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麼?
嗯?
鏡子裡熟悉的大波浪甩起來的時候, 安笙狠狠在心裡罵了一遍自己。
為什麼要貪錢,好好的在後廚玩泡泡龍不好嗎?
但是三千啊, 誰他媽的窮誰知道, 況且誰知道這種不上規模的小遊輪,能找來像桐四這種級別的「大魚」啊!
這不符合常理,安笙盯著鏡子一時沒吭聲, 直到桐四走到她的身後, 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笙還在盯著鏡子裡面的人發愣。
「你這麼長時間跑哪去了?」
桐四掐了下安笙的肩, 「我找了你好幾個月了, 走了怎麼不說一聲?」
安笙按著洗手台, 手邊是已經洇濕的支票, 頓了一會兒, 才回話, 「我沒花你的錢。」
一分都沒有,所以合同不成立。
桐四「嗤」的笑了,鬆開安笙的肩, 走到洗手台前面, 沖了沖手, 沾著水捋順自己的劉海。
「所以你剛才不惜往臉上塗蛋糕, 不是為了吸引青躍飛的注意, 是為了躲我?」
安笙沒吭聲,鏡子裡看著桐四, 心裡天人交戰, 其實桐四和她沒什麼深的交情, 費軒整他,也不全是因為自己, 兩個人在書里,本來就是陰來陰去。
安笙就那麼走,心裡其實沒愧疚,但現在桐四就站在她的面前,質問起來,她難免是有點心虛的。
「沒……」安笙清了清嗓子,小聲說。
桐四轉頭,單手按著洗手台,點了點安笙旁邊已經被水泡糊掉的支票,「不是躲我,你是為了這個?」
安笙低頭看了一眼,桐四又說,「你別告訴我,你喜歡青躍飛那樣的類型,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
安笙伸手,把支票拎起來,甩了甩,用是肯定不能用了,而且她先前不告而別的事情不提,她現在當務之急,是那個青少……
她抬頭和桐四饒有興味的視線對視,將被水泡糊的支票遞給桐四。
「小四爺……」安笙看著他,扯出了一個苦笑,「看在……看在曾經相識一場的份上,救我一命?」
桐四抱起手臂,低頭看了看安笙拎著的廢紙,眉梢挑的高高,「你看我像是缺錢的?」
安笙其實沒報什麼希望,當初是打算和這些人徹底斷絕關係,做的絕,桐四不幫忙也合情合理,她就隨便試試,不行就……走極端吧。
「算了」安笙聳肩笑了下,把支票攥在手心裡,團成廢紙,轉身扔了旁邊的垃圾桶。
重新沖了下手,然後邊朝外走,邊對桐四道,「小四爺玩的開心哈。」
安笙是想著腳底抹油,但是剛轉身,就被桐四伸手擋住去路。
「就這麼走?」
桐四臉上似笑非笑,「不給個解釋?」
安笙咬了咬嘴唇,她就知道,這群人,沾上哪個都難搞。
「小四爺,」安笙說,「當初咱們定的合同,是您出錢我辦事,但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車禍那場我差點死了,現在用力大了還受不了。」
她十分認真的和桐四掰扯,「費軒對你下手,確實有我的關係,可是你讓我跟在你身邊,你就應該知道費軒肯定會咬你。」
「所以?」
桐四笑了起來,臉上表情莫測。
「所以你們神仙打架,就別牽扯我這種小池魚,」安笙頓了頓,「我還背著巨債,過的不容易,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成嗎?」
桐四徹底笑了起來,手上一用力,就把安笙整個兜進懷裡,接著按著她的肩膀又原地轉了一圈,低頭湊了極近,指著自己的嘴角盯著安笙。
安笙:……
「你別這樣吧,」安笙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想要掙扎,手背桐四擰在後背捏著。
桐四又點了點自己的嘴角。
安笙:「……小四爺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這他媽的不會是讓我親他?
!
桐四指著自己的嘴角,「讓你看!」
安笙這才抬頭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道,「沒……沾什麼東西啊。」
「你仔細看看!這裡有道疤!」
桐四說,「疤!我毀容了!」
安笙:……
她又湊近了仔細看,這才在嘴角看到了一小條細細淺淺的傷疤,這都要趴桐四的臉上了才勉強能看到,就差用顯微鏡了。
桐四鬆開安笙,「看到沒有!我和費軒勢不兩立!他找人把我抓起來,扔倉庫,關起來四天!」
桐四圍著安笙,鬥獸似的轉圈圈,「畜生!禽獸!只給鐵罐頭,什麼工具都沒有,罐頭手摳都擰掉,我用嘴咬劃傷的——」
「我嘴差點開到耳根啊!」
桐四瞪著眼睛說。
安笙心裡有點同情,但是又看了看桐四的嘴角,安撫道,「看著不明顯……」
「不明顯?
!」
桐四哈了一聲,甩了下頭髮,「我動了兩次手術,磨了四次皮了!」
他原地一跺腳,「剛開始的時候,就像個活體小丑!」
自殺的心都有了。
安笙不知道能說什麼,只能伸手搓了搓他的手臂,「看不出了,真的,一點不明顯,還是和以前一樣帥!」
「真的?」
桐四盯著安笙,安笙點頭,真摯道,「真的和以前一樣帥,而且你這皮膚,好像還比以前好了……」
桐四總算露出點笑意,「我順便嫩膚了嘻嘻嘻。」
安笙也笑起來,又搓了搓他胳膊。
桐四又說,「不過他也沒落好!哼,我也把他關起來了,四天。」
安笙挑眉,「也給鐵皮兒罐頭?」
桐四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我給他吃的喝的,變著花樣的給,不過每種吃的裡面,都放足量的偉.哥。」
安笙震驚的張大嘴,桐四笑出了豬叫,「他出來後……」
桐四湊近安笙,嘰嘰咕咕幾句,安笙的下巴都要掉了。
費軒保持著槍上膛的狀態四天,出來直接送醫院,差點小弟弟就不行了。
兩人從此之後,算是徹底結下了生死梁子,可是兩家家長關係還不錯,兩個小崽子互相咬,只能極力壓制。
費軒毀他容,他弄的費軒差點廢了,然後桐三又打斷了桐四的腿,桐四好了之後,又把費軒手上一個項目挖了。
那之後兩人還相互陰了好幾回,兩方家長實在看著不行,就逼兩人握手言和,現在兩人表面笑嘻嘻,轉頭能把彼此祖宗掘出來。
安笙聽了之後,說實話感覺有點恍如隔世,這些劇情,書里倒是沒有仔細的描寫,不過可見劇情已經回歸了正軌。
她手動合上下巴,敷衍著桐四說話,然後聊了一會,又說道。
「小四爺先忙吧,我這就……」
「你還真的想要去找青躍飛?
他這人我可聽說,有特殊癖好。」
我找個狗雞,我急著找身救生衣,我跳海去,這會兒時間估計到了,等會人真找上來,她怕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沒有,我不找他。」
安笙搖頭。
「也是,」桐四看著安笙,神色難辨,「你連費軒都看不上,那種雜碎怎麼可能看得上。」
安笙說,「那我先……」
「費軒可是對你念念不忘呢。」
桐四說,「你把他甩了之後,他找了個跟你差不多的在身邊兒帶著,把他爸鼻子都氣歪了。」
安笙:……開什麼玩笑,劇情上正軌,他現在應該在和費藍藍虐戀情深。
「真的,」桐四看安笙一臉不信,問她。
「你不想見見嗎?
自己的山寨版。」
不想,謝謝。
「他就在……」就在這條船上。
「我先走了,」安笙沒興趣聽他們之間的事兒,打斷道,「回見啊,小四爺。」
說著疾步朝著樓梯盡頭走,沒幾步桐四又追上來,抓住安笙胳膊,「我能幫你擺脫青躍飛,你也幫我個忙。」
安笙自己也能擺脫,現在這船還在申市,她找件衣服跳下去,她弄魚總是一手腥氣和水,所以手機帶著防水套,可以打電話讓人開快艇來接,後續實在不行,她能人間失蹤一次,就能失蹤兩次。
不過桐四肯幫忙,安笙還是停住了腳步,畢竟她現在的這個工作做的很開心,換的話又要重新開始。
「什麼忙?」
安笙自認幫不上桐四什麼忙。
桐四嘴唇動了動,「幫我氣氣費軒」這句話在舌尖轉三圈,最後咽了下去。
甩了下騷波浪,說,「等會有個酒會,我今天沒帶女伴,你給我當女伴,我幫你處理青躍飛。」
安笙想了想,說道,「就一晚上,小四爺你大人大量,我就想過安安生生的日子。」
桐四眼睛微眯,點頭道,「可以。」
他也就是想氣氣費軒,費軒找替身帶著出來,桐四實在是想看看,見到正版在他這邊,費軒看了會是什麼表情。
安笙跟著桐四,回了他的高級客房,桐四派人不光幫她和領班說好了,青躍飛的事情也很快解決,甚至那個糊掉的支票,也找人重新兌了給她。
「那小子不缺賭桌上這點兒錢,給你了,你就拿著吧。」
桐四把重新兌好的支票遞給安笙,他剛才還順便找人跟領班了解了下情況,沒費什麼力,就查到了安笙這半年多都在水產市場打工。
他是知道安笙的,安笙家曾經也是圈子裡的,本來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後來家敗了,為了錢纏著費軒,為錢答應給他做假情婦,這都在桐四的預料中。
包括大酒店裡面打工,桐四也理所當然的認為,那種地方,她還是在找機會釣人。
畢竟當過公主,誰能接受當女僕呢。
先前安笙和費軒糾纏,在所有知情的人看來,為了費軒連命都豁出去了,費軒在圈子裡也不渣,安笙只要不作的太厲害,這輩子費軒就算不娶她,也能養著她。
桐四被費軒陰了之後,也派人去過醫院,見兩人明顯就是熱戀模式,這才沒有插手。
可是誰想到,這小丫頭,把費軒甩了,甩的乾乾淨淨,好好的嬌滴滴,竟然跑水產市場賣了半年多的魚……
「酒會是午夜,一會兒有人送衣服過來,你還需要其他的嗎?」
桐四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後仰在沙發上問安笙。
安笙手機和隨身帶的小包包已經從員工休息室拿出來,她把支票收進去,小包包拉嚴實,點了點頭,「有的,我餓著呢,給我弄點吃的。」
等會酒會雖然有吃的,但她作為桐四的伴兒,總不能一直吃。
桐四點頭,安笙想了想又補充,「還要幾個抹茶小蛋糕。」
想到安笙抹了滿臉抹茶的樣子,桐四笑了下。
讓人去弄吃的的間隙,桐四坐在安笙對面,打量著安笙,她跟從前比,好像看著更順眼了一點,白嫩的臉上反光似的,眼睛和人對視,有種疏離和冷漠,讓人忍不住想看她動容的樣子……
桐四越看越有點心驚,這小丫頭,相較於半年前變化不可謂不大,不是容貌上,說不出來,總之帶著種莫名的吸引力。
就是手上傷口多了點。
「你……」桐四想問,你為費軒命都豁出去了,為什麼不跟他在一起,寧願去殺魚?
但是他才開口,行動迅速的手下,已經領著兩個服務員,把要的飯菜端進來了。
安笙表達了感謝,還不怎麼走心的詢問了一下桐四要不要吃,桐四搖頭,繼續癱在沙發上觀察安笙。
安笙吃的不快,難得吃到這些好吃的,細細的品味,尤其是抹茶小蛋糕,她抹臉上時都恨不得伸舌頭舔一口。
兩人都沒說話,中途的時候,桐四的電話響了,他沒有迴避安笙,而是當著安笙接了起來。
「喂,清雪,怎麼了?」
桐四的聲音很溫柔。
安笙動作一頓,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
「我五天內肯定回去……」桐四側頭,伸手撩了一下劉海,「我怎麼會呢,我不是有你了嗎,我這次連女伴都沒帶……」
「嗯,我知道,我也想你啊。」
桐四一臉的甜蜜,「又撿了個流浪狗狗啊,斷腿的?
寶貝真善良,別哭別哭啊……」
安笙叉了一塊小蛋糕塞嘴裡,濃香散開,帶著茶沫的一點點苦,舌尖都要跳起舞來。
她聽著桐四哄小情兒,還琢磨著他身邊這是有人了?
但是很快動作僵住,臉色頓時有些不好,她就說怎麼會聽著耳熟,「清雪」可不就是那個清純如雪,吃人不吐骨頭的食人兔嗎?
!
先前不是已經解決了,怎麼又會搞到一起的?
!
安笙看著桐四一臉寵溺柔聲細語的哄著人,想到劇情大概是重新回到正軌,那食人兔也就註定和桐四糾纏不清……
小四爺真的是個好人。
安笙甚至沒想到,桐四這一次會幫自己處理青少,想到他和食人兔在一起的最終結局,安笙連嘴裡香甜的蛋糕都有點不是滋味。
安笙她從穿越那一刻開始,就決定這輩子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又再次擁有了親人,她的願望很簡單,好好照顧爸爸媽媽,找個喜歡的男人,再生兩個可愛的孩子。
好容易擺脫了費軒,她正朝著自己想要的人生走,在這路上,她不想再出任何的差錯,所以她不想多事,不想管,不想有什麼良心。
大多數的麻煩,都是自己找的。
眼不見為淨。
眼不見就算了,一輩子沒有交集也就算了,可現在她明明見了……
她低下頭,不看桐四,又叉了一塊兒蛋糕放在嘴裡,卻食不甘味。
安笙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死死盯著桐四,他還在柔聲細語的哄著人,察覺安笙的視線,挑眉表示疑惑。
桐四身為書里的反派,不比費軒長的差,安笙捏了捏手裡的叉子,舔掉嘴唇的奶油,糟心的閉了閉眼,想到他最後不光漂亮的眼睛要捐給那個食人兔,還要當活王八……
操。
安笙把叉子放下,「唰」的起身,一臉不情願的走到桐四的身邊,面對桐四疑惑的視線,坐在桐四的身邊,伸手捂住了桐四的嘴。
掐著嗓子呻.吟道,「哦~快一點……」
安笙臉色爆紅,桐四一臉懵逼,安笙繼續出聲,百轉千回,「小四爺~~不要打電話了啦,嗯……快……」
桐四死死捏著電話,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安笙又哼哼了幾聲,聽到那邊尖聲質問起來,才掛掉電話。
掛了之後,安笙鬆開桐四的嘴,坐在他的旁邊,彎腰伸手搓著爆紅的臉,接著又揪頭髮,抖自己一身雞皮疙瘩。
「你幹什麼……」桐四先回過神,聲音飄忽的問。
安笙不能劇透,紅著一張臉,轉頭瞪著桐四,吭哧道,「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你不是知道她是個什麼東西嗎,怎麼還跟她攪在一塊兒?」
「這關你……關你什麼事?」
桐四也瞪著安笙。
兩人對著瞪,都鬥雞似的,面紅耳赤。
半晌,安笙說,「反正……和她在一起不行。」
「你不會暗戀我吧?」
桐四順手撥通電話,準備解釋下,神色奇異的看著安笙。
安笙一聽電話接通,咬了咬嘴唇,順手搶了過來,起身就跑,「小四爺你慢點~~」
「小四爺你真厲害~~」
「快來追我啊~~」
聽到那邊尖叫聲已經悽厲的恨不能順著手機爬出來,安笙再度掛了電話。
桐四站在她不遠處,指著她,瞠目結舌,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忘了她吧。」
安笙把電話放在沙發上,搓了搓自己的腦門,吁出一口氣,「把她甩了,不要和她在一起。」
「我不和她在一起,我難道……」
桐四說到一半,突然有人敲了敲門,「四爺,送衣服的來了。」
桐四話被打斷,應了一聲,有兩個服務員進來,拿著禮服,和成套的化妝品。
安笙尷尬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桐四,桐四準備去拿電話,安笙就又抓在手裡。
桐四:「……你先換衣服,等會兒我們談談。」
安笙吭哧了一會,「嗯」了一聲。
桐四出去,安笙換衣服收拾自己,兩個服務員都沒走,幫安笙鼓搗頭髮。
等到收拾完畢,安笙這才從屋裡出來。
桐四把胳膊伸向安笙,看著她神色複雜,「先去酒會露個臉,然後找地方聊。」
安笙點頭,伸手輕輕扶上他的手臂。
酒會在二層,安笙跟在桐四的身邊,提著裙子子下了樓,走到了大廳中,粗略的看了一眼,沒什麼新奇,她索性垂頭,盡責的跟在桐四的身邊當個花瓶。
桐四跟幾個人打了招呼,還碰了酒杯,安笙拿著酒杯,禮貌性輕輕的抿了一口,琢磨著一會兒怎麼搪塞桐四。
視線胡亂的轉到旁邊,看到她身旁站著的人之後,沒忍住「噗」的一聲吐了。
她鬆開桐四的手,捏著酒杯一點遲疑都沒有,轉身就走,腳步倒騰的飛快,聽到身後的一聲「站住」,不僅沒站,甚至把酒杯就近擱在桌上,提著裙子跑了起來。
費軒說了,分手後,不能朝他的跟前湊,安笙滿口答應,不能食言。
費軒本來看到桐四身邊站著的人,以為桐四找了個和安笙相像的膈應他,接到桐四挑釁的視線,費軒也面無表情。
但是等這人真的轉過來,費軒震驚的瞪大眼睛。
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到底去哪了……怎麼會突然出現?
費軒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滋味,只是看到安笙見他轉身走就,下意識的就追上去,連腦子都沒過。
他身邊的女伴被晾著,手還懸空著看著費軒追出去的身影。
「那個才是原版。」
桐四酒杯跟愣著的女人撞了下,「費軒的心頭肉……」
安笙出去之後,在樓口愣了一下,選擇上樓去拿屬於自己的東西,今天這個海,她是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邊跑邊咬牙,沒想到桐四也學壞了,竟然陰她,安笙不信他不知道費軒在船上,見了費軒她就徹底明白,桐四是想用自己給費軒添堵。
虧她還好心的想要幫桐四不讓他被食人兔殘害——費軒為什麼也會在這種小聚會?
!
安笙奔跑間,思緒幾乎是混亂的,回想起剛才費軒震驚的神情,後頸皮還一陣陣發緊。
她這半年,過的挺好的,一切都特別的好,就是總會做惡夢。
夢裡的內容沒別的,費軒反悔,費軒來買魚,費軒給她念小GG,費軒笑著笑著,突然張嘴咬她,每次夢境結尾,都是她又為費軒死了。
死法千奇百怪,真實到每每驚醒!
珍愛生命,遠離費軒!
安笙一步倆台階,腿兒邁到生理極限。
耳邊呼呼風,證明她真的已經發揮了所有能力,但不幸的是,在即將觸碰到桐四房間門的時候,她肩膀被猛的一扳,慣力原地轉身,接著一趔趄,撞進身後一直窮追不捨人的懷裡。
清淡的香水味道和難以言喻的熟悉感,瞬間籠罩全身,安笙渾身上下所有汗毛炸立,列隊嚴陣以待。
腰上扣上來的手臂帶著強橫的力度,勒的安笙整個陷入對面人的懷裡,生疼。
頭頂傳來的聲音,讓安笙渾身僵直,埋頭繃起了身上每一塊神經。
「跑什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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