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吃東西,自可以找御膳房的廚子,何必逼迫趙妃。」
「身為皇后,應當嫻淑才對,何故如此自降身價羞辱一個小妃子。」
要放在往常的元黛身上,必定是想盡辦法反駁豐景曜的話,但豐景曜本來就是順著趙麗那邊的,她說再多又有何用?
因此元黛非但沒有反駁他,反而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你也知道她只是一個小妃子?本宮乃六宮之主,孝敬孝敬本宮難道不是應該的?」
「你!」豐景曜氣急敗壞。
「倒是你——」元黛繼續道:「身為王爺,何故來插手皇上的後宮之事,難道是.......」
「我沒有!」不等元黛說完,豐景曜就急忙反駁,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我還沒有說什麼,王爺這麼著急做什麼?」
元黛兩句話就瞬間拿捏住了豐景曜,豐景曜本身就心虛,被元黛這麼一說,瞬間安靜如雞,生怕被對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元黛卻並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搞笑,青樓玩到一半就拎回來了,又被蕭凌罰了,連口肉都吃不上,心情差得很。
豐景曜還故意往她跟前湊,她不拿他出一頓氣都對不起自己。
「不是我說,王爺並非後宮之人,沒事就不要在後宮瞎晃了,長得跟個鲶魚精似的,還是本宮承受能力強,但是後宮的姐妹都膽子小,嚇到她們可就不好了。」
「什,什麼?」
「鲶!魚!精?!」
豐景曜簡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血氣從腳直接往上涌,原本俊美的面容直接漲紅成了豬肝色。
從來只有誇他長相俊美的,喜愛他容顏的女子也不在少數!
鲶魚精?
鲶魚精????
豐景曜感覺自己都快要氣炸了。
周圍的宮人聽到元黛的話,便也都好奇地抬起頭看了豐景曜一眼,豐王爺的髮型是世家公子們常用的髮型,額頭處會垂下兩條長長的龍鬚,以往看只覺得風流倜儻,但現在.....經過皇后的這麼一形容,再加上豐王爺本身常年在外面晃蕩,膚色有些黑,這麼一看.....還真有這麼幾分像鲶魚。
一旦代入了這種設定......
想到這裡,眾人都忍不住有些想笑,但是又不敢笑,於是紛紛低下了頭,忍得肩膀抖動。
豐景曜豈會看不出這群下人在嘲笑自己,「你們再笑一個試試看?!」
豐景曜發怒,眾人立刻就收斂了神色。
豐王爺是皇上最在意的,也是唯一一個皇弟,萬一惹怒了他,保不准要砍頭呢。
下人怕他,元黛可不怕,她眼裡帶著盈盈笑意,打趣地說道:「王爺不必怪罪他們,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一般場合不會笑的,除非——」
「除非實在忍不住了。」
豐景曜的臉色更加難看,什麼意思?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
元黛搖了搖頭,「不不不。」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
「可是嚇到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
豐景曜氣得面色發青,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聽不到了滿腦子都是元黛那句。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
嚇到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長得醜.....
嚇到人......
元黛見他跟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屁話也說不出一句,覺得有些無趣,「你先走吧,本宮要休息了。」
就這麼一段位的男二,跟個馬大哈似的,虧得原主還能老是被他欺負了去。
豐景曜被這麼罵了,有些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可是要他反駁,他又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最後只能憋著一口氣,氣急敗壞地離開了,出去前還狠狠地瞪了元黛一眼。
本來是去找元黛的麻煩的,誰曾想不但沒有成功,自己還受了一肚子的氣。
........
上午元黛氣走了豐景曜,下午蕭凌就來了。
「聽說你把景曜氣走了?」
「也不算吧,只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元黛故作無辜地攤了攤手,心裡卻冷笑。
【呵,這狗皇帝是替他的寶貝弟弟來興師問罪了吧,只可惜本姑娘可不會給你留下什麼把柄。】
聽到元黛的心聲,蕭凌有些無奈。
難道他在她心中就是這般蠻不講理的人?
他原本過來並不是為了豐景曜,反而是擔心元黛是否受欺負了,畢竟她之前和豐景曜的關係不好,但是現如今看來是他多慮了,這個元黛無論到哪裡,都沒有她受欺負的份。
蕭凌嘆了一口氣,「你說了什麼實話?」
「我說他像個鲶魚精。」
蕭凌:?
「難道不是嗎?他頭髮前垂下兩根長條,不就跟鲶魚一模一樣嗎?不說鲶魚精也可以,那蟑螂?反正都挺像的。」
蕭凌:......
之前蕭凌不覺得,但是現在由元黛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
蕭凌覺得挺好笑,他這皇弟,向來嘴皮子也厲害,吵架上面就沒有輸過,況且元黛說的這個「鲶魚精」髮型,一度還是豐景曜最喜歡的髮型,在他看來這個髮型風流倜儻,特別符合自己的氣質,這次他在元黛這裡落了下風,恐怕回去要氣的一個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事實證明,蕭凌並沒有猜錯。
夜色如水,豐景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腦海里滿是上午和元黛吵架時候的情景,越想越生氣。
他容貌俊美,怎麼就丑了?怎麼就像鲶魚精了?
他這個髮型明明就帥呆了好嗎?
他仔細回想了一邊自己和元黛的吵架內容,又重新想了一遍自己當時該說的話,心中懊悔不已,都怪自己一吵架就腦子一片空白,要是按照他現在心中所想的反駁元黛,她肯定吵不過自己!
豐景曜甚至預想了下次見面元黛可能會說什麼話,然後自己該怎麼跟她反駁。
預想完這一切之後,豐景曜的心裡才舒服了幾分,心安理得地睡著了。
下次他一定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