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王的再三交代下,我將這些昂貴的紙錢收拾好,畢竟三千塊錢就買了這麼一點兒,而且還是要用在路上要用到的東西,千萬不能出了差錯。記住本站域名
之前有個疑問老王還沒有給我解釋,於是我又詢問這紙錢上面為什麼發出微微的淡黃色光暈,難道還是夜光的不成?
老王一聽頓時就樂了,拍了拍我肩膀說道:「你不懂的東西還多,別的先不說,先跟我走這麼一趟,如果一切安然無事,那麼以後該知道的你都會知道的。」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轉念想想也是,如果自己真的不合適這麼聽起來陰森恐怖的職業,那似乎也沒資格知道那麼多的東西。
老王拍了我兩下,說完之後這才問道:「對了,我讓你準備的衣服呢?下面兒冷著呢!」
之前他交代的事情我可都記著呢,於是我趕忙從背包裡面掏出了一件薄薄的羽絨服問道:「你看這個行不?」
老王伸手摸了一下說可以,隨後他又看看手錶上面的時間,說道:「還差一會兒才能走,你做一下心理準備,還有,到了下面你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把嘴巴閉緊嘍,我讓你開口說的時候,你再說,明白嗎?」
「明白。」我點點頭。
「遇見什麼讓你覺得恐懼的東西千萬不要大喊大叫,只要站在我身邊,那一切都是安全的,切記,切記!」
老王又是好一番的交代,這讓我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危機感,不過來都來了還能不跟著下去?自己也是想要成為和老王一樣的人呢,該經歷的總是要經歷的。
想到這兒,我發現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老王的真實姓名,於是就問了一下。
老王只說了三個字:王日月。
我愣了一下,王日月?老王點頭說就是日月,不是明,他的真實姓名叫做王日月,至於現在的稱呼還讓我稱呼他為老王,說是這樣聽著舒服一些,我也就沒有多說什麼,默默的檢查著自己的裝備。
這一趟過來除下這件羽絨服和老王剛才給的十幾張紙錢,背包裡面裝著四瓶礦泉水和一些我們兩個人足夠吃上一兩天的食物,另外還有壓縮餅乾幾包。
除此之外,我還帶上了打火機,匕首,這在我看來都是生存工具,萬一出了點兒什麼事情也許就用上了。
之前沒有和老王說,不過似乎馬上就要下去了,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因為這些東西出了亂子,於是我就將這些另外準備的東西也都和老王說了一下。
老王一聽,頓時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沒好氣兒的說道:「打火機帶就帶了,匕首趕緊拿出來扔邊兒上,千萬不能帶下去,我們是要進城的,萬一你被查出個一二來,腦袋都要提著走明白不?武器什麼的都趕緊拿出來扔了,你這種級別帶不起的。」
我一聽,也是背後一陣發涼,急忙將匕首從背包裡面拿出來丟在了一邊。
老王一看,頓時兩眼放光,一把將其撿起來翻看了一下,理所當然的說丟了怪可惜,我先給你保管保管,說著他就將匕首收了起來,然後又從他的斜挎包裡面丟出一把破破爛爛的匕首來。
我這額頭上頓時就出了三條黑線,莫非是黑我匕首?
不過他可是任職30年的老傢伙,下面估計也都混熟了,帶個什麼武器防身應該沒任何問題,而我就不同了,一個大活人第一次下陰間去,想想都恐怖,萬一被下面的陰魂鬼物抓了把柄盤問不放,那事情也許就真的不好辦了。
說來這匕首還是我數年前買的,當時花了我998塊錢買的,反正就是看著喜歡,所以就買了,買了之後發現也沒什麼用,有些浪費的感覺,之後就擺在家中當了一個擺件,沒想到這次帶出來倒是便宜了老王。
時間緩緩過去了幾分鐘,在這黑暗的針葉小樹林裡面黑的可怕,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都能讓我這雞皮疙瘩起上好幾層,還總是疑神疑鬼的東張西望,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周圍看著我。
老王看到我這個樣子也不介意,只是笑著說正常,一般人對於黑總是恐懼的,不過等下陰間走上一趟之後,這個恐懼的心裡狀態就會好上很多,慢慢也就習慣了。
時間很到了十一點整,這個時候老王又看了看手錶,周圍忽然有一陣冷風颳過去,他開口說道:「站著別動,也別說話。」
我點點頭,保持沉默,不過眼珠子還是滴溜溜的亂轉,在視線所及之處到處打量。
忽然颳起的一陣風有一股的陰冷感覺,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到了我的背後,這種感覺讓我十分的不舒服,本能驅使我想要扭頭看看到底有個什麼東西,不過看到老王的眼神之後,我還是保持站立,不敢亂動。
之間老王笑呵呵的對著我身後說話,但說的話我竟然一句也沒聽懂,聽著就是一些咻咻咻呼呼呼之類的聲音,只是音律上有一些的不同,似乎在和誰交談一樣。
我,我身邊竟然出現了人?
哦不,那應該是個鬼吧!
老天,我的身邊竟然出現了一個鬼,老王說的這算是鬼語嗎?難怪聽著耳熟呢,這種聲音經常在恐怖電影電視劇裡面可以聽到,就是一陣嗚嗚嗚的聲音,特別的像,但區別又特別的大。
老王一副笑呵呵的樣子,咻咻呼呼的說了好一番,隨後我就聽到我耳邊不遠有一風吹過,一陣悠然鬼語傳出,和老王剛才說出來的話一模一樣,一個感覺!
鬼!
我差點兒就嚇的朝一邊跳出去,全身肌肉都繃緊了,只是老王剛才的話我還記得,不要亂動,不要說話,一切聽指揮,我讓你說你再說。
我是欲哭無淚,我竟然和一隻鬼並排站在一起?要不然應該不會有這種陰森冰冷的感覺,我現在算是明白老王為什麼讓我帶一件冬天的衣服過來了。
現在這還是在人間,只是身邊出現了一隻鬼物就已經這樣的讓人感覺冰冷,那要是下了陰間,身邊恐怖沒有鬼物也比這個要冷的多了吧?
想著想著,我很快就聯想到一些小說裡面描寫關於神神鬼鬼的事情,說是如果和鬼接觸了,人要生大病,什麼人有三把火亂七八糟的,這讓頓時感覺有些發蒙。
老王對著我身邊一側用那我根本什麼也聽不懂的話聊了幾分鐘,隨後老王對那邊點點頭,擺擺手似乎在送客。
片刻之後,我只感覺身邊的陰冷感覺消退,但老王不發話,我依然不敢說話也不敢動一動。
老王看我滿臉慘白,笑著說道:「好了,你可以動了,他走了,一會兒到了12點這邊的陰間大門就能打開,我已經把帶你下去的事情和他說過了,老熟鬼了,有交情,好說話。」
聽到我可以動也可以說話了,我頓時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劇烈的喘了兩口氣,「呼——我說老王,這,你,你剛才和鬼在說話?」
「廢話,難道我和空氣在說話啊?」老王白了我一眼,看到我那有些蒼白的臉,擺擺手說就在原地休息一會兒,到了12點陰氣最重的時候才能走,現在不行,說我要是感覺不舒服就先吃點兒東西壓壓驚。
我咽了下喉嚨,拿出水喝了一口,這才感覺舒服了不少。
我現在的樣子一定狼狽極了,看老王那看著我笑個不停的表情我就知道。
老王似乎知道我在想著什麼,於是說道:「你這個表現比我當年可好多了。」
「嗯?」我一下子就來了興趣,也不管地上髒不髒,坐直了問道:「那老王哥說說你以前是怎麼入門的唄?還別說,從剛才開始,你之前說的話我才完全相信,那種感覺真讓人感覺如墜冰窟,真冷!」
「我當年啊?」老王撓了撓頭,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兩根煙,丟了一根給我,我倆點上煙抽了幾口,老王這才款款道來:「當年我和你的情況差不多,只是我當年是郵差,在郵局工作,正式工,你是個快遞……」
趁著休息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老王就和我說起了他以前的事情,我呢也是津津有味的聽了起來,瞬間就將周圍這漆黑恐怖的環境給忘的一乾二淨。
說起來這老王,也就是王日月算是個人才,他年輕的時候在郵局工作那可是很多人都羨慕的鐵飯碗,而且他還會電工,技術還不錯,時不時接個兼職,錢賺的花花響。
後來娶了老婆,生了個小公主,小日子過的紅火,那在鄰里之間也是被羨慕的對象。
只是可惜,一次意外讓他失去了心愛的妻子和孩子,老王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工作也不去了,電焊工作也不做了,一連在家裡悶了一個多月,人瘦的不像樣子,差點抑鬱的跳樓輕生……
我忽然覺得我似乎問的有些多,竟然一下子讓他說出來這麼多關於私人又這麼讓人悲痛的事情,我正準備說些什麼,只聽老王問道:「那你知道我是為了什麼做這個職業的嗎?」
我愣了一下,思緒強行都拽了回來,不過還是搖搖頭,表示不明白。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故事,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難處,這是隱私,隨便猜我覺得不太禮貌,所以也就沒有隨便說出一個原因來。
老王忽然笑道:「你這傢伙真是笨啊,人死了變成鬼,下了陰間。我之所以這樣做,那是因為我有可能再一次見到我老婆唄!」
他這麼一說,我恍然大悟,心道原來如此!
不過我還是問道:「人死之後不是要過了奈何橋,喝了那孟婆湯後忘卻今生,然後重新投胎了嗎?」
老王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大部分人死之後在陰間短暫的停留之後便被安排重新投胎,投胎之後將會失去原本所有記憶,也就是獲得新生,或為人,或為他物,各不相同,但也不全部都是。」
我有些疑惑:「照你這麼說,那有一部分鬼因為一些原因得以停留在了陰間,就比如剛才出現在我身邊的那個,鬼?」
「沒錯,這一點你倒是不糊塗,就是這麼一說,不然下面哪裡建得起城鎮村落嘛。」
「那你見到你的孩子和妻子了嗎?」我關心的問道。
老王頓時露出欣慰的表情,「見到了,妻子因為一些原因,帶著孩子沒有及時投胎,逗留在陰間,而我也因為自殺未遂陰差陽錯的成為了陰間快遞員,也幸虧是這樣,讓我們有了重逢的機會,哈哈。」
自殺未遂?真是讓這一場意外給鬧的,好好的一個家庭竟然成了陰陽兩隔,不過好在老王也是有幸做了這麼一個特殊的職業,再和妻子孩子相遇也是緣分,是命。
說到妻子,老王滿臉都是笑容,可見他對他的妻子是非常疼愛的。
「那妻子和孩子現在都生活在陰間嘍?」我也來了興趣,「聽說陰間歲月無限長,是真的嗎?」
老王點點頭說沒錯,陰間的鬼只要不滅,那就能一直活著。不過他的孩子並沒有一直跟在他妻子身邊,他們商量之後就將其送入輪迴了,畢竟那個小小的生命才剛剛出生不久就遭到了這樣的禍事,早些投胎,再加上他在城隍府任了職,孩子投胎之後還能一世為人。
而且老王還說但凡活著的時候就能在陰間當差,那死了之後就可以直接入住到陰間的城鎮當中去,不用直接被拉入輪迴。
我聽的出神,心想這在陰間當個差似乎也不錯,死了之後還能活在陰間,不用被直接拉入輪迴投胎為不確定生物品種,嘖嘖,還真是不錯的一份差事。
不過到底有沒有機會在下面當差,這次還要跟著老王走這麼一趟才知道個大概,於是我就又問了一些到下面都有什麼該注意的事情,老王的說就是之前說的照做就是,不要亂來,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麻煩。
聊著聊著,時間不知不覺就臨近了12點,老王看了看時間,隨後就交代我準備一下,隨後我就看到他從斜挎包裡面摸出了一面小巧的令牌。
這令牌非金非玉,整體漆黑無光,在這樣的黑暗當中看,要不是那小小的令牌上有一個還算亮眼的『陰』字,我一時間還真的沒看到他手中多了這麼一塊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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