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的消息放出去,很快就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第二天一早,若耶家族的錢莊大門口,就出現了大量前來排隊取款的人群。
這年頭,若耶家族上上下下,還沒有一個人知道『擠兌』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們就已經生生的品嘗到了被擠兌的滋味了。
錢莊大門口的人頭攢動,所有人都在手中揮舞著若耶家族出具的存款憑證,苦等著能夠換回自己的錢財。
剛開始的時候,錢莊裡面還算是勉強能夠兌現那些存款,但是很快錢莊裡面最後的余錢都已經見底了。
最要命的是,若耶家族根本就沒有開錢莊的經驗,在面對憤怒的儲戶的時候,那幫錢莊柜上的夥計竟然口無遮攔的直接說道:「錢莊裡面沒錢了,等明天我們把錢運到了以後你們再來取!」
這句話一下子就坐實了胡亥放出來的消息,恐慌的情緒迅速在人群之間蔓延開來,越來越多的人直接衝進了錢莊裡面,憤怒的朝著錢莊柜上的夥計大喊大叫起來。
這個時候,囂張的小若耶又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錢莊最大的危機,就在於他們失去了儲戶對他們的信任,如果現在能夠想到一個說辭安撫儲戶的情緒倒也罷了,但是小若耶這個時候,用上了一招最不應該用的解決辦法。
「混帳東西,都是一幫賤民,他們也敢在我們若耶家族的錢莊門口鬧事!你們現在就去找人來,馬上去狠狠地教訓他們!讓他們不敢再在我們的錢莊鬧事!」
很快,若耶家族的打手就直接沖了過來,那些平頭百姓自然不是若耶家族打手的對手,當場就讓打的頭破血流,大街上人群一下子就亂了,到處都是四散奔逃的人群。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胡亥的耳朵裡面,胡亥微微一笑:「小若耶真的是什麼昏招都用的出來啊,這下好了,他們若耶家族的名聲算是已經徹底臭了。」
沒錯,拳頭能夠暫時趕走擠兌的人群,但是若耶家族已經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當天下午,王都的所有官署都擠滿了前往狀告若耶家族的人群,當小若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咬著牙說道:「馬上帶著人上街,看看是什麼人在鬧事,誰敢到官署門口去鬧事就狠狠地揍!」
如果是在以前,中洋國的官署還需要看若耶家族的臉色,但是現在若耶家族的地位,早就已經在潛移默化之中被胡亥所取代了,當若耶家族的打手出現在官署大門前的時候,就看見一幫殺氣騰騰,早就已經在這裡準備著的地方官和治安軍。
打手們當場就被治安軍拿下,直接關進了監牢之中,一天之內,至少五六家官署同時向若耶家族致函,詢問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情況。
眼下的若耶家族可以說是山窮水盡,就在這時候,一封最重量級的訴狀直接送到了王都地方官官署的桌案上面。
「大秦公子胡亥,狀告若耶家族違約,公子胡亥在若耶家族的錢莊裡面存款十萬金,眼下卻無法提取,按照相關法令,可以強制以若耶家族的資產進行抵償。」官員直接將這個結論告訴了小若耶。
小若耶一下子就炸了:「你開什麼玩笑,要用我們的財產抵償他公子胡亥的錢,我們現在不過就是一時之間周轉不靈!憑什麼要這樣!」
官員看著小若耶,就仿佛看著一個白痴一樣:「若耶少爺,我提醒你一點,公子胡亥已經向我們發出了最後通牒,如果我們不能解決問題,他們就自己來拿走屬於他們自己的東西。
現在秦軍在東部邊境駐軍五十萬,如果他們真的派人來強取的話,到時候你們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而且我提醒你一點,我們也非常不願意看見秦軍出現在王都,為了避免這件事情發生,如果你三天之內還是拿不出十萬金來償還給胡亥的話,我們將會派出治安軍親自幫胡亥索取抵償的物資。」
小若耶直接一拍桌子:「你瘋了嗎?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你以為我們若耶家族現在已經沒有勢力了嗎?」
「我知道若耶家族的勢力很大,但是胡亥我們更加得罪不起。」治安官說道:「若耶少爺,我們也懇求您不要讓我們為難,最好想辦法跟胡亥商量如何能夠和平解決這件事情。」
沒辦法,眼下若耶家族可以說是已經讓逼到了懸崖邊上,最終,小若耶只能親自來到了胡亥位於王都的臨時宅邸之中。
「公子,小若耶求見。」張覽說道。
「本公子沒時間見他。」胡亥說道:「我忙著喝酒呢,讓他在門口站著,就說我什麼時候忙完了自然就會讓他進來的。」
小若耶在胡亥的宅邸門前等了足足一個多時辰,卻還是不見胡亥請他進去,最終,若耶狂怒著直接衝進了胡亥的宅邸之中。
「胡亥公子,你太過分了!」若耶直接衝到了胡亥面前:「我是來跟你談事情的,你竟然敢讓我在門口等這麼長時間。」
「擅闖本公子的宅邸,怎麼處置?」胡亥說道。
張覽這一次直接二話不說,直接就把若耶按倒在了一張桌子上面,抽出鞭子狠狠地抽了上去,若耶疼得齜牙咧嘴,嚎啕大哭:「你瘋了……你幹什麼!我是來談事情的!」
「抽完了鞭子再說。你得學會怎麼跟本公子相處。」胡亥說道。
小若耶很快就認慫了:「公子……胡亥公子……請公子原諒,我知道錯了……」
胡亥這才擺了擺手,讓張覽停了下來:「有什麼事情就快點說。」
「我是來商量,能不能寬限我們一段時間,我們現在只是臨時周轉不靈,我們手上現在有大量的重要物資,等到這些物資能夠出手之後,我們馬上就能把你們的錢連本帶利的給你們。」若耶說道:「逼死我們對你有什麼好處呢?我們要是完蛋了,你們的十萬金也就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