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布魯克林區，某公寓內。
莉莉已經給眾人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只是，飯桌上的氣氛略低有點奇怪。
吉恩依舊開開心心的，說著昨夜的派對。
王漸時不時抬頭，有點心虛的看著大家。
莉莉則好像沒事人一樣，囑咐著吉恩，在學校要多參加集體活動。
只有紅髮女，眼神古怪的審視著莉莉和王漸。
十幾分鐘後，早餐結束。
王漸逃也似的跑出莉莉的公寓，準備回布朗克斯區。
他坐在公交車上，想著昨夜的事情，覺得…
太古怪了！
他和莉莉算怎麼回事啊！
王漸使勁撓了撓頭髮，覺得事情發展的越來越詭異了。
算了，算了。
不想了…
今天還得去出版社一趟，去結第一期版稅。
這事，還有得忙呢。
他抬起頭，看著車窗外兩幫帶著花頭巾的年輕黑人，舉著拿著手槍在互相對峙。
不由地點了點頭。
嗯，布朗克斯區到了。
下了公交車後，王漸快步跑回公寓，洗漱一番後，換了身衣服。
然後，又乘車去往曼哈頓區的學樂出版社。
學樂出版社門口，一如既往的有一群人，拿著書稿前半部分和故事梗概的複印件對來往的人分發。
這些人都是被各個出版社拒稿，但又不想放棄文學夢的人。
他們奢望自己的書稿被別的編輯慧眼識珠，接著作品被出版。
而他們也能成為，一書成名的暢銷小說家。
而結果…
這麼說吧，紐約的出版社和音樂公司在全美最多。
所以，這裡文學和音樂的追夢者也最多。
而在全美各大城市的流浪漢里。
來自紐約的流浪漢，文學和音樂素養也最高。
就跟洛杉磯的流浪漢，平均顏值最高一個道理。
王漸婉拒了幾個中年人遞過來的稿件，快步走進學樂出版社裡。
在前台登記了姓名後，他又來到了羅伊的辦公室。
只是這一次，王漸的心情與上次不同。
而他和羅伊的關係，也和上次不同。
可是，羅伊卻好像沒有任何改變的微笑、起身、握手…
就好像，上次在咖啡館威脅要雪藏《我是大法師》的，不是他一樣。
這就是傳說中的，「Bussiness is bussiness」？
王漸一邊彆扭的和羅伊握手，一邊心中想著。
果然，自己沒有成為成功商人的天賦。
沒有他們這麼臉厚心黑！
「恭喜你，王。」羅伊滿臉微笑，「《我是大法師》至今為止，已經銷售17萬冊。」
「法語版和拉丁文版，也將在一周後發行。」
「你真正的成為了一個暢銷小說家。」羅伊自顧自地拍手鼓掌。
可王漸現在並不想理他，只是靜靜的看著。
羅伊見對方沒有表情，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藝術家嘛…
誰還沒點怪脾氣？
他跟暢銷書作家打交道也不是一兩次了。
被他坑過的也不在少數。
可最後，這些桀驁不馴的「藝術家」們，除了真正成為著名作家的。
大多數不是又乖乖回來，將自己的作品給學樂出版社發行？
畢竟，學樂出版社沒有像別的出版社那樣，拼命的提高圖書價格，大吃書籍版稅。
要知道，所謂的暢銷書作者，其版稅分成比例的天花板也不過18%。
其賺錢的大頭，其實來源於簽字費以及各種版權收入。
而出版社才是靠版稅盈利的。
什麼精裝版、紀念版、特別版、珍藏版…這些可都是出版社的主意。
學樂出版社則因為某種原因，暫時沒用這個方法罷了。
羅伊看著對面的王漸，篤定的認為：對方就是又有好作品了，將來也一定會回來求自己。
因為就《我是大法師》那個水準的作品，可支撐不起別的出版社動輒30美元的定價。
可王漸卻沒心思管羅伊想什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錢。
「不是說，今天要將4%的版稅分成結清嗎？」王漸問道。
「當然。」羅伊爽快的拿過一份文件，遞了過來。
「你看一下，如果沒有意見，就簽一下字。接著就可以去財務處領支票了。」
又TM的文件？
王漸皺眉。
他一邊接過文件，一邊考慮著是不是拿到版稅後，先去找個律師。
可當他低頭一看，就放下心來。
這是一張在4%的版稅分成時，各家書店的銷售情況。
王漸看了一下總數。
11萬冊。
嗯，是簽4%版稅分成合同的總冊數。
然後，也不細看具體的銷售情況，便簽上了字。
倒不是他不擔心學樂出版社作假。
主要是因為每本書，都要被徵稅。
而負責來征繳的單位，名字叫做：美國國稅局。
要是連IRS都查不出來，王漸也就認了。
就這樣，他從學樂出版社的財務處，拿到4%版稅分成比例的《我是大法師》，總計11萬冊，合計44000美元。
當王漸揣著支票走出出版社的大門時，終於感覺到，自己上輩子的網文沒白看。
它真能換錢啊！
那麼，這些錢幹什麼好呢？
投資？
比特幣？谷歌？facebook？
這就是，他僅有的模模糊糊的前世記憶了。
可在社區勞動中，王漸打聽了一下。
就沒一個人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
他覺得，要不自己就穿越到平行世界了，要不這些東西就還沒成立呢。
如果不能用錢賺錢，那就先換個公寓吧。
因為，室友艾爾知道《我是大法師》是自己寫的。
那就等於知道，王漸會有點錢，不再是個窮光蛋了。
而黑人兄弟在保密和面對金錢時，下限非常之低。
其次，就是布朗克斯區那個環境。
時時有槍擊，偶爾有爆炸。
再加上黑人兄弟多點。
王漸有時候都覺得，自己穿到了非洲大陸了。
當然，當務之急是先去銀行把學樂的支票兌換了。
然後，再領取自己的支票薄。
呵…
終於不用擔心，哪天就被房東扔到大街上了。
王漸腳步輕快的，走向不遠處的銀行。
此時，曼哈頓區的另一側。
美國最大的GG公司，宏盟集團內的phd媒介分公司正在開會。
一個胖乎乎的謝頂中年男人正大聲疾呼：「我們分公司，三年內，業績不斷下降！」
「客戶說我們的作品沒新意，還沿用著80年代的老套路…」
而台下，一個紅髮女雙眼無神的聽著，腦海中卻想著自己的閨密莉莉和那個亞裔小男孩的事情。
他們，
真搞在一起了？
那個男孩還是個窮光蛋兼盜竊犯啊。
這…
要勸一下嗎？
台上的中年男人忽然拍了一下辦公桌，將她的注意力又轉移回來。
只聽，男人大聲的說道：「所以，我們要跟上潮流。最近《我是大法師》這本書就很火，很多食品公司都很喜歡它。」
他環視了辦公室一圈，終於下定決心。
「琳恩！」
紅髮女立刻舉手示意。
「你去聯繫《我是大法師》的作者，爭取拿到這本書的GG授權。」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張紙遞了過來，「這就是那位作家的聯繫方式。」
「記住，無論用什麼方法。」
琳恩點頭，道：「明白。」
然後，翻開那張列印紙。
只見上面寫著：《我是大法師》作者：王漸。
電話：xxx
而她的紅髮也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有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