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這麼慘烈的銷售數據後，王漸一夜無眠。
32本，每本10美元，再乘以自己4%分成版稅。
自己的第一本小說，第一天賺到了12.8美元。
而在沒有配套的宣傳攻勢下，這還可能是《我是大法師》這本小說銷量最高的一天？
這點錢，連來回的公交費都不夠！
他起身站到窗戶旁邊，看著樓下那互相依偎在一起的流浪漢，仿佛看到了社區勞動結束後的自己。
一上午的時光，就這樣在王漸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流逝過去。
而在下午的社區勞動中，他更是不在狀態。
隨著台上那位女議員慷慨激昂的大談民族融合性，王漸的思緒已經飄到了唐人街中。
在美國，到底是川菜受歡迎，還是魯菜受歡迎呢。
不知道那裡招不招學徒工。
當學徒工累不累呢？
不管了，反正再累也比寫小說強。
因為，寫小說真的能虧錢啊。
正在胡思亂想間，王漸忽然瞟到了站在講台最左邊的簽到官莉莉。
接著，他的注意力便瞬間集中。
糟糕！
光想著小說啦。
忘了今晚還要去簽到官家裡當保姆。
寫小說虧錢，最多算是精神被侮辱。
當這個免費保姆，說不定得把自己整個都搭進去。
而此刻，莉莉也注意到台下的王漸看向了自己。
她心頭也是一陣緊張。
看來，今天得滿足一下對方了。
否則，誰知道會出什麼狀況？
突然，耳邊傳來的鼓掌聲，讓王漸和莉莉都是渾身一震。
今天的社區勞動結束了，那麼晚上的約會就要開始了嗎？
王漸正在為今晚要發生的事情做著心理建設，就感覺到有人來到自己身邊。
他抬頭一看，只見莉莉面無表情的悄聲說道：「還是八點整，記住，不要遲到。」
接著，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而王漸站在原地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
就當是尊重一下對手吧。
兩個小時後，布魯克林的某間公寓門外。
王漸穿著白色的T恤衫、牛仔褲，一臉掙扎的表情。
而公寓之內，莉莉剛剛換上了黑色緊身包臀裙、網狀絲襪，腳踩足有10公分的高跟鞋。
她站在鏡子之前，看著鏡中百分百狀態的自己，悄悄的自言自語。
「莉莉，你可以的！」
「連小吉恩都送到渣男那裡了，你可以發揮自己全部實力，迷死那個小男孩。」
「讓他在18歲之前，不會前去告發。」
這時，電子門鈴聲響了起來。
王漸站在門外，感覺腿肚子都有點發顫。
自己也不是個雛啊。
怎麼會這麼緊張？
門內傳來了高跟鞋「嗒嗒」的聲音，仿佛敲擊在他的心上。
然後，一張雪白的俏臉，從門內探了出來。
王漸看到後，微微一愣。
簽到官這是化了多濃的妝啊，連臉上的雀斑都被粉底徹底遮住了。
那女人味十足的裝扮，更是讓王漸心驚膽顫。
簽到官不會從背後拿出鋼絲球吧？
他其實一直在努力啊。
忽然，清脆的女聲打斷了王漸的遐想。
「進來吧。」莉莉說道。
「哦，哦。」王漸有點結巴的回答。
「小吉恩不在嗎？」他試圖讓氣氛不那麼尷尬。
「嗯，送到我前夫那裡去了。」莉莉回答道，「要喝口酒嗎？」
「你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還好。」王漸感覺內衣都被汗液寖透了，「喝口酒也行。」
莉莉邁著貓步，走向廚房。
不一會兒，她就又左右搖曳的走了回來，手裡拿著兩隻高腳杯和一瓶葡萄酒。
王漸接過酒瓶，將酒打開，然後分別倒入兩個高腳杯中。
莉莉拿起一隻高腳杯，輕輕的搖晃著。
她看著酒杯中淡紅色的液體，狀似不在意的問道：「你還有多少天，」
「還有37天。」王漸回答道。
莉莉心中一定，忽然展顏一笑。
而王漸看著昏黃的燈光下，一個艷麗少婦就這樣看著自己笑著，也覺得一陣心神搖曳。
莉莉拿著酒杯坐到王漸的身邊，裹著絲襪的長腿慢慢靠近。
而王漸則身形微顫，扭頭看向了這個比自己大十三歲的女人。
此時，房間內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而莉莉將酒一口倒進嘴裡，嘴角流出少許液體。
接著，她握起王漸的指頭，輕輕的抹掉嘴角的葡萄酒。
然後，將這支手指頭輕輕的塞進嘴裡。
而王漸的呼吸聲也越來越重，忽然他雙臂用力，將莉莉壓在沙發之上。
翌日。
王漸睜開眼睛，看著身側的簽到官。
只見對方也睜大眼睛，看了回來。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接著…
於是，半個小時後。
「在社區勞動時，不要和我有親密接觸。」莉莉又換回了那套藍色的制服，「連眼睛也不能一直盯著我看。」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又接著說道，「你可以問我，需要臨時保姆嗎，懂了沒？」
而王漸也猶如一個小學生一樣，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看著簽到官猶如老師講課一樣的講著各種注意事項。
反正已經好幾次了，王漸已經自暴自棄了。
等社區勞動結束，再想想怎麼斷絕這段關係吧。
只是，他卻想不到，莉莉也是這麼想的。
在王漸將莉莉的囑咐又複述給對方一遍後，他才被允許離開這間公寓，返回家中。
而王漸也不知道是不是發泄完壓力了，就連對小說的事情沒有那麼在意了。
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就在他心態平和的看著電視時，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王漸接起電話，只聽電話那頭傳來了艾爾的聲音。
「完了，一切都完了。」艾爾失魂落魄的說著，「我就說我們第一戰不該來洛杉磯的。」
「現在，東西海岸的說唱歌手battle的厲害。就是血幫，也不會在洛杉磯支持我們的。」他大聲哀嘆道。
「不是，到底什麼事情啊？」王漸一臉懵逼。
「你看CNN的新聞吧。」艾爾說道，「希望沒有影響到你的新書發行。」
說罷，便掛了電話。
只留下王漸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