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宸工作的時候最不喜有人打攪,時夏跟了他這麼多年,自然是摸透了他的脾性,鮮少會在他辦公的時候撒潑,除非……她十分不安的時候。Google搜索
很明顯,今晚的時夏,很不安。
晚飯過後一路尾隨陸亦宸入了書房,凡事都要跟他對著幹,他要看文件,她就偏偏把文件奪過來藏著,他要看電腦,就把筆記本蓋上,如此種種,終於把某人給惹毛了。
「乖一點,不然將你就地正法!」
「就不!」
她任性地伸腳去勾他,笑得像只狐狸似的,「陸總打算怎麼個就地正法呢?」
陸亦宸捏了捏眉心,淡淡道,「忘了這兒是什麼地方,還敢胡鬧?」
「不就是書房嘛!」
「那要不要我把蛇鞭拿出來伺候一下你,嗯?」
時夏頓時就萎了,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總覺得下一秒就要揍她。
陸亦宸見小女人乖乖遞上文件,再無之前的囂張氣焰,頓時寬心了。拿過文件瀏覽,餘光瞥到她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憐模樣,心軟得一塌糊塗。
「站那兒還是過來坐著?」他拍了拍大腿。
時夏當然不會傻傻的站那兒罰站,快步走過來坐上他的大腿,把男人摟得緊緊的。
陸亦宸拍了拍她的背,又啄了啄她的唇角,哄道:「乖,等我看完這些,你想怎麼鬧都行。」
時夏賣乖了,伏在他身上玩消消樂。
幾盤過後,聽見他合上了文件,時夏揉了揉酸澀的眼,問他,「結束了?」
男人大掌罩住她小小的腦袋,揉了揉她的頭髮:「伯父今天跟我談的都是公事,沒有別的意思。」
就是有別的意思,也會直接被他扼殺掉。
時夏抬眼,卻不敢對上他的,手指摳了摳他的衣服,「他今天來,就是表達他不想我進娛樂圈的態度。」
「他的態度重要麼?」
「不重要。」
她已經不是靠看時家人臉色過日子的時夏了,她如今有陸亦宸這張長期飯票做後盾,完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陸亦宸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那還不安心?」
時夏皺著鼻子,「我是怕他左右你的決定……」
「能左右我決定的,只有你。」
時夏被他說得心暖暖,歪著腦袋笑,「那我能吃冰激凌不?」
「不能!」陸亦宸一巴掌招呼在她屁股上,「大冷天的晚上吃冰激凌,身體不想要了?」
「哦……」
果然啊,男人的話不能信全部。
陸亦宸仿佛看出她所想,抬手又招呼了她一下,警告道:「不要給我收拾你的機會,知不知道?」
時夏若有似無地點頭,整個人依偎在他懷裡,懶得再動,「你抱我回房間。」
男人瞥見她手裡的手機,眼一閃,掌心攤開:「手機拿過來。」
「幹嘛?」
還有查手機的?
雖然彼此都能解鎖對方的手機,但兩人卻很有默契,不會去查對方的手機。
陸亦宸沒有回答,直接把她手機拿來,解鎖,點開微信里的黑名單,他的名字赫赫然在那。
成功將自己從黑名單放出以後,男人遞過手機,順勢在她腦門拍了一記,「以後再敢把我放黑名單……」
「誰讓你消失那麼久的!」
這坎還過不去了。
陸亦宸隱隱覺得頭疼,抱了抱她,主動承認錯誤,「是我不對。」
「哼,補償呢?」
「你想要什麼補償?」
「《胡攪蠻纏》的女二號。」
陸亦宸有些皺眉,挑起她一縷細發,纏在手指把玩,「為什麼不要女一號?」
「豈敢呀!」她往他肩窩塞了半個腦袋,悶聲悶氣,「待在你身邊當女一就夠了。」
「你就會哄我。」
「別的人,我還不屑去哄呢。」她歪了歪腦袋,在他身上動來動去撒潑,「你答不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誰叫你這次理虧呢!」
陸亦宸失笑,動手把她扯下來固住,「論無理取鬧的本事,你當之無愧第一。」
時夏撅起嘴哼了一聲。
「你以後再敢消失那麼久,我就咬疼你!」
說著真在他鎖骨上咬了一記。
「越發沒規矩!」
「你縱的!」她趴在他的肩頭,眯著眼打了個哈欠。
「又困了?」他摸摸她的臉蛋兒,「最近總愛犯困?」
時夏撇了撇嘴,「怪你,消失三個月,我晚晚睡不好!」
「那我回來了,你天天跑學校住,嗯?」
「……」
這次換陸亦宸咬了她一口,「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時夏推了推他,力道很輕,也就做做樣子。
「明天晚上有個商業聚會,陪我一起去,嗯?」
「不去。」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陸亦宸低低「嗯」了聲,尾音微微上揚。
時夏聽出了其中的失落,抿抿唇,最終什麼都沒說。
他這樣身份的人,適當的應酬是必須有的,時夏跟了他這麼久,大大小小的場合都陪他出席過。後來漸漸對這些場合不感冒甚至厭惡了,她也不想違心去客套寒暄,便由著性子來,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直接拒絕。
的確是被他給慣壞了。
這段時間天氣不盡人意,陰雨連綿,連帶著人的心情都落寞起來。
陸亦宸見沙發上的人兒小臉儘是惆悵,把她勾在懷裡,主動提議道:
「想不想去瑞華那邊看一看?」
時夏眼睛一亮:「可以麼?」
雖然去過一次「瑞華」,但都沒有好好逛過,畢竟是她以後的經紀公司,去熟悉一下環境也是應該的。
「有何不可?只要你想去,那兒隨時為你敞開大門。」陸亦宸說道。
來不及醞釀更多的興奮,時夏突然一頓,腦袋像炸開一樣,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聲音微啞道:「陸亦宸,不要告訴我,瑞華和你有關係……」
後話她沒有再說下去,意思卻溢於言表。
如果「瑞華」真的與他有關係,那這一切,豈不是都是他精心設好的局,等著她往下跳?
時夏一瞬不瞬盯著他看,試圖看出些什麼。
陸亦宸的表情即刻冷下來,眼裡的柔光化作寒冰,心口像被銀針刺了一樣疼。
她的那道複雜的目光中,包含太多對他的情緒,不解憤怒,埋怨失望。
靜默了幾秒,陸亦宸扯了扯嘴角,聲線偏冷:「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給我判了死刑,對麼?」
「時夏,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他的話,帶著重重的壓抑,話語間的冷意叫人心顫。
時夏張了張嘴,面對他眼底失望與憤怒,怎麼也發不出聲來。
抬眸過去,只見男人薄唇微揚,掀出一抹似是自嘲的笑。
「瑞華的執行董事,是容峻。」
她心底五味陳雜,眼眶澀澀的,似有霧氣繚繞。
回過神來,男人已經離開了視野。
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閉了閉眼,心知又把他得罪了。
她只是害怕他又給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害怕他始終將自己禁錮住,害怕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自由,會是他精心設計的騙局。
同床共榻這麼多年,她要的很簡單,只願枕邊人與己坦誠。
儘管她從來都知道他的手段,但慶幸,那些讓人生不如死的懲治手段從來不會落在她身上。
但如果,連坦誠他都做不到,或者不願做到,那縱使愛得再深,她時夏也會毅然決然選擇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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