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4章 流漆墨其上,輸之於宮以為食器
五代時期,墩有了較大程度的發展,開始從細腰鼓形向鼓腹形過渡,至宋代已轉成為基本定式。
此外,宋以後墩的製作,也大都會受到宋代樣式的影響。
王世襄在《明式家具研究》中有詳細描述。
從宋代的坐墩上,我們看到它往往保留著兩種物體的痕跡。
即來自藤墩的圓形開光,和來自鼓墩腔釘蒙皮革的鼓釘。
在多數的明式木質坐墩上,依然有這些痕跡,就是瓷製的坐墩也不例外。
在宋遼時期的宮廷或朝堂上,墩作為高級官員的特殊待遇坐具。
在遼的朝廷,墩得到了重要的運用。
例如《遼史》卷 116《國語解》記載:「遼《排班圖》有高墩、矮墩、方墩之列。自大丞墩相至阿札割只,皆墩官也。」
說明此時在北方遼的朝堂之上,墩分為高墩、矮墩、方墩。
從大丞相到樞密院的高官,均被皇上賜墩坐,故稱「墩官」。
宋時墩的規格低於杌凳,宋真宗原本是準備貶丁謂的官職的,經由丁謂解釋後,遂恢復其原職。
左右不知情況,所以先是「欲設墩」,等丁謂說奉旨官復「平章事」後,這才「乃更以杌進」。
反映了宋朝宮廷之內禮制森然,嚴謹有序,連「杌」「墩」的坐具都有尊卑等級之分。
所以,杭市德壽宮遺址出土的高麗青瓷墩殘件,可能與南宋宮廷文化生活存在某些聯繫。
其實,在宋代已經出現了坐墩、繡墩的稱呼。
南宋范成大《桂海虞衡志·志器》中,也有相關記載。
「銅鼓,古蠻人所用,南邊土中時有掘得者,相傳為馬伏波所遺。其制如坐墩,而空其下,滿鼓皆細花紋,極工致。四角有小蟾蜍,兩人舁行,以手拊之,聲全似鞞鼓。」
這說明當時的南方,流行的銅鼓外形似的坐墩。
另據清代朱琰所著《陶說》卷6《說器下》也有記載。
「宋學士王珪召對蕊珠殿,設紫花坐墩,命坐。」
在宋代,一般地位尊貴者才能享受坐繡墩的待遇。
宋代張大直在《題慶雲東洞》一詩中就有提及。
而源出於宋本,成書於元代的筆記小說《大宋宣和遺事·亨集》一書中,有這樣一段記載。
「徽宗遣殿官宣李師師入內,朝見畢,賜夫人冠帔,使師師衣著,仍賜繡墩,次坐於御座之側。」
這一切都說明,繡墩的歷史比我們想像的要長,使用率也超出我們的想像。
這麼多繡墩,樣式很多,但是最多的還是木製繡墩。
比較高級的肯定是瓷墩,再就是使用各種頂級工藝的繡墩,比如使用了琺瑯工藝的繡墩。
這些做起來對於陳文哲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所以他做了一個系列也就算了。
現在他對於木雕、木器更感興趣,所以在做完一批木質繡墩之後,感覺自己的手藝不錯了,他才想找一些更好的古代作品來仿製。
先學會仿,再推陳出新,這就是他的創新之路。
如果說古代的木器、漆器,比較出名的肯定是出自一些大墓。
陳文哲知道的比較著名的大墓,肯定有一座是海昏侯墓。
一般人都知道海昏侯墓中的金銀器,卻很少有人關注墓中的漆木器。
最重要的是,歷經千年海昏侯墓中的木器,居然仍光亮如新。
這就十分難得了,所以陳文哲想要仿製海昏侯木器,也就順理成章。
要說尋找海昏侯墓的木器資料,還真不算太難。
最近,西江省博物館「贛地寶藏2022」文物展上,就新出了一件來自西漢時期的精美龍紋漆盤。
當時同時展出的,還有2015年一起出土的7件漆木器。
這也是海昏侯墓出土、經文保修復達到展陳條件的首批漆木器。
歷經兩千多年時光依舊流光溢彩、光亮如新,其中奧秘是什麼?
能夠保存千年,肯定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很多木器都是淹沒在水中的。
所以剛剛出土的木器,一般都需要經過成脫水處理。
像是海昏侯墓中出土的耳杯,還有一些漆器殘片,這些都需要完成脫水。
之後這些漆木器殘片,還需要工作人員拼接起來。
一般是用石膏模型定型已完成脫水處理的漆木器,這樣才不會讓這些東西變形、破損。
海昏侯墓出土漆木器已經不是首次亮相,所以尋找這些資料,還不算費勁。
特別是其中的一些精品,就算是歷經千年,也十分漂亮。
比如之前提到的那件漆盤,黑漆其外,朱畫其內,三隻神龍踏雲而來,昂首望向圓心,身軀構成旋渦狀,盡顯漢代漆藝的大美風範……
這件精美龍紋漆盤,一經亮相就吸引眾多遊客駐足觀賞。
這件漆盤來自海昏侯劉賀墓,年代約為西漢中期,距今有兩千多年。
現場展出的還有一組,同樣是紅黑配色的漆耳杯。
展出的漆盤、漆耳杯發現於墓北迴廊,系古人飲酒、盛水時使用,也是實用與美觀結合的工藝品典範。
此外,展區還陳列了海昏侯墓出土的孔子屏風的複製品。
這也是一件漆木屏風,畫有我國迄今為止發現的最早的孔子像。
屏風中還隱藏了一面銅鏡,因此,這也是一面「正衣冠」的穿衣鏡。
我國是世界上最早發現,並使用天然漆的國家。
《韓非子·十過》也曾記載:舜作漆木器,「流漆墨其上,輸之於宮以為食器」。
海昏侯劉賀所在的西漢時期,漆器工藝進入黃金時代。
海昏侯墓共出土漆木器約3000件,其中保存完好、能辨認出器型的1100餘件。
所以是目前已知漢墓中出土漆器品種、數量最多的一處。
由於漆木器出土後性狀不穩,自2015年起,文物保護團隊持續開展了保護修復工作。
開展前的半個月,8件漆木器剛剛修復完成,達到展陳條件,它們穿過兩千年光陰,人們終得一睹「真容」。
深藏地下兩千年,居然還不腐不朽,這肯定與鄱陽湖有關。
「糟朽」,似乎是木質文物永遠繞不過去的難題。
不過,在海昏侯墓考古發掘過程中,發現的大量漆木器卻光彩照人,不少還保存完好,貼金扣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