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九歌早早的睡下了。
其實當時天還未黑,以往都是大約晚上十一點睡的,今天差不多下午七點就睡著了。睡的太早的下場就是半夜醒來後就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是滋味,索性穿好衣服出了門,在宮中走走停停。這些天把皇宮不少路都摸熟了,也不至於說會迷路。
偶爾走過來幾個交換夜班的宮女太監,看了九歌都很吃驚。月華郡主在皇宮裡無人不識無人不曉,不知道她為何會在這深夜四處遊蕩?雖是訝異,卻也都行禮:「參見郡主。」
九歌擺擺手:「都起來吧。本郡主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你們都該幹嘛幹嘛去吧,不用管我。」
「是。奴婢(奴才)告退。」
走走停停,不知不覺來到御花園,恍若聽到一陣琴聲。好久未曾彈琴,九歌一聽便來了興致。
聽著琴音,似乎在訴說彈琴人的哀愁與思念。
皇宮之中能彈這種曲子的除了後宮那些妃子還能有誰?不過九歌卻也來了好奇心,到底是哪位美人?
轉過幾個拐角,果然看見不遠處的涼亭中坐著一人正在撫琴。
御花園內只點了幾盞燈,卻也能依稀辨別涼亭中那個身影似乎是個男人。
對著涼亭內的人更是多了幾分好奇。
卻不想走進一看,只能呆呆開口:「陛下?」
南宮雨內力深厚,聽力極佳,早已知道有人過來,還以為有人行刺,便裝作全然不知的模樣,卻不想來人竟是九歌。停下撫琴開口問道:「月華郡主深夜為何會在這御花園內?」
「有些睡不著便出來走走,陛下為何會在此?」
南宮雨低頭看著眼前的琴,那眼裡竟是濃烈的愁意。「睡不著。」
九歌一看南宮雨的模樣,心下瞭然。看來這皇帝與眼前的琴,不,是眼前的琴的主人還有一段故事啊。沒想到堂堂皇帝,還能有如此痴情的一面,他眼裡流露的是無盡的懷念與無奈。
看著南宮雨這副模樣,九歌竟生出一絲心疼。平常威嚴的皇帝,如今的身影卻是有些孤寂,讓人想要親近,想要安慰······
想要緩和氣氛,開口問道:「陛下今年多大?」
南宮雨微愣,不知道九歌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怎麼突然問起年齡來了?漠然開口:「二十一。」
「月兒今年十七。」
「那又如何?」
「不如月兒叫您皇帝哥哥吧。」
「皇帝哥哥?」
「對呀,總是陛下陛下的叫著,怪顯得生分。皇帝哥哥不會介意吧?」九歌無辜的眨著眼睛。
「你愛叫便叫吧。」
九歌聞言默默在心中比了個yes,套關係成功!隨即低頭看著南宮雨手下的琴笑道:「呵呵,沒想到皇帝哥哥還會彈琴。」
南宮雨聞言雙手一頓:「略會。」他會彈琴,可他的琴音卻永遠不及慕然。
「其實在月兒看來,人生悠悠幾十載,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若總想著傷心事,人生未免過的太累。」
「是嗎?」南宮雨一愣,沒想到她竟能聽懂這琴中的愁情。
「有一首歌唱的好: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為想你才寂寞。想的多了才會寂寞,不是嗎?」
南宮雨沉著眼眸不再說話,九歌頓時有些尷尬。低頭看著他身前的古琴眼神一閃,看來還是得靠她的拿手好戲。輕笑道:「不如月兒給皇帝哥哥彈首曲子?」
「你會彈琴?」
「月兒彈了皇帝哥哥不就知道了。」
「不必了。」他不願讓任何人碰它。
九歌伸出食指略有祈求的說道:「就一首。」她好久沒彈琴了,手癢啊。
「不行。」
九歌癟癟嘴,還真是視若珍寶呢。隨手摸上腰間的碧雲笛唇角一勾,好在剛剛出門的時候順手帶上了它。
解下碧雲笛放在唇邊。踩著歡快的曲調,模仿百鳥的叫聲,像是在空曠的山谷,百花齊放,撲鼻暗香,讓人心曠神怡。
一曲吹完,效果不錯。
此時的南宮雨心情舒暢,再沒了之前的愁緒。
九歌見狀有些得意:「如何?皇帝哥哥心情是不是好些了?」
「是舒暢了些。」
九歌聞言眸光一閃,她確實是想拉近與南宮雨的關係。如今看來是有了點成就,不過切不可操之過急。輕笑開口:「時候不早了,月兒也該回去了,如果皇帝哥哥需要,月兒可隨時為皇帝哥哥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