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罵完了落水白璽,這廂又趕忙可憐兮兮地用小拳拳錘上落水白璃的胸口:「死阿璃臭阿璃,就算我上輩子欠了你也不用這麼報復我吧。你這輩子若是敢喜歡男人,老娘立馬回神族再也不理你!」她從不撒嬌,如今卻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要將阿璃掰正。
本來聽到剛剛那句「老娘的男人」落水白璃就很懵逼了,如今再聽到曦月這句話就更震驚了。
什麼上輩子?什麼神族?這女人是從神族來的?信息量太大,他一時消化不完。不過又想到這女人說他喜歡男人,立馬便拉下了臉,陰惻惻地開口:「我不喜歡男人!」
「不喜歡?」曦月一愣,難道是她會錯意了?不過剛剛這兩人的動作確實是太過親密了嘛,就算是親兄弟,也不能掛在人家身上不放啊。
而那邊正一臉委屈的落水白璽聽了這話也是立馬炸了毛,根本顧不得對曦月的害怕,張嘴就罵:「你他娘的才喜歡男人!」他是根正苗紅的大直男,才不喜歡什麼鬼男人,這女人眼睛是有病嗎?從哪裡看出來他喜歡男人?
「我本來就喜歡男人嘛。」意識到是自己誤會了兩人,曦月一下蔫兒了氣勢,只是低聲嘟囔著,不敢再看落水白璃一眼。她知道,頭頂男人的目光一定是比刀片還鋒利,她可不想被凌遲。
「姑娘如今該說說你到底是何人了吧?」使勁兒將自己的袖子從曦月手中扯出,落水白璃咬牙切齒地開口。雖說剛剛被這女人一陣羞辱怒氣難平,不過聽她與阿璽的話,是因為認錯了人才會引起這誤會。他若是跟這女人計較緊咬著不放,豈不就是太小心眼兒了?
聽落水白璃這話,心知他是不打算再追究剛剛的事。曦月欣喜,趕忙堆上笑臉開口:「我是你前世的妻子。」
「前世?」落水白璃聞言一愣,這前世之人還能活到現在?
不要問他為什麼不懷疑這世上是否真的有前世,畢竟距離魔族入侵人界才僅過去三百年,而前段日子那作為六界之主的神女曦月又剛騎上七彩鯤鵬來這人間溜達了一圈是他親眼看見的。既然世上有神有魔,又為什麼會沒有前世?不過,就算這女人真是與他前世相熟,又為什麼活到現在一點兒斑老的跡象也沒有?看這模樣,分明才十七八歲而已。
正當他疑惑著呢,只看曦月又拉上他的衣袖,燦爛笑到:「三百年前的尤國郡主上官月你可聽過?」
「上官月?自然聽過。」這女人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三百年過去了,坊間依舊流傳著她的傳說,經久不衰。
話說當時天下三分,尤國、霧隆、鳳岳三足鼎立,又有一個鷹樓可與這三國平分秋色。而上官月,她的故事可比那些掌管國家的帝王來說傳奇地多了。
一個尤國的郡主,生在男子為尊的國家,卻同時讓多個男人對她死心塌地,無怨無悔去共事一妻。不止征服了當時的神將古越,富可敵國掌握三國經濟命脈的商人弋歐寧,還一併征服了鷹樓兩任樓主。就連當時的尤國皇帝也愛的她死去活來,為了這女人一生不娶,沒留下一個子嗣,導致整個尤國因此面臨滅國之災。真真是紅顏禍水,殃國殃民。
不過據史書記載,上官月很早便因病去世,死的時候年僅二十一歲。由於在世的時候做了很多事福澤萬民,因此她的死訊當時轟動了整個尤國,所有百姓自發組織起來為她送行,人群排了十里長街,一眼望不到尾,因此也可稱為一代傳奇。
這女人好端端的,提上官月幹什麼?
只看曦月神秘兮兮地湊近他耳邊,丹唇輕啟:「若我說我便是那個上官月,你可願相信?」
「呵······姑娘莫不是還沒睡醒?」落水白璃聞言一聲冷笑,滿臉嘲諷。「上官月因病去世死了三百多年,你若是要編故事,也該換個人才對,莫不然還真將我當成了傻子?」
「我可沒騙你。」只看曦月一噘嘴,也跟著哼了一聲。「死人難道就不可以復活了嗎?再說了,我才不是因病去世。」
「哦?是嗎?」看曦月說得煞有其事,落水白璃只覺得她是跳樑小丑。不由得繼續接著這話題問了下去,倒要看看這女人還能編出些什麼來。「那你倒是說說你是如何去世的?」
「被人活活挖了心臟。」曦月說得氣憤,雖然事情過去了這麼久,可她依舊是怒氣難平。
「······」雖然看曦月那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不過這原因未免太過離譜。身為被眾人捧在心尖上呵護的女人,又怎麼可能遭如此殘害?他,擺明了不願相信。
「你不信?那你可知道傳說中的碧雲笛?」
「碧雲笛?略有耳聞。不過聽說三百年前就已經失蹤。」
「失蹤?並不是失蹤,是做了我的隨葬品。」
「隨葬品?」
「不錯。碧雲笛認主,而我在洪門夜宴時吹響了它,太后娘娘便將它賞了我。這件事情本該是轟動一時的,卻很快被壓了下去。因為能吹響碧雲笛的人,只能是聖女。」她突然有些後悔出門的時候為什麼如此急匆匆的了,竟連碧雲笛也忘了帶。否則若是此時拿出來,根本不用費什麼唇舌。
「聖女?你的意思是,你是聖女?」落水白璃嗤笑,這女人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哼,你不信也沒辦法,不過這是事實。你可知聖女的心臟治百病解百毒?正因為我是聖女,才會遭此毒手。」
「那你可能解釋你為何會活到現在?」
「這個嘛······」曦月突然犯了難,畢竟她如今屬於離家出走,若是將身份宣揚了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但是看阿璃那表情,若是她不給個合理的解釋,只怕日後是連近阿璃的身也難。
瞻前顧後地躊躇了一會兒,突然便想出一個法子來。她為什麼不可以說謊呢?善意的謊言是值得被原諒的,就算日後阿璃知道了什麼,定然也不會怪她。
思及此,只看她突然就揚起了嘴角:「因為我歷劫成神了啊。我作為聖女本就流著神族血液,在凡間時又多有功德,死後成神不足為奇。」只要不說自己是曦月,如今六界大合,一個小神入凡應該不足為奇。
「呵······信口雌黃。」落水白璃如今是徹底服了曦月,這女人說謊不打草稿,張口就來,臉皮未免忒厚。
「你還不信?」曦月如今是徹底無語了,抬頭往看熱鬧的人群望去,立馬生出一計。「那我證明給你看。」只看她話音一落,抬手竟生出一團閃著螢光的白霧,五指勾繞往人群中揮去,原本喧鬧的大街竟倏地就安靜了下來。
落水白璃猛然抬頭,這才發現那些人竟如死了一半全都倒在了地上。「你做了什麼?」
「誒呀呀,妖女,妖女!剛剛你就是這樣弄暈了老子的!」一旁本來也是靜靜看熱鬧的落水白璽見狀突然就炸了毛。只看他憤怒地跺著腳,指著曦月的鼻子就罵妖女,氣的差點兒連話也說不清了。
「你才是妖,你全家都是妖!老娘是神!」堂堂一個六界之主,如今被一個凡人指著鼻子罵妖女,曦月也來了脾氣,張嘴就懟了回去。不過她這樣,似乎連帶著將阿璃也罵了進去,但畢竟是在氣頭上,一時哪想得了那麼多?
只看她撩起袖子正準備與落水白璽來個持久戰呢,突然便被落水白璃一把拉了回去。「我問你到底做了什麼!」這些都是他的子民,你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子民在片刻之間全部死去怎麼可能不爆發?
被阿璃捏地肩膀生疼,似乎要碎了骨頭,曦月趕忙解釋:「我只是讓他們都睡了過去,醒來之後,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會再記得。」她還不是怕他丟臉嘛?剛剛那麼多人都看到了他被她踩在腳底,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可若他日後還要上街,定然會被人取笑。
「真的?」落水白璃將信將疑。
「真,比真金還真。如今你可算信了我是上官月?」
「哼,就算你是上官月又如何?與我有什麼干係?」看曦月能片刻間讓所有人昏倒過去,就算她剛剛的話太過離譜,如今卻也信了大半。不過就算她是上官月又如何?他與她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這女人偏偏纏著他做什麼?
「你既然知道上官月,必然也聽說過不少她的事。」
「你是想說你有很多男人?」落水白璃沒來由的一陣內火。這女人是來炫耀的嗎?就算她有一百個男人跟他又有什麼關係?不過雖是這麼想著,心裡卻怎麼都不是在滋味。莫名便覺得那胸口酸溜溜的,竟是吃了醋!
不,不可能,一個三百多年前的老女人,他吃哪門子醋?
若是讓曦月知道這落水白璃在心底暗稱她老女人,鐵定是要將這廝咬斷了脖子的。不過也虧得落水白璃聰明,只是在心底暗想卻沒說出口,是以避免了一場血光之災。
只聽曦月繼續道:「我都說了我是你前世的妻子了。」
「妻······妻子?」落水白璃聞言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這個擁有眾多男人的上官月,口口聲聲說是他的妻子?也就是說他上輩子傻成狗,屁顛兒屁顛兒地湊上去與人共事一妻?不,不可能,他堅決不承認!
看他一臉抵制的表情,曦月哪能容他去多想?只看她伸手掰過他的頭,眨眼便親了上去:「你是將軍古越,我是郡主月華。這是事實。前世你為我挖心而亡,這世便該我來報恩了。」
「······」感受到嘴唇上傳來的冰涼,聞著那沁人心脾的幽香,落水白璃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徹底沒了反應。他如今是被強吻了?為什麼他會覺得這種感覺很好甚至還有些迷戀?天,不要告訴他真是這霸道女人的丈夫。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那他後半輩子還有什麼盼頭?
「你······」一旁的落水白璽見狀被驚成了木雞。他從未見過如此大膽又強勢的女人,但是一看自家那位從不近女色的皇兄一臉的享受,不自覺也起了好奇。那心就跟貓撓似的,恨不得也嘗嘗那到底是什麼味道。「要不,你也親親我?」
「滾!」
「滾!」
兩聲怒吼同時響起,落水白璽被嚇得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立馬委屈成了小媳婦兒。從小最疼他的璃哥叛變了!
這女人有什麼好的?自己可是他的親弟弟,他怎麼可以如此見色忘親呢?
正當落水白璽在那自言自語、咒天罵地呢,曦月直接將其無視,拖著落水白璃就往屋頂上飛去。
「去哪兒?」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熱,那軟糯無骨的玉手莫名便讓他起了一絲甜蜜。落水白璃望著眼前的女子只覺得那心裡軟綿綿地就跟被包裹在了雲層中,整個人輕飄飄地似乎要飛起來。
或許,他如今是真的相信了這個女人的話。無論那些東西聽起來有多離譜,他知道自己的心不會錯。當她親上他的時候,他分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那種感覺,就像是陷進了熱戀之中。雖然目前為止,活了近十九年,還從來不知愛為何物。可是就在剛剛,他敢確定他愛上了這個女人。願意為她做任何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就像她剛剛口中所說的為她挖心而亡,他知道,為了她,他是做得出來的。
曦月卻是狡黠一笑:「無論你投胎轉世多少次,我相信,感覺是不會變的。你不是不願相信我所說的嗎?那我便證明給你看!」
只要把這廝推倒了,那他這輩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
大南皇宮,皇帝的寢宮內。
剛剛翻雲覆雨完的兩人還帶著一絲疲憊,香汗淋漓。
只看曦月如貓兒一般趴在落水白璃的胸口,手指勾繞著他的一縷青絲,開口問道:「如今你可信了?」那聲音中帶著未散去的情yu,低沉中帶著些沙啞,直勾地落水白璃心痒痒。
只看他邪魅一笑,翻身便又將她壓在了身下:「我還要。」初嘗禁果,這女人讓他上了癮,他怎能輕易將她放過?
······
渾身酸軟地躺在床上,抬頭往外面望去,才發現此刻已經黎明。也就是說她一夜未眠,被那個男人整整榨了一夜!
曦月幽怨地往落水白璃望去,此時的他正笑臉盈盈的望著她,似乎沒有半點兒疲累。不由得怨念更甚,開始有點兒後悔了。
你說她是不是剛出了狼窩又入了賊窩?想她聰明一世,怎麼專專給自己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