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現在知道害怕了?」秦淮茹心中冷笑一聲,根本不搭理賈張氏。閱讀秦淮茹越不搭理賈張氏,賈張氏就越害怕。
屋外,婁曉蛾不可置信地問道:「她們為了一塊錢就打起來了?」
「她們表面上是為了一塊錢而打起來,實則是進行權力的爭奪。」楊信拉著婁曉蛾回了屋,不緊不慢地說道。
「為了權力的爭奪?」婁曉蛾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好用了,秦淮茹和賈張氏明明是為了一塊錢而打起來的,為什麼自己的老公非要說她倆是為了爭奪權力而打起來。
聾老太太在一旁笑呵呵地,也想聽聽楊沐的高見。
「是的,為了權力的爭奪。首先,我們要搞清楚什麼是權力,權力是什麼?權力決不是說一紙公文就能讓你榮辱升遷的某個職位,也不是某種能讓你實現人生價值的行為快感,權力的實質是看你在多大程度上控制和影響他人乃至整個社會的精神生活。」
「對於秦淮茹家來說,這種權力的爭奪更極端,她們爭奪的是支配權,更殘酷一點來說是奴役權。誰掌控了絕對的權力,誰就能支配對方乃至奴役對方。先前,賈張氏用孝道死死地壓制住秦淮茹,使秦淮茹不敢有二心。說是孝道,其實是權力的交換,賈張氏用自己兒子的工作權換取了自己被孝敬的權力,這份工作不僅僅代表著工作,還代表著秦淮茹的生存權力。」
「秦淮茹不敢丟掉這份工作,丟掉這份工作就意味著她得回家掙工分,一個人還好些,哪怕是離了婚也還好些,壞就壞在秦淮茹還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秦淮茹對自己的兒女特別的疼愛,這就使得秦淮茹不可能丟掉手頭的工作,賈張氏就是看準秦淮茹不敢離開賈家這一點,才拿捏住秦淮茹。
秦淮茹同樣看準了這一點,秦淮茹確實不敢離開賈家,但賈張氏也不敢離開秦淮茹,秦淮茹一離開,賈張氏就斷了生活來源,同樣,她也得回老家掙工分,這樣就形成了誰也離不開誰的局面,所以,這一家難得地維持著權力相對平等的平衡,她們一家能過吸傻柱的血,維持著生計,活得還不錯。」
「但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也不會嫌錢少,今天秦淮茹輕鬆掙了一塊五毛錢,不要小瞧這一塊五毛錢,今天是一塊五,明天就是三塊,後天可能更多,這小小的一塊五毛錢就打破了雙方原本脆弱的平衡,賈張氏怕秦淮茹有了其他謀生的和技能,便會死死地破壞掉,因為秦淮茹一旦有了其他謀生的手段和技能,很可能甩掉自己。」
「如何破壞?一是不讓秦淮茹去賣爆米花,但誰也嫌錢少,賈張氏也不例外,所以,賈張氏不可能阻止秦淮茹去,她也阻止不了;二就是不讓秦淮茹手裡有錢。」
「所以,她們看似是在爭奪錢,實則是爭奪權力。我這麼說可懂?」楊沐問道。
婁曉蛾直接聽懵了,表示不太懂,聾老太太倒是眼睛亮睛睛的,看來是聽得懂,人家聾老太太本來就門清,不用楊沐講,人家就看得很透亮。
「不懂沒關係,時間長了慢慢就明白了,總之,記住,整個四合院內沒好人,蛾子你儘可能地遠離他們就行了。」楊沐說著還撇了聾老太太一眼。
聾老太太雖然是四合院難得的明白人,但聾老太太也有私心,婁曉蛾臨走之時,聾老太太還坑了婁曉蛾一把,讓婁曉蛾懷了傻柱的孩子,坑了婁曉蛾一生,使之後來四合院的禽獸們吸完傻柱的血再間接吸婁曉蛾的血。
不過,現在楊沐頂了許大茂,婁曉蛾與傻柱之間絕不可能再發生什麼事。
「那三大爺真的會攆走賈張氏嗎?」婁曉蛾問道。
「不會!那是秦淮茹嚇賈張氏的。三大爺算的明白著呢,要想攆走賈張氏不是一時半會的事,現在三大爺正忙著掙錢,哪有功夫搞事情,而且三大爺已經明確地判斷出爆米花的巨利之期最多有兩星期,三大爺才不會浪費這兩星期的時間呢,時間對於三大爺來說就是金錢。三大爺阻止不了秦淮茹賣貨,最多是想辦法讓秦淮茹少賣點貨罷了。」楊沐說道。
「而且,三大爺一家也不平靜,三大爺家的閻解成、閻解放也不是省油的燈,你看吧,等他們回來,三大爺一家就得先鬧起來。」楊沐笑道。
「他們家鬧什麼?」婁曉蛾問道。
「分髒不均啊,你認為閻解成忙活了一晚上,掙了六塊錢,他該上交多少?」楊沐問道。
「這還用上交嗎?不是自己花嗎?如果我自己掙了錢,我爸媽絕對不要。」婁曉蛾說道。
「那是你家,三大爺不讓閻解成上交五塊錢才怪,你認為閻解成幹嗎?這不就是矛盾點嗎?」楊沐笑道。
「三大爺一家內訌的本質也是權力的爭奪?」婁曉蛾頓時無語地問道。
「這麼理解也沒有錯,只是沒有秦淮茹家這麼極端,他們爭的只是自己人生的選擇權,畢竟,錢多了,選擇就多了嘛。」楊沐說道。
其實,在這個時代,三大爺如此精打細算地過生活本沒有錯,但這是在華夏,你不能將感情也量化,折合成錢精打細算,三大爺錯就錯在只關注生活了,忽視了感情方面的投入,或許三大爺認為能活下去就不錯了,感情是什麼?能吃嗎?
不久後,三大爺一家陸陸續續地回到四合院,閻解娣立即跑回家,將賈張氏打了她的事情告訴了三大爺。果然如楊沐所說,三大家一家自己內部先內訌了,也顧不得閻解娣挨打之事,再說,閻解娣挨打之事也不能全怪賈張氏,畢竟是三大爺先出的損招。
賈張氏一直提心弔膽地等待著,她的腦海中已經腦補出數十種方法應對三大爺,但是沒想到三大爺一家根本沒找她的麻煩,自己一家先內訌上了。賈張氏別提多高興了,恨不得滿院子裡宣揚一番,但,這只是想想而已,她根本不敢。
三大爺家不知道爭吵了多久,閻解成和閻解放怒氣沖沖地衝出了家門,直奔楊沐家而來,一進門,閻解成和閻解放便說道:「大茂哥,我們哥倆想自己干。」
婁曉蛾詫異地看了楊沐一眼,還真被楊沐說對了,為了這點錢,不,為了所謂人生的選擇權,這哥倆準備直接甩開三大爺,要單幹了。
「解成、解放,你哥倆不地道啊,直接甩開三大爺單幹,你們就不怕傷了三大爺那顆脆弱而又敏感的心嗎?」楊沐揶揄地問道。
「大茂哥,你不知道我爸有多摳!這四個電影院,我和解放分配的最遠,先不說我們哥倆為了趕時間,差一點連肺都跑出來,單說我們倆拼命地忙活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每人掙了六塊錢,我爸倒好,將錢收了回去,每人只給我們五毛錢,解曠和解娣更慘,每人只有五分錢,大茂哥,你說天下有這樣摳的父母嗎?」閻解成張開五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