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漸正在一群人的陪同下，又走進了一座教堂。
「自己只想到梵蒂岡是教會了，卻忘記它還是一個國家，有專門的宣傳機構啊。」
那麼從機場接送，全程有人攝影，屬於什麼級別的待遇？
王漸看了看左右，在內心琢磨著。
「王先生，這是達爾瑪之冠，也就是第一代教皇冕下的飾品。」
what？
王漸的眼睛隔著玻璃，死死的盯著裡面那個黃色的物品。
「這個東西要是被偷出去，會不會像《達文西密碼》里描寫的那樣，引起轟動？」
畢竟…這玩意怎麼看，都比包裹耶穌的那個破布頭值錢。
這時，一個低級神職人員匆匆走來，恭敬的說道：「王先生，紅衣主教閣下有請。」
王漸點了點頭，隨著對方的腳步離去。
他明白，正戲終於要開始了！
就在王漸踏入彼得大教堂，這個宗教聖地的時候，出現了一個紅衣的男人。
「王先生，你對梵蒂岡的觀感如何呢？」
「寧靜、安詳。」王漸客氣的說道：「還很有藝術氣息。」
聽到這話，紅衣主教的嘴角微微翹起。
在天主教已經沒有強大約束力的今天，他們能用來對付藝術家的手段並不多。
除了號召信徒「光榮謀殺」外，大概只有宗教感化了。
「好在天才藝術家除了才華橫溢外，還有容易被外界環境感染的屬性。」
連達?芬奇在參觀完教會的藝術品後，都改變風格，畫出了宗教題材作品《最後的晚餐》。
「抱歉，王先生。」紅衣主教做了個請的手勢，順便解釋道：「這裡的藝術品比較珍貴，一般情況下是不對外展出的。」
「因此，也就沒有專業的解說，只能由我為你介紹了。」
在經過了聖釘、聖荊棘冠、聖帕、聖袍之後，紅衣主教站在了一個十字架前。
「這就是真?十字架，耶穌就是在這上面殉道，為解救眾生而死的。」
「當然，」紅衣主教聳了聳肩，「它只是一件有意義的物品，並沒有什麼魔力。」
「所以，大概率也不能散發什麼聖光，來阻止亞瑟王的機械劍了。」
呃…
王漸愣了一下，差點笑出聲來。
可轉念一想，他就明白了這位主教背後真正的意圖。
無非就是說，自己借用歷史熱度寫的的那些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繼續寫下去，對教會造成什麼不利的影響。
那梵蒂岡就可以派人拿出真實物品? 來指責王漸在胡說八道了。
天主教即使再沒落? 也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
在被石錘的情況下，難保不出現什麼極端分子? 給自己來那麼一槍。
王漸沉吟一下? 從手提包中拿出一份草稿。
「閣下，這是我下一部小說的大綱? 能請您指點一下嗎？」
「呵，是一個聰明人。」紅衣主教扯動了一下嘴角? 接過文件。
不過放棄《亞瑟王》? 去寫一本新書就夠了？
別忘了，還有《達文西密碼》和《女教皇》呢！
可當他看到大綱內容之後，臉色就微微變化起來。
手中大綱的主角，是一個信仰天主教的白人小男孩。
可在某一天? 他去教堂禮拜時? 卻被神父侵犯了！
這…
紅衣主教抬起頭，看了王漸一眼。
王漸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紅衣主教低下頭，繼續翻看著稿紙。
就發現後面的內容，不像自己認為的《霧都孤兒》? 是一個可憐男孩的成長史。
而是講一個男孩，如何在滿懷報復之心的情況下? 爬上教會高層。
好吧…
無論是主角各種私下交易，還是報復曾經的施暴者? 都有種王漸作品特有的爽感。
不過拋開這些，這個故事的內核是非常黑暗的。
因為那個小男孩長到中年? 成為某個地區的主教後? 竟然也有了那種讓人噁心的怪癖了！
「騎士打跑惡龍? 又變成惡龍的故事？」紅衣主教將稿件合上，閉上了眼睛。
「可是，這裡的大背景，是在教會內部發生的啊！」
「對了。」王漸笑了一下，又遞過來一份草稿。
「這是我的靈感來源，一份被美國報紙壓下去的調查報告。」
「還有，」他想了想，又遞過來一份表格。
「這是網站恢復運營之後，《亞瑟王》的訂閱數據。以及，我所有作品各渠道的銷售報告了。」
王漸看著紅衣主教愈發難看的臉色，聳了聳肩。
「現在的年輕人，精神確實很空虛。」
「主教閣下，你說他們怎麼這麼愛看這種作品呢？」
……
與此同時，波士頓的一間別墅內。
有一位體面的老人，剛剛從郵差手裡接過今天的報紙。
不過和平時不同，在報紙的上方，還有一份艾美獎的投票信函。
老人拆開信件，不屑的哼了一聲。
作為有資格，被艾美獎邀請為評委得圈外人士。
他自然屬於作風保守，循規蹈矩的「old—money」了。
「《老友記》、《異常》？美國電視行業，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嗎？」
《老友記》之中，蕾絲邊、女主角作風等問題，讓這位老人非常不舒服。
至於《異常》…
god is a girl，還是個crazy girl！
這讓信仰虔誠的老錢群體，怎麼可能喜歡啊！
老人將投票函扔到一旁，翻看起今天的報紙。
總統大選、暢銷書作家、奧運會…他都不感興趣。
直到翻到《基督箴言報》，老人才停了下來。
如果說有什麼報紙，還能討這個群體的歡心。
那麼，就一定是由梵蒂岡資助，全球發行的這份宗教類報紙了。
「王拒絕美國總統，前往梵蒂岡？」
老人頓了一下，又翻過之前的報紙。
「這個王…就是最近頻繁出現在媒體上的，那個暢銷書作家？」
「並且，還是《異常》的作者？」
拒絕美國總統，前往梵蒂岡是很不錯，但也無法抹殺其污衊上帝的行為。
老年人想了一下，還是不準備投票給任何一部電視劇。
這件事的影響，也不過是讓他把對《異常》厭惡稍稍減輕，排在《老友記》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