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被醫生推到急診室去檢查了,其實我心裡明白,她的身上應該沒有什麼傷。
那些血也應該是那個被他殺死的人的。
不過她受到驚嚇是肯定的,想想她剛才渾身顫抖的樣子,我就無比的心疼。
冷靜下來想一想,剛才自己實在是太激動了。
不管怎麼說,韓萌萌不是故意丟下三姐的,也正如他所說的,我們之前的計劃就是他在兩點之前,托以前的老關係,給我送進劇組接近那個女一號。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這人向來沒有向人道歉的習慣。
過了一會兒,醫生出來了,他讓我放寬心,三姐的確只是受了驚嚇,身體上並沒有什麼大礙,只需要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醫生還沒走遠,張隊就帶著兩個人走了過來。打算進門去跟三姐做些筆錄。
我擔心三姐身邊沒有我,他會害怕,於是也跟了進去。
我坐在床邊,三姐緊緊地抱著我的胳膊,仍舊瑟瑟發抖。
老張和那兩個手下,坐在隔壁的床上。
兩個手下手裡拿著冊子,準備隨時記錄。
張隊長先寒暄了幾句,問了問有沒有受傷什麼的。然後直接進入正題。
「歹徒身高一米八,體重兩百多斤,你能不能描述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面對這麼強壯的歹徒,你是怎麼奪下他的刀的?」
聽他這麼一問,我就知道話裡有話。
我頓時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張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說,是我姐拿刀故意殺了他?你可看好了,我姐姐是個盲人…」
張隊長沖我擺手,
「你不要激動,我們只是例行公事,對您和您姐姐沒什麼惡意。我們只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三姐使勁的搖頭,遇到他那雙已經完全黑掉的眼睛,淚光閃動。
她還在不住地顫抖,顯然是沒從剛才的恐懼中緩過神來。
我對張隊說:「不好意思,我姐姐現在需要休息,有什麼要問的就改天再說吧。」
張隊顯然還想問什麼,但見我的態度如此堅決,也只好作罷。
一直折騰到傍晚,這事兒才暫時告了一個段落。
我帶著三姐離開醫院,回到了四合院。
此時警戒線已經撤了,院子裡的屍體早已抬走。
地上還可以清楚地看到有血跡。
我陪三姐回到她的房間,讓她躺在床上休息,我就坐在旁邊,她緊拽著我的胳膊不鬆手。
她昏昏沉沉地睡到了半夜,外面的天徹底的黑了,才醒了過來。
我看她的狀態比下午好了很多,才在她的床邊,拉著她的手,試探著問她:
「三姐,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三姐把下午的事情,跟我講述了一遍。
原來我走了之後,韓萌萌就一直打電話。
聯繫了好幾個他的朋友和之前的同行,說打算下午到拍攝現場去探班。
但都被拒絕了。
至於具體是什麼理由拒絕的,因為都是在電話里說的,所以三姐並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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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韓萌萌就有些煩躁,一直焦急地在屋子裡來回地踱步。
三姐說,「要是有什麼急事就出去辦吧,不用陪著我,雖然新家裡的環境我不熟悉,我不到處亂走就沒事。」
韓萌萌反覆的跟三姐確定了之後,才決定離開。
可他剛走了沒多久,三姐就聽到院子裡有動靜。
三姐雖然眼睛瞎了,可耳音卻特別的好使。
從動靜就能分辨得出,進院的人並不是我們三個。
而且這個人的腳步雜亂,聽上去就是在各個屋子裡來回亂翻。
三姐知道這人來者不善,心裡著急。
掏出手機想給我打個電話。
可掏出手機,剛打算按照習慣去撥號,手機忽然響了一下,她嚇得一哆嗦,手機掉在了地上。
她蹲下身在地上亂摸,怎麼也摸不到,可手機的聲音卻引來了院子裡的人。
情急之下,她只好躲在了門後。
那人果然來了,咣當一聲推開了屋門。
與此同時,三姐轉身往門外就跑。
畢竟她是眼睛瞎的,什麼都看不見。
並且這院子裡對她來說很陌生,所以剛跑了沒多遠,就絆倒了,摔了一跤。
那個男人追了上來,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拎了起來,沖她嘿嘿地獰笑。
「小娘們兒是你倒霉,誰讓你弟弟手裡有價值一千萬的東西。識相的趕緊給你弟弟打電話,讓他回來把玉佩交出來。要不然我先奸後殺…」
說著,他攫取他那肥豬一樣的嘴唇,就在三姐的臉上亂舔。
一隻手還在三姐的身上亂摸。
三姐嚇壞了,使勁地掙扎,大聲的呼救。
那人害怕了,就用刀頂住三姐的胸口,讓她閉嘴,如果再喊,就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三姐不敢亂動了,任憑那人在她身上亂摸。
可能是那人見三姐不再掙扎,放鬆了警惕,便把三姐撲倒在地,欲行不軌。手裡的刀,也仍在一邊。
三姐的手,無意間摸到了那把刀,便抓起來,在那人的身上胡亂的刺了一下。
就一下,那人就不再動彈了。
很快,有人撞開大門,沖了進來。
自稱是警察,三姐早已經被剛才的事情嚇壞了,爬起來,緊握那把刀,不肯放手。
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聽三姐說完,我心疼極了,緊緊地把三姐摟在懷裡,小聲地安慰。
遭此劫難,三姐精神緊張,身心疲憊,很快,就在我的懷裡睡著了。
我把三姐輕輕地放在床上,蓋上被子。
我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摸出一支煙點燃。
我努力地思索剛才發生的事,覺得實在是太危險了。
其實三姐並非個柔弱的女子,那場事故之前,也是高來高往的女賊。
雖然不能說有多高的本事,但面對一兩個強壯的男人,脫身還是沒問題的。
所以我得抓緊辦完這件事,拿到錢,就立刻動身去長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