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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邪魅狂狷的

2024-09-04 05:11:23 作者: 三日成晶
  那種邪魅狂狷的

  「對, 」原曲說,「不光是人監視, 你的手機上還有定位, 他送你的東西都有問題,扔了吧。」

  安笙皺眉,拿出手機看了看, 試圖摳開後蓋子, 原曲看到她的動作,嘆口氣道, 「別白費力氣了, 後蓋打不開, 別說是本來打不開, 就算是能打開, 也需要專業人士看, 才知道他在裡面動了手腳。」

  安笙攥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原曲以為她要摔了的時候,安笙卻又重新把手機揣回了兜里。

  安笙四外看了看, 側頭問原曲, 「你總頂著桐四的臉出來, 現在費軒估計要恨死桐四了, 要是費軒搞他, 你得幫幫他。」

  「你要選擇他嗎?」

  原曲連忙說,「要是選擇他, 他就有男主光環加身, 費軒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了!」

  安笙無語的看著原曲, 搖了搖頭,「別再提這件事。」

  桐四好歹也幫過安笙幾次, 上次安笙誤會的事情,這段時間通過劇情,也都解釋清楚了。

  桐四雖然當時在輪船上確實有拿她氣費軒的意思,但確實幫她處理了青躍飛,只不過他處理之後,費軒又找到了青躍飛,用商場上一些合作作為威脅,讓青躍飛幫著演一出英雄救美。

  安笙其實仔細想想,確實是在那件事開始軟化,費軒當時為她揮拳的樣子,真的很帥,暴力血腥最能刺激人的原始興奮,而當這種瘋狂,是一個男人為你瘋狂,確實讓人無法抗拒。

  可現在回想一下,知道了那只是算計,就有種說不出的操蛋心情,從心底像堵不住的泉水一樣咕嘟嘟的冒出來。

  下班的時候,原曲把安笙送到小區門口,安笙一下午的心情都不太好,通過原曲,越是了解費軒,她就越是覺得自己之前可能真的是眼瞎,怎麼就能掉進費軒這個大坑裡面呢。

  安笙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在小區樓下轉了轉,晚飯時間了,小區的活動區裡面人不多,安笙隨便一眼掠過,有兩個老大爺,一個壓腿的大媽,還有就是她。

  安笙慢慢的走,這才沒走兩步,就聽見大媽不似人聲的嚎叫。

  「哎哎哎!快接住!姑娘你轉身——」

  安笙猛的停住腳步,一轉身,就見身邊彩色滑梯上,一個穿著彩色裙子的小姑娘,不知道怎麼一腳踩到滑梯的漏縫裡面,她長的瘦小。

  眼看著半拉身子已經露出來了。

  安笙手比腦子快,一把兜住了要掉下來的小姑娘,接住之後腦子才開始轉,看到樓梯的縫隙下面,墊著小黃鴨的充氣墊子……

  掉下去也沒事,說不定能當蹦床,小姑娘撈住之後,臉上也沒一點驚慌,而是有點迷茫的看著安笙,安笙也看向她,這才發現這個小姑娘是個熟人。

  而小姑娘看清了安笙一把摟住安笙的脖子,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媽媽!」

  這時候滑梯的對面,一棵樹冠濃密的矮樹後面,才轉出了一個同樣熟悉的人,看著安笙抱著他的女兒似乎還挺驚訝,一側眉梢微微挑起。

  安笙很尷尬,尷尬的解釋,「我看她從縫隙漏下來了,以為……」

  秦舒予伸手推了下眼鏡,看了看滑梯底下的氣墊,聲音低沉的開口,「嚇到你了吧,沒關係,她經常從那裡往下跳。」

  說著,伸手來接小姑娘,小姑娘卻一把緊緊摟住安笙的脖子,奶聲奶氣,「要媽媽抱!」

  小小的手臂,軟軟的身體,貼上來實在沒什麼提抗力,這就有點像是喜歡貓狗的人,擼起毛絨絨沒抵抗力一樣,安笙對這種小不點,也實在沒辦法。

  秦舒予尷尬的伸手拍他閨女的後背,「艾艾乖,爸爸抱,阿姨她抱不動你。」

  「媽媽抱!」

  小姑娘不下來,安笙也沒有推,秦舒予哄了幾聲,無奈的伸手要硬扒,小姑娘哪有成年的人力氣大,一下子被抱下來。

  可是小手揪著安笙的頭髮,小拳頭攥的死死的,把安笙揪的嘶了一聲,跟著朝前邁一步,拌到滑梯底座,皮筋被扯掉了,她伸手一划拉想扶住什麼穩住身形,然後一把抓在一個有力的手臂上。

  這手臂好心的朝上一抬,然後一大一小,就都進了秦舒予的懷裡。

  陌生男人的氣息攏上來,安笙連忙推了一把,但還是頭髮還被小姑娘揪著,沒能直起腰。

  秦舒予又低聲說了抱歉,然後輕聲斥責小姑娘,但是因為兩人現在的距離有點過近,聲音像是砸在頭頂。


  安笙一瞬間晃神,又想起費軒總是喜歡刻意壓低了聲線,每次聽到,安笙都要說一句「你給我好好說話」,但其實費軒不知道,每次他發出那樣的聲音,都讓安笙的耳朵發酥腿發軟。

  小姑娘終於癟嘴鬆了手,秦舒予伸手輕輕推了下安笙的肩膀,幫著她站直,安笙這才回過神,連忙朝後退了幾步。

  秦舒予一手抱著小姑娘,一手又推了下眼鏡,見安笙還發愣,不由得問道,「沒事吧,你……頭髮散開了,」秦舒予真摯道,「真抱歉。」

  說著還拍了拍小姑娘的後背,說道,「快跟阿姨道歉。」

  小姑娘軟綿綿的說了聲,「媽媽對不起。」

  這稱呼死活不改,兩個大人都露出無奈的神色。

  安笙搖頭,禮貌的扯出一個小,說了聲,「我先回去了。」

  就轉身朝著活動區外頭走,這會的功夫,不知道吃完飯的大爺大媽,是用什麼百米衝刺的速度出來的,反正已經三三兩兩的扎了幾堆,議論的聲音刻意壓低,但安笙還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小秦的老婆毒戒掉了嘛?」

  「怎麼可能,我兒子說那個戒不了,這個長的像,但是不是他老婆啦……」

  「不會吧,我剛才還聽見那小艾艾叫她媽媽,孩子怎麼能把媽媽認錯吶……」

  安笙聽劇情說了秦舒予的事情,別的感覺倒是沒有,只是有點心疼那個小姑娘,還那么小,要不是想媽媽想的厲害,怎麼會逮著她就叫媽媽,孩子是真的不可能把媽媽認錯的。

  安笙唏噓了片刻,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費軒,她其實嘴上沒說兩次,可是在心裡已經設想過,她要是和費軒生了孩子,肯定會非常的可愛,要再是個女兒,像費軒那樣嗲嗲的,肯定能萌死人……

  安笙站在電梯前面,不知道思緒飄到了哪裡,什麼時候電梯門開了都不知道,一直到秦舒予伸手按了下要關上的電梯,出聲問安笙。

  「進來嗎?」

  安笙才回神,看向一手抱著小姑娘,另一胳膊下面還夾著氣墊子的秦舒予,修長的手指按在電梯開門鍵上,等著她的回答。

  安笙連忙邁步進電梯,關上了電梯門,並按了樓層。

  「媽媽……」小姑娘還試圖伸手夠安笙,秦舒予把她對著牆壁那邊,低聲帶著一點責怪,說著安笙無論什麼時候聽起來,都覺得十分殘忍的話。

  「她不是你媽媽,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你媽媽已經死了。」

  安笙心裡嘆口氣,小姑娘又抱住秦舒予的腦袋,安慰他,「爸爸不哭,爸爸想媽媽嗎?」

  秦舒予嘴唇緊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兩手都抱住孩子,手臂底下夾的氣墊子就掉了。

  輕輕撞在安笙的腿上。

  秦舒予轉過頭,又說對不起,安笙見他這兩回,他都在說對不起,安笙彎腰撿起了氣墊子,抱在懷裡,沒有看他,也沒回應,只是盯著樓梯上行的數字,腦子又抽風的想,要是費軒當了爸爸,他那麼細緻的一個人,肯定會把小不點的事情,處理的妥妥噹噹……

  電梯到了,安笙搖了搖頭,把腦子裡費軒甩出去,跟著秦舒予走到了門口,等著他開門,把孩子放下,這才回手來接她抱著的氣墊子。

  「謝謝你。」

  秦舒予彬彬有禮,接過之後,把氣墊子立在門邊,站在門口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對開門的安笙說,「你晚上沒吃吧,我昨天包了很多餃子,下好了給你端點?」

  安笙舉手之勞,沒想著討什麼謝禮,正要拒絕,回頭看到小姑娘搶著說,「我爸爸,包餃子,好次!」

  安笙覺得她可能腦子要出毛病,不管是哪點破事,都能想到費軒身上去,小姑娘說話口齒不清,和他那故意發嗲的聲音怎麼可能一樣……

  沒有明確的拒絕,不知道怎麼就成了默許,秦舒予端著餃子,一腿掛著小不點,按響門鈴的時候,安笙煮麵的水才燒開。

  看著門外的爺倆,安笙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門。

  秦舒予手裡端著盤子,袖子挽到手肘,露出肌肉蓬勃的小臂,將盤子遞給安笙,帶著腿步掛件後退了一步,十分有理,連眼神都恰到好處,「趁熱,不用蘸醬料,三鮮,鹹度應該正好。」

  說著要走,小姑娘卻抱著秦舒予的大腿,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巴巴盯著安笙。

  安笙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想起兩人住對面,以後難保抬頭不見低頭見,安笙後退了一步讓出了門,「進來坐坐吧。」

  秦舒予鏡片後的眼睛微眯,禮貌到,「方便嗎?」

  安笙笑了下,「沒什麼不方便的,只是家裡沒怎麼收拾,有點亂。」

  秦舒予也笑了下,把腿部掛件抱起來,邁步走進了玄關。

  安笙拿了雙拖鞋給他,秦舒予換上,並且直接讓小不點光著腳,三個一起朝著客廳走。

  安笙說的就是客套話,這裡東西都是原曲準備的,房間安笙沒怎麼動,所有東西井井有條,生活氣息十分濃厚,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是獨居。

  秦舒予坐在客廳,抱著小姑娘,安笙給他泡了一杯不知道是什麼的茶,反正都是原曲準備的,又從冰箱給小姑娘拿了一瓶酸奶,秦舒予才溫聲催促她,「快去吃吧,一會涼了,不用管我們。」

  小姑娘特別乖,也跟著點頭,叼著酸奶的吸管,還對著安笙笑了下。

  奇異的是,幾次見面都很尷尬,但是這會三個人倒是沒什麼尷尬的氣氛,安笙真的坐在桌邊吃東西,小姑娘一雙眼溜溜的到處看,而秦舒予不知道在和誰發微信,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腿並沒交疊,而是立立整整的放著,略微分開一點,時不時拿起茶杯吸溜一點,並不沒話找話。

  這曾經是安笙的夢想,有個可愛的孩子,有個看上去十分禁慾款型,但是上了床如.狼似.虎的老公,一家人不需要多麼富有,最富有的不過是擁有彼此。

  沒想到這個夢想,陰差陽錯,以這種假象突然呈現,安笙也才突然發現,她的夢想早就變了,她關於未來的打算,每一步都有費軒的影子。

  沙發上的人不應該坐的那麼端正,而是沒骨頭一樣的依靠著,雙腳可能還會十分沒禮貌的放在茶几上,如果兩人隔的這麼遠,他會一個勁兒的看過來,眼神充滿勾引,嗲嗲的開口,讓她去茶几上吃,吃完了他負責收拾……

  安笙邊胡思亂想,邊把餃子都吃了,秦舒予喝了半杯茶,在安笙收筷子之後,立刻起身,「不用洗了,給我吧,我拿回去正好和家裡的一塊兒洗。」

  安笙不太好意思,「我還是洗了吧,也不廢什麼力,都是油,再甩身上。」

  小姑娘也不知道怎教育的,一點都不鬧,喝完的酸奶瓶子,甚至都沒放在茶几上,一直抓在手裡,只要和安笙的眼神碰上,就會露出甜甜的笑。

  安笙又喜歡又心疼,洗好了盤子臨走還給小姑娘又拿了一盒,得到了奶聲奶氣的謝謝,和秦舒予低沉的致謝。

  送走爺倆,安笙才把門關上,一轉頭,原曲竟然正坐在剛才秦舒予坐的位置,笑的一臉意味不明。

  安笙嚇了一跳,皺眉道,「來之前不會說一聲,人嚇人要嚇死人的。」

  「我早就來了,」原曲說,「在你吃人家餃子的時候,只不過沒有出現,怕打擾你的好事呀。」

  「你少亂點鴛鴦譜,」安笙說,「人家秦醫生是正經人。」

  「嘖嘖嘖,他是正經人,但是就不代表他的想法很正經,」

  原曲有理有據,「一個離異的單身爸爸帶著個孩子,把自己家裡包的餃子送給一個單身女人,還帶著孩子坐在他們家喝了一杯茶,親眼看著她吃完,這明顯是對你有意思,能正經到哪去?」

  「他是因為我幫他拿了東西,而且她姑娘又扯了我的頭髮。」

  安笙走到廚房,把自己用的那雙筷子洗了,又擦了擦桌子。

  「舉手之勞而已,說個謝謝就行了,有必要還親自端吃的過來嗎?」

  原曲說,「他自己在家都沒吃,巴巴的煮了給你送過來,你接收信號的小天線有點遲鈍呀。」

  安笙愣了一下,想了想好像確實,她進屋燒個開水準備煮麵的時間,並不足以讓秦舒予煮完東西吃完又給她送來。

  可是這才見幾面,安笙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令人折服的魅力。

  原曲不知道怎麼看出她的想法,恨鐵不成鋼道,「你可是女主角,夜空中最亮的崽,你知道你看上去多有魅力嗎?」

  原曲說,「模樣精緻,生得小巧,身材又有料,看起來卻一點都不嬌氣,一看就讓人想要親進,不然小孩子最敏感,敢上來就叫媽媽麼。」

  「別說是這種如.飢.似渴的離異男人,你這幅模樣,去大學附近的夜市逛上兩圈,保證有數不清的學弟前赴後繼,」原曲搖頭,「找個對象多容易,非得吊死在費軒那棵歪脖樹上。」


  安笙沒有接話,不打算再聊這個,心裡已經決定以後離秦舒予遠一點,她現在還沒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很多東西誠如費軒所想,沒有那麼容易就抽離,這時候無論是拖誰下水,都是混蛋。

  安笙坐到了沙發的對面,對原曲說,「你幫我留意一下店面吧,」安笙想了想,「最好位置好點,遊樂場再招到一個人,我就可以辭職,既然你金手指都給我開了,我準備自己開蛋糕店。」

  「店面我已經幫你留意了,」原曲說,「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我要去趟國外,關於穿越偷渡者,還有曳魂花製成的香水,都有很多要處理,短期之內回不來。」

  「我有點擔心,費軒的人一直還在監視你,你還用他送給你的手機,」原曲說,「他還有送給你其他的東西嗎?

  最好一個都不要用。」

  安笙隔著衣袖,摸了摸自己一直戴著的手錶,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安笙說,「我不打算離開申市,錢已經結清了,如果他來糾纏的話,我也有辦法讓他滾蛋。」

  「至於他一直派人監視的事,」安笙手指輕輕點了點茶几,「報警不行嗎?」

  「費軒是這世界的男主,」原曲說,「而且是正牌男主,雖然這世界已經變成了雙男女主,但是費軒仍舊占據重要劇情,報警恐怕行不通,世界規則會給他讓路。」

  「那就隨他去吧,」安笙說,「我有什麼怕人知道的?

  他是男主角,可我也是女主角,涉及不到我的人生危險,他願意拍照片看就讓他看。」

  受折磨的又不是她。

  不過安笙猶豫了一下,又對原曲說,「要不然你再給我開個金手指吧?」

  安笙說,「那種邪魅狂狷的,手撕鋼板,意念殺人什麼的……」

  原曲直接讓她給逗笑了,「你以為我是主系統呀,說給你開什麼就開什麼,我只是一個小世界的劇情,有的能力很有限……」

  他閉上眼睛在自己的小空間翻了翻,對安笙說道,「我沒有攻擊類的技能,只有一個隱形的,時效就兩個小時,你要的話就給你。」

  安笙看著原曲,有那麼一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好歹也是個劇情,慫成那個德行,又窮成這個德性,不過想一想他如果有攻擊類的技能,還能夢裡夢外的讓自己的拳頭給嚇到麼,這樣似乎也合理。

  安笙點頭,「給我吧,」萬一按照書里描述,費軒要對她展開什麼變態的囚禁一類,兩個小時的隱形足夠她逃跑了。

  原曲在空中隨便抓了一把,就遞給了安笙一個綠色的小藥瓶子,只有一節小指那麼大,還告訴安笙,「可以隱形,但是隨身衣物不能……」

  安笙反應過來,額角的青筋有跳起來的趨勢,「所以我要是用這個隱形藥水之後還不能穿衣服?」

  原曲點了點頭,有點心虛的揉了揉鼻子,「就這一瓶了,只能喝一次,你萬不得已的時候再用吧。」

  安笙簡直沒脾氣,把小瓶子揣進口袋,小瓶子瓶口的位置有凹槽,她準備找個繩子掛在脖子上,以備不時之需。

  安笙希望這種準備是多餘的,她不覺得費軒會像書里描述的一樣,像囚禁費藍藍一樣囚禁她。

  雖然安笙的「覺得」已經錯了太多,但是關於這最後的底線,她相信費軒除非真瘋了,否則不會觸及。

  他們也算彼此了解,費軒就算是瘋了也不會傻掉,費藍藍或許因為成長原因,會生出斯德哥爾摩情節,但是安笙如果被囚禁,只會生出恨。

  況且出事到現在,他甚至都不敢出現,只敢讓別人整天鬼鬼祟祟的拍她的照片……還能有抓人這種出息麼?

  兩人聊完之後,沒幾天的功夫,原曲就把店鋪給她敲下來,安笙手裡有錢,心裡一點都不慌,先找了人過去裝修。

  遊樂場那邊,最後一個頂替她崗位的人始終找不到,她想回去一趟郊區,始終抽不出時間,暫時也沒有告訴她爸爸媽媽已經把債務還清的事情,因為安笙還沒有想出來好的理由,解釋這憑空出現的巨款。

  等到店鋪開起來,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跟爸爸媽媽說,錢是她自己賺來的,就算一下賺不了那麼多,她也可以說收入很穩定,爸爸媽媽就不用那麼辛苦。

  離開費軒,安笙除了偶爾會晃神,除了半夜的時候摸被窩,會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找人,清醒之後會覺得心臟抽痛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工作照做,店的事情已經弄得差不多了。


  但是費軒不同,費軒和安笙分手這段時間,靠著每天拍過來的照片,根本填不滿他的欲求,他不光看到了安笙身邊有桐四之外的其他人,甚至還知道了她對門的那個秦醫生,還有她在大學對面正在收拾的店鋪。

  有幾次他都控制不住的想去找安笙,他每次看見安笙接觸其他的人,都嫉妒得要發瘋,但是他最近忙著料理桐四,同時也在觀察著安笙,還在她家隔壁買了房子,準備這兩天就搬過去。

  費軒是沒有辦法放棄安笙的,這些天他吃不好,睡不好,熬的實在是太厲害,整個人瘦了兩圈,而且形象也十分狼狽。

  辦公桌上送進來的晚餐,費軒依舊一個米粒都沒動,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可能輕易被原諒,所以他不能,也不敢光鮮亮麗的出現在安笙的面前。

  如果是那樣,安笙根本不會多看他一眼,費軒想要的效果還沒有達到,所以現在不急著見安笙。

  「哥,你怎麼又沒吃東西?」

  費師進屋,看到桌上放著的飯菜依舊沒動,眉心狠狠的蹙起來,「你這樣不吃東西光工作,人是熬不住的……」

  費師從不插言費心的事情,但是這一次忍不住開口,「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她,那就去找她,你不是已經在她家的旁邊買了房子嗎,能追到第一次,肯定就能追到第二次。」

  費師說完之後很忐忑,本來以為費軒會生氣,但是費軒回頭看了他一眼,因為最近的消瘦,眉眼輪廓看起來更鋒利,甚至有種散不去的陰鷙。

  他慢慢搖了搖頭,開口的聲音有點啞,「沒那麼容易,要是費小計對你做了我對她做的這些事,你會原諒她嗎?」

  費師耳根突然紅了起來,他的事情費軒都知道,但是這種本質上只要發生就算背德的事情,比小三的兒子還要讓他覺得羞恥。

  但是費軒知道之後,卻並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只告訴費師,要是真的想要費小計,就把她從費家剃出去。

  費師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但是費軒這麼問,他低頭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回答道,「我可能會把她送走。」

  「連你親手養大的都不能原諒,她又怎麼會輕易原諒我呢?」

  費軒說著,突然笑了一聲,表情又扭曲又猙獰,「不過我有辦法讓她心軟……」

  費師已經猜到了費軒所謂的辦法,他心裡嘆了口氣,又好像有點理解。

  費軒一向都是這樣,為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商場上是這樣,生活上是這樣,就連愛情上也不例外。

  但這才是費軒,哪怕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他看上東西想要讓他放開,就算砍掉他的手足,他也會用嘴緊緊咬住,不死不休。

  費師也是費家除了費羅銘之外,唯一一個知道費軒那個收藏玩具的屋子,甚至曾經無數次看見過,費軒為了得到,先毀掉。

  他和安笙不熟,但是此刻也不由得在心裡為安笙嘆了一聲,攤上費軒,她是真的命不好。

  而命不太好的安笙,這天趕上雙休日遊樂場的小朋友特別多,她一整天都在擺各種各樣的造型,身子都是僵的。

  而且今天有一個好消息,有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他們這裡招到人了,壞消息是又走了一個,而且那個人走的明顯比安笙要急的多了,她是懷著孕準備回家生孩子。

  這件事大呀,對於安笙來說,這真是一件大事,所以她很大方的,沒有跟小姑娘爭搶離職的機會。

  結果就導致她累得呼哧哈哧的,人流高峰期過去之後,找到一個僻靜角落的長椅,直接攤在上面。

  她今天穿的是大狗熊的套裝,雖然現在葉子已經掉光了,開始冷了,可大中午的時候氣溫還會回暖,大狗熊裡面捂了一身的汗,安笙把狗熊的頭摘下來,又讓涼風吹得腦袋有點發木,打了個噴嚏,一抬頭就見一個大恐龍的玩偶,站在她的對面,手裡捧著一瓶水。

  安笙對一起工作的幾個人有點眼熟,但是沒數到能叫上名字的程度,他們穿衣服都是流動的,因為工作的時間不同,只要穿炸雞的是要做到最晚的。

  所以她不知道恐龍裡面是誰,但她現在確實很渴,他們同伴之間時常也會相互送水,安笙習以為常,接過來擰開了瓶蓋,說了一聲謝謝。

  大恐龍點了點頭,就站在安生的對面沒走,而且也沒摘下頭套,更沒開口說話,就在那杵著。

  安笙喝完水之後見他還在,就疑惑的問他,「你有事兒嗎?」


  恐龍連忙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搖的太急了,是這個恐龍的頭前方太長了,沒用手扶著,正面一下子從前面搖到旁邊去了,只剩個側面對著安笙,恐龍還伸出爪子,在自己的側面摳了兩下,好像是試圖找眼睛的位置。

  安笙沒忍住笑了,站起身伸手抱著恐龍的腦袋,打算幫他摘下來,恐龍察覺到她的意圖,一把按住安笙,然後用恐龍的大爪子,把安笙給摟進了懷裡。

  安笙穿著大狗熊的套裝,肚子也挺大的,一下撞在恐龍的胸膛上,整個人撞的有點懵。

  正疑惑,恐龍突然推開她,自己把腦袋給扶正,然後一邊扶著腦袋一邊跑了……

  安笙莫名其妙,隨即不知道怎麼抽風想起了原曲說的,她現在是女主角了,是夜空中最亮的崽,她非常有魅力……

  這難道就是遍地開桃花的感覺嗎?

  安笙坐回椅子上,想了想把瓶子拿過來,擰開又喝了一口,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兒想笑。

  好像剛才那個人給她的感覺,很特別,就算根本連他的樣子都沒看到,安笙就是覺得有一種……嗯,莫名的熟悉感。

  接下來的一個下午,恐龍基本上就圍著狗熊轉悠,合照什麼的,安笙就會被擠到旁邊,倒是輕鬆了不少。

  換班的時候,安笙在更衣室裡面把狗熊的套裝脫掉,正好迎面撞見恐龍進來,鬼使神差的就沒走,站在門口,想看看他到底是誰。

  結果恐龍拉鏈拉了一半,晚班的大炸雞過來,看到安笙在門口,疑惑的問她,「你今天狗熊吧?

  不是已經下班了嗎?

  怎麼還沒走?」

  安笙打了個哈哈,誰知道裡面的恐龍聽了,立刻整個人一僵,把拉下來的拉鏈又嗖的拉了回去,抱著恐龍頭,從屋裡面直接衝出來,朝著摩天輪方向的小路上跑過去。

  安笙本來還沒什麼疑惑,但是一看他跑的那個德行,莫名就覺得越看越可疑,難道是費軒派來監視她的那些人嗎?

  安笙趕緊追上去,恐龍穿著套裝很笨重,安笙在小路的盡頭追上他,也沒客氣,伸腳絆了他一下,他立刻就摔倒了。

  這個時間遊樂場裡的人不算多,而且這邊小路上,就算白天過來的人也不多,一個大恐龍摔倒在地上,並沒能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

  而隨著摔倒這個動作,恐龍一直護著的頭被摔掉了,大腦袋滾出了老遠,他伸出大爪子徒勞的抓了一下,然後索性把腦袋縮進恐龍套裝里。

  安笙只看了一個後腦勺,真的就看了一個後腦勺,就已經把人認出來了。

  她這麼多天努力平靜的心緒,這麼多天時常抽痛的心,突然像是被誰甩了鞭子,狠狠的收縮一下,然後露出了一道血痕。

  她的臉色唰的一下紅了,但卻並不是因為羞,而是活生生氣的,這狗東西竟然還敢出現在她的面前,還裝模作樣的扮成恐龍……

  他對安笙做的那些事,如果在正常的世界,報警足夠可以立案了。

  但這個小說世界,一個存在病嬌屬性男主的小說世界,是不能用正常的道德標杆來衡量的,安笙和原曲商量過,即便是她報警,就算費軒那邊沒有找人幫他,不能夠提供有力的證據,到最後結果也是不了了之。

  安笙當時分手的時候,表現的沒有什麼過激情緒,堪稱十分冷靜,但其實她的那些情緒,在跟費軒分開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爆發,每個午夜夢醒,真的像毒一樣蔓延全身。

  要是在她沒有接受費軒之前知道這些,安笙權當是被狗給攆了。

  要是在她沒有愛上費軒之前,沒有打算跟費軒走下去之前,她也就當做被狗給咬了。

  可是她已經對費軒付出的那些感情,安笙並不是一個感情很豐富的人,上一世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她給出的感情,也是她僅有的感情。

  卻都讓費軒這個混蛋給糟踐了,分別的那一天,她心裡滿滿都是麻木,但是就在此時此刻,她看到費軒的後腦勺,看到費軒縮起來的樣子,想到他今天白天扮成大恐龍,在自己身邊轉來轉去,心裏面的火騰的一下就燎了原。

  她嘴唇緊抿,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對著地上蜷縮的大恐龍伸腳,每一腳都照著費軒縮腦袋的地方踹,踹的特別狠,踹了之後還覺得不借力,安笙又左右看了看,沒找到什麼趁手的工具,轉頭又是一頓踹。

  費軒一聲都沒吭,他躲在恐龍裡頭,腦袋不斷的撞在地上,被踢到,但是嘴角卻帶著笑,是這些天唯一一個看上去還正常的笑容。


  比他預想中的要好,安笙沒有冷漠的轉身離去,而是對他發火了,費軒就這麼縮著,讓安笙踹了個痛快,踹的安笙氣喘吁吁,叉著腰腿都直哆嗦,費軒才從恐龍裡面鑽出來,可憐兮兮的看向安笙。

  費軒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根本就沒護著自己,雖然是鑽回恐龍里,但是他鑽回去的目的,是怕安笙看到他的臉,不肯跟他發火。

  這一會兒鑽出來,臉上被安笙踢到很多地方,還在地上磕到,眼角和鼻子都是血,嘴角也有,加上這些天真的瘦的厲害,頭髮又亂糟糟的,形象要多差有多差,要多慘不忍睹,有多慘不忍睹。

  打眼看去,簡直就像從垃圾桶里鑽出來的,剛剛被人凌.虐過後的流浪狗。

  安笙看到他這個德行,不由也愣了一下,費軒向來都像一個處在求偶期的雄鳥,把自己的每一根羽毛都梳理的流光鋥亮。

  像這種形象,安笙從來沒有見過。

  她這一愣的功夫,費軒就像脫繭的蠶,拉開大恐龍的拉鏈爬出來,根本就沒有站起來,直接四肢並用爬到安笙的腳邊,抱住了她的腿。

  今天這個出場,每一步都是他精心設計,如果貿然出現在安笙家隔壁,不管用哪一種形象,都會讓安笙覺得被侵犯。

  但是在這裡不同,這裡是安笙工作的地方,這裡面的人都是安笙認識的,而且這裡是公眾場合,有很多來玩的,安笙喊一聲,費軒就真的會變成人人喊打。

  在這樣絕對安全的環境裡,費軒這樣孤身一人出現,還是用這種「被迫」的,卑微的姿態,安笙的態度果然比他預想的還要好。

  只要還肯跟他動手,只要還生氣,費軒一點都不介意遞把刀過去,讓安笙扎個痛快。

  他一句話都沒說,他知道說多錯多,費軒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但是他真的沒辦法控制,認錯顯得太過蒼白了,不如什麼都不說。

  費軒朝著安笙爬過來的時候,安笙身上的雞皮疙瘩成片成片的起,她只來得及後退一小步,就被費軒抱住了小腿。

  費軒什麼都不說,就是執拗的抱著她,用了一張慘不忍睹的臉,眼圈通紅的看著她,眼淚十分配合,從他的眼角滑落,沒入頭髮。

  但是安笙跟他對視,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可憐,費軒的形象確實狼狽,但是他的眼中,依舊是毫不掩飾的,瘋狂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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