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什麼公,就算你家公子親自過來,本小姐也不會嫁給他了。」
李麗質聰明伶俐,聽到李君羨的兩個『公』字,便知道他要說什麼,趕忙搶在他前面,一波色厲辭嚴的拒絕。
聽到這番話,李君羨卻是呆了,他遲疑不定的看向李麗質,心想:
「公主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說這樣的話,她是不願嫁給長孫公子,還是……額,不對,公主對我眨眼睛幹什麼?」
從李君羨這個視角看去,李麗質正瘋狂眨眼暗示,使他更加雲裡霧裡。
見李君羨一臉懵逼的表情,李麗質也是無語至極,她都暗示得如此明顯,竟然還沒反應過來,只好繼續開口道:
「你回去告訴表哥,本小姐絕不會嫁給他,讓他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愣了許久,李君羨可算明白過來,乾咳道:
「咳咳,小姐,您就別為難在下了,無論如何,您今日都得隨在下回去。不然……咳,公子肯定不會放過在下的。」
雖說李麗質儘量遮掩,但二人對話的端倪,早就被陳三看了個清清楚楚。
但他並未明言,只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還沒等李麗質回答,陳珏已然站出來了:
「今日有我陳珏在此,你是帶不走她的,讓你們公子死了那條心吧,從今往後,她便是我的女人了,若是識相趕緊走吧。」
李麗質:「……」
李君羨:「……」
陳三:「……」
這還真不能怪陳珏,他第一次進城,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被人擠到了接親隊伍前,然後莫名其妙激活了系統。
是以陳珏不知李麗質身份,只以為長孫沖勢大,強逼李麗質嫁給他。
方才揭下蓋頭,李麗質沉魚落雁的美貌,著實把陳珏驚艷了。如今他身負系統,神力蓋世,便有幾分說話的底氣。
看見陳珏這般模樣,李麗質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但見他俊朗的面容,認真的神色,顯然這番話說得極其認真。
李麗質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還生在宮闈之中,何時見過如此陣仗,她神色悄然不動,裡頭卻是春心萌動了。
陳三就更無語了,他活了這麼多年,見識自然不是陳珏能比。其實他早已洞悉事情真相,只是沒有直接說出來而已。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陳珏竟然如此頭鐵,一開口就直接放大招。當著禁軍顯然還是某個將領的面,如此大放厥詞。
此刻看來是牛皮哄哄,那後果又該如何?
在陳三頭疼時,李君羨望著陳珏,表情古怪至極。方才見了李麗質,他急得都忘了自己的任務,還要把搶婚賊人帶回去。
「小姐,這就是那搶婚的小賊吧!」
李君羨盯著陳珏,嘴角露出冷笑,果不其然,那些百姓描述不假,此人當真是個小白臉,就是太喜歡大放厥詞了。
竟敢當著本將軍的面,說這種話。
真以為對付幾個小嘍囉,就能打得過本將軍嗎?
今日便讓你知道知道本將軍的厲害。
沒等李麗質回答,李君羨便是走近陳珏,這是準備下狠手修理他。
李麗質頓時心驚,連忙喊道:
「不要……」
話說一半便停下,李麗質瞪大了眼睛,看著前方一幕。陳珏自己走上前去,伸手握住李君羨的拳頭,然後……一動不動。
「嗯?嗯!嗯……」
以上便是李君羨的行動軌跡。
從一開始的遲疑不定,到咬牙切齒用盡吃奶的力氣,再到良久的無可奈何。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李君羨乃是大唐名將,如今更是禁軍統領,一身武藝絕對不容小覷。
這點李麗質也知道,否則她不會擔心陳珏。
可就是這般兇悍的李君羨,直接被陳珏一隻手摁住,全然無法動彈。他的臉已是漲得通紅,卻只能維持一個動作。
「嘶……」
忽然間,李君羨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陳珏手指微微用力,他已經頂不住了:
「停停停,哦~你鬆手~」
陳珏不以為然,笑著問道:
「怎麼樣?你服了嗎?」
李君羨痛得齜牙咧嘴,他倒是不想認服,但是這般下去,感覺拳頭要碎了,他只好慘叫的同時,不情不願的說道:
「好好好,你~你趕緊鬆手,我服了~」
陳珏回身一看,見李麗質亦是懇求之意,便沒有繼續用力,放開道:
「行了,你趕緊走吧,若是那什麼公子還不服,讓他來找我陳珏。」
李君羨:「……」
他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一個長得人畜無害的少年,唇紅齒白、相貌英俊,氣質不凡,不應該是小白臉的料嗎?
為何會有如此神力,他連掙扎都掙扎不得。
簡直匪夷所思啊。
顯然,此刻有陳珏阻礙,他確實帶不走李麗質,縱然他身後還手下。
最關鍵的是,看公主的意思似乎並非強迫,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君羨向李麗質投去目光,李麗質回以神色,這次李君羨頓悟。
李麗質這是讓他趕緊走啊。
但他如果就這樣走了,該如何向李世民復命?
這時候,陳珏又說道:
「怎麼還不走,想要我把你丟出去嗎?」
李君羨嘴角微微抽搐,想他禁軍統領,何時受過如此侮辱,若是在外面,他定要翻臉動手,可是在這裡,他……打不過。
是以李君羨很自覺,他吐出一口濁氣,神色鄭重的看向陳珏,說道:
「好,走就走。」
「……」
李麗質、陳三盡皆無語。
還以為這廝要放狠話呢。
就這樣,李君羨帶著幾個禁軍離去,但你以為他會就此放棄,那就太小瞧他了。
李君羨準備回去稟報李世民,直接將當今皇帝帶來,到時候再看這小子囂不囂張,今天丟的面子,肯定是要找回來的。
待李君羨離去,李麗質有些擔心的問道:
「你沒事吧?」
陳珏攤開手,笑道:
「李姑娘放心吧,那小子不是我的對手。」
看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陳三莫名覺得微風蕭瑟,他打了個寒顫,道:
「行了,那人既然走了,老夫就不打擾你們兩口子了,你們自己玩吧。」
說罷,陳三拄杖離去,腳步輕快。
李麗質已然紅了臉,又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嬌羞無限的默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