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爺,您還好意思問我來幹什麼?你瞧瞧你辦的這叫什麼事?連解娣一個小孩子都利用,就為了阻上我去電影院,您這事辦的也太不地道了吧?」秦淮茹一上來就先聲奪人地說道。閱讀
三大爺閻埠貴雖然是個老摳,但做為一個人民教師,他還是要臉的,聽到秦淮茹夾槍帶棒地一陣刺,老臉不由得一紅。
三大爺確實是理虧,但三大爺又不想丟面子,直得漲紅著臉、生硬地轉化話題說道:「說起解娣,就得說你那惡婆婆,至於下這麼重的手嗎?」
「那還不是因為您做的太過?」秦淮茹可不會輕易地放過三大爺,又將話題給轉了回來。
三大爺頓時說不出話來。秦淮茹繼續趁勢追擊,使用出她的看家本領,賣慘。
「您說我一個寡婦容易嗎?我丈夫走的早,留下一個婆婆和三個孩子,如果不是街坊鄰里幫襯著,指望我那點工資早就餓死了。如今,好不容易找了條活路,您做為院裡的三大爺,不但不幫襯著,反而要將我往絕路上逼,您太過份了。」秦淮茹一邊賣慘一邊哭。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但是這秦淮茹的水也太多了吧。不過,秦淮茹的賣慘成功地俘獲了婁曉蛾的同情心。這婁曉蛾真是傻白甜,先前的不愉快瞬間拋在了腦後,摟著秦淮茹一陣安慰。
通過這短短地一兩分鐘內的交鋒,楊沐便明白三大爺根本就不是秦淮茹的對手。
「行了,別哭了,我以後不會阻攔你去電影院了,以後咱們各憑本事。」三大爺閻埠貴有些心虛又有些煩躁地說道。
能不煩躁嗎?本來自己是吃獨食的,沒想到秦淮茹橫插一槓子,搶走不少買賣,三大爺想想就心痛,好在,三大爺是一家齊上陣,還能在其他三家電影院制霸全場。
秦淮茹等的就是這麼句話。其實,秦淮茹前來是生怕三大爺給楊沐灌什麼迷魂湯,在源頭上制約自己,如果不能從楊沐這裡拿貨,自己再能說會道,也掙不了錢啊。
「多謝三大爺給我這孤兒寡母家一條活路。」秦淮茹繼續趁勝追擊,徹底堵死三大爺的嘴,免得他從中作梗。
「大茂,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知道我們孤兒寡母不容易,你能給姐再便宜一點嗎?」秦淮茹問道。
三大爺閻埠貴立即眼睛一亮,並豎起了耳朵,一臉殷切地看向楊沐。
「好傢夥!好傢夥!」楊沐在心中連連暗道幾句「好傢夥」!這秦淮茹真是好手段,僅僅是一句話,便將剛剛與自己還是對方陣營的三大爺,拉到同一條戰線之中。
楊沐直感覺這四合院都快趕上宮斗劇了,不,甚至比宮斗劇還要狠,簡直是每句話都是甄嬛傳,一句話就能讓兩極反轉,攻守易位!
秦淮茹盼著楊沐能給她便宜一些,三大爺更盼著啊,別說便宜一分錢了,就算便宜五厘錢,這量一走起來,也不少錢呢。
「秦姐啊,我由衷地佩服您不向命運妥協的決心,也能明白您在命運摧殘下的堅強與,更同情您為了您的家庭所做的犧牲……」楊沐仔細地打量著秦淮茹,不緊不慢地說著。
其實,以秦淮茹的資本,只要敢踏出那一步,有的是男人慷慨解囊,結果秦淮茹始終沒有踏出那一步,始終逮住傻柱一人,並堅定不移地從傻柱身上吸血,用傻柱的血養活了一大家子。
秦淮茹確實稱得上是禽,但她對她的兒女和她的惡婆婆卻是相當的可以,有什麼好吃的都統統進了棒梗棒大爺的肚子。
事無對錯,只關乎立場。
秦淮茹聽到楊沐對自己的讚美,心中不由得一陣得意,並暗暗想道:「你許大茂再牛,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不過,楊沐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秦淮茹心中的得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是,佩服歸佩服,明白歸明白,同情歸同情,生意總歸是生意。這個錢,一釐一毫也不能差,如果秦姐覺得我這裡貴了,可以去其他人那裡,也可以找傻柱做,或者自己做。」楊沐用同樣的語速不緊不慢地說道。
楊沐的這句話,便將屬於一條戰線的秦淮茹和三大爺立即分裂成敵對陣營。
「對,秦淮茹,你覺得大茂這裡貴,可以找其他人,也可以自己做。」三大爺立即轉變了立場,少一個競爭者總是好的。
其實,三大爺知道,秦淮茹不可能去找其他人,這不現實,這焦糖爆米花,在四九城還是獨一份。也不可能找傻柱做或者自己做,因為時間上來不及,三大爺如此說,只是單純地看到秦淮茹後而感覺到不舒服,本能地懟她罷了。
「大茂,那不能便宜就不能便宜,姐知道你的成本也不低,姐只是隨口一問罷了。」秦淮茹當即說道。
「對了,大茂,我那三十包爆米花好了嗎?」秦淮茹問道。
「差不多了,你自己打包吧。」楊沐說道。
秦淮茹一聽自己打包便高興了,這樣的話自己可以做些手腳,讓三十包變成三十一包甚至三十二包。
「三大爺,你把閻解娣和閻解放叫來吧,讓他倆來打包,爭取早點把三大爺你的那份也快點做出來。」楊沐已經沒有了喝酒的興趣,開始全身心地製作爆米花,好讓三大爺快點離開,自己好睡覺。
「大茂,你將我的爐子也提過來用吧,這樣更快一些。」聾老太太說道。
「好。」楊沐又將聾老太太的爐子給提了過來,四個爐子同時開火,一齊製作爆米花。
「大茂,我家也有爐子,我這就去提,順便把解娣和解曠叫來。」三大爺見狀,連忙跑回了家。
片刻之後,三大爺帶著閻解娣和閻解曠提著一個空爐子來到楊沐的屋子。楊沐一瞅三大爺的爐子便知道他的打算,三大爺這是在占蜂窩煤的便宜。
這爐子中的蜂窩煤不可能正正好好地燒完吧,即使燒完再添一塊也沒關係吧。三大爺顯然打的這主意。
「三大爺,真有你的。」楊沐無奈地苦笑道。
「大茂,你三大爺家不比你家,秦淮茹家苦,你三大爺家不比她家好到哪裡去……」三大爺閻埠貴也開始賣慘。
「停,三大爺,臨走之前我送你兩塊蜂窩煤。」楊沐無奈地說道,心想:「你一個乾巴老頭哭什麼窮,人家秦淮茹這個風流俏寡婦哭窮哭慘,好歹是梨花帶雨,能夠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和飆車欲,你一個乾巴老頭純粹是給人添堵。」
「大茂,姐家也有爐子,姐給你提來。」秦淮茹說完,也顧不得打包了,也跑回家去提爐子。
「唉,就為了兩塊蜂窩煤。」楊沐有些無語。
聾老太太也嘆了口氣,說道:「大茂,這點瑣碎小事就別太計較了,要想開心,就得裝聾作啞,眼不見心不煩。」
「還得難得糊塗是不?」楊沐笑道。
「對!對!難得糊塗。」聾老太太笑得很開心。
楊沐在意的不是這兩塊蜂窩煤,在意的是這個時代人們的卑微,當然,這卑微之中也隱藏著堅韌,那是對命運不屈的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