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媽媽沒有教過你要尊重女性,那你爸爸總該教過你要說人話。閱讀還是你那骯髒的腦袋就只剩下了這點東西?沈傲白,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季莞爾忍無可忍地站起身,一拳砸在沈傲白的肚子上。
沈傲白猝不及防之下,被季莞爾的一拳打了個結實。
他立刻痛苦地蜷起腰,如果不是有白悠然扶著,恐怕連站都站不穩。
季莞爾的目光極其冰冷:「馬上給我滾。」
「季莞爾,你是不是瘋了!你怎麼能對傲白哥動手。」白悠然的聲音尖利刺耳,她一臉緊張地看向沈傲白,一迭聲地問道:「傲白哥,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被一個自己看不起的女人打了,沈傲白倍感屈辱。
他一把將白悠然推開,衝著季莞爾舉起了拳頭:「季莞爾,別以為我不打女人!」
「我擦,沈傲白你特麼賤不賤!」
就在這時,住在隔壁的李承獻衝進房間內,一把截住了沈傲白的拳頭。
他神情焦急地看向沙發上的季莞爾。只見女孩的臉色慘白如紙,兩排不斷抖動的睫毛下,明眸漆黑而空洞,似乎被嚇壞了。
李承獻的內心湧起前所未有的憤怒,他絲毫沒有留手,一記重拳揮在沈傲白的臉上:「連女孩都欺負,你就不是個男人!」
李承獻一個成年男性,又是用了十成的力道。
沈傲白只覺喉嚨一咸,吐出一口血沫,他破口大罵道:「(瑪)(德),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她了。」
「如果不是我截住了你的拳頭,你這一拳能要了莞爾的半條命。沈傲白,敢做不敢當,你可真是個孬種。」
李承獻擋在季莞爾面前,憤怒的眼神暗含著輕蔑。
聞言,沈傲白用力咬了一下後槽牙。分明是季莞爾先動的手,他只不過是在還擊。但沈傲白的高傲卻讓他說不出口。
白悠然就沒有沈傲白這方面的顧忌了,她的眼神含著三分倔強、七分委屈:「李老師,你錯怪傲白哥了,剛剛是季莞爾先動的手。是她一拳打在……」
「悠然,你閉嘴!」沈傲白厲聲阻止,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不給白悠然面子。
「傲白哥,我只是氣不過……」白悠然這下是真的委屈了。
李承獻冷眼看著這兩個人表演,他冷笑:「這裡是莞爾的房間,你們兩個不請自來,莞爾只有一個人,你和沈傲白卻是兩個人,雙方實力懸殊,你卻說是在莞爾的房間裡被她打了。白悠然,你就算編瞎話,麻煩也編的像一點,沒看到沈傲白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季莞爾躲在李承獻身後,一臉麻木地聽著三個人爭吵,他們的聲音像是放大了無數倍,這讓季莞爾本就嗡嗡作響的腦袋負荷更重。
突然間,太陽穴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季莞爾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莞爾!」李承獻只聽「咚」的一聲,連忙轉過身去。
看到季莞爾雙眼緊閉地倒在沙發上,嚇得臉色都變了,他大叫:「快點來人,莞爾昏倒了!」
……
二十分鐘後,市區的一家私人醫院內,醫生皺著眉說道:「病人在昏迷前,大腦受到過外部的打擊,造成了輕微的腦震盪,這才會昏迷。」
「醫生,你確定沒有診斷錯,莞爾昏迷是因為她的頭部受到了外部的打擊所致?」李承獻追問道。
聞言,醫生的語氣里透出濃重的不悅:「先生,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性嗎?」
「我當然沒有質疑您的意思。只是我進房間的時候,病人還好好的。」
「腦震盪的觀察期一般在24小時內,甚至48小時。也可能是病人受到撞擊的腦部再次遭受到外界的刺激,所以才會昏倒,當然,什麼情況都有可能。一會兒讓病人做個腦部CT,再全面檢查一下。」
醫生「刷刷刷」地開了一張繳費的單子。
李承獻接過,斜睨著沈傲白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團垃圾:「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
沈傲白怎麼可能承認,他氣急敗壞地吼道:「李承獻,你不要什麼黑鍋都往我頭上扣,我還沒來得及碰到季莞爾一根手指,你就衝過來了。還有,是她先攻擊我,我才會還手的,悠然可以為我作證。」
李承獻十分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沈傲白,你以為別人都是傻瓜嗎?未婚妻給未婚夫作證,就連警察都不會採信你們的口供。」
「好,我這就去開驗傷報告!」
沈傲白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丟不丟臉了。
他叫住打算離開的醫生,粗魯地掀開自己的襯衫下擺:「醫生,你給我看看,我肚子上是不是有被人打過的傷痕?」
醫生在這兩個人爭吵時,就已經把前因後果聽明白了。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之所以會昏迷不醒,全都是拜眼前的這個男人所賜,虧他為了逃避責任還有臉倒打一耙!
但出於職業操守,醫生仍是掃了一眼沈傲白平坦的小腹,然而白皙的肌膚上就連一絲淤青都沒有。
醫生藏住眼底的鄙視,淡淡道:「先生,我沒有看出任何傷痕。」
「不可能!」不等沈傲白反駁,白悠然臉上端莊、溫婉的面具先裂開了,她尖聲道,「傲白哥當時痛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怎麼可能會沒事!」
醫生看著這對情侶的眼神像是在看兩個自欺欺人的神經病。
他冷漠地說道:「兩位如果不放心,我去給你們開張B超的單子,做個內部檢查。」
沈傲白怎麼說也是上市公司的總裁,醫生眼底的鄙視他還不至於眼瞎的看不到!
拜李承獻所賜,現在就連一個外人都相信是自己打了季莞爾!
沈傲白的面色難看無比。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已經騎虎難下,只能咬牙硬撐:「趕緊給我開單子。」
等到醫生開完了單子,沈傲白給自己的秘書打電話:「通知法務部,半小時後召開網絡會議。」
「打了我的人,還想惡人先告狀,沈總,風眼是不是明天就要倒閉了,才會讓你騎到頭上來。」
謝雨霏一身艷麗的高開叉紅裙出現在病房內,烈焰紅唇抿出一道冰冷的弧度。
在她身後,程導低聲下氣地道著歉:「謝總,莞爾出事之後我就趕緊通知你了,也是不湊巧了,你當時沒在房間內,這才耽擱了。真不是我們有意瞞著你。發生這種事,我們節目組也不想的。」
「程導,大家都是圈子裡混的,明人不說暗話。」
如果是往常,謝雨霏還會給程響幾分薄面,可如今季莞爾還昏迷不醒,謝雨霏怎麼可能放過程響。
她冷笑:「節目組的那些暗箱操作,我就是因為一清二楚才會特意叮囑你,讓你多關照一下我的人,看來程導半點沒有放在心上啊。我真的有必要檢討一下自己,是不是這幾年我的脾氣太好了,才會讓一些人認為我謝雨霏好欺負!」
謝雨霏把一番威脅的話說得輕描淡寫,卻讓程響不寒而慄。
這個女人狠起來連前夫都能送進監獄,一關就是六年。
這樣的狠人誰敢得罪!
程響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蒼白地辯解著:「謝總,您看這樣行不行,莞爾的片酬,我可以再追加。還有……」
程響在謝雨霏冰冷的眼神里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