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慕青蓉一行人,青雲青志為了方便保護九歌,屋子換到了她隔壁的房間。
這幾日要在皇安寺內住,九歌看那住持是個很和藹的老頭,想著應該去套套近乎打好關係,便帶著香蘭和青雲青志三人去拜訪遠空。
此時遠空正在講經,無憂坐在角落裡認真的讀著經文,九歌便站在大殿門口,靜靜聽著。
她的父親是大學歷史教授,曾研究過一段時間的佛學,她也耳濡目染了一些,為此還專門學了《大悲咒》的笛子奏樂。那種音樂能洗滌心靈,是她比較喜歡的樂曲之一。
聽著住持講經,眾僧人念著經書,九歌的感覺又出來了。掏出碧雲笛準備再吹奏一曲。
香蘭見狀,伸手想要阻止卻沒來得及。郡主這種人,感覺來了不管時間地點都是要吹奏一曲的。無奈只能低著頭心中默默祈求:住持千萬不要生氣。
青雲青志此刻也是壓低了腦袋。郡主啊,吹笛子也得分場合啊,人家都在念經呢,你這樣打擾別人真的好嗎?
卻不想一曲笛子吹完驚呆眾人,特別是正在念經的眾僧人。就連最上方的遠空也是一臉欣賞,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笛音之中。
在這個世界沒有《大悲咒》,眾人自是沒有聽過。
遠空滿臉驚喜:「上官施主剛剛吹奏的是何曲子?為何如此像佛家的音樂?」
九歌聞言淺笑:「此樂名為《大悲咒》,確實是佛家音樂。」
「佛家音樂?貧僧卻是從未聽過。」
「佛家的《大悲咒》,至於住持為何會沒聽過小女子便不知道了。」
遠空一下來了興趣:「不知施主可能誦出此經文?貧僧好叫人寫下來。」
九歌尷尬,當初就學了奏樂,可沒學經文。
「小女子不能誦出《大悲咒》,不過小女子會一首歌,歌詞是從另一本經書上摘取下來的,名為《心經》。住持可願聽?」
「施主請唱。」
九歌聞言清了清嗓子,王菲的《心經》輕聲唱出:
觀自在菩薩
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照見五蘊皆空
渡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
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
無眼耳鼻舌身意
無色聲香味觸法
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無無明亦無無明盡
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以無所得故
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
心無掛礙
無掛礙故無有恐怖
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三世諸佛般若波羅蜜多故
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羅蜜多
是大神咒是大明咒
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
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
即說咒曰
揭諦揭諦
波羅揭諦
波羅僧揭諦
菩提娑婆訶
菩提娑婆訶
九歌的音色甜美卻也有些空靈,王菲的歌她唱出來到也好聽,有那麼幾分感覺。
一曲唱完,遠空趕忙叫來弟子拿來紙筆記錄下她剛剛所唱歌詞。這倒讓九歌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見遠空拿著剛寫下的歌詞激動問道:「施主可知道這些經書在何處能找到?」
看著遠空激動的模樣似乎恨不得現在就將經書弄到手,九歌略有無語,暗自腹誹,難不成我說出經書下落你還要坐著時空機去現代?
輕笑開口:「小女子只是對音樂好奇,故而學了些歌曲音樂,至於經書,小女子便不知道了。」
遠空聞言一臉失望,卻只聽九歌繼續說道:「不過,小女子倒是還會幾首這類歌曲,若是住持不介意,小女子可將歌詞寫下來。」
遠空欣喜:「有勞施主了。」
九歌雙手合十:「應該的,剛剛聽住持講經,一時來了興趣才吹奏笛子,希望不會打擾到各位,小女子便不打擾了。」
遠空點頭以作回應,九歌轉身離去。
以往每年上官月都會跟隨慕青蓉到皇安寺進香,皇安寺眾僧人都知道這個人,卻不曾有過交集。不想原來上官月還會這些,倒是讓人吃驚。不止長得美更是滿腹才華,是這世間不可多得的女子。
是以九歌在皇安寺內眾僧人的心裡形象瞬間高大了起來。
坐在長廊上的九歌想著剛剛眾人的反應,淺笑盈盈。
看來,奏效了。
憑著住持剛剛那股激動勁兒,證明她已經討好了他。那麼,向他討要無憂帶她在鳳凰山上到處轉轉應該便不難了。轉眼看著手中的碧雲笛,九歌微微顰眉。
她覺察出了它的不凡。
她對自己的吹奏技藝一向自負,但是技藝再高超,她也不可能達到不可自拔的地步。這幾次她吹奏碧雲笛,分明感覺到自己也被深深帶入到音樂之中,且還達到了一種忘我的地步。
把玩著碧雲笛,眼睛閃過一絲光亮,若是這笛子真有攝人心魄的能力,那麼她是不是可以將這笛子變成武器呢?想著當初弋歐寧曾在洪門宴後告訴過她,當她吹響碧雲笛時眾人的反應。九歌眼神一凜,看來這笛子真不是凡品,回去一定得好好問問母親。
遠空講完經便吩咐一個小和尚來叫九歌去禪房。
九歌一到禪房,便看見無憂也在,旁邊還坐了個四十多歲的和尚。
「月兒見過住持。」
住持笑道:「上官施主請坐。」又示意她看那四十多歲的和尚介紹到,「這位是無憂的師傅,法號清心。」
「月兒見過清心大師。」
清心雙手合十:「施主有禮。」
遠空迫不及待的說道:「不知上官施主可否開始吟唱?」
「月兒已經準備好了。」
緊接著九歌唱了一下午的佛教音樂,期間偶爾與遠空,清心討論經文。
九歌暗自汗顏,當初若不是因為爸爸研究佛經,她也不會一時心血來潮跑到那些寺廟去聽那些師傅講經。沒想到如今都派上了用場。
她只是將那些現代佛家大師的言論說了出來,遠空便對她高度讚揚。
清心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卻也在心裡默默的給她加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