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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凜冬之夜

2024-09-04 04:07:51 作者: 憑欄任風吹
  雙劍如颶風飛舞,演武場上刀戈叮噹作響。

  短短几日,他就展現出了極強的天賦,有些人天生就是打架的料,特別是科爾這種開掛的。

  刀光劍影,一道道殘影間,左右手的大劍如驟雨落下。

  蘭尼斯特似乎還要好好看看長城,所以這幾天他都跟著雪諾他們在演武場訓練,在為即將的遠行做點準備。

  哪怕是和平年代,王國大道上的雞鳴狗盜之輩也數不勝數。

  自保的能力自然要多多益善,他沒有侍從護身,那就只能打硬自身的本領。

  這幾天的汗水總算沒有白費,倚靠時間之眼和巨力,他在演武場上無往不利,哪怕雪諾也不敢輕易的與他接手。

  再多的技巧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會顯得蒼白,如果他附上一身重甲的話,簡直就是一人形坦克,刀劍所觸必死無疑。

  外觀看上去還是瘦高瘦高的,但肌肉量卻緩緩積累了起來。

  這不講道理的力量,再配上那外人看來靈活得不像話的閃躲,每一個與他交手的人都暗暗愁苦。

  接不下他的攻擊就算了,還打不中他,這不欺負老實人嗎。

  大道至簡,他的戰鬥沒有絲毫的技巧可言,拿劍時還常傷到手腕,但就算是自傲的艾里沙爵士也不得不得承認,這孩子已經算得上是七國內不錯的戰士了,就是技巧有虧,經驗不足。

  畢竟就連他也在這小子手下吃了暗虧。

  拔出扣在頭上的訓練盔,汗水早就浸濕了頭髮,可見巨力和時空之眼對他的消耗也不少。

  主要還是時空之眼對精神的消耗,極限是十分鐘,如果十分鐘沒有解決戰鬥,那麼他就必須結束它的使用,不然眼睛就會如撕裂開一般,其後天地一黑,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每次使用至少要閉眼冥思半個時辰。

  「該死,你的力氣可真大,科爾。」葛蘭柔著肩膀,剛剛接下一劍整個手臂都要飛了。

  原本他算是一眾新兵的小頭領,不過在科爾的手下他很快就認服了,不像某個私生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在長城一切都得靠自己的本事說話,拳頭雖然能令人畏懼,但只有拳頭可不會讓人真心的信服於你。

  科爾有意把雪諾拉進新兵的群體裡來,可惜我們的雪諾大人似乎還是很看不上這些傢伙。

  結束了訓練後,雪諾與他結伴而行。

  「你什麼時候走?」雪諾開口問。

  「等蘭尼斯特吧,看他什麼時候在長城上尿夠了,我們就走。」

  提利昂一直開玩笑著說,他要在站世界的盡頭,往長城下撒一泡尿,但想到上邊的厲風,估計會把那矮小的身軀給吹到東海望去。

  「你打算去哪裡?君臨?凱岩城?」

  被這麼一問,他一時也回答不上來,去哪呢?他也想了很久,想到即將到來的風暴,到底該尋個安所苟起來,還是一頭扎入旋渦之中去求取富貴。

  如果之前他可能會選擇尋一安穩之地,但現在呢?戰場雖刀劍無眼,但危險的同時自然也會伴隨著無限的機遇。

  他的內心也是極度矛盾的,貴族階級,騎士階級就像一枚懸在空中的金幣,卻也是一把利劍,想要拿金幣就得小心被割傷。

  「也許會先去臨冬城看看吧,說不定到時還得讓你幫我引薦一下你的兄長。」

  說到臨冬城雪諾的眼中倏然爆出一絲精光,他的內心中還是歸屬於那個地方,他魂牽夢繞的家。

  「羅柏不會冊封你為騎士,不過如果有我寫的信的話,羅柏肯定能讓你留下來的。」他十分自信的說。

  「哈哈,那可得依仗雪諾大人給我多說些好話。」

  他把劍和盔甲放到架子上,對於總司令承諾的盔甲,他其實並不報太大的希望,畢竟守夜人有多窮,他可是一清二楚。盔甲本來就供不應求,而且質量也十分駁雜。

  這幾天他已經不去廚房忙活了,把有限的精力全部用來磨練武技,當然不在守夜人的行列,艾里沙爵士也不會管他,只是偶爾毒蛇的嘲諷兩句。

  雪諾是個不錯的老師,至少他教了科爾許多戰鬥的技巧。

  「嘿,科爾。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大廳。」晨練結束,就到了餐點了。

  葛蘭一夥也走過來放東西,朝著科爾邀請到。


  科爾自然知道他們在孤立雪諾,這般做法女人和小孩是極喜歡用的,冷暴力有時確實能讓人有成就感。

  這當然也不怪他們,雪諾確實做得有些絕,訓練中留下幾手是人情世故,畢竟是要以後一塊生活的兄弟。

  但臨冬城的教頭可不會那麼教人,羅德利克爵士只會大聲的告訴這群史塔克家的小狼,「訓練就和戰鬥一樣,任何鬆懈都會讓你在戰場上喪失生命。

  面對騎士留手,那就是侮辱。」

  「你們先行,我和雪諾一會就來。」科爾最終還是選擇站在雪諾這邊。

  細心看的話,可以發現雪諾早就緊握著拳頭,聽到科爾的話後,才緩緩展開。這幾天訓練,他們就一直在科爾的耳邊說他的壞話,他雖然氣惱,但除了比斗時多用幾分力外,也沒任何辦法。

  在雪諾看來,這種挑撥離間就是太監和女人的做法,一點也不光明正大。

  拒絕後葛蘭幾人也不惱,他們都知道科爾不會久留在這裡。

  他挑釁的撇了一眼雪諾,嘴型吐出一個「雜種」的字眼,然後帶著四個跟班走了。

  科爾對於這幾個娃娃的矛盾頗感無奈,以他的綜合年紀來看,這都不算啥大仇大怨,不過是孩子間的小打小鬧罷了。

  「雪諾,其實你可以試著融入他們。其實葛蘭也沒你想的那麼壞,他就是長得醜一些」

  看著雪諾那副倔牛的模樣,科爾還是果斷的選擇了閉嘴。

  但卻有人發聲了,「如果你不想晚上被人割喉的話,最好聽聽他的話。」

  兩人轉眸,是一個大肚子的男人,粗狂的鬍子蓋了整張臉。

  「唐納師傅。」科爾問候道。

  鐵匠朝科爾笑了笑,隨後又一臉嚴峻的看向雪諾,他開口質問到:「如果殺死一個盜馬賊能讓你有榮譽感的話,那就去做吧,不過你就得小心來自其他盜馬賊的暗殺了,也許某個晚上,你的頭顱就會被掛在長城上,以供野人瞻仰。」

  他言辭凌厲的狠狠訓了一番雪諾,兩人離開時,雪諾的臉如霜打的茄子。

  科爾倒是悠閒,畢竟他全程都在看戲。

  「你也不幫幫我。」雪諾抱怨著說,剛才他幸災樂禍的表情可是被雪諾看到了。

  科爾聳聳肩,「我想幫你,可是唐納師傅說的好像沒錯,我沒什麼理由。」

  「科爾~」一個身影躲在角落裡朝他招手。

  是維吉,這幾天確實沒怎麼看到他的影子,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我的好兄弟維吉,也許可以給你介紹一下。」科爾指著那個矮胖的小子,對雪諾說道。

  雪諾搖了搖頭,他現在心情很複雜,只想一個人靜靜,當然找個人述說一下愁腸也好,可惜看起來科爾好像有事了。

  「我得回一趟塔樓。」他推脫著說。

  「好吧,一會見。」科爾作別後,朝著維吉那走去,這小子鬼鬼祟祟在幹嘛。

  他的身上背著個布條包裹的東西。

  科爾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問道:「怎麼了?這幾天你去哪裡了,還以為異鬼把你抓走了呢。」

  他嘿嘿一笑,然後遞過布包,「你要走了,我得給你準備些禮物。」

  愣神的看著那布條,他沒有想到維吉這幾天居然是在為他而奔波,這個笨笨的小子,幹啥都不成,時常笨拙得令科爾哭笑不得。

  「這是我來長城時父親交給我的,反正我也不會用劍,就一直把它埋在長城下,拿出來瞧瞧。」

  把劍拿在手中,看著寒氣逼人的尖峰,他哪裡不懂這份禮物的分量,這是維吉之父留給他保命用的東西。

  科爾的瞳孔帶有一絲微紅,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此去經年,不知何年再見,他望著這張不算出彩的黝黑臉和那張憨厚的笑容。

  「那就等著這把劍揚名七國吧。」他輕笑著說。「它有名字嗎?」

  男兒的友誼有時甚至連謝字都不必出口。

  維吉搖頭,「有個流浪騎士把斧頭抵給了家父,然後被父親重新熔煉了,還沒取名字。」

  科爾摸了摸輕薄的劍身,銳利的寒芒如龍牙般的鋒利,這很像是莫爾蒙總司令隨身帶著的那把瓦雷利亞鋼劍。

  「那就叫它————凜冬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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