上爬起來,撅著嘴就往我的方向猛衝。
她死死盯著我,要跟我比嗓門大一樣沖我反過來怒吼一聲,「都是我的錯,我欠你的成了吧,我就應該被你三叔活活掐死,我還你這條命!」
她不管不顧,衝上去就往三叔的身上撲。
這蠢女人!
她只要跑出去,對付三叔,我遊刃有餘。
可她偏偏自己找死,這時候跟我置什麼氣?這下子又把她自己陷於危險中了。
好在關鍵處房門突然彈開,一道身影從外面闖了進來。
是秦瑾瑜。
她甩出只匕首,匕首穿透了金巧的裙子,將她的裙擺牢牢釘在地上。
她行動受限,頓時沒法再去撲三叔。
「桃木劍擊他百會穴,風池穴,要快!」
秦瑾瑜沖我喊了一聲,同時她撲向金巧,扯著死命掙扎的她反手將人推出了屋子,然後砰的一聲重重摔上了房門。
屋內一瞬間安靜下來。
金巧還在大門外重重的砸門,「讓我進去,我就不該活著。我活著是你們所有人的累贅,你們就讓我死了吧!」
我們倆人誰都沒理她。
秦瑾瑜手中拿著只墨斗盒,從裡面抽出了個墨斗線嚴陣以待。
我則抓緊桃木劍沖向了三叔,他咆哮怒吼向我衝來,但他身上的鎮陰符還在不斷的消耗著他身上的煞氣。
他比起一開始的兇惡動作要緩慢了許多,我甩起桃木劍對準他的後頸百匯穴和風池穴打了下去。
他嗷的一聲,頓時那煞氣吐得更快了。
他腳下一頓,似乎是受到煞氣的影響,動作步伐都慢了許多。
「接住!」秦瑾瑜拽住了墨斗線的一頭,將墨斗盒向我的方向一拋。
我抬手接住跟他一起各自拽住一頭,我們將墨斗線拽出五六米,並排橫著向三叔沖了過去。
三叔的身體直接撞上了墨斗線。
他身體與墨斗線接觸的地方冒出了一團灰煙,我倆迅速猛衝在三叔的身後交換了個位置。
我們圍著三叔盤旋了幾圈之後,總算是用墨斗線把他給牢牢的拴了起來。
他身上不斷有灰黑色的青煙冒出,團團濃煙帶著他身上的煞氣飄散而出,我倆各自扯著墨斗線的一頭,拽著被墨斗線牢牢捆住的三叔屍體便往棺材旁邊退。
當把三叔逼退到棺材前時,秦瑾瑜牢牢控住墨斗線,沖我喊了一聲,「推他進去。」
我點頭將墨斗盒拴在了一旁的桌案上,抬腿沖向三叔,用桃木劍對準了三叔的胸口劈了下去。
他就站在棺材邊上,被桃木劍逼的向後倒退了兩步,結果撞在了棺材邊緣上僵硬的身體直接倒了下去。
他的身體剛好就倒進了棺材中。
見狀秦瑾瑜鬆開墨斗線從另外一側沖了過來,抬著棺材的邊緣就用力往側邊推。
我們兩個齊心協力,總算重新封棺,才將一身煞氣的三叔給封在了棺材中。
棺材內砰砰幾聲巨響,又傳出了一陣指甲抓撓在棺材板上的聲音,折騰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徹底安靜了下來。
秦瑾瑜喘著粗氣,擦了一把臉上的汗。
「怎麼會搞成這樣的?」
她滿臉不解,我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給金巧一巴掌,可她畢竟是哥哥的遺孀,我只能強行把怒火壓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秦瑾瑜解釋。
她見我猶豫了半晌沒開口,便擺了擺手,「行了你自己的事,我就不再問了。」
「計劃落空了?」
我沉著臉點點頭,這背後不之人就這麼被我們給放跑了,下次再想把他給抓回來那就不知是何光景了。
門外的哭嚎聲漸漸的減弱,秦瑾瑜沖我挑了挑眉指著門外,「你的小情人不去安慰一下嗎?」
「我跟金巧不是那種關係。」
秦瑾瑜不甚在意的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起身收好墨斗盒準備離開。
她沖我聳了聳肩,「那你們能是什麼關係,幾次三番的這樣搞,你說你倆清白旁邊有人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