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雪漸漸小了。果然不出九歌所料,屋外積雪不少。房前屋後,銀裝素裹,恍若童話仙境。
吃完早飯,估摸著這時候古越應該早已下了朝,立馬便拉著香蘭和弋歐寧準備出門去將軍府。卻不想剛走到前院便碰到了上官墨和一個女子。
只見此女子白衣勝雪,披了件狐裘的斗篷。一張鵝蛋臉,兩隻柳葉眉,一雙杏目里閃著流光,便如那浩瀚宇宙里的閃閃星辰。渾身沒有脂粉的氣息,頭上也只插了支碧玉的簪子,並無過多裝扮。一副柔弱的模樣當真是我見尤憐!
她靠在上官墨的懷裡抬手輕咳,而上官墨則是一臉擔憂地為她撫背,兩人站在一起格外般配。
九歌看了看眼前女子有些疑惑,她來了王府這麼久,卻從未見過此人。又看上官墨對她百般呵護,不免有些好奇。輕身上前,抬手打著招呼:「王兄好啊!」
上官墨見了她只是點點頭算作回應,並未有過多言語。他如今好不容易甩了這狗皮膏藥,絲毫不敢再去招惹她。
九歌對上官墨的冷淡倒是絲毫不在意,一門心思都放在那女子身上:「王兄,這位大美女是誰?月兒怎麼從未見過?」
上官墨聞言也不能不開口了,若是一不小心惹了上官月,還不知道她會在背地裡如何欺負汝嫣呢。只能硬著頭皮應聲道:「這是汝嫣,身子向來不好,一直待在院子裡調養,你失憶以後是從未見過,不過從前倒是認識的。」
「哦?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當日門童口中所說的汝嫣吶?沒想到竟是這般柔弱的林妹妹的模樣,看來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九歌眼神一閃掩了心思,隨即衝著上官墨壞笑,「看著王兄對嫣然姐姐如此呵護,月兒是不是應該叫聲嫂嫂?」
施汝嫣聞言雙頰微紅,一臉嬌羞地說道:「妹妹就不要調笑姐姐了。」
「哪能是調笑姐姐?都已經住進了王府,叫聲嫂嫂也是遲早的事。」
施汝嫣紅著臉不再說話,一雙玉手擰著衣袖,嬌羞不已。
上官墨的臉色也有些不大自然,似乎還不習慣九歌如此對待汝嫣。從前上官月雖然表面不說,暗地裡對著汝嫣可是使了不少絆子。
他早有意迎娶汝嫣,奈何母親始終不同意這門婚事,汝嫣是個好女子,不知母親為何總是不待見她,本想違了母親的意,直接娶汝嫣過門,奈何汝嫣身子向來不好,親事便一直後延。
九歌見狀也收了玩笑的心思問道:「王兄和汝嫣姐姐這是要去哪?」
施汝嫣開口:「姐姐這些日子身子好了不少,待在後院有些煩悶,便央著墨哥哥帶我出去走走,也好透透氣。」
「外面大雪紛飛,姐姐可要小心別染上了風寒。」
「妹妹放心吧,哪能那麼容易著涼?」
「那就好。」
「妹妹這是要去哪?」
「我去找古越玩兒,既然如此,妹妹我也不打擾姐姐和王兄的二人世界了。這就走了!」
施汝嫣仍是紅著臉:「妹妹慢走。」
與上官墨兩人道了別,九歌幾人直接來了將軍府。卻聽下人說古越去了皇宮還未回來,只好在前廳等待。
將近中午時刻才看到古越的身影,不過他的身後多跟了個人——南宮雨。
訝異南宮雨為何會來將軍府,九歌趕忙起身行禮:「參見······」
話還未說完,卻見南宮雨右手一揮開了口:「不必多禮,叫我黃瑜好了。」
九歌這才反應過來,皇帝出宮,一般都會隱匿身份,既然如此,九歌開口問道:「黃大哥怎麼來了?」
「本想中午去王府再吃一次火鍋,卻聽說你來了將軍府,便跟著古越一起來了。」
感情這皇帝是想來蹭吃,九歌聞言忍不住輕笑:「若是黃大哥想吃,晚上便再去王府吧。」
南宮雨也不扭捏:「有這打算。」
九歌一愣,沒想到這皇帝說話倒是直爽性子,就是不知性格是否真如表面這般。要知道。皇宮裡的人,個個都是可以拿奧斯卡的演戲高手。
在將軍府吃完午飯,九歌提議去外面走走好好欣賞雪中的皇都。
南宮雨說,左右無事,便跟著一起逛吧。
九歌聞言感嘆,這個皇帝未免當得太過輕鬆逍遙?電視裡的皇帝,哪個不是整天坐在書房批閱成山的奏摺?看來這尤國當真是國泰民安。
九歌一襲白衣,披著紅色斗篷,再撐上一把紅色的油紙傘,走在街上當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弋歐寧這一次穿著九歌去玖貴布莊給他定製的深藍冬裝,來了古代將近八個月,他的頭髮長得很快,即將接近肩部,整體看來,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一行人走在街上,接受著路人的讚嘆與驚羨。
除了固有的店面,街上的小攤販很少,來往行人也不多。寬大的馬路上堆積了不少積雪。走在上面,能踩出幾厘米深的腳印。
不知不覺來到了郊外,九歌很興奮,伸手出傘接雪,一朵朵雪花落入掌中,瞬間化作一滴滴冰水。
古越見狀一臉擔心:「可小心別染了風寒。」
九歌聞言,俏皮的衝著古越吐了個舌頭:「哪能那麼容易受涼?又不是多嬌貴。」話落便直接將傘遞給香蘭,在雪地里轉來轉去。
香蘭接過紙傘開口:「郡主。」但一想到剛剛古將軍對郡主的奉勸,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
此時的九歌笑的像個孩子,本來在雪地里跳來跳去地玩著,卻又突然倏地一下蹲了下去。
古越心驚以為她出了什麼事,趕忙快步走上前去:「月兒你沒事吧。」
香蘭見狀也擔心叫到:「郡主,您怎麼了?」
弋歐寧和南宮雨聽到動靜也趕忙往這邊看來。
卻不想在古越離九歌三米遠處,她突然站起身來朝著他扔了個雪球瞬間便大笑著跑開了。
古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微張著嘴巴呆愣了一下,隨即佯裝發怒:「好啊你,膽子倒是不小!」瞬間也是抓起一把雪揉成球扔向那笑地張揚的女子。
九歌見狀,一個閃身輕鬆躲開,順便得意的沖古越做了個鬼臉:「打不到我!你打不到我,哈哈哈······」
古越不信邪,抓起雪球繼續扔。
縱使九歌身子再靈活終究是躲不過那越來越高密度的雪球。看著那凌亂披散的頭髮,隨身撿起那落在地上的簪子,九歌氣鼓鼓的抓起雪球一把便扔向那男子。
此時的古越早已有了防備,一個躲閃便成功避過襲擊,順便還得意洋洋的衝著九歌挑了挑眉算是回敬了她剛剛那一球之仇。
不想這個躲閃讓雪球成功打在了南宮雨身上,怕南宮雨發難,九歌先聲奪人開口道:「好啊你個古越,竟讓球砸到了陛下身上,這下有你好受的。」
古越聞言只覺不妙,轉身便看到南宮雨那有些發黑的臉,趕忙身形一跳,立馬躲的遠遠的。
九歌見狀,繼續扔出一個雪球,卻不想仍然是砸在了南宮雨的身上。其實這一次,她是故意的。本來就是出來玩的,幹嘛又要傻站在那裡?這個時候還顧忌什麼皇家風範嘛?
果然南宮雨也再不顧皇帝威嚴,揉起個雪球就往九歌身上扔。
這下倒好,兩人夾擊九歌。九歌趕忙求救,一個雪球扔在弋歐寧身上:「歐寧快幫我!」
弋歐寧白了一眼九歌,自己被雪球砸到,他能笨得幫罪魁禍首?彎身撿起一個雪球便扔向九歌。
九歌無語,好啊你們,三個大男人竟敢圍攻我一個弱女子,你們不嫌丟人嗎?
看見旁邊傻站著的香蘭,九歌趕忙求援:「香蘭,快幫幫你家郡主我!」
一個皇帝,一個將軍,香蘭哪裡敢向他們發難?只好向九歌投去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不想香蘭這丫頭竟敢不幫自己,九歌趕忙躲在香蘭背後,頓時三個雪球同時砸向香蘭。
九歌大笑:「哈哈哈······香蘭,叫你不幫本郡主!這下好了吧。」本得意著,卻突然發覺不妙,趕緊邁開雙腿撒丫子跑路。
因為此時此刻,咱們的九歌被四人圍攻,不跑不行啊。
卻不想古越誤傷南宮雨,不一會兒四打一的現象變成了五人混戰。
一個小時後,幾人皆是筋疲力盡,氣喘吁吁。
再看九歌被打落了髮簪,香蘭弄濕了衣衫。古越和弋歐寧的臉上落下了紅印,可見九歌下手不輕啊。倒是南宮雨,除了被九歌扔在頭頂的雪球打濕了頭髮,其他攻擊都是輕巧躲過。
這一下午,大家玩的都很開心,很暢快。
南宮雨作為帝王,好久都未如此放鬆了,卸下了所有防備和擔子,只是如同普通百姓,玩的那叫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