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生百相奇美拉……很強大嗎?
要讓未來回答這個問題,她恐怕也要沉默上一個連續的九宮格分鏡。記住本站域名
若論純粹的力量,未來遇見的對手裡面,甚至包括肖申克這位絕望之塔的幹部……全部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那是量的堆積,數千之眾的死而復生、再悽慘枉死的人怨氣與憎恨的集合。某種介乎生與死之間的力量糅合了暴走的摻雜體記憶體,才誕生了這恐怖的魔獸。
既不是反欲獸,也稱不上是怪人。
這種只能以純粹『魔物』命名的怪物,是未來她已經有所接觸,但並未真正了解過的【混沌】力量的產物。
無以定論者,謂之【混沌】。
與現有的物理法則相悖逆,甚至否定並顛覆奇蹟……此刻的未來,就真正地觸碰到了這種存在的冰山一角。
——在這由推銷絕望的惡魔所譜寫的,劇本『死妄者狂潮』的終末。
……
……
銀色劍光在化作廢墟的試驗區絢麗地頻繁閃過。
這危險而美麗的光芒,照亮了燈光因怪物肆虐而破壞後的周遭景色,也映照出了正與如潮黑暗搏鬥的騎士優美的身姿。
持握劍光的未來遊走在傾盆暴雨般狂猛而廣泛攻擊中,任那些尖銳怪異、或凶暴獰惡的肢體與自己擦身而過,不斷地在敵人身上刻下一道道的傷痕。
像是一隻隨著雨滴節奏翩翩起舞的黑色蝴蝶,竟每每都能差之毫厘的避開奇美拉的攻擊,驚心動魄卻又遊刃有餘。
又仿佛是縱橫舞池的姣美女郎,她肩上披散的金髮上帶著柔和的光澤,連黑暗也無法將其掩蓋,一舉一動都帶著令人沉醉的韻味。
優雅與英武、偵探與騎士,本該涇渭分明的身份在少女的身上恰到好處地融合。窈窕曲線被黑色甲冑覆蓋,神情凜然含煞,仿佛屹立於刀劍之城,以鋒刃為花瓣而綻放。
任誰也看不出,未來如今僅有十五歲,只會驚嘆她此刻的強大……以及堅毅卓絕。
因為她所面對的也是超乎想像的敵人。
超獸有沒有痛覺未來不知道,但眼前的異生百相奇美拉卻是真的不知痛楚為何物、也不會感到疲憊的怪物。所以無論未來斬下它身上的頭顱多少次,在它的身上留下多少的傷痕,這魔物都會毫不停頓地繼續向她猛攻,沒有半秒的停歇。
饒是未來這般超人的魔法使,此刻也多少有些氣喘,身軀多有脫力的錯覺生出。
耀光斬劍砍斷一隻長滿尖刺的豹子腦袋,黑甲的騎士避開紫色肉山胸腹大口噴出的溶解液,抬手斬出幾道風刃。
能切裂鋼鐵的風刃落在奇美拉的身上,卻只能撕出幾條半米不到的傷痕,而這傷口往往幾秒鐘後就會復原,對它龐大的身體而言更是微不足道。
已經和敵人維持了足足超過三分鐘的超強度對攻,再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未來不禁皺眉。
「這種傷口……沒有意義。」
「除非我能拿出更強的力量一口氣將其轟殺,否則在數千人怨念的集合下,這隻怪物根本就是不死的!」
「可癉惡冥王甲的力量似乎對我的其他途徑有某種潛移默化的改變,能不用最好還是儘量別用……況且以我現在的狀態,也維持不了多久那個形態,根本做不出有效的攻擊。」
「所以……要如何是好?」
和肖申克的戰鬥並不是毫無消耗。
魔法使的魔力源自自身的意志,所以不會因為單純的戰鬥而枯竭。
但再怎麼鋼鐵一樣的人,經歷了之前那極度痛苦的折磨,還與險惡的敵人惡戰一番,精神上的疲憊也不可避免。
精神狀態下滑帶來的負面反應,再疊加上這番與不知痛苦為何物的怪物分秒未歇的死斗拼招,已給未來帶來了更甚於之前與肖申克交戰的疲累。
必須要快點結束戰鬥,否則自己遲早會因為這種高強度的拼鬥而露出破綻——未來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思考的間隙里,異生百相奇美拉的攻擊再度到來。身軀龐大動作卻迅猛如雷雨,身上那些各自為政的肢體更是唯獨在進攻時展現了驚人的統一性。
赫赫風聲中夾雜著惑人心緒的哀嚎,伸展而來的肢體上尖銳的利刺更是刮骨削肉,縱使是鐵人碰上了也會被剮下兩層來。
對比變身後僅有一米七的未來而言,這怪物的攻擊就是覆蓋了全視野的無縫打擊,往往需要她迫出力量強行製造出破綻,才能避免吃上一招。
但幸好有著蟲王幻形的存在,體型比現在的異生百相奇美拉更加龐大的紫灰色蟲王死死地糾纏著這怪物,為這裡贏得了更多的喘息機會。
只是情況不如樂觀,未來已經看透了特事局這裡的構造,按照國際慣例正是往下打洞的建築模式,一個不慎就有可能造成大面積的塌方……到了那時候,說不定普通的職員會因此而遭受巨大的損失。
這是未來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見到的。
遲疑中,未來想到:「難道要用剛剛想出來的那一招?但第一次用,我也沒有把握能做到什麼程度,或許消滅了這怪物,順帶把整個特事局所在也都全部灰飛煙滅了……」
想到這裡,她更是惱怒異常。
如果不是之前和肖申克的戰鬥,她大可以用結界術把異生百相奇美拉直接從現實世界排除,到時候無論是轉移到空曠處還是直接在結界內處刑對方都有百般手段。
可現在她的精力已經無法承擔這麼大的負荷……所以,都是絕望之塔的錯!
惡魔,你該死呀!
僵持愈久,旁觀的人也愈發地焦急。
雖然敵人的襲擊僅僅持續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但在這般強度的對戰下,哪怕兩位魔法使克制,也幾乎有大半個實驗區域都被打成了廢墟。
比起肖申克和龍宮白銀,還是現在的異生百相奇美拉造成的傷害更加誇張,如果有特事局的財務在這裡,一定已經帶上了痛苦面具……但現在還堅守在戰場邊緣的斯賓塞和佐流靈卻都是抿緊嘴唇,緊緊盯著未來與魔物的戰鬥,試圖去尋找有他們能做到的事情。
他們一者是前皇室特工,另一位則是精銳軍隊出身,心態自然是並非常人可比。
敵人造成的破壞固然心痛,但他們很清楚最重要的是解決掉現在這隻怪物,其他的都可以押後再說。
也就是在幾分鐘前,佐流靈趁著未來推開理子的間隙里,把這位神情痛苦的魔法使帶到了偏離戰場的位置……隨著未來與異生百相奇美拉的戰鬥越發激烈,兩位特事局成員的視線也都放在了捂著額頭、雙目有些失神的紫色騎士身上。
額頭已經滿是汗水,佐流靈無力地做出了判斷:「要想快速結束戰鬥,或許單靠朝日奈小姐已經不太夠了。」
但更了解未來的斯賓塞卻搖了搖頭,「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那位小姐可是真正的魔法使,不會這麼簡單地就陷入困境……或許是有其他的顧慮,阻止了她發揮。」
聞言,佐流靈驚詫道:「這種程度,難道還不算是朝日奈小姐的全力嗎!」
在她看來,這種雙方連半秒空隙都沒有的捉對死斗已經夠恐怖了,換她進去恐怕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會被撕碎。
不管是召喚了詭異的怪物的騎士,還是那已經要用不可名狀來形容的魔物的存在,都已經如一柄重錘沉沉地砸在了她的心底。
在驚懼之餘,她也不禁感到絕望,要是沒有未來和理子恰巧應邀前來,她和自己的同事又要如何才能阻止這可怕的怪物了?
要付出多少犧牲?或者更無情一點,就算他們死光,能讓這敵人停止嗎?
「真正強大的魔法使,可怕遠超你我想像。」
回憶起某些難忘的回憶,斯賓塞先生沉聲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朝日奈小姐和十六夜小姐都是接近『半神』(人間界對鑽石魔法使的古稱之一)的魔法使,這樣的存在,即使是核子武器也難以殺死……」
「不,並不是『難以殺死』,她們甚至能風輕雲淡的沐浴在核子武器爆炸中央的光輝里,還有餘力護持住其他人不受傷害。」
「朝日奈小姐她,恐怕在這個層面的魔法使中也是極強的存在,她的神情並沒有焦慮,只有沉著和一點點的惱怒……大概,是因為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無法令她放手發揮。」
佐流靈相對年輕,自然沒有斯賓塞這麼深刻的認識,姣好的臉上頓時浮現驚容,「連核子武器也不……那豈不是說,她的敵人也是同樣層次的怪物?」
「……大概,還沒到這種程度。」
一個略顯虛弱的聲音替斯賓塞先生回答了佐流靈的問題。
在兩位特事局成員驚喜的眼神里,紫發的騎士呼出一口氣,放下了按著自己額頭的手掌。
眼神里閃過一絲的複雜,理子視線看向那邊的戰場:「那隻怪物的特殊之處,恐怕遠比我們想像得要更多,否則幕後黑手不會這般看重它,它也不會有能力與未來糾纏到這種地步。」
「您沒事了嗎?!」心中仿佛有一注強心劑打下,斯賓塞壓低了聲音,略顯急迫地問道:「現在您和朝日奈小姐有辦法把那個怪物解決掉嗎?再這樣下去的話,甚至可能會對地面上方造成影響……」
知曉兩位特事局成員的擔憂,理子沉著地點了點頭,「安心吧,我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我已經找到了這一切的根源……很快就能把這只可悲的怪物解決掉。」
魔法使小姐伸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額角,臉上並沒有喜悅,有的只是無言的沉默。
這情緒遠比她平日裡用來保護自己的那般冷漠表情要更加真切,一如蒼白的筆刷,在她神色里塗抹上了淡淡的憂鬱,更是讓自詡精英的魔法使第一次感受到了……
一種令她不願意去感受的東西。
理子的意識空間裡,一身緋色戰鬥服微微飄蕩,三之輪銀神色已然平靜,隨即釋然:
「原來……我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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