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跳打電話找來了韓萌萌,韓萌萌上樓的時候,看到宋金光的那兩個保安,正滿臉壞笑地趴在門口側耳聽聲。
「老大真猛啊,一個對付兩,玩得這麼開心。」
「剛才進去那個,別看長得瘦,那大屁股大胸,絕對他媽的夠勁兒。」
「你說,這要是讓他媳婦知道了,到他老丈人那告個狀,他老丈人還不把他活閹了?」
「擦,你別盼著這事,他要是完蛋了,咱還得重新找工作。」
看到了韓跳跳,他們伸手攔住問:
「幹啥的?」
韓萌萌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把那個保鏢打得原地轉了一圈。
他火往上撞,指著韓萌萌說:「你他媽敢打我?」
韓萌萌面色陰冷,不急不躁,伸手抓住那個保鏢的衣領說:
「趕緊給老子閃開,老子是白總的人!」
白總。
宋金光的老婆姓白,叫白小雪,就是那個二線的藝人。
其實背後最可怕的是白小雪的父親,叫白繼良。
他是個房地產商,坐擁億萬身家。
而且據說他在京城的人脈極廣,不管哪條道上的,都有交集。
宋金光是入贅到白家的,吃了一口軟飯。吃白家的花白家的,本質上他雇保鏢的錢,也是白家的。
這兩個保鏢一聽韓萌萌說是白家的,連懷疑的膽子都沒有,全當是白繼良派人來抓姦了。
不敢再多嘴,趕緊閃到一邊。
就這樣,韓萌萌大搖大擺地進了房間,又把宋金光好一頓收拾。
宋金光哭哭唧唧地哀求,說這事千萬不要告訴他妻子白小雪,要多少錢,他都努力張羅。
王小跳想起我之前說過,跟唐瘸子那筆交易是五十萬。
我還說拿到手之後,就可以帶著三姐去長春看病。
於是,就開口要了五十萬。
五十萬,對於一個京城有錢人家來說,算不上什麼,也就是幾頓飯的錢。
不過宋金光有錢,不是真的有錢,他的每一分錢,都要靠白小雪的施捨。
所以,他還是頗感為難。
不過,面對王小跳和韓萌萌這兩個活閻王。再加上他害怕白小雪和他的岳父白繼良,所以,咬著牙答應了。
不過這麼多錢,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準備,於是,王小跳掏出手機,逼著宋金光錄了視頻。
王小跳說得眉飛色舞,唾沫橫飛,對此行的戰果頗為得意。
我看了看她被扯爛的絲襪,還有凌亂的頭髮,無奈地搖頭嘆息。
其實說心裡話,往小跳,除了個子小點兒,其實沒什麼毛病。
要模樣有模樣,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如果好好打扮一番,妥妥的一個性感美女。
可偏偏她這暴躁的性格,和那咋咋呼呼的脾氣,總讓人無法把她和「美女」這兩個字聯繫起來。
即便跟她躺在一個被窩裡,也感覺是摟著一個兄弟。
一天之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總的來說是有驚有喜。
不過好在三姐沒什麼大礙,我總算也放了心。
韓萌萌說:「我看咱們被張隊盯上了,這件事幹完,咱得換個地方。」
王小跳說:「盯上就盯上,怕他個啥?又不是沒進過局子。」
我瞪了她一眼:「我說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穩當點,就你這性格,往後還咋嫁人?」
「我嫁不嫁人你管著嗎?」
王小跳懟了一句,可我卻發現她的臉有些紅了。
我的心裡一沉,這丫頭不是對我有那意思了吧?
不過這事兒不能胡猜,猜錯了,大傢伙都尷尬。
天黑之前,王小跳主動要求出門去買點吃的,說是忙活了一整天,高低要喝點。
跑腿是她的強項,不過有了上次買車票的經驗,我囑咐她:「買吃喝就買吃喝,記住了,一定要買,可不能白拿,一些做小生意的也不容易,你拿了點,人家一天就白幹了。」
「知道了,知道了,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
王小跳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翻牆就走了。
我指著他的背影,無奈地對韓萌萌說:「有門不走非得翻牆,這是啥毛病。」
大概半個多小時,王小跳就回來了,買了鴨脖,花生,毛豆,還有幾十個大串兒。
韓萌萌去胡同口的超市買了幾袋涼啤酒,我們幾個邊喝邊聊,東拉西扯。
我們的過去沒什麼交集,說起往事,彼此之間也不相信,都說對方在吹牛逼。
於是只好暢想美好的未來。
韓萌萌說,「那本子上記了好幾十人。一個人身上拿五十萬,十個人五百萬。咱們搞好了,能掙個幾千萬,夠咱們花一輩子了。」
我說:「沒看出來呀,你的胃口不小,本子上的幾十人,難道你都想碰一碰?再說了,這些人多半都是有頭有臉的,背後都有勢力,哪有那麼好碰的?」
王小跳卻對此不屑:「你不碰他不碰,早晚有人碰。這錢你不拿他不拿,早晚有人拿。要不然他們的把柄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書店的密室里?你不會覺得那兩個女人收集了這麼多的把柄,不拿出去訛錢,單純是個人愛好吧?」
她說的有道理,不過直覺告訴我,李玫瑰和丁桂蘭她們兩個不是普通人。他們絕不會像我們一樣搜集了這麼多東西,單純的是為了訛詐。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找不出理由,單純的就是直覺。
突然又想起了那些玉佩,整整一大箱子,都一模一樣。
他們弄這麼多的假玉佩,到底是想幹啥?
玉佩上和這些照片上的編號統一,難不成他們是想獎勵這群人,每人一個玉佩?
我思前想後也想不明白,這個江湖果然複雜,形形色色,長什麼心思的都有。
酒過三巡,各自休息去了。
本來王小跳是和三姐一個屋子的,我和韓萌萌一個房間。
可我總覺得右眼皮跳得厲害,擔心有事發生。
於是我在屋子裡扯了一張毯子,扒著房檐跳上三姐對面那間屋子的屋頂,鋪上毯子,躺在上面。
以天為被,翹著二郎腿,枕著雙手,和衣而臥。
現在是初秋,白天的天氣還很熱,可只要太陽一落山,立馬涼爽起來。
躺在屋頂,借著微醺的酒勁兒,吹著習習的夜風,倒感覺怡然自得。
就這樣到了半夜,我剛有點犯迷糊,忽然,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就在三姐那間屋子的窗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