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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

2024-09-04 05:11:28 作者: 三日成晶
  你幹什麼……

  費軒都成這樣了, 肯定不能吃東西這就不說了,正常人都有常識, 就費軒食道和咽喉燒灼的狀態, 而且就算能吃,也是遵醫囑,半夜三更的弄個瓶子裝著不明液體, 來給人偷偷餵, 還是趁著人睡著,無論是從什麼層面上來講, 都不像是幹什麼好事。

  安笙有點緊張的舔了舔嘴唇, 兩個人近距離的對視著, 費軒眼中的神色驚訝只一瞬間, 看清了是安笙之後, 甚至露出了柔軟。

  安笙看著費軒的眼睛, 心也跟著柔軟起來,那裡面是全然的信任。

  她索性也不心虛了,直接湊近費軒的嘴唇, 把嘴裡剩下的也一起渡進去。

  隨便胡扯了一句, 「醫生開的修復蛋白, 專門修復你喉嚨和食道的傷口, 白天護工忘記餵了, 咽下去。」

  費軒看了一眼安笙手裡面的某著名奶製品瓶子,嘴裡這東西顯然不是奶味的, 確切說是什麼味道都沒有, 要是安笙用醫院的器具裝費軒還真的會信。

  安笙也意識到她這個瓶子有點「不正規」連商標都忘了撕。

  她忙把手朝身後背過去, 正想再和費軒再扯兩句什麼解釋一下,費軒卻喉頭一動, 咕咚一聲,聽話的把嘴裡的不明液體咽下去了。

  安笙:……

  她笑了,伸手捏了一下費軒消瘦的側臉,心裡一圈圈的盪開溫柔的漣漪。

  你找一個神經病男朋友,就是有這點好處,他會無條件的信任你,明知道不對還陪你瘋,你甚至都不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很有含笑飲毒酒的既視感。

  安笙一見他這麼配合,索性把背到身後的手拿到前面來,什麼也不解釋了,直接擰開瓶蓋,把瓶口對著費軒的嘴邊。

  哄他,「乖,把這半瓶都喝了。」

  費軒眨巴眼睛,卻沒有喝的意思,只是那樣直勾勾的看著安笙……的嘴唇。

  兩個人之間,真的是難得有這種默契,安笙一下子就明白了費軒的想法。

  還是想要她給餵。

  安笙有點哭笑不得,但只要費軒不刨根問底的問她這東西是哪裡來的,嘴對嘴就嘴對嘴吧。

  安笙把瓶子湊到自己的嘴邊,喝了一小口,然後在費軒亮的幾乎放光的視線中,湊到他的唇邊。

  費軒極其配合的微張著嘴,安笙渡進去,他也就乖乖的咽下去。

  「你得虧不是個真皇帝,」安笙幾口把半瓶子都餵下去,點了點費軒的腦門,「你要是個真的皇帝,得荒唐成什麼樣啊……」

  費軒提了提嘴角,嘴唇上還殘留著一點點營養液,他對著安笙撅了撅,安笙抽出紙巾要給他擦,他卻小幅度的躲了下,接著繼續盯著安笙的嘴唇,眼睛裡像是安著兩把小勾子。

  安笙被他勾動了,低下頭重新覆上費軒的嘴唇,這一次不是單純的渡,更像是吸,兩個的舌尖相互勾纏,心跳和臉上的紅潤一點點的升高。

  費軒纏人的厲害,安笙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遭不住他這個樣子,等到他終於氣息不太夠用,心滿意足的把舌尖從安笙的嘴裡退出來,安笙抓著床邊的胳膊都有些軟了,另一隻手,幾乎是無意識的在費軒頭頂的一小塊毛茬上面摩挲,手感好極了。

  唇分,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安笙半趴在床邊,額頭抵著費軒的額頭,親昵的輕蹭。


  「你快點好……」安笙在費軒的側臉,落下細碎的親吻,「等好了,咱們再也不折騰了,嗯?」

  費軒舌尖輕輕抵了下腮肉,小幅度點了點頭。

  不折騰了,他不再想把安笙關起來了,明天永遠無法戰勝意外,他親自試過,他怕極了。

  如果被鎖住的是安笙,費軒不給她把鑰匙留在床頭櫃,那麼現在遭罪的就是安笙,而他僱傭的那些人,不光拿著他的錢,還和他有其他利益的牽扯,救他或許會玩命,但是如果當時出事的是安笙,連費軒都無法保證,他們會不會像救他一樣,盡全力。

  安笙和他收藏的所有東西都不同,費軒能夠忍受失去那些,卻只要想想,哪怕只是想想,安笙會因為他的束縛,出了什麼意外不能自救,費軒就怕的頭髮絲都疼。

  大不了,以後他多放權,多僱傭一些經理人,把畢業待工作的費家崽子再多往公司里安排幾個讓費師帶著,他抽出時間去看著安笙就是了。

  安笙得到費軒的承諾,嘴角笑意擴大,從穿越相識到現在,兩人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分分合合,折騰的實在太累了,安笙都要堅持不下去了,好在費軒沒有讓她失望,他真的鬆動了。

  安笙沒指望在一個病嬌文裡面,把一個病嬌變成什麼二十四孝的忠犬,只是費軒只要有改變的跡象,安笙就有信心讓他收斂在一個兩個人都舒適的範圍內。

  其實在這場拉鋸的過程中,安笙一直都沒有抱著很大的期望,經歷過上一世那段婚姻,安笙生生被磨出了一個算不上金手指的技能,就是能夠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抽離出一些自己的理智,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衡量評估這件事最後的得失。

  她並不喜歡這樣,這樣讓她能夠清楚的感受自己的冷漠和薄情,像一個人渣。

  但她現在慶幸自己的清醒,因為這份清醒,費軒做的那些事,沒有給她留下太多難過,她看了書,知道費軒是一個什麼人,而了解讓她把底線放鬆,不至於被費軒一次又一次的出格壓斷,也給了安笙在這段感情裡面掙扎的支撐。

  好在現在泥潭已過,面前就是結實的土地,費軒這個人,剝開泥濘的外殼,裡面全都是柔軟而甘美的果肉,她嘗過一點點,也因此念念不忘,不捨得放棄,總算這下她能好好品嘗了。

  安笙笑著,索性把凳子向後挪了一點,趴在床邊,費軒一直看安笙,哪怕只能看到一個後腦勺,也在看。

  他的眼睛裡面,依舊有濃重的占有欲,但是那些瘋狂的情緒,都隱匿進了最深處的黑幽中,浮現在表層的,是盛著閃爍燈光的繾綣,浪漫而溫暖。

  安笙沒有說話,屋子裡只有儀器的聲音,她貼著費軒的臉邊上,靜靜享受著千辛萬苦得來的溫馨。

  費軒的嗓子從醒過來,就一直感覺很疼,像是有人在拿砂板反覆的剮蹭著,但是剛才安笙給他餵了據說是修復蛋白之後,他真的感覺好多了。

  這才嘗試著開口,「我沒刷牙……」

  沒想到還真的說出來了,雖然比氣聲也大不了多少,但總不至於只能做個口型了。

  安笙聽到聲音抬頭,她知道營養液的效用,因此並不驚訝。

  她看向費軒,還是笑,感覺自己像是傻了,整個心都像是泡在溫泉,還咕嘟嘟的冒著泡泡。

  費軒看著她,又開口慢慢道,「沒人幫我刷……」


  「我不嫌棄你。」

  安笙說著,湊到他的唇邊,吸吮了一下他的唇。

  費軒也笑起來,輕嘆了一口氣,才說,「終於啊……」

  終於不嫌棄他了,真不容易。

  兩個人不知道這樣傻笑著對視了多久,一直到安笙打了個哈欠,抻了個懶腰,費軒才說,「你去睡吧,我不用看著。」

  安笙搖頭,抓著他的手指捏,「我替了一個護工的班,快換班了,你睡吧,我看著你。」

  費軒不肯睡,安笙一直溫柔低語的勸,見他實在執拗,只好說,「你需要休息,後背上的傷不愛好,費師已經找人從國外給你帶藥了,你快好起來,我們好去挑個房子。」

  安笙不說還好,一說費軒的眼睛唰的更亮了,跟兩個小探照燈似的,「挑房子?」

  安笙笑了,「當然啊,我的房子毀掉了,我們挑一個離你公司我和店裡都近些的,裝修的話……你喜歡什麼風格,顏色……」

  「我有幾套……」費軒說著,有點緊張的看安笙,安笙一直對要他的東西有忌諱,其實他偷偷的按照兩人的喜好,準備了好幾套了,分布在這個城市的好多地方。

  費軒說,「明天讓費師給你資料,喜歡哪個,就過戶……」

  安笙湊近費軒的眼睛,親了親。

  「不用,」

  費軒的心一緊,就聽安笙又說,「過什麼戶啊,一個房子就想打發我?」

  費軒一臉莫名,以為惹了安笙生氣,安笙卻笑著說,「我將來,可是要做費氏少奶奶的人,你是我的,整個費氏都是我的,休想用一棟房子糊弄我。」

  費軒眼眶都點濕潤,安笙這才是真的接受他了,接受了他的所有,他點了點頭,說道,「都是你的,我一輩子給你打工。」

  「乖……」安笙伸手抹掉費軒滑下來的眼淚。

  難熬的日子,總是度日如年,美好的日子,總是安了翅膀。

  日子水一般的流過,轉眼就是兩個月。

  費軒的傷好的差不多,除了還是不能弓腰,不能長時間的仰躺,上半身不能做大幅度的動作之外,穿著病號服站在醫院的窗戶前面,看上去像個正常人一樣。

  費師坐在離他不遠處,合上筆記本,對著他說,「出院手續能辦了,我現在……」

  「等等吧。」

  費軒眼睛一直盯著樓下,看到熟悉的車從車流中拐入醫院停車場,眼角眉梢都帶上的愉悅,「你嫂子來了,讓她辦。」

  費師頓了一下,點了點頭,抱著筆記本起身,「那我先走。」

  安笙一直都不待見他,看他眼神跟看一條劫道的野狗似的,費師討好了幾次,送東西說好話都沒用,還差點讓他哥哥誤會他要撬牆角……這就不在這裡討人厭了。

  費軒點頭,費師走了幾步,他又叫住,「哎,等等,上次你說,藍藍在追求桐四?」

  費師站在門口,點頭道,「是,開著你給的跑車,又送花,又送項鍊的……」拿個老爺們當妞泡。

  費軒嗤笑,「他也配?

  最近不是和桐家有個合作麼?

  晚點給我和三爺安排一個飯局,這件事他占了這麼大的便宜,我不舒服。」


  費軒說,「我去問問三爺,怎麼他們桐家家教這麼不好。」

  費師點頭應聲,邁步走出了房間。

  費軒舉起雙手,顧著後背上沒痊癒的傷,小幅度的伸了個懶腰,心情美麗的像是今天萬里無雲的天氣。

  沒一會,安笙打開門進來。

  她穿著一身粉色的羊絨大衣,進屋脫了大衣之後,裡面是一件了宮廷款的蕾絲洋裝,花邊簇擁在脖子處,頭髮是淺色波浪,畫著和大衣顏色相襯的桃花妝,整個人精緻的讓人挪不開眼。

  毫無疑問,這是費爺的愛好,衣服配飾都是他讓人買的,包括她捲髮上的惡俗蝴蝶結上的鑽石,都是真的鑽石,安笙白天隔一會就摸摸,生怕大幾萬一不留神,就丟了。

  安笙提著保溫飯盒,一進屋費軒就吹了一串口哨,抱著手臂,輕輕的靠在窗邊,一側眉梢高高的挑起來看向安笙,眼角眉梢都偷著一股流氓像。

  安笙沒搭理他,淡定的放上小桌子,一樣樣的擺飯菜,費軒欣賞了一下,更加的心癢,走到安笙的身手,送身後抱住她,看了一眼門關著,手指直接就勾了下裙子下擺。

  安笙一把拍開他,嘆口氣,無語道,「你真是越來越混球了,趕緊吃飯。」

  費貼著她哼唧唧,「你要是整天看我裸著在你面前晃悠,還不能吃,肯定也混球。」

  「我也沒裸著啊!」

  安笙震驚,「我里三層外三層,這大冬天,你想什麼呢!」

  「哼,」費軒咬安笙耳朵,「你只要出現在我面前,穿不穿的效果都一樣……」

  「滾蛋!」

  安笙笑罵。

  「我先上廁所,」費軒抱著安笙說,「你先把蓋子蓋上,一會涼了。」

  「你去啊,順便洗手,涼什麼?」

  安笙狐疑。

  費軒嘖了一聲,自己把盒子什麼的又放回去,然後擰上,接著一把摟住安笙的脖子,把她朝著衛生間的方向帶。

  「你幹什麼……哎哎……」

  安笙被拽進衛生間,脖子被費軒摟著,怕他的傷不敢用力掙扎,只能順著他的勁兒,小聲勸他,「你別鬧……」

  「沒鬧,」費軒摟著安笙站在馬桶前面,貼著她的耳邊,說了一句流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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