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楚誠是在和余安明他們聚會的時候，才知道季輕舟上了熱搜的。
「安宜和我說的，」余安明道，「她還說你和小季看起來也不算真愛，竟然就給他了這麼一個資源。」
「我們倆本來也不是真愛啊。」楚誠喝了口酒，無所謂道。
秦學笑了一聲，「可你是人家的金主啊，小季跟著你不就圖你給他點好的資源嘛，你這金主，太不合格了吧。」
「我又不是什麼都沒給他，我給他錢了。」
秦學嗤笑，「小季要是干其他工作，你給錢也就罷了，他是個明星，明星最看重的可不就是那些電視啊電影資源之類的嗎，他拍一部戲，火了，什麼錢沒有啊。錢是死的，資源是可再生的。」
余安明點頭，「是這個道理。」
「不過也正常，」姚修遠交疊著雙腿靠在沙發上，「你要是真把什麼好資源都給了他，他起飛了，說不定就要準備逃離你的身邊了，所以，還是給錢更安全一點。」
楚誠不屑，「這天底下又不是就他一個男的，他要是拍著翅膀飛了，那就讓他飛唄，我又不是非他不可，到時候重找個新的，一樣輕鬆自在。」
「嘖嘖，」姚修遠咂舌道，「我那天看你對他那樣兒，還覺得你挺寵他的，沒想到都是表面功夫。」
楚誠放下了手裡的酒杯，看著姚修遠，「我是願意寵著他，但我也不是非他不可，他想走，我不留，他想留，我也不趕他走，大家各取所需，彼此開心就好，難道還要為這種事鬧得心情不好？沒這個必要。」
「聽聽，還是楚總覺悟高啊。」
「既然你不在乎這些，那不如就給他一個像樣的資源，」余安明建議道，「我聽安宜說他們這個圈子，跟紅頂白還挺嚴重的，你要是紅，所有人都捧著你，你要是就是個普通小明星，劇組的工作人員有些都不理你。到底是你的人，也不能一直都是十八線啊。」
楚誠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這部戲不是我給他接的，是他經紀人給他接的，我這一陣兒忙，所有沒注意這方面。」
「感情楚總你這是吃霸王餐啊？！」邵永插嘴道。
楚誠無語，「老子現在連餐前茶點都還沒吃呢。」
「這麼純情，柏拉圖啊，」邵永給他鼓了鼓掌，「楚總覺悟果然高，我這種凡夫俗子就做不到。」
楚誠扔了一個橘子砸到他懷裡，「就你話多，你閉嘴。」
「真沒有？」秦學好奇道，「你不是想睡他嗎？這麼久了，還沒睡？小季看起來不像是那麼難搞的人啊。」
「我說你們對我的私事這麼感興趣做什麼，一個個這麼八卦，要去當娛記嗎？」
「當娛記你這料都沒有爆點，令人失望。」
「就是，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早就上高速公路了，沒想到到現在你連駕駛座都沒坐上去。」姚修遠笑道。
楚誠覺得他們今天的話有點多，「閉嘴吧你們，一個個的，就你們有嘴。」
余安明笑了一下，「就算你們倆沒什麼，但到底這麼一個大活人陪著你，該給的你還是給了吧。」
「我又沒說不給，我這不是忘了麼，等我這陣兒看看，和他的經紀人商量一下，給他找個好點的資源。」
「你還需要找？你手下ip那麼多，你又有錢，隨便投一部讓他當男主不就行了。」邵永邊剝橘子邊道。
「我不得找一個合適他的，市場流行的。真當我和那些傻子一樣，只知道加塞自己的人進劇組，連角色合不合適都不管啊？」楚誠搖了搖頭，「蠢。」
邵永拿起手裡的橘子往他身上砸，「就你聰明。」
楚誠一把接住，掰開吃了一瓣，「可不是比你聰明。」
邵永：……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季輕舟覺得自己拍戲有點累，這種累不是拍戲本身的累，而是來自於拍戲的時間過於鬆散，等戲的時間又太長。不僅如此，早上出妝的時候，給他化妝的化妝師經常化著化著就去給別人化了。
有時候，他早上五點就已經起了，六點去做妝發，然而卻因為化妝師化到一半就去化其他人，等到她在折回來給季輕舟化妝，交妝的時候就已經九點多了。
季輕舟覺得這樣很耽誤時間，挑了一天早上，好聲和她商量道，「欣姐，要麼我以後晚來一會兒，您先給劉哥出妝，我等他差不多化完了再過來。」
季輕舟說的劉哥，是劇里的男四號，全名劉詡，在劇里扮演男主張斐的朋友。
「這怎麼行，通告表上都寫著呢，你的化妝時間是六點，你要是來晚了，不能正常交妝，到時候被罵的是我不是你。」
「可是現在這樣，您每次給我化妝化到一半，就去劉哥那邊化妝，我在這裡乾等著，也挺浪費時間的，還不如把這段時間空出來，我的化妝時間往後移，這樣您也可以專注的每個時間段都只負責一個人，您覺得呢？」
「我覺得你就是在找事。」趙欣本來就因為一個人要負責兩個人的妝面有些不滿，別人六點開始化妝，那是化女主的妝面，她呢，給配角化妝。
「怎麼就你問題多，通告表上時間安排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就是六點來化妝，九點交妝，劉詡是七點化妝，八點交妝，我可不得中間先緊著他嗎？你有問題你和副導演說，這些時間都是他定的，你和我說什麼，我還能給你改時間不成，劇組是你家嗎？什麼都得按照你的想法來，這麼厲害，你怎麼不演男主啊。」
她剛音剛落，正巧劉詡也來到了化妝間，見趙欣面色不好，問她，「怎麼了欣姐？」
趙欣冷笑一聲，「你來的正好，季輕舟嫌我給你化妝浪費了他的時間，要麼你和副導演說一聲，給你重換個化妝師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季輕舟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這個時間安排的不太合理，明明可以分成兩個時間段，為什麼要混在一起。」
「混就混了唄，」劉詡無所謂道，「通告表這麼安排就這麼辦就是了，不就是多等一個小時嗎？你等等就好了。」
小錢心裡不滿，暗道，那你怎麼不等，來的比我們晚，還交妝比我們早，你怎麼不多等一個小時。
趙欣看了季輕舟一眼，「聽到了嗎，劉詡都沒什麼意見，就你事多，你要是有意見，你去找副導演說，你別和我說，我也是給別人打工的，你演完戲拍拍屁股走了，我們可能還要繼續合作呢。」
季輕舟有些無奈，「欣姐，我之所以和你說這些話，是因為你是我的化妝師，我需要先和你商量一下，你同意了，我才能去找副導演協調，不然我直接越過你，和副導演協調，那豈不是很不尊重你？」
「那你就別找副導演說這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樣就挺好的，我覺得沒什麼問題，你覺得呢？」
季輕舟覺得有問題，可是他還能說什麼，他只能說，「那好吧。」
趙欣滿意了，轉身去給劉詡化妝，劉詡從鏡子裡看了季輕舟一眼，嘴甜的哄道，「欣姐別生氣了，你今天打扮的這麼漂亮，要是一直生氣，可就糟蹋了這麼好的妝容了。」
趙欣笑了一聲，「就你會說話。」
「我無所謂啊，」劉詡站著說話不腰疼，「小季要是實在在乎，先給他化妝也行，我等等他就是了。」
「那怎麼行，你的交妝時間是八點，過了八點還沒交妝，那就是我的問題了。」
「我這不是心疼姐嗎，」劉詡透過鏡子看他，「姐你多辛苦啊，六點就要開始忙著給我們化妝，化好了，還要一直待在拍攝現場給我們補妝，太辛苦了。」
趙欣嘆了口氣，「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懂事就好了。」
季輕舟聽著他們這一唱一和，無語的坐下，覺得沒意思透了。
他答應了趙欣不會為這事找副導演，就真的不會和副導演說這件事。可是趙欣卻沒有因為他的言出必行而對他生出好感，反而覺得果然是新人，比較好拿捏。
趙欣在這個圈子也幾年了，化妝的手藝沒有見長，跟紅頂白的本事倒是長了許多。她一心想給陳寄源這個男主化妝，可是偏偏輪到她手裡的是季輕舟和劉詡。劉詡哄著她，吹捧她，所以她願意給劉詡好好化妝。季輕舟本就不是嘴甜的人，再加上之前因為時間產生的那一次衝突，趙欣再給他化妝的時候，不自覺就開始消極怠工。
化妝是一件可以很敷衍也可以很專注的事情，以前趙欣給季輕舟化妝的時候，是不會接打電話的，可是現在她會。她會在劉詡走後才接打電話，通話時間也不長，就20分鐘，然後眼瞅著交妝時間快到了，匆匆給季輕舟畫幾筆。季輕舟的底子在那裡，即使不化妝看起來也很清俊帥氣，所以她稍稍畫一畫，也足夠應付導演。
只是小錢十分不滿，在趙欣又一次接通了電話，準備邊打電話邊給季輕舟化妝時，小錢終於忍不住了，「欣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給劉哥化妝的時候，你就不打電話，給我們家季哥化妝的時候，你就開始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