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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姐夫,好好對我老婆。……

2024-09-04 07:29:04 作者: 木羽願
  時鳶不知道自己是還沒來得及反應,亦或者是被裴忌身上的醉意傳染了,一時間竟然忘了推開他。

  房間內光線昏暗,氣氛濃稠而曖昧,連窗外的星星都羞答答地藏進雲層里。

  她緊張到不自覺地攥緊他的襯衫領口。

  終於在他即將深入地攻城略地前,時鳶終於找回些許理智,試圖把他推開。

  她只是微微用了些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醉得太厲害,竟然真的被她推開了。

  男人歪倒在沙發上,精緻的薄唇上覆著一層薄薄的水光,領口被她剛剛攥出了些褶皺,凌亂中透著幾分恣意不羈。

  他閉著眼安靜靠在那裡,眼尾微微上挑,長睫低低垂著,覆蓋出一小處陰影。

  真的像男狐狸精轉世一樣。

  而她就是那個沒出息的,被狐狸精蠱惑的文弱書生。

  一丁點兒的美□□惑都會忍不住繳械投降。

  時鳶慌亂起身,只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被燒著了一樣一陣陣發燙。

  「裴忌...你...你喝醉了,我去給你倒一杯溫水。」

  說完,她立刻轉身,落荒而逃。

  也自然錯過了沙發上的男人微微翹起的唇角。

  廚房裡,時鳶調試出合適的水溫,倒進玻璃杯里,

  熱氣氤氳了杯壁,倒映出她緋紅如霞的臉頰。

  時鳶覺得,她應該也醉了。

  否則她一定會第一時間推開他的。

  沒錯,就是這樣。晚上聚餐喝的那幾杯酒的醉意還沒徹底散去。

  只是喝醉了而已,興許明天醒來,裴忌都可能會忘了。

  所以她也不用在意的。

  只是一次意外而已。

  一遍遍地給自己洗腦後,時鳶才終於平復下剛剛劇烈跳動的心臟。

  她深吸一口氣,端著玻璃杯走出去。

  沙發上,裴忌好像已經徹底睡沉了。

  他的呼吸均勻平穩,剛剛皺緊的眉心此刻也鬆散開來。

  時鳶輕輕把杯子放下,沒有再叫醒他,而是在沙發一側坐下。

  她的目光從他高挺的鼻樑,一點點滑落到他的唇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也許是因為,只有現在這種時候,她才能肆無忌憚地看著他。

  夜深人靜,連星星都睡去。

  只有無人知曉的這一刻。她心裡的負罪感才會減輕。

  時鳶一直在他的家裡待到天亮才離開。

  劇組今天是早戲,休息室里,時鳶正閉著眼,抓緊這一點點的時間補眠。

  可到底也睡得不怎麼踏實。

  化妝師正用遮瑕刷給時鳶眼下淡淡的烏青遮住,又見她打了個哈欠,自然聯想到前兩天熱搜的事兒。

  化妝師語調戲謔,意有所指道:「怎麼看上去這麼累?昨晚沒睡好呀?」

  時鳶還沒打完的哈欠頓時憋住,杏眸都睜圓了。

  她還沒等來得及辯解,洛清漪好巧不巧地在這時進門,把化妝師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昨晚時鳶去找了裴忌這事兒,洛清漪還是聽江遇白說的。

  剛好化妝師這會兒弄完了,出去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休息室里就剩下時鳶和洛清漪兩人。

  時鳶感受到洛清漪熊熊燃燒的八卦欲望,掩飾性地拿起桌上的保溫杯輕抿一口。

  洛清漪在她旁邊坐下,語出驚人地問:「怎麼樣?昨晚做了嗎?」

  驟然聽見這麼直白又露骨的話,時鳶一下子被還沒咽下的那口溫水嗆到了。

  她連連咳嗽起來,臉蛋也不知是被嗆的還是什麼原因,迅速紅了起來。

  「你瞎說什麼呢?」

  洛清漪拔高音量,難以置信道:「不會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還喝醉了,什麼都沒發生?」

  時鳶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否認:「沒有。」

  洛清漪卻不肯罷休:「親也沒有?」


  這話一出,瞬間勾起了時鳶腦海里反覆出現的回憶。

  灼熱的氣息,冰涼濡濕的觸感。

  那個曖昧又危險的夜晚。

  她不自然地別開眼,語氣佯裝鎮定:「沒有。」

  洛清漪覺得不可思議,摸著下巴琢磨了下。

  又壓低聲音憋著笑問:「裴忌該不會是不行吧?」

  時鳶眼睛瞬間睜大,連耳根都急紅了:「洛清漪!」

  難得一見時鳶這種溫溫柔柔性子都急了,洛清漪見好就收,強憋著笑。

  「開玩笑的,我開玩笑的。」

  忍了沒到兩秒,她又抿緊唇,調侃問:「要不等會他來了,你再側面試探試探?」

  時鳶抓住她話里的關鍵詞,頓時一怔。

  「裴忌一會兒要過來嗎?」

  洛清漪理所當然答:「對啊,是我跟那個周秘書聯繫的。你們都是未婚夫妻了,未婚夫來探班,不是很正常嗎?」

  時鳶輕嘆一聲,認認真真地糾正她:「是假的。」

  再被這樣帶偏下去,她自己都快覺得是真的了。

  洛清漪撇了撇嘴,無所謂道:「就算是假的,也總得給那群成天在片場外面蹲著的記者們做做樣子吧,起碼這幾天不能露出破綻吧,還能給cp粉營業一波。一舉多得,又不虧。」

  「要敬業,OK?」

  「.........」

  原本時鳶的計劃是躲裴忌幾天。

  昨晚那件事發生之後,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他。

  這下好了,她直接被推到懸崖邊上去了,想逃跑都沒機會。

  今天的戲份不多,有一場時鳶自己單獨跳舞的戲份。

  上場之前,蔣清抱著時鳶脫下來的大衣外套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時鳶暴露在空氣中的纖細腳踝上,忍不住擔憂道:「時鳶姐,你的腳真的可以嗎?」

  時鳶一邊認真做著拉伸的動作,一邊朝她笑了下。

  「沒事,放心吧。」

  其實,阻礙她的一直不是腳傷。

  是她的心病。

  這邊,傅斯年剛走進片場,目光就被攝像機後的那道身影吸引住。

  女人穿著一件藕粉色的修身上衣,襯得膚色更加白皙輕透,如瓶口般纖細的腰身盈盈一握,雙腿筆直,胸口弧度美好。

  她慢慢舒展雙臂,仰起頭,每一個動作都優雅而極致,舞姿輕盈無比,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

  與演戲的她不同的是,跳起舞來的時鳶,如畫的眉眼裡會綻放出更加旖麗而璀璨的光華,杏眸盈亮動人,讓人更加移不開眼。

  和七年前,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

  在他的心底,她本該一直是這樣的,自信,溫柔,美好。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即便依舊清雅如水,眉眼的深處卻總是若有似無地籠罩著一股名為憂傷的情緒。

  「好!卡!」

  邱銳拿著喇叭出聲,片場的掌聲瞬間響起。

  時鳶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些,站在原地緩解了一下腳腕的痛感後,才慢慢朝著蔣清走過去。

  蔣清立刻把大衣給她裹上:「怎麼樣時鳶姐?」

  時鳶平復著氣息,剛想開口,一瓶礦泉水忽然出現在眼前。

  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傅斯年清俊溫和的笑臉。

  「累了吧,喝點水。」

  時鳶受寵若驚地接過來:「謝謝傅老師。」

  傅斯年嗓音溫潤:「這麼多年過去,跳得還是以前一樣好。」

  聞言,時鳶怔了怔,不解地看向他。

  「以前?」

  他們以前有見過嗎?

  傅斯年看出她眼中的茫然,唇角淺淺揚起,眸光溫柔。

  「你還是學生的時候,是不是來過北城一次。北城大學的禮堂里。」

  他緩聲又道:「那天我剛好回母校演講,碰巧看見你在台上跳舞。」


  只是那天,他有一個很重要的通告要趕,沒有來得及看她跳完,也沒來得及去問她叫什麼名字。

  於是就這樣錯過了。

  時鳶愣了片刻,腦中的記憶慢慢被勾起。

  那還是她高中參加舞蹈比賽的時候。

  那時候,她第一次來北城,是為了參加那場舞蹈比賽,比賽的第一名會得到一次和著名舞蹈家學習的機會。她無比渴求,為了夢想拼盡了全力,最後也順利拿到了那次機會。

  只是那次回去之後,她再來到北城,就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了。

  她也不再是曾經的那個時鳶了。

  見她默不作聲,傅斯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會不會太心急嚇到她了。

  他又溫聲開口:「想不起來了也沒關係。」

  時鳶從思緒中回神,彎唇笑了下:「我記得,那次是我第一次來北城。」

  這時,蔣清的電話震動了下。

  她看了看消息,壓低聲音跟時鳶說:「時鳶姐,洛姐說裴總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時鳶的眼睫顫了下。

  她點了下頭,隨即對傅斯年歉疚道:「不好意思傅老師,我得先去換衣服了。」

  傅斯年笑了下,「去吧。再見。」

  時鳶快步離開了,背影仿佛都透著些雀躍。

  傅斯年看了好久,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拐角,才收回目光。

  經紀人李裕這時才走過來,嘖嘖兩聲,有點恨鐵不成鋼。

  「你說你啊,好好一個大影帝,不惜自降身價來演這麼一部戲,何必呢,現在後悔了吧。人家有主了。」

  傅斯年低眉笑笑,「不後悔。」

  起碼,以後再想起來時,不會覺得遺憾了。

  片場外。

  夕陽西下,餘暉給萬物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安靜等在那裡。

  裴忌坐在后座,看完最後一份文件後合起,放到一旁。

  他揉了揉眉心,側頭朝車窗外看去。

  天快黑了,人還沒來。

  終於,裴忌打開車門下車,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就要抬腳往片場內走去。

  餘光看到什麼,他的腳步一頓。

  不遠處,有一群粉絲站在那裡,有的舉著淺藍色的應援牌,上面還寫著時鳶的名字。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從人群里傳來。

  「我們什麼時候能給鳶鳶安排上一輛應援餐車啊?殺青的時候怎麼樣?做咖啡或者三明治?」

  「恐怕有點難啊,餐車太貴了,資金還沒籌夠呢。」

  「還有不到三個月就要到鳶鳶的生日了,我們還得準備生日應援呢。」

  粉絲聚在一起討論得熱火朝天。

  裴忌雙手插兜站在後面安靜聽著,目光忽然又停留在某處。

  是一個時鳶的人形立牌,安安靜靜立在那裡。

  海報整體的色調也是柔和的淺色,上面還印著一張時鳶的寫真照片。

  女人難得一見地穿著一襲紅裙,耳邊的烏髮間還別著一朵掛著露珠的玫瑰,雪膚紅唇,艷麗的妝容與她精緻清麗的眉眼衝撞在一起,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

  她鮮少會穿如此熱烈的顏色,卻也極為襯她。

  裴忌的喉結滾動了下,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個立牌許久。

  太陽很快就要徹底落山,粉絲們見狀,也紛紛開始收拾今天帶來的應援物。

  這時,一個粉絲看見旁邊的立牌,就要走過去收起來。

  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忽然在身後響起。

  粉絲循聲轉頭,就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身後。

  男人身型挺括,雙腿修長,即便是站在那,氣場也凌厲得逼人。

  粉絲的臉頓時噌一下紅起來,總覺得面前的帥哥有些眼熟。

  「你好,有..有事嗎?」

  裴忌聲線冷淡:「請問這個,可以賣給我嗎?」

  粉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低頭一看,懵了下。


  「你想要這個立牌嗎?」

  天哦,居然是鳶鳶的男粉!!

  她立刻相當大方地遞給他:「不要錢,這個就送給你了。」

  說著,她話音一頓,目光緊盯著面前男人的臉又看了幾眼,瞳孔忽然放大。

  她的音調跟著拔高,結巴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哎,等等!你....你是........」

  裴忌蹙了蹙眉,食指抵在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

  粉絲立刻捂緊嘴巴,點了點頭。

  她立刻把懷裡抱著的立牌給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包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都一股腦兒地塞給他,激動得快要哭出來。

  她語重心長:「姐夫,這些也給你。你一定要好好對我老婆。」

  「?」

  裴忌皺起眉,還沒等開口,粉絲已經拔腿跑了。

  勞斯萊斯車旁,周景林才剛下車,就看見裴忌抱著什麼東西走回來。

  等看清他拿的什麼,周景林的表情差點兒維持不住。

  裴忌的神色卻坦然自若:「把這個送回我家。」

  周景林努力保持冷靜領命:「好....好的裴總。」

  手騰出來後,裴忌才終於有空拿起那包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打開來看,是整整一包印著時鳶照片的,花花綠綠的貼紙。

  他凝眉注視許久。

  最後——

  從善如流地把貼紙塞進西裝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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